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種地日常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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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看到前面的德妃竟然走著過去的。 宜妃不由想到安清的那張字條,遲疑了片刻后,便讓人停下來轎子,也換成了步行。 此時暢春園內(nèi),燈火通明。 宜妃和德妃是前后腳趕過來的,她一進門便看到跪了一地的皇子,心中不由一顫,下意識看向里間床幔的方向。 難道…… “額娘,皇阿瑪他……去了?!本虐⒏缇驮陂T口的位置,看到自家額娘,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宜妃臉色瞬間白了幾分,下一秒,她便慌不擇路地朝著內(nèi)室走去,德妃此時也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緊跟其后進了屋內(nèi)。 屋內(nèi)眾皇子并未阻攔,一是兩人是母妃身份,于禮之上也要多加顧忌,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康熙之前讓人召見了兩人,顯然是想見她們最后一面,雖然這會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兩人進去沒多久,屋內(nèi)便傳出了一陣悲戚的哭聲。 宜妃已經(jīng)不知道趴在窗前哭了多久了,她抬起頭,看著面前躺著一動不動的康熙,有些陌生,又有些恍惚,半晌后,又忍不住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說實話,隨著他們歲數(shù)的漸長,她不是沒想到過會有這么一天,但真的發(fā)生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突然,明明前些日子還能說能笑的人,如今卻只能無聲無息地躺在這里。 望著龍床上老態(tài)盡顯的康熙,宜妃腦子里不由閃現(xiàn)起了許多過往的回憶。 剛進宮那會,他們也曾蜜里調(diào)油過一些日子,也妄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后來幡然醒悟后,她便擺正了位置,求寵不求情,這些年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但憑心而論,這些年康熙也并沒有虧待于她,她……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宜妃猛得從回憶的情緒中被驚醒,人先是有些恍惚,隨即意識到是德妃的聲音。 她不由轉過身去,這才發(fā)現(xiàn)德妃竟不知什么時候出去了。 雖不知德妃在做什么,但像她這般性子的人,竟能在此時這般事態(tài),估計不是什么小事。 宜妃也顧不得其他的了,用隨身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便起身走了出去。 此時,正殿內(nèi),德妃正指著四阿哥,質(zhì)問道:“你既說你皇阿瑪將皇位傳給了你,那圣旨呢,傳位圣旨在哪里?!” 一旁的隆科多拱手回道:“回德妃娘娘,是皇上口諭。” 德妃轉身呵斥道:“閉嘴,本宮何時問你話了?” 四阿哥臉色鐵青,他看著面前的額娘,心里只覺得諷刺至極。 呵,自從知道皇阿瑪將皇位傳于他之后,他想過很多可能,卻唯獨沒想到竟是他親生母親第一個站出來質(zhì)疑他。 想想就不由覺得可悲。 屋內(nèi)其他皇子皆沉默不語,三阿哥和八阿哥等人,面上雖未顯半分,但不排除有看戲的成分。 畢竟,奪嫡這么多年,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最后那位置竟落在了四阿哥的手里,哪里又可能真的甘心。 十三阿哥不忍心看到他四哥被這般當眾被親額娘這般刁難,于是出口說道:“德母妃,皇阿瑪親口說的,我們當時都在。” 