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她懟遍娛樂圈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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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幻影覺得不好,她想辦法跳到了天娛。在天娛難以立足,她又能去哪兒呢?經過高途,她再也不可能有剛入圈時的那種心態(tài)了。陸彤木楞地看著來往的人群,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調整一下表情,起身帶著笑,向人群中走去。 ********** 顧盼在停車場的電梯前剛好遇見了趙曙光。這一打眼,趙曙光忍不住就笑得幾乎要打跌:“你這是什么打扮!” 她青絲挽起妝容精致,美目流盼明艷嫵媚,耳垂上澄凈奪目的藍寶石也只能為她增輝,不會奪走她的半分光彩。好一個大美人,身上裹著一件上至領口下到腳面的寬肥大衣,能不好笑嗎? “差不多夠了??!”顧盼沉著臉,提不起什么好氣,白了他一眼十分不耐。 趙曙光見好就收,止住了笑。頓了頓,正色問道:“你前兩天給我打電話,提到的那事?” 這事,自然就是顧盼謀劃的那個。具體cao作的時候,一些事情還要外人搭個手。趙曙光和秦家有關系,為人還算不錯,了解她的底細,之前和她合作的也挺愉快,自然是上上之選。 她盯著電梯的數(shù)字:“這會兒不是說話的時候,抽空到我工作室談吧?!?/br> 電梯門一開,就聽得人聲嘈切。干燥的熱風迎面而來,顧盼使勁兒皺了皺眉。默默地深吸一口氣,略作調整,她脫下大衣交給身后的助理。 修長的天鵝頸上,項鏈上的藍寶石與耳墜交相生輝;黑色的禮服襯得她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膚更加瑩潤,欺霜賽雪;修身的款式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就如蕩漾的水波一般,柔美之中又隱隱蘊含著別樣的力量;整體風格偏向保守,只能顯出她凜然高貴的氣質,腰背處很心機的鏤空設計又多添了一點旖旎。 趙曙光見多了她工作時的隨意模樣,從未見過她如此盛裝——顧大小姐一向低調,連成年禮都不辦,更不要說其他宴會場合。哪怕早習慣了她的美貌,此刻也不禁有些恍惚。 喉結輕輕滾了滾,他退后半步,伸出手:“顧小姐請?!?/br> 這人忽然之間變得正經起來,顧盼有點兒古怪,但也沒多想。她很給面子地笑了笑,相攜走出電梯。 人一動起來,趙曙光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這件禮服的面料很是奇特,不知添加了什么材質,隨著身姿搖曳,在燈光之下流光溢彩熠熠奪目,正應了那句開玩笑一般的“五彩斑斕的黑”。 迎客的門童早已經呆立當場,還是助理拽了他一把,才勉強找回一點兒神志,懵懵懂懂地把請柬收走。 顧盼緩緩步入宴會大廳。才進門,周圍的人聲非常突兀地停頓一瞬。隨即,停頓以門前這一點為中心,向四周迅速擴散開來,就如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蕩起了一層層的水紋一般。 “我天!” “她是誰?” …… 伴隨著隱約的驚呼與抽氣聲,最終化為靜謐,眾人的目光齊齊地投注過來。 趙曙光只是幻影的老板,不是長年累月被鎂光燈聚焦的巨星,頭一次遇上這種眾皆噤聲注目的場面。哪怕只是他被掃了個邊兒,并不是真正被關注的那個,這一瞬間仍舊心里發(fā)憷。 作為眾人視線的焦點,顧盼依舊從容自若,自顧上前。類似場面她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哪兒還會有什么心緒波動!含著一抹禮貌性的淺笑,她滿腦子想的是,在這兒吹一晚上空調,明天指定得奔醫(yī)院去! 李東宇和高途在一起,正和幾個圍過來的女人說笑。忽然察覺到周圍氛圍突變,兩人納悶地對視一眼,齊齊回頭好奇地尋找緣故,一眼看見門口亭亭玉立的美人。 這張臉,他們都認識,不止肖想過一次兩次。她是顧盼。 “艸!”這是見過顧盼一次的高途。 “我艸!”這是只看過電視從沒見過真人的李東宇。 第93章 顧盼一露面便驚艷全場, 無形之中便成為宴會的焦點。