暫停一下，別讀，天氣太冷受不了了。

    得先找些東西保暖保暖，否則隨時都有凍死疑慮。

    哼……苦笑是很好的調(diào)適劑，這下當(dāng)真變成流浪漢囉。

    但尋尋覓覓，一個公園能有什么？

    隨便挖個坑把自己埋掉算了，我繞啊繞。

    等等！

    噹啷噹啷……

    什么??？

    怎會有鐵鍊聲？

    誰？誰在附近？

    四處探望都沒人，鎮(zhèn)定點別嚇自己，聽錯沒關(guān)係……

    坦白說這座公園挺陰森，燈光昏暗，設(shè)施老舊，佔地又大，人煙稀少顯得特別空曠…又

    了無生機(jī)，唯一優(yōu)點是公廁有提供免費的自來水喝到飽。

    「你好請問這附近有沒有舊衣回收箱？」

    好不容易搭上一位老奶奶，也不用顧及什么面子了，那不值錢。

    老奶奶來用很卡痰的音色緩緩回應(yīng)：「年輕人……這么晚了……趕快回家……」

    「是這樣的，我從外地過來，被人搶劫口袋空空才決定今晚睡這，還是看阿嬤能不能借

    我些錢買張車票回家，一定會還！」

    「錢沒有……繩子一條要不要……？」

    蛤？

    我要這東西干嘛？

    而且這條繩子未免也太臟。

    「謝謝阿嬤，我再自己想辦法?！?/br>
    「幫不上忙不好意思……你好自為之……」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我原地不動目送老奶奶，看她步伐遲緩卻很輕盈，身體僵直從不搖擺，

    覺得好奇怪，阿嬤怎么有辦法走出這種怪異姿勢？

    就像用腳尖走路一樣。

    視線緊盯，走到哪眼神跟到哪，方向明確，是往遠(yuǎn)處一棵大樹走去，身影沒入樹干后方

    ，卻再也沒從另一邊出來。

    我疑惑，躲在后面干么？

    等了一支菸時間，決定前往查看，目光依舊緊盯不放。

    咦？

    哪兒不對勁？

    有這么遠(yuǎn)嗎？

    老人家三十秒的路程我足足花了五分多鐘。

    一步步懷著疑惑的心來到樹干前，鼓起勇氣探頭一望！

    不會吧……老奶奶消失在樹干背后。

    什么情況？

    遇到了，這座公園有鬼，長這么大第一次和幽靈對話，嚇得我屁滾尿流雞皮疙瘩掉滿地

    ，跌坐在草皮上還驚魂未定……臉頰就被一個不明物體搔弄一下，抬頭一看原來是榕樹的鬚

    鬚正以飛快的速度向下生長，伴隨魔音穿腦的笑聲此起彼落，鋪天蓋地的樹影配合涼風(fēng)翩翩

    起舞，還有些許月光穿梭其中，仔細(xì)一瞧，每片樹葉都浮現(xiàn)一張人臉，五官清晰都不一樣，

    其中一位我認(rèn)得，是閉上眼睛的老奶奶。

    「哇！」

    我在六角涼亭顫跳起來。

    作……作夢嗎？

    嚇?biāo)廊?，冷汗直流也太驚悚。

    膽小如鼠在說我，拜託這種事別再夢見。

    累到睡著，現(xiàn)在幾點了？

    看看時間才午夜時分，那根本沒什么休息到嘛。

    話說這條狗從剛剛就一直看著我，怎樣？

    喔你覬覦這包外帶對不對？

    不行，這我明天早餐。

    「……」

    你看我我看你。

    「好吧同是天涯淪落人，分你一點，但作為交換條件，要乖乖給我抱喔?！?/br>
    這么大隻毛又多，睡在一起肯定非常舒服，講好囉，我們要互相取暖，才能度過這個凄

