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重生)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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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兒子,簡直就是上天送給秦國的意外之喜,在他憂心自己無力支撐秦國時,突然讓秦國有了繼承人。 他為人足智多謀,處理政務得心應手,對秦國大事分辨上足以和老秦王媲美。 是非常好得,在他之后的下任國君人選,若是失去他,秦國豈不是又要陷入之前那種后繼無人的泥濘局面。 老秦王不語,秦歧玉緩緩抬頭,眼底赤紅一片,帶著瘋狂和狂妄說:“公子身份我當然要?!?/br> 他頭一次,如此直白的訴說自己的野心,“我費勁心力從鄭回秦,就是為了,能當秦王!” 秦歧玉的狼子野心,從來不小,他道:“我要秦國在我之手,統(tǒng)一四國,我秦國百姓,無論是否為庶民,皆可安居樂業(yè),再無戰(zhàn)爭。” 不說安定君瞳孔震動,便是老秦王也被他驚人之語激地朝他看來,他連儲君都不是,竟口氣狂妄到想當王! 不光想當王,他還想統(tǒng)一四國。 但這話,讓老秦王熱血起來了,曾幾何時,他也想讓秦一統(tǒng)八國。 他道:“你若回鄭,再回不來,你當如何?” 秦歧玉語氣帶著輕蔑:“我不認為,鄭國能困得住我?!?/br> 好大的口氣,可安定君卻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父親,他想選擇相信一次,上天送他的好兒子。 “親父,”安定君道,“不如信玉一次,他能回來一次,便能回來第二次?!?/br> 老秦王看著一胖一瘦、一站一跪的兩人,久久沉默不語,聽聞褚卜將死,他物傷其類亦十分痛苦。 在這世上,他認識的,能與他匹敵之人又少一個。 人生在世,空寥寥如此寂寞,可褚卜去后,卻有人遠在他國千里之外,拼死也要送他一程。 也不知他死后,他能否為他掉一滴眼淚。 他道:“給你三月時間,若你趕不回來,秦國再無公子歧玉?!?/br> 秦歧玉叩首:“多謝曾大父成全?!?/br> 而后他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對為他說話的安定君叩首:“多謝親父?!?/br> 安定君想扶他起來也做不到,他身體太過笨重,腰都彎不下去,只是說:“快去吧?!?/br> “等等?!崩锨赝踉谇仄缬衿鹕頃r,喚住了他。 與此同時,咸陽城外的馬車里,褚時英掀開車簾問向護她回鄭國的宇,“還沒有秦歧玉的身影嗎?” 經洞西郡一行,宇變得成熟起來,沉默寡言到像極了健,也只有在這時,才讓人察覺,他和健不愧是兄弟。 鯨木整理 他一只眼用黑布遮起,用另一警惕的眸子回道:“暫時沒看到他?!?/br> 褚時英朝外看了看天,下了決定道:“天黑前他若還追不上,我與你先騎馬走,馬車讓曲駕回去?!?/br> 宇應道:“成?!?/br> 駕車的曲有心反駁,他得了玉的命令得護著時英夫人,但不敢說,只能在心里默念,玉,你快點追上,他不想駕著空馬車,在夫人屁股后面火急火燎地追。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去,褚時英心里說不出的失落,秦歧玉說要回鄭國看祖父的時候,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是感動的。 至少,祖父培養(yǎng)秦歧玉的心血沒有白費。 但現實就是現實,秦歧玉是秦國公子,她都可以想象到老秦王將之關起來的畫面,因而開口道:“停車,我要換馬?!?/br> 她一身低調的黑色胡服,腰間、護腕皆用上好皮子護著,手上帶著牛皮手套,翻身上馬,一聲駕剛要說出口。 只覺大地震動,馬蹄聲由遠及近奔來,曲大喜:“夫人,是玉來了!他趕上來了!” 宇瞭望片刻道:“是宇?!?/br> 秦歧玉帶著被老秦王叫住,交給他的護他周全的十名親衛(wèi),一刻不敢停地騎著駿馬追來,褚時英看了半晌,眼底濕潤一閃即逝。 待他快要接近她時,她回過頭,望著鄭國的方向,“駕!” 黑馬疾馳而出,不消片刻,秦歧玉帶人追上,兩馬在最前方并駕齊驅,誰也沒有說話,默契地只顧奔襲。 在最后方的曲,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眼中,方才駕著馬車往回趕,玉不在的時候,他得保護夫人,玉在時,他就得回咸陽護住他們的家。 “駕!” 一路奔襲,餓了就啃干糧、渴了就喝水、困了就小憩。 秦歧玉和褚時英帶著一群人,一口氣奔到秦國要塞,在那里休整片刻,又將勞累了幾日的馬放到要塞休息,換上新馬再次奔襲。 這般沒日沒夜,他們終于進了鄭國境內,進好進,出不好出,鄭王就等著他們回呢,是以一路暢通無阻。 