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只留下三人,幾乎毫發(fā)無傷,站在亂七八糟的書房里面面相覷。 倒也不算毫發(fā)無傷,管家的衣服后面也破了個大洞,露出血流如注的肩胛骨,略顯凄慘。 “那個,你還好嗎?”宋葬小聲問。 管家先生并不在意自己破破爛爛的西裝,緩慢站起身,摸了摸臉上殘留的朱砂粉末。 隨后他禮貌微笑道:“宋先生,您的紋章似乎救了我一命?!?/br> “???” “感謝您的大義援手,在下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br> 殷臣驀然冷聲開口:“以身相許?誰給你的自信?” “老爺,您大可放心,我指的是三年管家服務,無償贈送?!?/br> 管家笑容依舊,在無形威壓下也巍然不動,春風拂面地推銷起來:“鑒于您與宋先生的關系特殊,您也將享有同等待遇,三年無償服務。如兩位日后滿意,續(xù)訂費用八八折,每年稅前五百萬?,F(xiàn)在預訂,可享良心友情價,四百五十萬?!?/br> 殷臣:…… 宋葬強忍笑意,安撫表情僵硬的殷臣:“親愛的,我建議你別跟他斗,他真的不在乎任何事,一門心思只搞管家事業(yè)?!?/br> “親愛的?”殷臣的注意力瞬間轉(zhuǎn)移,鳳眸一眨不眨鎖定了宋葬的眼睛。 宋葬歪頭:“就是突然想叫叫,怎么啦?” “……你很壞?!?/br> 殷臣怔了怔,緩慢移開目光,冷不丁冒出一句莫名泛著委屈的話來。 但這微妙的小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他想起正事,松開了環(huán)在宋葬腰側(cè)的手,自顧自去檢查掉落在地的那張畫布。 果不其然,原本濕潤的畫布變得干燥,邊緣泛起一圈火燎的焦黑色。 除了沾染在管家臉上的朱砂以外,所有紅顏料都憑空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于這個世上。 而畫作本身,像是一套本就沒畫完的半成品。烈火只剩下勾勒用的墨色線條,薔薇也化作寡淡的玫粉,非常奇妙。 “你真的會魔法,而且很厲害。”殷臣勾起唇,為宋葬所擁有的“自保能力”感到欣慰。 宋葬還在為他那句委屈的話而發(fā)呆,聞言連忙定了定神。 看著自己奇妙褪色的畫作,再看看渾身是傷的管家,宋葬不由疑惑:“管家先生,是誰要殺你?” 管家微笑回答:“一名俊美無儔的中年神父。他不像活人,身體很虛浮,透著光,也沒有影子。” “……藍眼睛?” “沒錯?!?/br> 宋葬與殷臣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他是懺悔室的尸體,是房間外詭異的叩門者,也是追殺管家的一道虛影。 ——他們恐怕招惹上了一位勁敵。 據(jù)管家描述,在見過普渡修女、抱著繪畫工具回來的路上,這位神父便悄然跟了上來。 管家不僅無法甩脫跟蹤,而且發(fā)現(xiàn)這敵人真的不太好對付。 因為神父的攻擊能打得到他,而他的攻擊卻根本落不到實處。換句話說,物理攻擊完全無效。 他倆在瘋?cè)嗽汉筮叺耐炼固锔浇m纏著,神父笑瞇瞇稱呼他為“迷途的羔羊”,管家一句話都沒回應,拼命繞圈跑路,就這樣你追我逃了許久。 幸虧這勁敵的腳瘸了一條,行動速度莫名有些拖沓遲滯,否則管家不知還要與他再纏斗多時。 好不容易跑回來找救兵,結(jié)果那神父還不依不饒舉起神杖,遠遠扔來一發(fā)白色“圣光炮”,扔完就消失…… 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宋葬剛剛畫好的紋章,不知為何就能克制這團詭異的圣光。結(jié)合符號背后的含義,這枚紋章很可能是具有【護人于危難】的效果。 宋葬有些納悶:“路過的護工和修女,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倆在打架嗎?” “只要我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無心注意之人看不到我。當然,他們也看不到非人的神父?!惫芗覝睾徒忉尅?/br> 宋葬恍然大悟,緊接著驚恐發(fā)現(xiàn),管家居然在他沒察覺時換了一身西裝。散亂的頭發(fā)重歸整齊,渾身血跡也清理干凈了,絲毫看不出方才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 真是深藏不露,好恐怖的人…… 殷臣有些不滿地勾著他的手,不讓宋葬繼續(xù)盯著管家直看,淡淡道:“他沒有繼續(xù)糾纏,絕不是因為放棄追殺你,只能說明,他打不過我們?nèi)寺?lián)手。” “老爺明智,”管家頷首,接著推測,“他想要殺的不止是我,而是每一只迷途的羔羊。” 在利普頓瘋?cè)嗽豪?,有誰會被判定為迷途的羔羊呢? 宋葬臉色微變:“蘭姐他們有危險。” * 蘭玉珩確實在經(jīng)歷危險,但并非神鬼怨靈。 她與林刑分開,被捆著手腳,扔進了地窖下的老鼠堆里。 一雙雙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發(fā)出幽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里每一只老鼠都肥碩至極,體型猶如斷奶兩月的豬玀。 它們吃了什么? 第69章 利普頓瘋?cè)嗽海?) 蘭玉珩不愿深想。 她用力扯斷麻繩,抓起兩只在啃她頭發(fā)的肥碩老鼠,分別朝一左一右狠狠扔去。 這次蘭玉珩可沒有收斂,被惡心到直接用了全力。普通老鼠根本無法承受這份恐怖的速度,在半空中便開始凄慘嚎叫著解體,化作四散而飛的骨碎rou泥。 她靜靜站在原地,一不小心還踩死了幾只小鼠,屏息凝神、側(cè)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