和之前在其他場合認識的人打過招呼,立刻又被引見給其他人,來往寒暄的人絡繹不絕, 一半是假借別的名義來混眼熟,另一半是純粹過來搭訕。 她泰然處之,面帶一抹禮節(jié)性的淡笑, 周旋應酬相談甚歡, 不遠不近游刃有余地讓人如沐春風, 心向神往,越發(fā)趨之若鶩。憑誰也看不出,她平和外表下的滿心燥郁,太陽xue正“倏倏“跳得厲害。 才打發(fā)走來兩個過來攀談的制作人,找了個托詞從人群中暫且脫身,她還沒來得及舒口氣, 就聽見有人道:“顧小姐,又見面了?!?/br> 顧盼循聲望去, 那邊過來兩個人。高途是見過的,另外一個沒見過, 也認識是誰, 李東宇。她對這兩人, 都沒什么好印象。 這種場合, 會遇見這兩個二世祖,也是預料中的事情。兩人的模樣也不負他們一貫的名聲,打扮得花里胡哨, 自詡風流瀟灑意氣風發(fā), 滿滿透著一股油滑俗艷。 真是像極了小時候不知在哪兒看過的寓言故事中,撿來孔雀羽毛粘在自己尾巴上的雜毛丑鳥, 故作風sao,惡心! 腦海中倏地冒出了這樣的形容,顧盼把自個兒給逗樂了。清淺一笑間,臉上的禮貌疏離暫時褪去,不慎顯露出了真實的一面。 “短短幾個月,顧小姐風采更勝以往?!?/br> 高途被這一笑撓得心懷蕩漾,一瞬間得骨頭都在癢。李東宇不出聲,眼神中盡是克制不住的放肆。 “小高總?!鳖櫯我咽諗苛诵σ猓⑽㈩h首與高途示意,又故作不知地看向另一個人,問,“這位是……” “李東宇,”李東宇伸出手,“之前雖然沒見過面,不過顧小姐應當知道我。” 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呢!顧盼心中冷笑。 面前這兩個人都夠討厭,具體的又不大一樣。高途一直是癩蛤蟆單廂情愿做美夢,她對他可沒交情,還厭煩不已。又因為天娛的緣故,還可以說是頗有積怨。李東宇的情況就比較復雜了。 最開始是因為白聿。白聿簽約華年的條件之一,就是要幫他擋下李東宇的糾纏。顧盼答應之后,也沒像圈子里的常規(guī)做法一樣,把人約出來談——她既看不上這種人渣,也不怕他使什么絆子,怎么可能給他臉面?不找上門照臉抽都是社會人的體面做派了! 她只囑咐白聿,這家伙再找他,只管懟回去,讓他來找自己,他要敢動手,也不用客氣。 果然,白聿簽約沒幾天就接到李東宇的電話,據(jù)說電話里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白聿遵照她的囑咐,確實沒客氣,直接給他撅回去了。當時,顧盼滿以為他會直接找上門來,正好把事情徹底解決,沒想到他居然沒了動靜。 緊接著就出了喬奕的事,她火急火燎地處理這個,哪兒還有精力分神在別的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頭。隨后的事情一波接一波,期間接到李東宇通過別人傳達的邀約,也顧不上去,前后拒了兩次。 再注意到這個人,就是發(fā)覺他和她查到的東西似乎是有些關聯(lián)。顧盼便又特意找人探了探他的底。 想著那份資料,顧盼就忍不住仔細打量著李東宇。身架子不小,倒是有些單薄,面色略顯虛黃,眼底發(fā)青隱約,雙目渙散無神,看著應當是縱欲過度的模樣,可她卻知道另外一種可能——嗑藥吸毒。 資料上顯示他和那邊掛上牽連,也不算很久,不過最近幾個月而已。按說,他就算沾上那玩意兒,時間也不長,不至于短時間內就十分明顯地在面相上顯露出來。但有一點,給他這種有錢的公子哥兒準備的那種,必然是純度高的,再加上他平時放浪形骸慣了,體質相比也好不到哪兒去,兩相作用,可能性很大。 總歸,他和那邊有牽扯,就已經足夠懷疑了。進一步有所確認,不過是意外之喜罷了。顧盼又瞥一眼高途,他和李東宇狼狽為jian時?;煸谝黄?,有沒有牽涉進去? 電光火石之間,她心念百轉,暗自提了幾分警惕,面上卻不不露半點聲色。她并不與李東宇握手,只微微點頭,客套一句:“原來是李二少,久仰?!?/br> 她不肯給面子,李東宇眼角一抽,也仿似無事發(fā)生般很自然地收回手,心中暗恨。只一看她精致明艷的面容,怒火就瞬間化作另外一種火,引而不發(fā),燒得他渾身發(fā)脹。露骨的目光拂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只遺憾不能化作實質,大飽艷福。 顧盼哪兒能看不透他滿腦子yin邪,惡心地要命,恨不得當場把那倆眼珠子挖出來才解氣。