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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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阻擋著他。 埃爾維斯的手觸碰在那看不見的東西上,似乎是一道屏障。他朝唐周伸手,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如此柔和。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他和唐周說:“不要離開。哪里也不要去。” 安格斯那巨大的腦袋竟然能夠輕易被埃爾維斯捏在手里,埃爾維斯的利爪開始插入安格斯的腦袋。唐周知道埃爾維斯過來不來那道屏障。他著急地停留在那里。他在等安格斯。 在這時(shí),唐周忍不住說:“不要!”那已經(jīng)要嵌入安格斯腦袋的利爪稍微收了力道。埃爾維斯說:“周周,你過來,我就放過他。” 安格斯此刻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他的咽喉被埃爾維斯撕碎,現(xiàn)在正在進(jìn)行著快速地自愈。但是此刻即使埃爾維斯這樣說,唐周也沒有過去。 因?yàn)樘浦苡浀?,記得安格斯和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 埃爾維斯的另外一只利爪掏進(jìn)了安格斯的軀體,即使在這海底,唐周也能夠聽到軀體血rou被搗亂攪碎的聲音。埃爾維斯的手掏進(jìn)安格斯的身體里去,從安格斯的身體里掏出來一個(gè)東西。 那東西躺在埃爾維斯的手掌上,還在緩慢地跳動(dòng)。那是——那是安格斯的心臟。 “唐周,你不過來我就殺了他?!?/br> “不要——不要——安格斯——安格斯——”他忍不住游過去一點(diǎn),但是已經(jīng)稍微恢復(fù)咽喉的安格斯忽然說了一聲:“周周——”他的聲音已經(jīng)破碎不堪,從那破爛的咽喉里發(fā)出這樣虛弱的聲音。他說:“聽我的話——聽我的話——離開,快——” “我要等你。我要你。安格斯?!币郧皬膩碇粫?huì)擺出哭泣表情,從來不會(huì)流淚的唐周流淚了。他的眼淚剔透而又晶亮、漂亮而又瑩美。 唐周終于忍不住大聲斥責(zé)埃爾維斯:“你是壞蛋!你為什么這么壞!你為什么這么兇!為什么!”帶著哭腔的聲音可憐而又柔軟,在他們的面前,他渺小得就像唐周天天吃的小魚。 埃爾維斯抓著安格斯的心臟,他說:“周周,你乖一點(diǎn)。你回來。我只想要你?!彼穆曇糇兊媚菢尤岷土?,不見剛才的兇戾。他說:“我不該那樣兇你,對不起,但是你不能走。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不會(huì)讓你去做。你想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但是你別離開。你別哭,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安格斯的心臟被掏出來了。安格斯自愈的能力一點(diǎn)點(diǎn)減弱,他被那些在他身后的異種一點(diǎn)點(diǎn)撕碎,殘破的碎片落在深海當(dāng)中。像是柳絮一樣飄落下去,飄蕩在視野當(dāng)中。唐周哭著說:“放開安格斯?!?/br> “除了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不會(huì)答應(yīng)你?!?/br> “你騙我!你騙我!” 那些異種已經(jīng)攪碎了安格斯的觸手,即將擊殺安格斯。安格斯的心臟被捏在埃爾維斯的掌心里。 安格斯會(huì)死。安格斯會(huì)死。安格斯會(huì)死。巨大的恐懼攫住唐周,他無法讓自己動(dòng)彈。他知道他應(yīng)該聽安格斯的離開。但是他又知道他們過不來那一道屏障。 他不知道他要停留在這里,到底是要看安格斯徹底被撕碎的樣子,還是要和埃爾維斯講條件讓他放開安格斯??蓱z的唐周,他現(xiàn)在小腦袋,哪里抵抗得過埃爾維斯。 他嚇得大腦直接宕機(jī),愣愣地、悲傷地看著那已經(jīng)只剩下一口氣的安格斯。只能笨拙地哭著喊安格斯的名字。 此刻已然千鈞一發(fā),氣氛極為緊張,唐周幾乎要被這氛圍這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時(shí)忽然一下,一只粗壯的粉色觸手自己箍上了埃爾維斯脖頸,狠狠地拉過去,埃爾維斯甚至被拉得往后而去。 他手中的心臟也掉落下來,唐周下意識(shí)要去接。他游得太慢了,但是已經(jīng)有一只粉色觸手將那心臟直接撈起來,然后按入安格斯殘破的軀體里去。 于是安格斯的軀體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恢復(fù)——他這樣的自愈能力簡直讓人驚嘆。他之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于是唐周就知道安格斯去海里做了什么。 他讓海里的猛獸攻擊他,然后他不斷地被擊殺被殘害,他的軀體不斷地破碎,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恢復(fù)自己。他在訓(xùn)練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攻擊能力,還有自愈能力。他每一次在死的邊緣又努力地回來。每一次都即將死去,卻又努力恢復(fù),恢復(fù)過來之,后即使痛不欲生,只要回來能夠?qū)⑻浦鼙г趹牙铩:孟袼坪蹙妥銐蛄恕?/br> 唐周聽到了戴維的聲音:“周周,快離開?!?/br> 唐周看見在這塊海域之上,有一片陰影開始掠過。唐周記得安格斯讓他去追那片陰影,無論怎么樣都要去追。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不能耽擱。 一樣軟軟的東西接觸過來,將唐周的眼淚抹去。唐周才知道自己又進(jìn)入到那屏障里了。戴維的觸手尖尖擦拭了唐周的眼淚。 “別哭,我要心疼壞了??煊紊先ァ!彼穆曇魝鬟f到唐周的耳朵里,唐周眼前已然被淚水模糊,看不清眼前這一場巨大的混戰(zhàn)。那一只觸手將唐周卷起來,往屏障之外扔去,往那陰影之處扔去。 最后唐周往上努力游了游,唐周聽到埃爾維斯的聲音。那樣悲切、那樣痛苦、那樣凄厲。他說:“周周,我只要你——不要離開——我什么都讓你做——我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周周——” 已然不僅僅是浪潮的聲音了。那聲音似乎來自深淵,裹挾著濃郁的悲傷的哀鳴。像是大海的哭聲與嚎叫。在挽留他即將離去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