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往事/今夜渡港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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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舟喝完水,余光瞥了瞥不遠(yuǎn)處罰站的人,到底狠不下心。 他闔了闔眼皮,t朝陳西抬抬下巴,指著茶幾上擺的一份包裝盒說:“先填填肚子,待會兒出去吃飯?!?/br> 陳西眨眼,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周宴舟看她傻愣愣地站著沒動,沒好氣地問:“怎么,要我給你喂嘴里?” 第33章 陳西不敢招惹氣頭上的周宴舟, 她低眉順眼地坐在周宴舟對面的毛毛蟲小沙發(fā),夠長手拉過甜點袋子,探進(jìn)兩根手指頭取出一塊小蛋糕。 蛋糕不甜不膩, 有一股淡淡的麥香味, 很好吃。 陳西其實中午跟何煦在外面吃了碗雜醬面,并不太餓。 她剛剛說餓, 是騙周宴舟的。 周宴舟看陳西挺直脊背拘謹(jǐn)?shù)刈谛∩嘲l(fā)上, 低著腦袋小口小口吃著蛋糕, 他擱下打火機, 將燃了大半的煙頭欽滅在日式冰山水晶玻璃煙灰缸,起身走進(jìn)臥室。 嘭—— 房門緊閉, 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陳西一口蛋糕咬在嘴里, 愣得沒有動作。 她抬眼朝那道闔攏的客臥門看去, 盯了兩秒, 陳西將沒吃完的蛋糕放回去, 視線落在那只煙灰缸。 煙灰缸四周像不規(guī)則的冰山, 中間是一潭低洼、清澈的湖水, 磨砂玻璃材質(zhì)襯得十分剔透, 煙灰掉落湖中, 仿佛天上漂浮的陰云。 陳西知道, 周宴舟一直是個講究人, 講究到一個煙灰缸都會請人定制。 幾分鐘后, 周宴舟換了套衣服出來。 脫掉那身隨和的睡衣, 換上一套銀灰色剪裁得體的商務(wù)西裝,連領(lǐng)帶都打得整整齊齊, 頭發(fā)也修整了一番,這樣子擺明是要出門。 陳西眨眨眼, 還在思索周宴舟是不是要出去,周宴舟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他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緩慢開腔:“收拾收拾,跟我走一趟。” 那眼神太有壓迫性,陳西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好似被夏日的灼日炙烤過。 明明這人長了張很會哄人的臉,總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可有時候,那無意釋放出來的強大氣場還是令人心頭一震。 陳西承認(rèn),她是有點怕他的。 不過她還要怎么收拾?陳西低頭看看自己的穿搭,灰色短袖配牛仔褲、帆布鞋,忍不住腹誹。 周宴舟說的收拾不過是讓她換身得體的衣服,看陳西一臉糾結(jié)、躊躇,周宴舟后知后覺意識到她誤會了。 他毫無征兆地笑了下,在陳西懵逼的表情中,不緊不慢地解釋:“換條裙子?!?/br> 她現(xiàn)在花一般的年紀(jì),皮膚嫩得掐出水來,完全不需要那些化學(xué)物品遮擋臉上的溝壑、紋路。 陳西回房間翻了翻行李箱,從里取出那條她常穿的奶黃色連衣裙。 裙子在箱子里壓得有些皺,陳西提著裙子進(jìn)洗手間想拿熨燙機熨一下,結(jié)果不會用。 沒辦法,陳西只好探出半個腦袋,趴在門上問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玩手機的周宴舟:“……周宴舟,房間里的熨燙機怎么用?。俊?/br> 這是陳西第一次叫周宴舟的名字,他頓了半秒,視線從手機屏幕移到陳西身上,見她探出腦袋,手抓著門把手,一臉的窘迫,周宴舟丟下手機站起身,挪步走向陳西的房間。 陳西看著那道修長的身影,默默站直身子,將門打開,側(cè)身邀請周宴舟進(jìn)屋。 周宴舟路過陳西時停頓片刻,視線從她臉上一晃而過,詢問:“熨燙機在哪兒?” 陳西小聲開口:“洗手間……” 周宴舟繞過她徑直走進(jìn)主臥的洗手間,見掛燙機已經(jīng)插上電,周宴舟輕抬下巴,回頭詢問:“衣服呢?” 陳西反應(yīng)過來,立馬撈起床上那條皺巴巴的連衣裙遞了進(jìn)去。 本以為周宴舟會教她怎么使用掛燙機,沒曾想周宴舟接過裙子,掛在掛掛燙機上,手拿著熨斗,親自熨起了裙子。 他動作慢條斯理,熟練得好似做過很多次這種事兒。 陳西傻愣愣地站在洗手間門口,目瞪口呆地望著西裝革履的周宴舟此刻舉著熨斗,不緊不慢地替她熨著衣服。 洗手間其實面積挺大,可霧氣升騰的那刻,陳西望著籠罩在霧氣間的周宴舟,突然覺得有些逼仄。 她掐住手心,忍住呼之欲出的心跳聲,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道寬闊卻溫和的背影。 那條裙子是襯衫布料,摸著有些硬挺,周宴舟熨得很仔細(xì),幾乎將褶皺的地方都熨了個遍。 剛剛還皺巴巴的裙子被他熨成了一條舒展、沒有一絲褶皺的新裙。 陳西說不出此刻的心情,可她清楚的意識到,這樣溫柔、細(xì)心的周宴舟是她抵擋不住的。 她忍不住想,遲早有一天,她會溺死在他手里吧。 衣服熨完,周宴舟主動出去等她。 