德妃扭頭看向他,“你說,是你們皇阿瑪親口說的,那你仔細給我描述下當時的情景?!?/br> 十三哥也沒多想,只以為解釋清楚了,德妃便不會揪著他四哥不放了,于是便一五一十地把當時的場面描述了出來。 誰知,德妃突然像抓住什么把柄一般,眼底不由閃過一絲狂喜,“十三,若真像你所說那般,皇上病重本就身體虛弱,說話自是時清楚時不清楚,你們又隔著龍床有著子距離,聽差了也是正常的。” 十三阿哥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未來得及說什么,旁邊的隆科多卻先開了口。 “德妃娘娘慎言,皇上當時說的‘四阿哥’這三個字,我們可是親耳聽到的?!?/br> 又怎么可能出錯。 德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們確定聽的是四阿哥,不是十四阿哥?” 眾人心下不由一驚,立馬明白了德妃的意思。 她是想說,康熙由于身子虛弱,‘十’字說的小聲了些,所以他們才只聽到了四阿哥。 不得不說,眾人看向四阿哥的眼神都不由帶了絲同情。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譏諷,果然如此,他額娘折騰這一番的目的,還是為了十四。 “所以,你們能保證沒聽錯嗎,還是說,當時是被人誤導了?”德妃不依不饒道。 十三阿哥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德母妃,皇阿瑪說傳位于四哥時,他當時還沒有趕過來,并不在場?!?/br> 兩天前,康熙因身子不是表示無法參加冬至的南郊祭天了,于是下旨讓四阿哥代表自己其拿去祭祀,而這些日子四阿哥一直在齋所戒齋閉關,所以,他趕過來費了些時間,比其他兄弟也晚到了些。 德妃不由一怔,她似是沒料到還有這一出,但好在她向來快,直接說道:“老四不在,旁人也能誤導。” 說罷,她看了眼隆科多,又看了看十三阿哥,其意不言而喻。 從剛才的情形看,眾人也不傻,自是也意識到了隆科多可能早已歸順了四阿哥,不然,他一個臣子,又何須在人家母子爭執(zhí)時出頭,畢竟,一個搞不好會兩頭不是人的。 但好巧不巧的是,隆科多身為九門提督,負責近身保護康熙的安全,當時確實離龍床的位置最近。 而在康熙去世后,也是由他來宣讀的傳位口諭。 不過,眾人也明白,此時他們大勢已去,隆科多既然是四阿哥的人,他手里如今又握著京城兩萬多的兵馬,四阿哥這皇位基本是沒跑了。 但不得不說,在德妃這三言兩語挑撥下,四阿哥皇位的合法性瞬間受到了質(zhì)疑。 胤祺看了看他四哥,又看了看德妃,有些于心不忍道:“德母妃,皇阿瑪他當時精神頭還行,說話也……” 德妃此時像是殺瘋了,見誰替四阿哥說話,都毫不客氣地駁斥道:“老五,你也閉嘴,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打小同老四交好,你的話也不可信!” 因著德妃是長輩,于禮法上他們本就得避讓些,所以,說話時自是要顧及幾分。 所以,這倒是顯得被德妃占了上風。 但這也正是德妃打定的注意,只要今日她,那她遠在西北的十四就多一分希望。 可德妃算盤打得好,卻唯獨忘了,此時這屋內(nèi)不止只有她一個長輩,還有宜妃。 宜妃本來還在詫異德妃竟能偏心到這般,但見她竟這般斥責自己的兒子,火氣瞬間冒了出來。 怎么的,真當她是死的不成! “那誰的話可信啊,德妃jiejie,若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同我前后腳來到的這清溪書屋吧,怎么這話說的,好像你當時就當場似的?!?/br> 宜妃話語中滿是譏諷,就差直接說她仗著長輩身份,在無理取鬧了。 德妃不由一怔,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般,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若說旁人多少還會顧念德妃的身份,但宜妃卻不回,她和德妃同為后妃,在后宮地位又隱隱比德妃高上一些。 再加上她本就看不慣德妃那偏心幼子的勁,說起話來更是半分都不帶客氣的。 德妃知道自己的話站不住腳,但還是不甘心道:“但皇上分明同本宮說過,十四阿哥才是他中意的儲君人選。” 