偏這人竟還得寸進尺,故作文質彬彬,人模人樣地笑道:“顧小姐青年俊彥,又是這樣的風華,讓人傾慕不已。不知可愿賞臉喝上一杯?” 她強壓著怒氣,冷了臉,直接拒絕:“抱歉,我酒量不佳,剛才喝了不少,恕難酬情了。” 李東宇再繃不住,臉色難看起來:“之前幾次邀約,顧小姐都借故推脫,現(xiàn)在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有些過分了吧。” 高途雖沒做聲,卻沉了臉,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我還有事,無暇奉陪,兩位自便。”顧盼根本懶得接茬兒,便要自顧離開。 旁人不敢一直拿yin褻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對旁人她自然作得圓場面。對這兩人,就著實沒什么耐性了。打量過李東宇,和兩人虛與委蛇的目的已經達到,她才懶得支應什么。 本來就打算著要掀桌子,她難道還怕和這倆秋后蹦跶不了幾天的螞蚱撕破臉嗎?真鬧點兒什么動靜出來,還能給暗地里動作打掩護呢。 “艸!” 毫不遮掩的不屑蔑視,瞬間擊中了李東宇的自尊,他幾乎沒過腦,直接伸手去拽顧盼的手臂:“裝個屁的清高!” 他動作快,對他早有提防的顧盼更快。微微側身躲過襲擊,她回過身,隨手取了杯酒一揚,一滴不剩地全都潑在李東宇的臉上,橫眉冷目,聲音冷得像冰:“我看李二少大概是喝多了,還是清醒一下比較好?!?/br> 暗紅色的酒液糊了一臉,濕噠噠地往下滴了滿脖子滿領口。從未當眾如此狼狽的李東宇,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徹底被點爆了:“賤人,你敢……” 顧盼抬手,迎面一記耳光用足了力氣,直接把他滿口噴臟給堵了回去?!芭尽钡么囗戇€未落下,她冷厲的聲音緊隨而來:“這回酒醒了嗎?”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一旁的高途壓根兒來得及有所反應,這會兒簡直目瞪口呆。他看看李東宇臉上立時顯現(xiàn)出來的巴掌印,又看看依舊一副從容不迫的顧盼,有點兒懵:“你……” 顧盼嗤笑一聲:“怎么,你也想醒醒酒?” “顧小姐,你沒事吧?” 趙曙光知道顧盼的身份,見這倆家伙湊上去,自然多留了一份心。遠遠看見勢頭似乎不多,趕忙過來解圍。哪想到她竟然如此生猛,直接就動上手了!咋舌不已的同時,心里也不住的犯嘀咕,這人是作了多大的死,才把顧大小姐惹成了這樣? “給你臉,才勉強叫你一聲李二少,不給你臉,你算什么東西!”顧盼斜睨著李東宇,“在首都,靠著眾泰集團就想橫行無忌,未免也太沒見識!” “更何況,自己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心里就沒數(shù)?真當一張自欺欺人的遮羞布,就能蓋住你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的丑事?” 第94章 顧盼面帶譏誚, 言辭鋒利,輕描淡寫三兩句話便將李東宇那一身披了多年的光鮮皮撕了個粉碎,剖出內里的骯臟不堪。 多少年了, 他自己都早已刻意淡忘掉的東西就這么突如其來地被揭破,曝光在天日之下!李東宇腦子里“嗡”得一聲,滿面漲紅, 連眼底都充了血。他喉嚨里“哧哧”地喘著氣, 就要撲過來掐死這個口無遮攔的賤人! “特么別鬧了, 艸!”高途想也不想,死死地把人攔住,“這是什么地方,你瘋了!” 李東宇好歹一個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人,還正在怒氣正盛的時候,被高途扣著肩膀拽住, 百般掙扎竟然真的掙脫不開,只一雙通紅的眼睛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瞪著顧盼。趙曙光一旁看著都后背發(fā)涼, 毫不懷疑,若是給他機會, 他得把顧盼生吞活剝才解恨。 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顧盼看得清楚, 便面不改色, 不見半點張惶, 眸光凜然,直直地迎向李東宇,鋒銳如刀, 輕而易舉地戳破了他的外強中干。 不過是勸一杯酒的事, 怎么就弄成這種狀況?從話不投機到翻臉動手,整個過程可謂橫發(fā)逆起。