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看見了,它被我電黑了!媽的這玩意長得和腦組織一模一樣……” “走開。” 殷臣立刻讓常美江后退,親自接過高頻電刀,繼續(xù)不留余力地刺激它。 “滋啦——咕唧咕唧咕唧……” 通體發(fā)黑的惡臭怪物,在炙烤中蜷縮抽搐著,掙扎起來愈發(fā)迅猛。 它要逃了。那就讓它逃。 “都離我遠(yuǎn)點。”殷臣淡淡命令,同時動作輕緩地拿出電刀。 隨即只見那坨看似柔軟的活物,以常人甚至無法看清的速度猛然飛出大腦,直勾勾朝殷臣的右眼沖去。 宋葬渾身緊繃,差點沒忍住上去幫忙,但他發(fā)現(xiàn)殷臣并沒有抬手遮擋或是反抗。 這說明,殷臣是故意讓這玩意攻擊自己的。 就在怪物與視網(wǎng)膜相觸碰的那一瞬間,它居然活生生地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殷臣勾起唇,不緊不慢眨了眨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在手術(shù)燈照射下悄然顫動。 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緊接著,焦黑粘膩的怪物竟然再一次憑空出現(xiàn),隨即被殷臣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同時他拎起電刀,狠狠砍向自己的掌心。 修長有力的手指倏然合攏,隨之他手中傳出一陣“咕唧”蠕動的掙扎聲與凄慘哀鳴。 殷臣垂眸,一點一點加重力度,直到那些詭譎泥濘的異響漸漸銷聲匿跡。 手術(shù)室里重歸寂靜,只剩下呼吸機與檢測儀的規(guī)律聲音。 【通關(guān)要求:抓出節(jié)目里每一個冒名頂替者(9/?)】 殷臣松開手,冷白細(xì)膩的掌心里,沾染著黏稠惡臭的黑粉白混合汁水。 他眉心猛地一跳,眼底升騰起翻涌的暴躁情緒,黑著臉迅速向手術(shù)室外走去。 再不洗手他就要發(fā)瘋了。 “呼……” 與此同時,常美江長長呼出一口氣,對早已嚇蒙的npc們冷靜說道:“我知道很臭,所以都給我趕緊精神起來,搞完就收工了。麻醉,患者血壓情況?” “血、血壓正常?!?/br> “ok,一助給我滾過來清洗創(chuàng)口?!?/br> 他們忙得如火如荼,都忘了另一個人。 宋葬被遺落在手術(shù)室的邊角處,沒有跟著殷臣離開。 因為在殷臣走出大門的剎那,一直盯著宋葬的虛影又冒了出來,就像是故意來擾他心煩似的。 宋葬輕輕低頭,看著地磚上似笑非笑的人臉,陷入沉思。 如果在不久的將來,他的大腦也被異人寄生……他也要做開顱手術(shù)嗎? 其實宋葬并不抗拒接受手術(shù),但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關(guān)鍵問題。 ——他太強了,常美江絕對無法切開他的腦袋,用電鋸也切不開。 說不定常美江用盡力氣,也只能給他留下一點皮外傷。 恐怕最終還是要靠宋葬自己解決。 除了這件棘手的事情以外,還有另一件事也讓宋葬掛心。 那個突然攻擊殷臣的怪物,為什么會消失了又出現(xiàn)? 假設(shè)它的目標(biāo)是即刻轉(zhuǎn)移寄生宿體,試圖寄生在殷臣的大腦之內(nèi)茍活……憑什么殷臣只是眨了眨眼,它就重新跑出來了? 這不科學(xué)。 再厲害的人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大腦皮層。 除非殷臣根本不是人,或者根本沒有大腦,所以那怪物進(jìn)去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處可安身…… 宋葬越想越亂,越想越離譜。充滿迷茫的黑眸沒有聚焦,落在腳下的瓷磚地上。 虛幻人臉也在悄然間變得清晰凝實。 但它沒能找到破綻,因為宋葬的迷茫從不會持續(xù)太久。 他看了一眼沉睡的林文靜,轉(zhuǎn)身推門而出。 殷臣還在洗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深深浸泡在消毒液中,幾乎淹沒了緊實的小臂。 聽見腳步聲,殷臣回頭:“怎么了?” 宋葬目光下移,看向他沒有絲毫褶皺的白皙指尖,語氣單純而疑惑:“殷臣,你是人嗎?你有沒有腦子?” 第55章 丘比特之吻(17) 殷臣沉默半晌,關(guān)上水龍頭。 他抽了兩張紙,仔細(xì)擦拭指間殘存的水珠,頭也不抬,嗓音隱隱泛著一絲委屈:“你在罵我嗎?” “……啊,不,我在認(rèn)真提問,”宋葬一愣,隨即趕緊澄清,“你今天那么厲害,我怎么可能罵你!” “這還差不多,”殷臣抬眸幽幽瞥他,催促道,“把進(jìn)過手術(shù)室的一次性衣服都脫了,扔進(jìn)那個黃色的垃圾桶,過來洗手?!?/br> “好?!?/br> 宋葬聽話照做,同時也不忘歪頭繼續(xù)問:“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br> “嗯,我知道。” 殷臣面色自如,淡定扣住宋葬的手腕,幫他將袖口卷到高處,露出一小截白皙手臂。 清水流動的“嘩嘩”聲再次響起,宋葬被箍著手腕拉到水池旁邊,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殷臣居然在親自給他洗手消毒。 ……這人到底是有多愛干凈。 殷臣一邊愉悅地擠出消毒液,一邊湊在他耳邊低語:“你猜對了,我是半個人。” 宋葬眨了眨眼:“真的?” “異人可以復(fù)制我的外形,但不能寄生,無法掌控我的身體。它們沒這本事?!?/br> 殷臣輕聲說著,態(tài)度似乎很是輕蔑和傲慢。當(dāng)然,他一直都有保持傲慢的本錢。 “好的,謝謝你告訴我這個秘密……應(yīng)該洗干凈了吧?”宋葬手指微蜷。白皙皮膚被揉得有些泛紅,隱約透著脆弱的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