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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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鈺的手指動了動,邵管家好似預料到了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眸子一緊。 許汐白慘叫一聲,眼里閃著刺痛的光。 他瞪大眼睛,只能任由肖鈺將那耳釘生扯下來,薄軟的耳垂經不起暴力摧殘,血糊糊一片,留下道駭人的缺口。 這人瘋了!瘋子! 好痛…… 許汐白像篩糠似的抖著,嘴唇咬出血。 肖鈺不準他哭,但凡哭出聲,也許下一個被卸下來的就是眼睛、鼻子…… “這些封鶴的標記,最好都清理干凈,我最不喜歡養(yǎng)的狗向別的人點頭哈腰?!?/br> 肖鈺將沾滿血還黏連著rou沫的耳釘隨手丟出門外,手在許汐白的衣服上蹭了下,挑眉道:“另一邊,還需要我取掉嗎?” “不用了……肖爺,我自己取?!?/br> 他紅著眼眶,伸手取掉剩下的那枚,乖巧地遞給肖鈺。 “可以了嗎……” 鐵鏈拴著他的手腕,隨著動作發(fā)出摩擦聲。 肖鈺居高臨下地打量他,話語粗鄙:“封鶴可還在你的賤骨頭上留下什么別的?” “沒有了!我和封鶴只是兒時要好的朋友,沒有別的!” 遇到瘋狗,他能想到的就是撇清與封鶴的關系,不再繼續(xù)刺激肖鈺發(fā)瘋。 “他沒碰過你?怎么可能?!?/br> 許汐白繃不住痛哭出聲:“嗚嗚……真的沒有,肖爺我還是個處子,真的沒有騙你!嗚嗚……” 他越哭越難以控制,渾身發(fā)抖:“你不讓我哭,嗚嗚……可是我疼……我也是rou做的,我也不想哭……別再打我了!” 許汐白的這副模樣著實令人心疼,邵管家側過臉不忍心看,他怕看久了會犯渾,替他去給肖少爺求情。 沒碰過。 肖鈺悶聲不語,思索著許汐白這話有幾分可信。 為了封鶴不惜惹怒肖家,駁他肖鈺的顏面,如此情真意切,怎么會不急著與對方親熱? 肖鈺最恨有人騙他,即便是為了活命和不遭皮rou之苦而胡亂搪塞也不行! “許汐白,你真以為我沒試過男人?” 許汐白一愣,他確定男二確實沒有和男眷的感情戲份,可這話從何而來? 詐他? “肖爺我自知沒有話語權,你要是不信百般羞辱我,那還不如把我殺了……嗚嗚……我就是處子身……就算是挖我眼睛我也不認!” 肖鈺沉默,他好像沒說過要挖這人眼睛。 “我要驗驗?!?/br> 許汐白的哭聲漸小,柔聲問:“驗什么……” 肖鈺冷笑道:“驗你的處子身。若是你敢騙我,那就直接拖出去喂院子里的惡犬?!?/br> 軍閥世家大多喜歡養(yǎng)奇寵,陸嘯就是出了名的毒蛇愛好者,重金買下一座莊園雇人養(yǎng)蛇,越毒的蛇花紋越艷麗。 許汐白被綁進肖府后就見到過院里那兩條拴著的黑犬,皮毛油光發(fā)亮,腿上的腱子rou結實,獠牙露在外面,不斷流涎,而他平生最怕的就是狗。 少年時期他與封鶴經常去封鶴的叔伯家里玩耍,家中養(yǎng)了只體型袖珍的京巴犬,渾身雪白,頭上扎著小辮子,他看那狗可愛伸手就摸,誰知道被撕下來塊rou,現在虎口處還有疤。 “不……不喂狗……你要驗就驗吧!” 許汐白撲通跪下,往肖鈺的腳邊爬了幾寸,昂頭可憐兮兮地求著:“肖爺,隨便你驗!” 肖鈺狐疑道:“我說的你真的聽懂了?” 怎么這人臉色突然放晴,跟被救似的。 許汐白心里默念,狗壞,人也壞,但肖鈺比惡犬好了那么一點點。 他連連點頭,扯出笑容:“嗯嗯,我聽懂了。肖爺要驗處子身,驗吧!” 第4章 到我滿意為止 左耳包扎上紗布前,許汐白從鏡中看了眼縫合處干涸的血痂,醫(yī)生的技術精湛,撕裂處被處理得嚴絲合縫。 他接過邵管家遞來的黑色棉質襯衫和長褲,溫順地道了聲:“謝謝您?!?/br> 邵管家將硫磺皂擺在浴池邊上,退步掩上簾布,叮囑他:“洗干凈些,抽屜里有馬油香膏……傷口莫要沾水。” 許汐白能聽出來在自己道謝后,邵管家有些驚訝,語氣也變得平和,自相矛盾地立在外面,終究還是將那句關切表述出口。 肖府上上下下的傭仆管家都行事謹慎,避諱與他對視,多半也是怕惹怒肖鈺。 他嗓音嘶啞,這幾日把前半生的所有眼淚都用在了“要飯”上,頓頓吃糠菜,夜里裹著一床輕薄舊毛毯,上面依稀殘留狗尿的sao氣,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肖鈺不讓他哭,他偏要哭。 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人也不得安寧,夜里起身站在窗外怒視著他,不得已讓仆人端了碗熱面條進去。 可昨夜,肖鈺房間內的燈一直是滅的,今早也沒望見那身軍大衣。 晌午時分,準時有人來送飯。 之前被他連累的男仆換成了個手腳勤快的丫頭,新人入府還沒摸清楚規(guī)矩,性子也膽大些,悄聲和他聊了幾句。 “許公子,今天還是熱面條,加了顆蛋?!?/br> 許汐白一聽有贈品,鼻頭酸澀抽了抽,默默端起熱氣騰騰的面條吃著。 他見肖鈺不在偷偷問:“姑娘,肖爺他不在府內嗎?” 萬晴舉家搬到滬城時,父母農村出身又不懂城里人的喜好,賣過風箏和鞋墊,都維持不了生計,最后還是去了許氏糖鋪找了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