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萬萬不可!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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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場表演結(jié)束了,屈云滅把丹然放下來,這回丹然牽住屈云滅的動作十分自然,而且牽上以后蹦蹦跳跳的,總算不再是剛出來時候那個僵硬模樣了。 而看著他們離去,后面的大娘大姐們,再加上一個站在人群中的簡嶠,全都被萌的歪了頭:“哎呀~~~~” 真是太可愛啦~~~~接下來還有首飾鋪子,水粉鋪子,成衣鋪子,等到全買完了,屈云滅就帶著丹然去找其他小孩玩,當然了,是丹然去玩,而屈云滅在一旁坐著。 同樣坐在這的還有兩個老太太,她們一邊做針線活,一邊看著孫兒。 屈云滅覺得自己和她們格格不入,偏偏這倆人也算是活夠本了,根本不怕屈云滅突然動手,她們好奇的問丹然是他什么人,得知是他兄長的遺腹子,倆老太太還挺同情他的。到這里話題還算是比較正常,然而下一秒,有個老太太問他是否婚配了。 屈云滅:“……” 一臉殺氣騰騰的鎮(zhèn)北王就這樣坐在石凳上,被這倆老太太折磨了快一個時辰,偏偏不管他的表情看起來有多冷硬,他都沒有走,而且除了實在回答不上來的,他都乖乖回答了,期間他的眼神也總是追著丹然,一看就是個負責任的家長。 看似這里只有兩個老太太,實際上周圍的屋子里,每扇窗戶前都聚集了一堆人,他們對著鎮(zhèn)北王竊竊私語,而在孩子們玩的沙包被丹然一個用力丟到樹上以后,鎮(zhèn)北王仿佛看見了什么救星,他立刻大踏步的走過去,在一眾孩童仰望的目光下,扣著樹皮輕松跳上樹枝,然后把上面的沙包丟了下來。 這是蕭融給他倆安排的最后一個劇本,英雄救沙包,完成了這個,他就可以回去換衣服了。 然而屈云滅剛從樹上跳下來,就收獲了一群孩子的星星眼,小孩哪管鎮(zhèn)北王何許人也,還不如他們中間的孩子王官大呢,被這群孩子圍在中間,聽著他們發(fā)出的絕對真誠的贊美,屈云滅硬了一天的神色,總算是柔軟了下來。 他朝孩子們笑了一下,也是這個笑,讓在場的男女老少全都呆住了。 乖乖……鎮(zhèn)北王笑起來那么好看呢!不都說他殺人如麻嗎,可是自從他來了陳留,陳留的治安就變好了,免費問診的回春堂也出現(xiàn)了,連街上的小偷小摸都不見了,本來聽說他為了救自己的屬下而負傷的事情,他們都覺得是假的,可如今再看,或許是真的啊。 一個對孩子都這么有耐心的人,怎么可能會隨意取人性命呢!…… 不好意思,他真的會。 但這跟百姓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如果不是蕭融的有意安排,恐怕屈云滅一輩子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些人面前,他的本性如何其實根本影響不到陳留的百姓,畢竟就是再殘暴的人,也不可能沒事就殺自己治下的百姓玩。 但百姓們不知道這一點,中原人骨子里就是求和、求穩(wěn)、求仁、求義,不喜殺伐且厭惡戰(zhàn)爭,即使到了不得不戰(zhàn)的時候,中原人也會在戰(zhàn)前占卜,必須得到上天的授意,說明自己是順應(yīng)天命,這樣才能獲得眾人的支持。 所以蕭融一定要洗掉屈云滅這暴虐嗜殺的名聲,哪怕新名聲是靠著劇本堆砌出來的。 屈云滅回來以后,蕭融本想問問怎么樣,但屈云滅快速的越過他,進入房間以后還把大門關(guān)上了,蕭融以為他不高興了,等后面傻笑著的簡嶠說完了,蕭融才知道,哪是不高興,是不好意思了。 簡嶠由衷的為屈云滅感到高興,誰愿意被百姓當做洪水猛獸呢,經(jīng)過蕭先生的計策,大王日后應(yīng)當就明白被百姓愛戴是什么滋味了,都是多虧了蕭先生啊! 簡嶠夸起人來就沒個完,蕭融耐著性子聽了兩句,然后就把他打發(fā)回去了,回了家,他依然夸個不停,只能說幸虧蕭融是個男人,要是女人的話,張氏早就把簡嶠的床哭塌了?!?/br> 因為心情好,連看見張別知,簡嶠都沒有訓(xùn)斥他,而是邀請他一起坐下跟他喝酒。 而張別知坐下之后,看著杯子里的酒水,他突然石破天驚的來了一句:“姐夫,我想以后跟著蕭先生?!?/br> 簡嶠噗的把酒噴出去,正好噴在對面張氏花容月貌的臉上。 張氏:“……” 她淡定的起身,去擦臉了。 