陳西盯著掛燙機上的裙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取下來。 她脫掉t恤、牛仔褲,露出纖細(xì)的腰肢、微微有點弧度的胸部。 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裙子,陳西拉開后背的拉鏈,從頭套進(jìn)去。 好不容易穿好裙子,結(jié)果后背的拉鏈卡到了頭發(fā)絲,怎么也扯不上。 陳西呼了口氣,看著鏡子里掙扎得面紅耳赤的自己,揪著后背的布料,想也沒想地走出臥室,找到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的周宴舟,語氣自然地說:“周宴舟,我頭發(fā)卡拉鏈了,你能幫我弄一下嗎?” 這是陳西第二次叫周宴舟的名字,都是有求于他。 周宴舟看著眼前滿臉無辜的小姑娘,總覺得她不對勁,卻也看不出什么。 她皮膚很白,奶黃色的連衣裙穿她身上格外漂亮,裙擺下的小腿筆直、纖細(xì),出來得急,她赤著腳,露出十根圓潤的腳指頭。 周宴舟將人從上往下打量一圈,最后站起身,眼神示意她轉(zhuǎn)過身。 陳西秒懂,立馬轉(zhuǎn)過身子,湊到周宴舟面前。 下一秒,陳西松開了后背的布料。 拉鏈拉了一半,露出一小截黑色胸衣,那是一根極細(xì)的帶子,中間用金屬塔扣連接著。 她很瘦,肩胛骨突出,仿佛張翅的蝴蝶。 周宴舟看到那抹雪色,以及雪色間的黑色細(xì)帶,喉嚨不受控制地滾動一下。 他小心翼翼撥開散落在陳西后背的頭發(fā)絲,瞧見有兩根頭發(fā)攪在了拉鏈中。 周宴舟不敢輕舉妄動,他試圖扯掉頭發(fā)絲,卻聽到陳西隱忍的抽氣聲,周宴舟立馬停住手。 他屏住呼吸,手指捏住拉鏈,一點一點往下拉。 好不容易將那兩根頭發(fā)從拉鏈中取出,結(jié)果周宴舟往前拉時,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陳西的皮膚,他手指好似被灼了似的,下意識松手。 陳西也有些難受。 兩人靠得太近,陳西鼻息里滿是周宴舟的味道。 察覺到周宴舟的動作慢下來,陳西攥緊裙擺,小聲問了句:“好了嗎?” 周宴舟猛然回神,他假意咳嗽一聲,將最后一點拉鏈拉上,默默往一旁退了半步,神色不自然地回應(yīng):“好了?!?/br> 陳西輕聲嗯了下,慌忙轉(zhuǎn)移話題:“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周宴舟撿起遺落在沙發(fā)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啞聲說:“吃飯?!?/br> 吃飯的地點在五道口附近,周宴舟親自開車。 陳西想不通吃個飯為什么跑這么遠(yuǎn),這一來一去至少兩個小時。 直到車子停在一家粵菜館,陳西跟著周宴舟走進(jìn)那家看起來很有排場的店才意識到這頓飯沒她想得那么簡單。 周宴舟提前定了包間,一進(jìn)門就跟老板招呼,讓人送一壺鳳凰單叢進(jìn)去。 走到包廂門口,周宴舟又問服務(wù)生里頭有人嗎? 服務(wù)生低頭輕聲說有位先生已經(jīng)在里面等了十來分鐘。 周宴舟笑著道謝,輕輕推開那道門。 陳西不明所以,卻還是跟著周宴舟鉆進(jìn)包廂。 包廂很有風(fēng)格,屋里陳設(shè)古色古香,墻上掛著山水國畫,墻角擺了兩盆綠植,餐桌是能坐十余人的大圓桌。 主桌右側(cè)坐了個中年男人,大約一米八上下,身形偏瘦,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穿著一身長衫,很有書生氣。 陳西還在偷偷揣測中年男人的身份時,周宴舟幾步走上前,笑容溫和地握住男人的人,誠意道歉:“徐教授不好意思,路上堵車耽擱了一陣兒,讓您久等?!?/br> 第一次見周宴舟對人這般客氣,陳西的好奇心達(dá)到了高潮。 她眨眨眼,探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 交談中,周宴舟將話題落在陳西身上:“徐教授,這位是陳西,今年高二?!?/br> 徐教授聞言,打量的視線落在陳西身上,見她有些拘謹(jǐn),徐教授露出長輩看小輩般的溫和,笑著打招呼:“別緊張,坐著聊。” 陳西不太會應(yīng)付這樣的局面,她朝男人靦腆地笑笑,下意識t坐在周宴舟身邊。 徐教授看了兩秒陳西,轉(zhuǎn)頭跟周宴舟搭話:“聽說周先生最近在西坪,不知何時回的北京?上次研究所的經(jīng)費多虧有您資助……” 周宴舟笑了笑,客氣道:“徐教授言重?!?/br> 兩人一來一回聊了片刻,周宴舟不著痕跡地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別處:“徐教授的字是出了名的,不知可否贈一幅給小姑娘?” 徐教授一頓,電光火石間,徐教授秒懂周宴舟這次組局的意圖。 他視線落在沒怎么發(fā)言的陳西身上,試探性地詢問:“平時有練過?” 陳西心里一咯噔,她扭頭望向周宴舟,希望他能給她一點提示。 誰知周宴舟不答反笑,他手搭在陳西身后的椅背,姿態(tài)說不出的親近。 陳西緊張得舔了舔嘴唇,聲音微顫道:“……小時候練過一段時間顏體?!?/br> 徐教授詫異地瞥了眼陳西,下一秒,他爽朗地笑出聲,溫和評價:“挺不錯的年輕人?!?/br> “要不嫌棄,我立馬寫一幅送你。” 說著,男人起身走出包廂,去找服務(wù)生要紙筆。 等人一走,陳西一頭霧水地望向周宴舟:“……他是誰?。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