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還以為你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标悇C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李申笑了一聲,突然伸手捏住陳凜的下巴,用力抬起,迫使他仰起頭。 “你……”陳凜眉頭緊皺。 “我是不是不跟你算賬,你就覺得那些事都一筆勾銷了?”李申貼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克制的曖昧。 陳凜手指在紐扣上劃了個圈,“你有今天的榮華富貴,還有什么可計較的?!?/br> “我不該計較嗎?!崩钌晷岬綄Ψ缴砩夏枪筛窀癫蝗氲南闼恫唤櫭?,“倒是你,從頭到尾裝著一股孱弱樣,是看到我愧疚了嗎?” “年紀(jì)漸長,孱弱也是正常的。” 李申一手環(huán)住陳凜那纖細(xì)乃至不盈一握的腰,“陳凜,你在我面前裝不了一點?!?/br>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吻上了陳凜的唇。 經(jīng)年錯忘的吻突然跳出記憶的閥門與現(xiàn)實重合,陳凜感覺到心臟如同鼓鳴般令人慌張。 他剛剛掙扎了幾下,李申突然松開了手。 “適可而止吧?!标悇C厭惡地看著李申,只見對方的眼神中還是嘲諷居多。 李申深吸一口氣,好像在回味什么緩緩說道:“還真是沒感覺了,你也不過如此啊陳凜,難怪進(jìn)去沒被留下來。” “讓路吧?!标悇C心想自己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答應(yīng)容宵了,干脆一走了之多好。 “你自己一個人出去?上面多少個槍口盯著呢?!?/br> 陳凜當(dāng)然知道,只不過…… “走吧?!崩钌隊孔∷氖?,“戲總得做足,算我吃虧送你個順?biāo)饲椤!?/br> 門已經(jīng)被李申一腳踢開了,這相當(dāng)于把陳凜送到了槍口下,他沒得選,只能跟著李申走了出去。 兩人肩并著肩,緩緩地漫步在那條鋪滿了柔軟地毯的長廊之中,李申臉上好像貼了金,每一步都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愜意。 三年而已,李申手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硬繭了,掐人的時候應(yīng)該也不會太磨皮膚。 路過一面嵌著鏡子的墻時,李申瞥了一眼鏡中的兩人,相比于陳凜那一身故作暴露、花里胡哨的服侍生打扮,李申一身名貴的裝扮簡直將兩個人的身份地位說得明明白白,于是李申又忍不住開始新一輪的嘲諷。 “以前我就覺得你風(fēng)塵又下作,自以為守活寡玩自詡清高?!崩钌晷?,“看來我當(dāng)時的想法沒錯,你真的是太一般了,陳凜?!?/br> 陳凜不為所動。 “做男人做到這種份上,你也是有夠可憐了?!崩钌昱e起對方的手,并在腕心親了一口。 “不用在意容小姐的想法嗎。”陳凜至此又有了些抵觸情緒。 “我當(dāng)然在意我的未婚妻?!崩钌陮Ψ降氖治盏母o,“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幫我的前……姘頭而已?!?/br> 陳凜不再理會對方了,下到甲板后,李申也很自覺的松開了他。 “說吧,我的大舅子讓你上這來干嘛?!崩钌陮⑦€有余溫的手揣進(jìn)兜里。 陳凜無法斷定李申和容宵是否已經(jīng)串通一氣,他也不想再涉步兩者之一,但他要殺邵金洋現(xiàn)在只能算出于自己的目的,容宵的話頂多算個背景板,所以他有理由真正的為自己爭取一次徹底的自由。 “他要我來殺了你。”陳凜說。 李申默認(rèn)了一般,“那為什么還不動手?還做那些多余的事?” “因為我還想活下去,我總得謹(jǐn)慎一點吧?!?/br> “如果你真的謹(jǐn)慎,三年前我就死了?!崩钌暌ё趾苤?,“你已經(jīng)沒有理由殺我了,容宵根本左右不了你,所以你到這來是為了什么。” 確實如此,陳凜根本沒有殺死李申的理由。 于是陳凜轉(zhuǎn)念一想,張口就來:“肖白竟還活著,你知道嗎?!?/br> 氣氛足足沉寂了三秒鐘之久后,李申才咽下口水問:“誰說的?容宵?” “與他無關(guān)?!?/br> “炸死的人還能死而復(fù)生?”李申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 陳凜釋然一笑,“不清楚,或許本來就沒有死過呢。” “他在船上?”李申臉上的肌rou因為震驚而扭曲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而可怕的表情。 “當(dāng)然不在?!标悇C終于扳回了一局似的,“只是來找些線索而已。” 李申再想強(qiáng)裝冷靜也藏不住額頭的青筋暴起,他手指緊緊地握成拳,似乎想要找到一些發(fā)泄點。 “你不會用賬算不清這種理由再插手我的事了吧?!标悇C追擊道,“不過你當(dāng)真想清算清算,我從來不覺得我?guī)С鰜淼膶W(xué)生能贏過我?!?/br> “說實話,一開始我也就想報復(fù)報復(fù)你,才把你抓回來的,不過顯然你已經(jīng)不值得我浪費時間了,至于你和肖白竟那些事,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崩钌晁砷_拳頭,“滾吧,算我放你一馬?!?/br> 陳凜也是足夠冷靜,他點點頭,“正合我意?!?/br> …… 李申的冒然出現(xiàn)雖然讓陳凜有些頭疼,但得益于對方昨天的舉動,他今晚以李申又“點”了他的名義輕松進(jìn)入了船艙頂層。 但他不打算兌現(xiàn)答應(yīng)容宵的承諾了,他要直接殺死邵金洋,無論是用什么武器手段,以后要負(fù)罪如何,都無所謂了。 陳凜直覺一向很準(zhǔn),他避開了所有巡衛(wèi),一舉闖進(jìn)了這艘游輪最嚴(yán)閉奢華的房間。 此時正是凌晨一點,軟臥大床上的人聽到動靜立馬就坐了起來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