    涼夜晚。

    哀……寂寞到跟狗說話……

    我是不是沒救了？

    「智障，那我不吃了?！?/br>
    嗯，以上就是這條傲嬌狗的回答。

    接下來再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會感到意外了。

    ＊

    「年輕人，醒醒。」

    我睡眼惺忪。

    「待會人都出來運動，躺在這里不好看啦?！?/br>
    喔……好。

    天亮坐起身，沒洗澡的我抓抓毛躁亂發(fā)，頭皮屑像雪花般四處紛飛，下巴還有點疼，眼

    睛也腫腫的。

    低頭望向身旁的詛咒小說，天吶昨晚居然拿這么邪惡的東西當(dāng)枕頭。

    再說早餐呢？

    我的早餐呢！

    環(huán)顧四周，赫然發(fā)現(xiàn)被這條死狗偷叼走，咬爛袋子瘋狂在地上大快朵頤……

    啊不是說不吃！

    我氣到衝過去救，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一踹，幸虧還剩一半。

    欸？

    是不是有點臭酸？

    哎沒差啦，畜牲都嗑了沒問題。

    我狼吞虎嚥吃得津津有味，東春還算可以，這家滷rou飯確實好吃，只可惜這輩子沒機(jī)會

    再光顧了。

    眼角瞥見叫醒我的熱心阿伯，他雙手叉腰直盯我看，不曉得脖子是否有病，一顆頭在那

    邊搖來搖去晃個不停。

    出發(fā)吧，我簡單整理儀容，伸出兩根指頭將外露的鼻毛一一抽掉，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找份零

    工賺取回家資金，有供膳那是最好，且是現(xiàn)領(lǐng)，月初統(tǒng)一匯款那些通通不行。

    短期的話考慮一下，前提要有供宿，還允許預(yù)支，這樣才能結(jié)清敏惠的一萬塊錢，但如

    此一來這幾天沒住到，租屋繳的錢都浪費掉了。

    條件不少我知道，但就算忽略也還是相當(dāng)困難，我像隻無頭蒼蠅游走市區(qū)，不是嫌棄，

    并非挑剔，這里壓根兒沒有工作機(jī)會叫我如何是好？

    步履蹣跚，失落地從一家派遣公司空手而出，他們只招募工地師傅，嫌我身材瘦小不予

    錄用。

    叭－

    遠(yuǎn)處突如其來的長音巨響獲得群眾目光，原來是隻笨貓穿越馬路，差點被呼嘯而過的轎

    車碾成帶汁rou餅。

    毛茸茸的身軀掠過腳踝，我覺得癢癢地，嘴里叼著條魚滿是得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差

    點見上帝，只為一頓溫飽也算拿命去拚。

    站在路邊，我仰望著蔚藍(lán)天空，想起求學(xué)時的偷竊事蹟，不知不覺陷入回憶……

    人都有急難時候，孩子出生需要奶粉錢，經(jīng)營生意需要周轉(zhuǎn)金，長輩生病需要龐大的醫(yī)