簡嶠:“…………” 只心虛了一瞬,他就把頭扭向張別知:“跟著蕭先生?!如今蕭先生身邊有衛(wèi)兵保護,他也不會再出城了,哪里還有你的用武之地?!?/br> 張別知:“我總比那些衛(wèi)兵強吧?!?/br> 簡嶠無語,的確,論身手還是張別知更厲害一些,可是:“你莫不是覺得留在蕭先生身邊,升官的速度會快一些,別做夢了,蕭先生便是賞識你,也要先看你的軍功才行,攻打鮮卑在即,聽我的,先去盛樂多殺一些鮮卑人,待到回來之后,我便在蕭先生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張別知皺眉:“我不是想升官,我是覺得……留在蕭先生身邊,我能學(xué)到更多的東西,蕭先生的確是個有大才的人,同他一起在金陵的這些時日,若不是有蕭先生在,我恐怕什么都看不懂,姐夫,我以后不想當個傻子?!?/br> 簡嶠:“……” 不得了,傻子不想當傻子了。 他要是說別的,簡嶠怕是還會覺得他有別的小心思,可他都這么坦誠了,簡嶠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恰好這時候擦完臉的張氏回來了,她沒有立刻回到桌邊,而是靜靜站在簾子后面,不想打擾了他們兩個的談話。 張氏沒說話,這其實就是她也覺得可以的意思,夫君是將軍,這已經(jīng)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可她不想讓弟弟也過這種生死由命的日子,更何況她弟弟的性格她知道,她一直擔心張別知某日會闖下無法彌補的大禍,她已經(jīng)很對不起夫君了,哪怕是為了他們這個小家,她也希望自己弟弟可以去更為平和的環(huán)境中任職,最起碼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待在人人都喊打喊殺的地方。 明白了張氏的態(tài)度,簡嶠便松口了:“那我有時間的話,就跟蕭先生提一提?!?/br> 張別知頓時高興的跟簡嶠碰杯:“多謝姐夫,以后我雞犬升天了,定也讓你升天!” 簡嶠:“…………” 不想當傻子的話,你還是先學(xué)學(xué)怎么說話吧。* 蕭融還不知道馬上就有個傻子要砸到他手里了,他正在王府的小徑里徘徊。 他不是個喜歡低頭的人,可仔細想來這件事的確是他的過錯,而且他不想做個負心人,一想到昨日虞紹燮的模樣,他連睡覺都不踏實。 其實白日里去就好了,可是白日人多,而且蕭融總想拖延,這拖延著、拖延著,就到了現(xiàn)在。 再不進去的話,虞紹燮怕是都要入睡了。 盯著里面透出來的光,心一橫,蕭融邁步走了進去。 在虞紹燮的房門外,蕭融視死如歸般敲了敲門,虞紹燮聽到動靜,很快就來給他開門了,而在這扇門打開的時候,隔壁那扇門也開了。 虞紹承探出一個腦袋來,看見是蕭融,他也沒放心的立刻回去,而是疑惑的歪著頭,不理解他為什么這么晚了還找自己哥哥。 蕭融:“……” 還是虞紹燮見他神情凝滯,便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虞紹承的身影,他便催了一句:“還不去睡?明日起不來可怎么辦?!?/br> 虞紹燮并不知道虞紹承不愛睡覺的事情,因為小時候虞紹承總是半夜睜著眼睛,把虞紹燮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病了,或者是染了什么不干凈的邪祟,后來看哥哥那么害怕,他便養(yǎng)成了到點就進房間的習慣,有哥哥在,他就閉眼裝睡,哥哥不在,他就做點別的。 托這么多年夜里活動的福,如今他眼睛比貓眼都好使,夜視無壓力?!舯?。 虞紹燮已經(jīng)解了發(fā)冠,也脫下了外衣,他本就是個比較清秀的長相,如今又穿的柔軟單薄起來,這樣的他比平時少了一分整潔,又多了一分可親。 他問蕭融:“蕭弟怎么這么晚過來?” 蕭融坐著不說話。 他其實想說,但他說不出口,他真的不怎么會道歉。 虞紹燮疑惑的看著他,頂著這樣的目光,蕭融總算是張口了,但是照舊發(fā)不出聲音。 蕭融:“……”丟人。好丟人。 要不回去算了。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蕭融糾結(jié)的頭頂都快冒煙了,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才發(fā)出了一個聲音:“我——” 而在他發(fā)出這個聲音以后,一直安靜的看著他的虞紹燮走了過來,他微微垂頭,伸出一只手來,干燥又溫暖的手極度溫柔的放在他的頭頂上,輕輕揉動,像是在撫摸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蕭融呆愣的抬頭,他看見虞紹燮正對自己輕笑,他的笑治愈又包容,好像自己還什么都沒說,他就已經(jīng)什么都懂了,而作為那個被指責的人,他不需要聽到蕭融把那兩個字說出來,因為他早就原諒了他。 