宜妃卻直接回懟道:“jiejie,容meimei提醒你一句,后宮不得干政,這可是祖上的規(guī)矩,皇上向來最是重規(guī)矩的,所以,他又怎么可能同你說議儲之事的呢?” 德妃張了張嘴,“十四是皇上封的大將軍王,皇上還親口夸十四驍勇善戰(zhàn),最有他年輕時地風范,日后定有大作為?!?/br> 宜妃淡淡瞥了她一眼,“巧了不是,皇上前些日子,還同本宮提過呢,說四阿哥穩(wěn)重能干,勤奮有為呢?!?/br> 這話一落,屋內(nèi)氣氛瞬間微妙了起來。 這滿宮里誰個不知道德妃偏心十四阿哥啊,那她的話自是有偏頗之處,與之相比,宜妃的話就顯得可信多了。 畢竟,人家又沒夸自己的兒子啊。 * 安清在屋子里坐了一宿,但天際微微泛起白光時,胤祺也終于頂著寒露趕了回來。 “你一宿沒睡?” 安清搖了搖頭,欲言又止道:“皇阿瑪他,是不是……” 胤祺臉上閃過絲沉痛之色,但隨即還是輕點了點頭,“嗯,皇阿瑪去世了,留下了口諭,將皇位傳給了四哥。” 安清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還好沒有出什么亂子。 這種時候,兩人雖一宿沒睡,但顯然都沒什么睡意,胤祺便將昨日去到清溪書屋后發(fā)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我離的最近,昨個也是第一個到的清溪書屋,當時其他兄弟都不在,皇阿瑪當時拉著我交代了我許多話,他還提起了你,說你很好,有你這么個皇家兒媳,是我們大清的福氣,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氣,他還說,讓我們以后都要好好過日子,他還夸了弘晊……” 安清愣了下,她是真沒想到,康熙在最后的時刻還會想起她,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胤祺雖然已經(jīng)盡力克制了,但說著說著,還是不由有些哽咽。 安清也理解,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又不由緊了幾分。 不管康熙這個父親做的如何,但總歸是血脈至親,面對他的離世,又怎么可能不傷心啊。 而且,憑心而論,在所有的兒子里,康熙對胤祺確實已經(jīng)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胤祺講完康熙對他的囑托后,便開始將之后發(fā)生的事了,當他講到德妃質(zhì)疑四阿哥時,神色不禁有些一言難盡。 “德母妃真是太……” 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能議論長輩是非,便戛然而止了。 安清心想誰說不是嘛,德妃確實是有些不像話了,她這偏心都偏到了姥姥家了,是真的一點不顧四阿哥死活啊。 對于雍正繼位的合法性,安清一直都覺得是沒問題的,從事實層面分析,康熙晚年的時候,屢屢對其委以重任,其中不乏有代表天子去參加的各種祭祖祭天的大型活動,可見是看好四阿哥的。 再者說,因九龍奪嫡的影響,康熙晚年吏治腐敗,官場風氣實在是松散的厲害,而在所有皇子之中,唯有四阿哥處事剛猛有力,只要康熙沒老糊涂,就知道四阿哥是大清最好的人選。 至于十四阿哥,他是在康熙五十七年,受封為大將軍王后,奪嫡形式一路見漲,但若說康熙有沒有立他為儲的念頭,在安清看來,應該是沒有的。 前些年倒是還好說,西北戰(zhàn)事吃緊,但最近幾年,西北戰(zhàn)事已經(jīng)基本穩(wěn)住了,若是真有立十四阿哥為儲之意,就不可能將他支到這么遠的地方。 德妃不知是看不透,還是不想看,如今鬧出這么一出,確實給雍正折騰了不小的麻煩。 歷史上,也正是因為德妃的不配合,竟當眾質(zhì)疑雍正得位不正,所以,那些質(zhì)疑雍正篡位的流言蜚語才能這般言之鑿鑿,畢竟,懷疑他的人可是他生母啊。 但令安清沒想到的是,宜妃在中間竟然還出了力,就目前情況來看,不僅不會招雍正記恨,還幫了雍正一把啊。 還真是意外收獲。 紫禁城又飄了一夜的大雪,千古一帝康熙的時代結束了,他在位六十一年,享年六十九歲,后謚仁皇帝,廟號圣祖。 當年十一月二十日,雍正登基為新帝,祇告天地、宗廟、社稷,布告之天下,翻年正式為雍正元年。 一朝天子一臣,屬于雍正朝的時代則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