    療支出，又或者像東春那樣，意外隨時隨地每分每秒都在發(fā)生。

    翻開社會新聞，縱然那些強(qiáng)盜竊匪好手好腳，背后卻都有不為人知的苦衷和理由，犯罪

    雖然不正當(dāng)，但逼不得已，其實他們的心地都很善良。

    當(dāng)年同學(xué)們在網(wǎng)咖等我和東春，準(zhǔn)備和隔壁班來場攸關(guān)面子的世紀(jì)大戰(zhàn)，可我倆身無分

    文沒錢開臺，卻又無法逃離戰(zhàn)場，若缺席這場戰(zhàn)役，往后在班上的日子肯定會被霸凌到死，

    被強(qiáng)迫當(dāng)眾打手槍的那種，別懷疑就是這么狠，那也好，如此一來不再猶疑，我們決定行竊

    雜貨店那臺老舊收銀機(jī)。

    東春把風(fēng)我動手，趁沒人注意，身手矯健的我順利偷到大把零錢。

    成功的那一刻東春在想什么我不曉得，而我呢？并沒感覺，應(yīng)該說不會對老闆產(chǎn)生任何

    愧疚，為了生存，我可以將犯罪的行為合理化，就跟賊貓偷魚一模一樣。

    來吧，小意思，又不是多大金額，當(dāng)然能超過一萬那是最好，我目光掃射人群。

    欸有了！

    一個大肚婆從我面前悠悠晃過，懷孕了還敢出來拋頭露面，我就看你有多少能耐可以反

    抗。

    鬼鬼祟祟尾隨在后，小心翼翼等待良機(jī)，目測弧度少說六個來月，待會下手記得拿捏力

    道，控制情緒不能太過粗暴。

    鈴鈴鈴，來電鈴聲響起，孕婦接起手機(jī)……

    就是現(xiàn)在！

    我衝了上去，出手，目標(biāo)肩背。

    啪！一個白衣男子跩住我的右臂：「住手！放過她?！?/br>
    唰！一個黑衣男子拉著我的左臂：「快追！要跑了?！?/br>
    停停停，怎樣都不重要。

    我此時此刻在意的是曾幾何時多了兩個胞兄胞弟？

    「你們，長得跟我一模一樣請問是啥情況？」

    「我是天使阿舞，代表你內(nèi)心深處的友善良知。」

    「我叫惡魔阿舞，代表你本性天生的邪惡無恥?！?/br>
    「好，你們打一架，誰贏我聽誰的?！?/br>
    天使阿舞先開口：「金澄舞，雖然你的健康、事業(yè)、親情、戀愛沒一樣順?biāo)?，但親朋好

    友們都知道你的心腸并不壞，或許無法為社會帶來多大的貢獻(xiàn)，至少安份守己，且知足常樂

    ，平凡地過生活，平淡也很美好，平安就是幸福，勿以善小而不為，同樣勿以惡小而為之，

    別再犯錯，別再讓在乎你的人悲痛欲絕?！?/br>
    換惡魔阿舞：「清醒點啊老弟！還要再傻幾年？你心知肚明，倒楣不是一兩天的事，三

    十六年你甘心？世道本就不公，多少人樂得輕松不用努力？多少人與生俱來天資聰穎？又有

    多少人運氣爆表含著金懶叫出生？喔我說的是金湯匙，不是罪過，你的行為不過是平衡一下

    人與人之間的貧富差距，還是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而已?！?/br>
    兩位都很有道理，但我誰都不信，白癡啊我有秘笈，還在這邊跟你們選邊站？

    記得昨晚有看第三章，內(nèi)容什么來著？

    喔對……想起來是見鬼了，不可思議卻沒有太驚訝，這世上都有搞死人的詛咒了，冒出

    幾隻鬼怪算什么？

    小時候就有豐富的鬼壓床經(jīng)驗，尤其當(dāng)兵那次最為精彩。

    服過兵役的人都知道，除了高階長官，大部份阿兵哥的床位都是上下舖，而且不論季節(jié)

    ，就寢掛蚊帳在哪個部隊都是明文規(guī)定，我的軍旅生涯待過很多單位，各地使用蚊帳的方法

    都是一樣，四個角上鉤，會將下垂的部份塞進(jìn)床墊底下。

    那晚半夜四點下崗，白天業(yè)務(wù)繁忙還排這種坎坷哨給我，可見值星班長討厭我的傳言實

    屬不假，距離冬令起床還有兩個鐘頭，我趕緊回下舖稍作補(bǔ)眠，掛好蚊帳倒頭就睡。

    但才入眠不久，右邊鄰兵的左腿就隔著兩層紗網(wǎng)踢了過來，我給他一次機(jī)會。

    然后就被得寸進(jìn)尺了，踢踢踢踢踢踢踢，右腳不停被觸擊的我十分煩躁，人早已累癱，

    只能用很呢喃的吼叫表示反抗，結(jié)果呢？踢踢踢踢踢踢踢，是人都無法忍耐，我拐起脖，看

    著rou色賤腳沒水準(zhǔn)，整條腿已經(jīng)侵犯到我的床墊領(lǐng)域，踢踢踢踢踢踢踢，唉……沒力氣發(fā)火

    ，也不想耗費精神起來揍他，我被迫斜躺著逃避現(xiàn)實。

    只不過后腦杓才剛回到枕頭的懷抱，立刻驚覺哪里不對！

    喔fuck……老子睡的地方叫寢室角落，右邊是墻壁啊我的老天爺……

    一瞬間嚇跳起來，卻馬上被股無形力量反制回去，隨即壓遍全身沒在囉嗦。

    縱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這種事可不是多來幾次就能習(xí)慣，想像一下尋常的鬼壓床……就是一

