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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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不說話,看許汐白究竟能堅持多久。 眼中可見的瘋狂、歇斯底里,最后甚至是匯聚成恨意。 倘若問男人此時此刻的心境,那便是不屑。 他最厭惡遭人背叛,而許汐白這人口若懸河,精致皮囊下根本無心。 字字句句,都是為了達(dá)到目的而斟酌說出,他再也不會也不允許自己被騙。 許汐白喉結(jié)攢動,張著嘴發(fā)出類似車掣熄火的摩擦音,他被男人掐得不能呼吸,眼前黑霧蒙蒙什么也看不清。 讓我……將話說出來。 先生、先生…… 他用湛藍(lán)眸子向男人哀求著,羽睫垂落顫動,閉眼時感受到臨死前的炫光在他腦海中飛旋。 “有趣?!?/br> 五指抽離,白頸上留下幾條烏紫色的掐痕,接著,少年如狂風(fēng)掠過樹梢卷下來的殘朵,直直墜向地面。 許汐白雙手撐地,大口大口呼吸,感覺喉嚨里溢出鐵銹味:“咳咳……呼……呼……” “還是折磨你,最有趣?!?/br> 許汐白指肚攥緊,一手深摳著地面,另一只手下意識去摸鼻下,總覺得會有血流出來。 好疼。 鉆心蝕骨的疼??! 肖鈺向他施虐,不再是因?yàn)槎始伤c其他人的曖昧牽連,也不是掩人耳目做做樣子,是真的以欺辱他為樂趣。 “先生……我要怎么做您,才能原諒我?!?/br> 許汐白直視肖鈺,強(qiáng)忍著疼雙膝跪地,跪的姿態(tài)卑微可憐。 “……求您了,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男人淡淡地說:“我和她上過床了,床榻上還有些溫存過后的東西,要看么?!?/br> 許汐白愣住,表情呆滯。 他先是扯出不愿相信的笑容,往前爬了幾步拉著男人的衣袖,慢慢的,被男人的冷靜從容擊潰。 “……唔嗚……嗚……” 許汐白拼命搖頭:“不會的……你不會的……先生,您不要說這種話……我不信!” “你不信?”肖鈺一手拽著許汐白朝自己的床邊靠,邊取來煤油燈欲點(diǎn)亮,“那你來親眼看看就是,來啊。” 他奮力后縮,剛掙脫開的手又被男人抓住,他哭喊著:“嗚……我不要看??!……嗚嗚……” 眼底的那份悲痛被手掌遮住,許汐白蜷縮著身子匍匐在地上,發(fā)出極悲的哭慪聲。 男人厲聲呵斥道:“許汐白,我真的很厭惡你哭!——” 旋即,他用力按壓上許汐白的膝蓋骨,重壓之下少年凄慘叫出聲:“……啊!啊……” “男兒膝下有黃金,誰教你的?在我的地盤上,我讓你跪著,你就得跪著?!?/br> 肖鈺眼睛幾乎不眨動,憤怒面容死死釘在許汐白的瞳眸里:“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原諒你?!?/br> “聽懂了的話,就滾。永遠(yuǎn)別再回來?!?/br> …… 跌跌撞撞地爬出來,精神渙散。 許汐白更不知道奴仆所看到他像被鬼附身似的,從肖鈺房里逃出時是何等悲慘景象。 他躲進(jìn)柴房里,用被子包裹著全身,想要在極度昏暗的環(huán)境里找到一絲慰藉。 他不能接受,男人與杜鵑小姐已經(jīng)走到了那步。 人們常說,身心交融后戀人之間會發(fā)生一種微妙的氣氛,倘若感情真摯,則會推動著兩人更加堅定選擇彼此。 而肖爺,也會以高于贈給原身數(shù)倍的彩禮,來迎娶美人吧。 “汐白,跟爹走!忘卻前事灑脫一點(diǎn)!——” “許公子,這府里的人都沒您得少爺心意,待你真好啊?!?/br> “你和我一樣,愛上最不該愛上的人?!?/br> “汐白哥哥,我最喜歡你啦!~” 無數(shù)話語激蕩著他的耳膜。 他雙手交錯著,捂住嘴巴,嘶吼無聲勝有聲。 帶著目的和邪念去接近一人,總歸不會有好結(jié)果,這是他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他的生辰對應(yīng)著母親的忌日,愧對老父親,小妹無辜因他失去雙腿,享受著人們的偏愛活了二十幾年,期間毫無覺察,還想著如何成就一段看似良緣的孽緣。 這樣的人,是他筆下孑然獨(dú)傲的主角,也是他自己。 兩段記憶,在某一時刻找到了交匯點(diǎn),讓絕望浪潮掀翻了他最后的寄希。 肖鈺是壓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他的錯,怪不得別人。 撕下衣綢,系上死結(jié),穿過房梁自然垂下。 許汐白雙眼無神地抬頭凝望著屋頂,很黑、很壓抑,也很冷。 說到底,他從未真心聽過肖鈺的任何話。 不準(zhǔn)他去見青梅竹馬,他偷偷地跑去茶館幽會見面,為通信隱蔽不被發(fā)現(xiàn)沾沾自喜。 不讓他哭,不讓他過問和插手府邸主人的事情,他事事都沒做到。 “永遠(yuǎn)別再回來。” 許汐白站上屋子里唯一一把破損不堪的木椅,將系好的長布套在脖子上,兩手按壓苦笑道:“……先生,這回我聽你的?!?/br> 腳一蹬,眼中凄涼如星辰轉(zhuǎn)瞬即逝,隨著眸子落下而消失在黑夜中。 人死如燈滅,將他的嘆息淹沒。 * “少爺,該……用餐了?!?/br> 邵管家從側(cè)面端來今日的早餐,用的依舊是府里精挑細(xì)選進(jìn)來的青瓷碗。 趴在那的男人身子微微動了下,抬起頭與邵管家對視,結(jié)果余光瞥見那該死的碗,徑直揮手過去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