直到現(xiàn)在, 高途都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此刻,見顧盼如雪山寒月一般清冷威嚴,他不自覺地一激靈,從震驚懵昧中掙脫出來,驀地回想起顧盼剛剛那幾句話里透露出來的東西,才后知后覺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東宇是私生子,這一點從他的反應就能確認,但這還不是要緊的關鍵。關鍵在于,李東宇那惹是生非的性格,多年來沒少和人結下過節(jié),這種黑料外界卻硬是連一點兒風聲都沒傳過,可見李家把這事捂得有多嚴實,那顧盼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東宇隨便弄了個“皮包公司”,在娛樂圈里囂張跋扈,依靠的就是眾泰集團。顧盼話里話外絲毫不把眾泰放在眼里,底氣十足絕不是裝腔作勢,她又是什么身份? 難道真的和秦家有關系?他看看著急過來站在一旁的趙曙光,越想越沒底。 掃到臺風尾的高途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李東宇。一瞬間,他寒意刺骨,感覺自己像是被強行掀開了頭蓋骨,灌了一大桶冰水一般,僵硬地連打顫都不能。他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眼底的瘋癲漸漸褪去,臉上的血色慢慢換了蒼白,看向顧盼的眼神卻依舊充滿憤恨。 “現(xiàn)在看起來是真的清醒了?!鳖櫯卫湫σ宦?,“你很生氣是嗎?我也很生氣。實話和你說,這事還不算完!” 事情從那一杯酒一巴掌開始發(fā)展到現(xiàn)在,任誰也不會單純地認為她不過是在放狠話。她是真的打算繼續(xù)追究的。 高途后背發(fā)麻,冷汗一層又一層的往外冒。李東宇究竟為什么挨那一記耳光,他能不明白?想想自己前后幾次對顧盼的糾纏,他可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他松開李東宇,嘴唇動了動,想說點兒什么。 顧盼眼風一掃,搶在前面,舌尖利落地迸出一個字:“滾!” 他們這一番糾葛雖然是在相對僻靜角落里,前后時間也很短,但也足以讓有心人人留意到sao動。眼見不遠處的人多了起來,或有意無意地投來好奇的目光,或干脆直接往過走,高途不好再糾纏,識趣地轉身。秉承最后的義氣,他拽了李東宇一把:“走吧,還嫌動靜不大,不夠丟人現(xiàn)眼嗎!” 李東宇脖頸上青筋暴起,咬牙強忍著扭頭離開。 礙眼的玩意兒走了,顧盼示意趙曙光從另一個方向離開,又低聲問:“有紙嗎?” 趙曙光瞥一眼她掌心黏膩膩的酒液,想起李東宇臉上那個巴掌印,克制不住露出個一言難盡表情,還是找侍應生給她要了紙巾。 “剛才,謝謝你了?!鳖櫯尾羶羰?,沖他笑了笑。雖然趙曙光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但人往這兒一站,無形中就多了一份威懾,這個情,她得領。 “你說你,堂堂的顧家大小姐,再大的氣,也不該自個兒親自動手??!”到這會兒,趙曙光終于忍不住嘆氣。也不用多問是為什么起這么大沖突,他就毫不猶豫地給那兩人定了“罪”。 從合作《驚雷》開始,他和顧盼沒少打交道,對她了解頗深。她為人其實挺隨意挺接地氣的,沒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吃得下苦受得了罪。很多時候是有些促狹惡趣味,那都是針對真正相熟的人,也掌握著分寸不會真戳人痛處,對外更是一直處事通融。 一般人惹著她,等閑她都懶得搭理,嫌跌份兒,最多最多不過是當面懟回去。能讓她這么勃然大怒當場動手,肯定是那倆人老毛病犯了,嘴里不干不凈。 被冒犯得厲害肯定得計較,出了這口惡氣,可她這么干就不太妥當了。趙曙光想想當時的情景都覺得心有余悸:“你一個女孩子,身邊沒個人,硬碰硬對上多危險!玉瓶兒干嘛非得和石頭硬磕,萬一吃點兒虧,后頭再怎么找補,那都劃不來的!” “那就是兩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又不知道你的身份,腦子一熱真就不管不顧!”他絮絮叨叨,語重心長?!拔乙獩]過來怎么辦?你要沒把那倆人鎮(zhèn)住怎么辦?忍他一時又能怎么樣,讓你哥扒了他倆的皮給你出氣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