    個人疊在身上，重得你喘不過氣，無奈這位好兄弟和以往的過客相比截然不同，多了個向下

    施力，一心置我于死地。

    過程非常痛苦，好像靈魂受到拉扯一般，三魂七魄都不完整了，根本是一場意志力的大

    比拚……我頂，禰推，我翻，禰甩。

    一來一往差點放棄，倘若失去求生意志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幸虧……最終還是掙脫了祂，

    剎那間就像被心臟電擊器來這么一下，整個人從床上飛了起來，熱汗直流，沒人曉得我經(jīng)歷

    了什么，短短的五分鐘，對我來講那是整整一個鐘頭。

    體質(zhì)關(guān)係嗎？

    誰知道，多次向家人反應(yīng)我的困擾，然而爸爸只會責(zé)怪我酗酒成性，腦神經(jīng)衰弱不值同

    情，唉……連自己兒子的話都不信，好不好意思？

    孕婦老早走遠(yuǎn)，我直接坐在路邊，繼續(xù)閱讀這該死的第三章……

    ＊

    嗯嗯，嗯嗯嗯嗯，非常好，秘笈里的金澄舞跟我一模一樣，很有上進(jìn)心，不僅找工作的

    執(zhí)行力強(qiáng)，方向需求都有完整規(guī)劃，腦袋清楚曉得自己要的是什么。

    但景氣不好不能怪他，四處碰壁萌生搶劫念頭想必也是迫于無奈。

    你猜得沒錯，對象同樣是名孕婦，天使阿舞與惡魔阿舞也有出現(xiàn)。

    小說讀到目前為止能確定一事，儘管故事內(nèi)容和現(xiàn)實相比再怎么雷同……還是有個地方

    不太一樣，那就是書里的金澄舞并沒有遇上紫園老師，沒拿到“墮天使的華麗詛咒”。

    這不是廢話嗎？

    不，假設(shè)紫園老師早就料到事態(tài)會如此演變，將自己寫入小說當(dāng)中，那我敢篤定他不是

    神經(jīng)病就是外星人。

    金澄舞打消了搶劫念頭，所以金澄舞打消了搶劫念頭。

    有樣學(xué)樣，紫園老師靠這本書找到自己，我也靠這本書找到下一步目的地。

    購物中心里的流行服飾？

    逛了一圈起碼十家以上，哪個才是正確店家？秘笈沒有給答案，紫園老師把主線劇情描

    述得維妙維肖，但這類場外謎題是我遇到，不關(guān)男主角事，自然不會有線索。

    或許這比迷路還糟糕，目標(biāo)是有的，只是太多無從下手。

    我停下腳步，思考生銹的聰明大腦，運轉(zhuǎn)久違的靈活邏輯……

    不出十秒馬上獲得一份可能結(jié)論。

    幾家或哪家其實并不重要，重點是有或無的簡單差別，既然全都營業(yè)，代表誰都可以，

    只要是我金澄舞選的就是答案。

    不是太有自信，事實證明所有境遇都照著劇本在演，同理小說也在紀(jì)錄我的人生。

    換句話說就算拿把尖刀刺向我的心臟也不會就地死去，因為至少活到結(jié)局。

    我走進(jìn)一家合乎眼緣的名牌店，才東張西望就被一位店員拉進(jìn)柜臺……

    「快啊急死人啦！來收銀鑰匙，大門的這把，那臺桌機(jī)壞掉不要用，辦公室里有部好的

    ，我手機(jī)號碼給你，快死掉再打給我，謝謝下班給你三千，先這樣我老婆要生了！」

    像隻小雞一般嘰嘰喳喳唸完就跑，顯然誤認(rèn)我是臨時找來的代班員工。

    那該怎辦呢？

    沉靜心思想了一下，賣衣服而已有啥困難？

    不如順理成章將錯就錯吧。