三三在院門口翹首以盼,便聽東褚商有人來報,“人回了!現在正往這趕呢!” 褚哲被驚動,撲到褚卜床榻前,“親父,你可聽見了?你孫女時英和孫女婿秦歧玉,馬上就到了,親父,你再堅持片刻?!?/br> 褚卜氣若游絲,眼球微微轉動,但依舊沒能睜開眼。 院外三三已經抹著眼淚,撒開腳丫子去接褚時英和秦歧玉了。 兩人發(fā)髻散亂,雙頰凹陷,一個賽一個狼狽,可這個時候,誰會在乎他們是什么形象。 三三大喊:“玉、伯英!” 褚時英與秦歧玉紛紛勒馬,三三率先去接褚時英。 在馬上騎了太長時間,褚時英嘴唇都是干裂的,她是被三三直接抱下來的,幸而三三將她抱下來了,若是她自己,瞧見眼前這一幕,非要腿一軟跪地上不可。 三三轉頭還想抱秦歧玉,秦歧玉已經腳步虛浮的被老秦王親衛(wèi)扶了下來。 一行人沉默的看著院門上的白綾,難不成沒有趕上? 直到三三拽了一把褚時英,“伯英走啊,主公還在等你呢?!?/br> 褚時英丹鳳眼猛然煥發(fā)光彩,“曾、曾大父?” 三三急道:“主公等你們呢,快走!” 褚時英被三三拽的一個趔趄,害怕到根本沒有一點力氣,身后秦歧玉扶住她另一只胳膊,“走。” 她咬牙,撐起自己,雙腿跑得越來越快,跑過小院里那顆果樹,直奔褚卜的屋子,而后撲通跪到褚卜的榻前。 只一眼,淚便落了下來。 床榻上這個瘦到脫相,蜷縮著身子,一副骨頭好似只有她一半大小的人是誰? 這還是她那個清華無雙的祖父嗎? 天??! 褚卜似有所感,費力地睜開了他那雙并不清明,甚至稱得上渾濁的人,去看跪在他榻前的褚時英和秦歧玉。 褚時英和秦歧玉同時伸手握住褚卜沒有力氣抬起的虛弱的手。 他聲音很微弱,“回、來、了……” 褚時英怕他聽不見,喊道:“曾大父,我和玉回來了!” “回、來、了,好,”褚卜轉著頭,好似在看秦歧玉,秦歧玉傾身去聽,“曾大父你說什么?玉回來了?!?/br> 褚卜說:“想、喝、羹?!?/br> 秦歧玉哽道:“我這就去,這就去給曾大父熬羹,曾大父你且等等。” 他眼眶里淚水晃蕩,出了門一下懵住,突然不知東南西北,三三擦著眼,拽著他袖子哭道:“玉,廚房在這呢?!?/br> 磕磕絆絆地跟著三三到了廚房,秦歧玉手都在抖。 廚房里灶臺一直燒著,他幾乎憑本能的抓了一把黃米去淘,三三趕忙道:“玉,主公想喝果羹,我做不來你那個味!” “果羹?” 秦歧玉停下自己前后亂走的步子,重重一掌打在自己額頭上,將自己打清醒了三分,這才用手掌蓋住眼,吩咐道:“三三幫我,將果子一個個壓碎?!?/br> “哎!” 手掌下的濡濕被他蹭掉,他用最快的速度做著果羹。 “曾大父,你別著急,玉已經去給你做果羹了。” 褚卜在笑,他歪著頭,看向窗外那顆果樹,褚時英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痛心疾首,祖父在惦念褚鮮。 她在屋內人群中找尋褚哲的身影,褚哲同樣一臉痛苦,她用眼神詢問,“伯父,你跟曾大父說父親的事情了嗎?” 褚哲搖頭,褚時英便將褚卜的手貼到自己臉側,閉了閉眸,哽咽道:“曾大父,你知道褚商最近發(fā)展得很好,所以……” 褚卜眼珠轉向了她,她帶著哭腔道:“我尋到父親了!” 那雙渾濁的眼,迸發(fā)出光彩,褚哲別過臉不忍再看,就聽褚時英道:“父親他在呂國呢!” “呂國……” 褚時英重重地對了一聲,而后飛快說:“父親他在呂國一切安好,但是他沒臉回來見您,他怕您用寬劍揍他,他——他已經娶妻生子了?!?/br> 褚卜嘴角很明顯地翹了起來,“娶、妻、生、子?” “沒錯!”褚時英睜著眼睛說瞎話,“父親有后了,是個男孩,我有阿弟了曾大父,日后要是玉欺負我,我欺負回去不說,我還要阿弟幫我出氣!” “好!好!好!” 褚卜很是開懷,褚時英唇角抽搐著,眼里掉著豆大的淚珠子,然后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曾大父,我一定,一定把父親帶回來給你看!” “無妨,”這是褚卜今日說的最連貫的話,“他安好,便好?!?/br> 褚時英緊緊握著褚卜的手,求救似地看向褚哲,褚哲仰頭逼回眼淚,趴在褚卜耳畔道:“親父,我會將褚鮮那臭小子抓回來的?!?/br> 褚卜微微點頭,“你,我,放,心?!?/br> 褚哲道:“對,親父,你放心,日后褚家有我,我必定護著褚家每一個人?!?/br> “好!我兒,”褚卜顫抖地伸手,褚哲牢牢抓住他另一只手,聽他道,“辛,苦?!?/br> “不辛苦?!瘪艺茴澲暎鸬?,“羹呢,怎么還不來?” “來了來了!”三三大喊。 秦歧玉端著白玉碗趕來,褚哲和褚時英趕忙給他讓開地方。 舀起燉煮的稀爛的果羹,秦歧玉喂到褚卜唇邊,幾乎是將之倒進去的,褚卜咽下,最后環(huán)顧一圈,看了他們一眼,闔上了眸子。 褚時英小心翼翼,“曾大父?” 秦歧玉亦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曾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