對著這樣的虞紹燮,蕭融油然而生一種他自己都搞不懂的感覺,仿佛……仿佛他做什么都沒關(guān)系,指責了他沒關(guān)系,污蔑了他沒關(guān)系,傷害了他也沒關(guān)系,因為他不僅把自己當成了朋友,還把自己當成了弟弟,而哪個哥哥,又會一直生自己弟弟的氣呢。 這種無論做了什么都會被原諒、被容忍、被愛護的感覺,這種不管什么時候回頭看、都有這么一個人在鼓勵你、等待你的感覺…… 還不等蕭融把心里的感受說完,虞紹燮便對他說:“好了,回去吧,以后可不能再睡這么晚了?!?/br> 蕭融甚至不想走,但是虞紹燮把他送出了門,而很久很久之后,蕭融躺在自己的床上,一雙眼還是恍恍惚惚的睜著。他懂了。 他終于懂為什么虞紹承因為兄長被殺就追著屈云滅不放了。 屈云滅,你壞事做盡?。?!…… 睡夢中的屈云滅猛地打了個噴嚏,茫然的睜開眼,但是還沒等意識正式開機,他的雙眼就已經(jīng)漸漸闔上,下一秒,規(guī)律的呼吸聲又響了起來。 第70章 柔然 這一晚失眠的人不止有蕭融,還有熬到眼底發(fā)青,腦子嗡嗡的阿古色加。 她這輩子就沒見到丹然有這么興奮的時候,都半夜三更了,她還是不睡覺,精神奕奕的在床上滾來滾去,一張嘴叭叭叭就沒有停過,全都是敏吉敏吉敏吉、好玩好玩好玩?!?/br> 丹然從小都是跟她一起睡的,丹然的娘因為太過傷心,生下孩子卻沒有奶水,當時許多人都在幫她想辦法,無論是通奶水、還是找同樣生育了孩子的婦人借一些,總歸能把丹然好好的養(yǎng)大。但那個女人對旁人的聲音都充耳不聞,枯坐床頭一整天之后,她抱著已經(jīng)哭累的丹然來到阿古色加這里,把襁褓強硬的塞給了她,對她說,這孩子以后就是布特烏族的孤兒了,無論是起名、養(yǎng)育、生活、孝順,都不再跟自己有關(guān)系,她以后也不會再以這孩子的母親相稱。 當年說過的狠話并沒有實現(xiàn),因為阿古色加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丹然和她的母親分離,但阿妍……她病得厲害,如果強行讓丹然回到她身邊,或許對兩個人都沒有好處,所以她將丹然留了下來,而且按照阿妍的想法,將丹然純粹的當成一個布特烏族人撫養(yǎng)長大。 布特烏族沒有姓,只有名,所以丹然就只是丹然,而不是屈丹然。 被她養(yǎng)大的丹然自然同她很親近,什么話都會告訴她,但像今日這樣說個沒完卻也是頭一遭,她都擔心丹然興奮的過了頭,怕不是生病了。 不過還是她多想了,三更一過,丹然那興奮勁就降了下來,她趴在枕頭上繼續(xù)說今天的事,不再到處打滾了,又一刻鐘之后,丹然的聲音戛然而止,阿古色加一扭頭,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保持著這個姿勢睡著了。 阿古色加:“……” 看來是時候讓丹然學(xué)著自己睡覺了。 作為丹然的家長,她當然知道丹然今天要去做什么,甚至她也知道那所謂“劇本”的事,那個叫蕭融的中原人喜歡搞這一套,弄點騙人的小把戲,將不知情的黎民百姓騙過去,仿佛這樣就能去掉布特烏族和中原人之間的隔閡,仿佛這樣就能讓中原人接受屈云滅,讓他們不再害怕他。 有沒有用的……阿古色加也不知道,她不常出去,就是到了回春堂,她也只會坐下來診脈,等到了時間便立刻離開,一秒鐘都不會多加停留,族里的年輕人沒她這么死板,他們會跟來看病的人聊天,還跟著中原人學(xué)針線活,如今連什么時候去買菜最便宜,他們都學(xué)會了。三十年。 她下山已經(jīng)整整三十年了,在山上的時候她是個少女,擁有最美好的記憶和最充沛的活力,那時的她就像現(xiàn)在的丹然一般,每天都很快樂,族中的事情有jiejie和大人負責,她根本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怎樣的危機。 所以在jiejie決定下山的時候,她懵懂又隱隱的反對,等真正的下山了,她逐漸的長大了,發(fā)現(xiàn)了山下也同樣的危機重重,她就開始懷念在山上的日子,人都健忘,大雪之下埋藏的痛苦和悲劇她已經(jīng)不怎么記得了,她只記得雁門關(guān)下一具又一具的尸骸,沒有雪的遮掩,這個畫面是那么的鮮明刺目。 