    但人生的叉路口又來了，下班現(xiàn)領(lǐng)三千對我真好，不僅車錢夠還能飽餐好幾頓，只是收

    銀機(jī)里躺著一萬五現(xiàn)鈔是怎么回事？

    誘人犯罪嗎？

    才決定不做壞事耶。

    我翻開秘笈邊讀邊唸：「金澄舞走進(jìn)一家看順眼的名牌店舖，店員像隻小雞一樣嘰嘰喳

    喳交接鑰匙與注意事項，原來他老婆要生了，情急之下誤認(rèn)金澄舞是前來代班的分店員工，

    日薪三千非常優(yōu)渥，但收銀機(jī)里躺著一萬五現(xiàn)鈔又是怎么回事？誘人犯罪嗎？才決定……哎

    耶嗚歡迎光臨！」

    一位女孩上門光顧，我將書本大力放下，閱讀被強(qiáng)迫中斷，沒關(guān)係，答案不著急知道，

    距離打烊時間還很早，凡事可以慢慢考慮，招呼眼前的顧客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如果選擇現(xiàn)領(lǐng)三

    千的話。

    「喜歡都可以試穿喲，更衣室在那邊?！?/br>
    「呃……先生，可以麻煩一件事嗎？」

    「好哇你請說。」

    「我想幫男朋友買幾條褲子，看你身材跟他差不多，能不能幫我試試看？」

    「那有什么問題?！?/br>
    女孩挑了三件給我，套了又套換了又換，她面帶微笑非常滿意，真是太好了，能幫店家

    做成生意我內(nèi)心充滿踏實。

    「三件都包起來嗎？」

    「嗯對，麻煩你?！?/br>
    比起收錢，我更想快點拿回小說，確認(rèn)接下來的劇情推演。

    但就在此時……嚕嚕嗚啦啦嚕！

    我肚子突然間炸出火山級別的地獄絞痛！

    猛爆且熱辣。

    不是吧，偏偏在這結(jié)帳的節(jié)骨眼……菊眼起火燃燒……

    「你還好嗎？身體不舒服？」女孩見我一臉猙獰不知所措。

    可惡，一定是臭酸的早餐在肚里翻云覆雨，天生腸胃不好怪自己，貪吃又嘴賤，早知道

    就別冒險吞食。

    不……窮困潦倒……再給次機(jī)會還是會吃……

    汗如雨下，每一滴都是豆大的水珠不夸張。

    不過……再怎么勉強(qiáng)也得敬業(yè)回答。

    「我還好……就昨晚吃了麻辣喔喔喔喔喔！」

    噗嚕嚕－噗噗噗嚕嚕嚕嚕嚕嚕－

    一陣百鬼夜行霹靂啪啦，括約肌鎮(zhèn)守不住，在女孩面前完全釋放，她啞口無言目擊一切

    ，劇毒的穢氣瞬間瀰漫全場，別內(nèi)疚，我不怪你，遇上這種狀況任誰都會落荒而逃。

    嘴里叼著秘笈，一手撐住屁股一包，一手偷了件褲子逃離現(xiàn)場。

    這絕對是一生當(dāng)中最不堪回首、最漫長的一天。

    潸然淚下，濕濕滑滑的帶納液體滿臉都是，太羞愧了，我對不起老闆，對不起父母，對

    不起親朋好友，對不起這個國家。

    躲在廁所清理好久，內(nèi)褲脫下來的瞬間簡直慘不忍睹，根本是視覺與嗅覺的雙重饗宴，

    我發(fā)誓你不會想知道細(xì)節(jié)，那是想像力觸及不到的恐怖畫面，誰都沒辦法用言語口述表達(dá)，

    因為世上沒有一個詞匯得以形容那副慘況。

    又白忙一場，我摀著臉，一氣之下真想把書燒掉，當(dāng)然這只是氣話，因為我又照著提示

    來到了這，一個充滿生老病死的鬼地方，預(yù)感非常不好，然而那些都是第四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