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書迷正在閱讀:京西往事/今夜渡港、一胎雙喜:顧總不按套路追妻、又瘋又愛演[無限]、草原牧醫(yī)[六零]、煙娘(1V1,高H,古言)、涉江采芙蓉、旦那(父女 1v1)、夜色迷情·壹·白夜之風(fēng)、孤子銘
“許公子……可是,難民數(shù)量太多了……怎么可能救得完!——” “也許你們遇到的某個難民,他們的父母、妻兒此刻就在城外,在民兵部隊里拼死為營救我們解放滬城而英勇奮戰(zhàn),我們不救,良心能過得去嗎?” 許汐白將準(zhǔn)備好的營救方案簡化再簡化,通過字條的形式發(fā)放給每一個在場的人。 “他們沒有任何高需求,擠一擠,大家相互體諒相互照應(yīng),就能分出來一碗飯、一個床鋪。我許氏鋪子幸得民眾擁護(hù),才能積累財富與名譽(yù),這次他們有難,我會傾其所有去幫,直到——勝利曙光來臨的那天!” 從這日起,每當(dāng)街頭有sao亂與轟炸聲響起,無論街頭車夫還是街尾阿嬤,都不會因有軍車經(jīng)過而被嚇破膽。 信念有時不是從一開始就那么強(qiáng)烈,會有人動搖,有人望而卻步,甚至選擇與內(nèi)心深處相悖的行為。 但只要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信念就如有了經(jīng)絡(luò),生出骨rou,與這片土地相連。 “將他扛上車?yán)?,我拉他去肖府……?/br> “皮外傷不要緊,孩子別怕,阿姨這就送你去找醫(yī)生……乖,吹吹就不疼了……” “重度燒傷!得去部隊醫(yī)院,這……” 仆人只是看了許汐白一眼,立刻想到救助指南上寫過的情況,將放棄的心咽回肚子里。 “邵管家,我需要備車,去部隊醫(yī)院聯(lián)系下茹姐!——” 邵管家看到被燃燒彈燒傷嚴(yán)重的婦人,頓時心急如焚,趕忙備車叫了聲:“走!——” 雖然情急之下,老管家也承擔(dān)起司機(jī)、送貨員、保姆這些工作,但他毫無怨言。 真的,當(dāng)你完全擺脫歷史教材,親身經(jīng)歷了戰(zhàn)爭的殘酷與殘忍,就會體會到身體上的苦痛不算什么。 只要那一刻,能給予被劇痛侵蝕神經(jīng)已經(jīng)放棄求生欲望的人,一絲希望,湊到耳邊說一句“別怕,我們會勝利的”,無論是誰,都能暫時找回些溫暖。 許茹兩次累暈在病房內(nèi),被人強(qiáng)行叫醒,飲下幾瓶營養(yǎng)液找回狀態(tài),又只身奔向閃爍紅燈的手術(shù)室。 紅云歌舞廳的喧嘩仍在繼續(xù),即便洋人軍隊與民兵的差距越來越小,勝算越來越低,可那群自視高傲的洋人還是擺脫不掉煙酒與美人。 情報沿著細(xì)細(xì)的線脈,通過電報、密信傳遞給二級、三級聯(lián)絡(luò)員,最后成功達(dá)到民兵部隊手里。 封天不擅細(xì)活,所以照顧病人的職責(zé)壓在了他女友萬晴的身上,每次萬晴渾身散發(fā)母性光輝的時候,都讓他覺得自己是上輩子為君王當(dāng)牛做馬謀社稷,此生才能換來這種好女人。 “晴兒,你看我搞二十臺防爆車贈予許公子,是不是能幫到他……” 萬晴瞪了他一眼,嗷聲道:“你能搞到多少輛就搞多少!我父母都是靠許家養(yǎng)活的,你還不清楚怎么做?” 封天癟嘴:“……好好說就是了,怎么對誰都那么溫柔,對我就吆五喝六……” 萬晴:“因為你是我男人。” 許汐白又給杜鵑小姐的戲班子新寫了一首詞,將這段時間里滬城百姓遭受的苦楚與共患難的情誼娓娓道來。 她登的臺是滬城最熱鬧的舞臺,用洋人聽不懂的方言與唱腔,只為了演給底下坐著的富商們聽: 你們現(xiàn)在坐以待斃,就是葬給自己的冢。 “你兩個系賊骨頭……便來當(dāng)死……” 她舞動身段,眼中含著熱淚,衣袖翩飛弄花,而鞋底漸漸滲出兩塊血斑,內(nèi)心吶喊著:你們再不醒……再不醒……就真的太遲了。 白云與烈日交織,樹間蟬鳴被城門被推倒的巨響掩蓋住。 隨著一聲響徹天際的號角,民兵部隊從三路突圍,主力兵成功擊破洋人軍隊的防守線。 從無到有的軍火在數(shù)次小規(guī)模交鋒中被淘汰,再更新?lián)Q代,到如今也有了不輸于對方的實力。 “沖!——沖!——” 槍聲不斷,人影重重一層接著一層,許汐白站在山坡處的一座瞭望臺里,借助望遠(yuǎn)鏡看到這一幕。 有一隊的士兵腳上穿著的是他寄去的軍靴,腰間別著的儲物包也是他找裁縫娘縫制的! 終于……終于等到…… 許汐白緊捂嘴唇,激動得說不出話,哭著與邵管家抱在一起。 “汐白,你不容易。” 都不容易。 沒有一人,愧對于心。 當(dāng)?shù)谝荒湮⑼高^云層,浮照坍塌的舊城墻時,隨著破曉時分,塵事散去,人們也迎來了嶄新的世界。 第59章 家就在那,不知道回?! 真是稀奇! 在滬上叔叔店旁,有一家開了兩年的涼茶鋪,老板郝富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戰(zhàn)役期間,他效仿許公子的善舉,免費為路過的人供應(yīng)茶水。 或許是因為天氣炎熱,最近來要茶解渴的行人越來越多,但從未有人天天來。 郝富心想,既然要做好事,就做到底,不就是一杯涼茶嘛,難道他還送不起? 同時,他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那人戴著一頂遮臉斗笠,灰簾垂下,仿佛一道神秘的屏障。 每次端茶時,他都小心翼翼地撩開一角,只露出微微一條縫隙,仿佛生怕被人窺見真容。 這讓郝富根本無法看清那人的相貌,心中的好奇愈發(fā)強(qiáng)烈,如同被貓爪輕輕撓過,癢得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