而且她不是個例,她看得出來,好多人都懷念住在山上的時候,至少那時他們要面對的只有天災(zāi),而到了山下,爾虞我詐、同胞傾軋讓他們?nèi)杖斩夹捏@膽戰(zhàn),布特烏族人是無法理解的,為何人要對人舉起兵戈,為何同族還要拼個你死我活,如果在山下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如果最終他們每個人都要死在別的“人”手中,那她情愿回到不咸山,回到鹽女湖,至少死在大雪里,他們的身上還是干干凈凈的?!?/br> 這想法可以說是很消極了,但誰又怪得了她,她可是布特烏族的族長啊,看著自己的同族從幾千人,驟減到如今八百來人的地步,她又不像她jiejie那樣,強硬且果敢,她真正擅長的只有醫(yī)術(shù)而已,可醫(yī)術(shù)也救不回那些瀕死的人。 她也會迷茫,也會懷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但她不能讓旁人看出來,所以漸漸的她就變成了這個死板又無聊的樣子,不笑也不哭,仿佛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不會讓她產(chǎn)生情緒上的變化。 不過話又說回來,三十年過去了,她也是個一只腳邁進棺材的人了,二十幾歲的時候她還會望著天上的月亮,為這永無盡頭的慘劇感到傷痛和疲倦,可如今四十幾歲的她已經(jīng)很少再關(guān)注自己的感受,她的目光放在孩子身上,放在年輕的族人身上,她不希望這群人走上自己的老路,一日又一日、一日又一日的奔波、沉默、麻木,沒有人應(yīng)該過這樣的日子。 她是這樣希望的,但她不知道該怎么實現(xiàn)這個希望。 這樣的希望在她心里埋了多久,她自己都數(shù)不清了,中原有一句話叫兒孫自有兒孫福,她覺得自己也快到這個地步了,看起來這句話十分豁達,可到了阿古色加這,便是滿滿的無奈。因為做不到,所以她只好接受這一點。 而就在她接受了的時候,在她都放棄了、再也不妄想的時候,她居然又從自己族人的臉上看到了歡聲笑語,她看到他們振臂一呼,在陳留當?shù)厝说膸ьI(lǐng)下打打鬧鬧的跑著鉆進密林,她看到族里同樣不茍言笑的女人拿起笸籮,得意的向大家展示她剛學(xué)會的花樣子。 他們……好像被接納了。 整整三十年都沒有做到的事,那個叫蕭融的人不過就是用了一點騙術(shù),連銀錢都沒花上幾個,就讓這些中原百姓對他們敞開了心扉,而且不止是中原人很震驚,連他們布特烏族都很震驚,原來中原人是這么友好的嗎?他們很善良啊,自己不過是送去了一點皮子,他們就要用自己家的布料來回禮,這跟他們以前受到的被砸泥巴的待遇可完全不一樣。 當初她之所以答應(yīng)了蕭融的請求,不過是因為此人頗受屈云滅的重視,所以她不想駁他的面子,誰能想到當初的無心之舉,就能得到這么好的一個結(jié)果。 族人只是其一,還有丹然與屈云滅的關(guān)系,丹然怕屈云滅到了一定程度,哪怕她逼著丹然和屈云滅坐在一起吃飯,也無法讓他們兩個稍微親密一點點,阿古色加都不知道蕭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仿佛會巫術(shù)一般。 曾經(jīng)最絕望的時候,她跪在地上親吻大地,笨拙的學(xué)著jiejie曾經(jīng)的樣子,祈求他們布特烏族信仰的神明鹽女可以給她一點回應(yīng),幫幫她,讓她的族人與家人不要再受苦了。而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她不需要鹽女,她只需要一個蕭融。 丹然呼呼大睡著,阿古色加動了動身子,卻還是沒什么睡意。 在這寧靜的夜里,她的思維越來越發(fā)散,她想著,蕭融不過是稍微提點了一下布特烏族而已,就已經(jīng)讓布特烏族受到了這么大的恩惠,幾乎每個人都對蕭融感激涕零,那他長時間的待在王府中、將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屈云滅身上,屈云滅又會是什么樣的感受? 她忍不住的想起兩日前。 彼時屈云滅入夜來訪,坐在她面前,問了她一個問題:“這世上會有人大病小病不斷,卻還能一直化險為夷、長命百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