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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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怎樣?。啃⊙??!被魩V是從另一處包間來的,手上還端著酒,本意是來喝幾杯,卻聽到自家八卦。 霍老三敲西瓜似的敲敲小輩腦瓜,笑不及眼底,“還好是叫我聽到了,叫霍峋聽到,給你鑲個烏青眼兒?!?/br> 小輩唯唯諾諾,一聲不吭了。 霍老三掐了他們談八卦的苗頭,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才轉頭回自己的包間兒。 坐下他就開始頭疼,霍峋再被霍老大關下去,外面的流言就要滿城飛了,指不定怎么叫外人看熱鬧。 現(xiàn)如今,霍峋的訴求很簡單,他要霍家的長輩當他死了,放他自由,他就要和鄭秋白談戀愛。 霍崢的要求也很簡單,他對霍峋的荒唐,勉強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前提是這小子到港灣去好好讀書好好做人,不要整日無所事事。 在霍嶸看來,霍崢這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霍峋現(xiàn)在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好賴也分不清了,寧可被限制人身自由,也不肯答應離開內地。 家里人輪番上陣勸說,愣是沒一個能勸動的。 霍嶸看在眼里,心里清楚,他們家沒什么人能勸動這個犟種,但外面不一樣。 外面有人就是說地球是個方的,霍峋也會奉為金科玉律。 光影浮動的搖頭壁燈將霍嶸的臉映得忽明忽暗,驀得,他舉杯將手里的酒飲盡,抬手示意臺上的駐唱小聲些,又掏出手機,總算是打出了那個號碼。 沈衾的話徹底點醒了他。 但這種紅娘一般的撮合事兒,霍嶸真要拉下臉皮去做,還是要做一番心理建設的。 鄭秋白沒想到霍老三還會給他打電話,他還當這老同學已經(jīng)“死”了,這輩子沒有碰面的機會了。 到底是霍峋的親哥,鄭爺還是抬手接起,“怎么,有事?” “害,也沒什么,這不是,想問問你身體好點了嗎?還在醫(yī)院嗎?我去看看你?!被魩V話說得尷尬又艱難。 “我已經(jīng)出院了。”人都坐在金玉庭辦公室里了。 鄭秋白出院的第一件事,當然是照常復工,他的辦公室待審簽的文件堆起來能到大腿根,雖然都是些賬單批復,但該走的流程不能少。 “你出院了?”霍嶸下意識問:“霍峋知道嗎?” “怎么,又要質問我有沒有和你弟弟聯(lián)系?” “我不是這個意思?!被魩V深呼吸,“上次的事情,是我莽撞了,你要是做哥哥的,你也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你家有個弟弟meimei,你能放心讓他跟了我?” “打住,”鄭秋白能聽出霍嶸這是求和,也知道求和自然也是有事要求自己,話里依舊是譏諷:“你直說吧,到底有什么事兒?是你準備給我一筆錢,換我離霍峋遠遠的?那丑話說在前頭,給太少不成,霍峋比你想的值錢?!?/br> “你別寒磣我了,你以為我和那些電視劇里的惡婆婆一樣嗎?”霍嶸理虧,推心置腹道:“秋白,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在玩兒他,只把他當成你會所里那群哈巴狗中的一條?” “我這話不是威脅你,你也知道,霍峋是我家最小的孩子,他是我父母,我大哥心上一塊rou,你要真的只是想玩玩他,我勸你趁現(xiàn)在斷干凈。他已經(jīng)夠為你作天作地的了,你再釣釣他,他再發(fā)發(fā)癲,我大哥一生氣,槍.口一準要對上你?!?/br> 霍崢現(xiàn)在還沒有對鄭秋白這小老板動手的打算,但他一但出手,鄭秋白的金玉庭大約比如今風雨飄搖的言家好不到哪去,下場保不齊比言家更慘。 有錢的永遠賽不過手上有權的。 捏著手機的鄭秋白垂眸,把眼前的文件夾合上,他清楚霍嶸說的情況再真實不過。 他如今就是霍峋的軟肋和逆鱗,換做是他,也會撿軟柿子下手。 這種時候,該毫不猶豫答應霍嶸同霍峋斷掉聯(lián)系,一干二凈才算合適的舉動。 可鄭秋白說不出口。 如今鄭爺天天同霍峋講電話,兩人的在無法相見的聲波中卻似乎來到了親密關系最初的距離。 鄭秋白很不想承認,到了某時某刻,他會期盼霍峋的電話打來,會覺得聽一大通廢話也是輕松愉快的事,會見縫插針地抓住時機為未成型的寶寶做一做胎教。 明明沒有見面,感情卻愈發(fā)不舍。 利益與感情究竟哪一個更重要,三十三歲的鄭爺其實很想貪心地全都握在手中,只是他清楚,這不可能。 于是,他單純不想叫上一輩子的痛苦重演。 霍峋已經(jīng)流過一次眼淚了。 鄭秋白一向不屑于在漫天的流言中為自己自證,流言一直以來也是他自保的一種工具,但這次,他道:“霍嶸,我沒有把霍峋當成玩物。” 霍峋是不同的。 “好,那就是有點喜歡唄?”聞言,霍嶸心上一角松動了,這地方像是依靠著最后一顆螺絲釘懸在墻上搖搖欲墜的掛畫,此刻,終于徹底墜落,“只要你對他好,就行?!?/br> “你和霍峋應該一直都有聯(lián)系吧?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大哥讓他去港灣上學的事情?” 霍嶸話題轉變的太快,鄭秋白反應一瞬,才意識到這人竟然沒有跳腳也沒有大罵,而是以一種順遂的態(tài)度,像是終于同意這門婚事的慈祥婆婆。 “什么?” “我大哥,現(xiàn)在對霍峋事情松口了,他想眼不見為凈,所以叫霍峋去港灣申請個研究生,一邊讀一邊做他想做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