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眼底泛起了猙獰殺意，臉上的笑容卻愈發(fā)濃郁，隱隱帶著些不可名狀的期待。

    順?biāo)浦?，瘋狂作死激怒npc后，他倆終于齊齊被拉去了神秘的地下牢房。

    殷臣從頭到尾沒有阻攔，穩(wěn)坐高臺，用漠然冷淡的目光觀測著“瘋子們”的行動，猶如一名真正理智、體面且高高在上的教會醫(yī)生。

    他疏離至極的平靜，將情緒失控的普渡修女襯托得無比狼狽。

    但說到底，那兩人都是他今日才親自接手的病患……所以在離開餐廳時，殷臣握著手杖壓低帽檐，輕聲對普渡修女說了句抱歉。

    冷漠鳳眸里透著漫不經(jīng)心，與一絲居高臨下的輕視和鄙夷。

    他假裝自己聽信了蘭玉珩的污蔑，卻因教養(yǎng)而在明面上維持著體面，繼續(xù)給這名暗藏瘋狂的女人施加壓力。

    最好能逼著她，再發(fā)一次生吞人rou的瘋。

    “呱呱呱——！”

    早晨那個模仿猴叫的女人，這一次學(xué)起了青蛙叫，指著她大肆嘲笑，隨后被護(hù)工匆忙拖走。

    普渡修女表情不變，藏在黑袍下的手微微顫著，強忍著翻涌心緒掐緊手心，又脫力地緩緩松開。

    “普渡修女，您沒事吧？”

    黎明看了看修女們形色各異的表情，故意表現(xiàn)得一臉懵懂。她像是努力鼓足勇氣，才討好般小心翼翼地出聲詢問。

    “沒事?！?/br>
    看著這個一派天真的單純姑娘，普渡修女的臉色緩和了些：“我身體不適，下午的禱告與圣歌，由你來領(lǐng)頭吧。”

    黎明愣了愣，像是受寵若驚又惶恐無措：“好的修女！”

    她知道這代表著什么，權(quán)力在這一刻被短暫地重新分配，而其余修女看她的眼神瞬間變了，有質(zhì)疑，也有不善……

    斗起來，亂起來，正中她的下懷。

    *

    “她好像根本沒有關(guān)注我耶，那為什么還要給我下毒？”

    回去的路上，宋葬歪頭和徐蔚然說起了悄悄話。

    徐蔚然想了想：“真正想毒死你的，或許是梅迪莎夫人。普渡修女只是順著她的意思辦事?！?/br>
    宋葬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我都被關(guān)進(jìn)瘋?cè)嗽毫耍€不愿意放過我……好邪惡?！?/br>
    “沒事，等過兩天是我休息日，我去弗蘭公國幫你把她揍一頓?！?/br>
    宋葬聽笑了：“別打死了，我可是要親自復(fù)仇的?！?/br>
    “那行，我揍她兒子！”徐蔚然摩拳擦掌，愈發(fā)興致盎然。

    “這個可以，最好把他腿打斷。”

    就在這時，殷臣陰惻惻的聲音從兩人背后響起：“不需要你來動手?！?/br>
    徐蔚然嚇得一哆嗦，連忙試圖撇清關(guān)系：“哥，我是直男啊，我絕對沒別的意思！”

    “直男？”殷臣疑惑地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壓著內(nèi)心瘋狂的吐槽欲望，徐蔚然老實回答：“意思就是喜歡女的。我只喜歡妹子，其實黎明是我女朋友……我倆組隊來的?！?/br>
    殷臣好像懂了一點，但依然非常不爽，搶過宋葬的輪椅：“有女朋友，就不要對別人獻(xiàn)殷勤?！?/br>
    “哥教訓(xùn)得是！”

    徐蔚然嘴上應(yīng)和，卻偷摸著遞給宋葬一個同情的眼神。

    他發(fā)現(xiàn)了，殷臣好像是塊木頭，在某些事情上根本沒有常識。

    而感受到徐蔚然怪異的視線，宋葬也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沒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徐蔚然：……

    原來是兩塊木頭。

    把宋葬送到殷臣的房間以后，徐蔚然放下偷偷帶走的牛奶，并沒有繼續(xù)杵著礙眼，因為他要負(fù)責(zé)的可不止宋葬一人。

    接下來三個小時，他還得兼任這一整層樓的巡邏。護(hù)工這職位，在教會醫(yī)院里與廉價的牛馬差不了多少。

    見他自覺離開，殷臣臉色好了許多。

    反手關(guān)門，輪子碾過柔軟地毯，停在會客室正中央。

    殷臣半跪在宋葬身前，右手扣住他纏著皮帶的纖細(xì)腳踝，掀起褲腿時，恰巧碰到了那條冰冰涼涼的金鏈。

    他的臉色更好了一點，徹底把徐蔚然拋在腦后，同時不知不覺生起了些異樣的心思。

    看著宋葬被綁在輪椅上，雙手可憐地裹在約束衣里，一幅早已習(xí)慣、等待伺候的乖巧樣子，殷臣替他松綁的動作詭異地頓了頓，若有所思。

    “你現(xiàn)在很可愛?！?/br>
    宋葬茫然垂眸：“什么意思？”

    “就是很可愛?！?/br>
    殷臣溫?zé)岬氖猪樦澩茹@了進(jìn)去，貼在宋葬柔軟微涼的小腿上，像一只悄然纏住他身體的危險毒蟒。

    宋葬一個激靈繃緊身子：“松開！”

    “不要。”

    “我要生氣了，殷臣?！?/br>
    殷臣依然半跪著，將下巴倚在他緊繃的腿上，示弱般露出微滾的喉結(jié)，說起話來卻還是理直氣壯：“你分明不討厭我碰你的。”

    宋葬盯著他近乎完美的側(cè)臉線條，咬了咬唇，告訴自己不能心軟。

    “就算我不討厭，你也必須先征求我的意見，才能碰我。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了，可你還是這么隨心所欲，一點也不知道克制自己的欲望。”

    “可我為什么要克制？”殷臣忽然勾起唇，“誰也管不了我，你能管我，只是因為我自己愿意而已。如果我將你綁起來一輩子，你也照樣管不了我。”

    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