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成戀愛腦霸總后、滿級大廚養(yǎng)狐日常[美食]、清穿之種地日常、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重生)、在男團磕隊友cp,我社死了、大佬他懷了野狗崽[重生]、導演她懟遍娛樂圈、老男人穿書后在戀綜爆火、卑微小可憐重生后成了撒嬌精[ABO]、穿成哥兒了怎么辦
鵲舟恍然大悟。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文硯18歲才上高一了,中間那三年恐怕他都在陪著方斕。 果然,文硯說:“因為要陪著她,我沒辦法在開學后按時去上高中,所以干脆就不上了,天天在醫(yī)院里照顧她,等我16歲之后,我就開始去外邊做些兼職,賺些錢來還給那位警察,但他并不希望我做這些,他還是希望我去念書?!?/br> “我媽在精神病院住了兩年之后,她的病情終于穩(wěn)定了些,不再那么容易發(fā)脾氣,在跟其他人相處的時候也能像個正常人一樣了,只是在面對我的時候偶爾會挑些刺來罵我?guī)拙?。醫(yī)生說她這種情況算是恢復得不錯,可以考慮出院回家休養(yǎng)了。” “住院的錢是別人掏的,我知道可以出院后立馬就辦了出院手續(xù)。我本想之后繼續(xù)打工賺錢還錢的,但那位警察還是執(zhí)意要送我去念書,說等我念個好大學,以后找到好工作再還他錢也不遲。我答應了,所以今年就入了學。” “可能因為我去上學了,留我媽一個人在家的時間長了,她對我就開始愈發(fā)的不滿意,挑刺的時候變多了,偶爾也會動手。她開始變得越來越像我爸了,并且控制欲比我爸的更強,你今天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br> 鵲舟點了點頭。方斕的控制欲確實挺強,跟她面對面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也蠻重的。 文硯嘆了口氣,“差不多就是這樣吧?!?/br> “這么些年辛苦你了?!冰o舟說著,又捏了捏文硯的肩膀。 文硯搖頭,“這些大概是我應得的?!?/br> “我從不覺得苦難是一個人生來就應該得到的東西?!冰o舟并不贊同文硯的話,“你可以說自己運氣不好,但絕不能說那些是你應得的?!?/br> “那什么是我應得的呢?” “不知道,但總歸不是這些,這些痛苦的回憶根本是其他人強加于你的?!?/br> 文硯沉默片刻,輕聲道:“可我無法反抗?!?/br> 身為npc的文硯沒有一個開心的童年,身為文家少爺?shù)奈某幰嗳弧?/br> 盡管文硯比原主的家庭富裕不知多少倍,但有些感受卻是共通的。之前背誦原主生平的時候文硯還不覺得有什么,但現(xiàn)在跟鵲舟聊起這些應得不應得的東西時,文硯難免想到了自己的前二十年。 他出生富貴家庭,活得理應比世上99%的小孩幸??鞓罚筛赣H給他的壓力像是一座大山,從他懂事起就壓在他的背上讓他無法喘息,在同齡人快樂玩耍的時候,他只能拼命的學習,像一塊被浸入水中的海綿,除了吸納那些源源不斷的新知識外,他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 他時常用一句話來安慰自己,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他出生好,以后要背負的社會責任大,所以他理應比常人更加認真刻苦,這是他應得的。 但鵲舟的一句那些不是你應得的讓他險些破了防。 是啊,憑什么他生來就要承受這壓力?那并不是他所愿,也并非他所選。 可礙于他的家庭條件,他又沒法像原主那樣可以對不公的命運進行批判。他能批判什么呢?有的人用盡一生才能抵達羅馬,他卻生來就在羅馬,他連感嘆命運不公的資格都沒有。 文硯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試圖將這些不合時宜的想法甩掉。 既然他如今已經(jīng)度過了那段最難捱的時光,又干嘛還總對過往的不順心念念不忘?可以反抗又如何?無法反抗又如何?都已經(jīng)過去了。 他如今的生活挺好,他很滿意,也很慶幸。因為若不是他的那些經(jīng)歷,他此生遇到鵲舟的概率大概為0。 “命運大部分時候確實無法反抗。”鵲舟說,“如果是對其他人的話,我或許會說那就努力試著去反抗,只要在反抗的路上前行,希望就永遠存在。但是對你……” 文硯眨了下眼,有些期待于鵲舟之后的話。 鵲舟其實自己都沒想好自己要說什么,頓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如果沒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那至少我還可以陪著你,就像現(xiàn)在這樣,一起聊聊天發(fā)發(fā)牢sao什么的。情緒總得有個出口,不管是好的情緒還是壞的情緒,或者一些不好不壞的情緒,你想要宣泄的話,我都能照單全收?!?/br> 文硯張了張嘴,像是想說點什么,但張張合合的,又什么都沒說。 裝失憶大概是他在這場游戲中做過的最爛的決定,不然他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直接莽上去把鵲舟壓在石凳上親了,而不是在這里瘋狂思考自己該說些什么來回應鵲舟的話。 可換個思路想想,裝失憶又好像是他做的最好的一個決定,不然以鵲舟的脾性絕不會對他說這些。 鵲舟覺得自己應該不是眼花了,他剛才貌似看到文硯喉結滾動了一下。 鵲舟心里挑眉,面上玩笑般說到:“你再這樣盯著我看,我得懷疑你是不是想親我一口了?!?/br> 文硯心說是啊,不過他想的何止是一口呢。 文硯別過臉去,視線落在噼啪作響的燃燒著的火焰上,看似羞怯,“沒,我只是……在想應該如何回應你。” “你已經(jīng)給過我回應了啊?!冰o舟說,“你剛才盯著我看的時候,你的眼睛已經(jīng)替你回答了?!?/br> 文硯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看鵲舟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剛才沒收住情緒,眼神大概是想吃人的,鵲舟到底從他那眼神里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