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萬萬不可!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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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雙人舞的時候他經(jīng)常這么抱舞伴,但實話實說,有點費勁,經(jīng)常練習完了,他的胳膊也就廢了?!?/br> 而屈云滅抱著他仿佛抱了一片樹葉似的,蕭融愣愣的看著他的下頜,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一個問題。 這是官道上,屈云滅要帶他去哪啊?! 沒過多久,他就知道答案了。 跑到布特烏族人中間,屈云滅焦急的把他放到一個中年女人面前,他說道:“羅烏,你看看他是怎么了!” 中年女人背著包袱,聞言她把包袱放下,然后蹲下身子,捏了捏蕭融的胳膊和肩膀,接著又扶著他的頭,看了看他的眼珠。 蕭融:“…………”干什么呢? 他一臉懵逼的坐在草地上,而那個中年女人站起來,跟后面的人嘀嘀咕咕說了一堆布特烏語,過一會兒,她轉(zhuǎn)過身,命令屈云滅:“把他翻過來?!?/br> 蕭融一驚,還沒等他說一個字,屈云滅已經(jīng)特別聽話的把他雙腿伸直、展平,并按著他的背,讓他趴在了地上。 蕭融驚呼:“等等!這是要做什么,我好了,我沒事了!” 屈云滅不為所動,還叮囑了他一句:“忍著點。” 蕭融:“……”忍什么?! 緊跟著,在蕭融一臉驚恐的表情當中,阿古色加拿著一根圓滾滾的棍子過來了,她半跪在蕭融身邊,然后跟搟一根面條似的,把蕭融從上到下全都搟了一遍。 她的手法還不是單純的搟,有點像刮痧,也有點像按摩,這兩樣有個共同點,就是第一次做的時候感覺特別疼?!?/br> 蕭融痛呼不停,然而誰也沒來搭救他,連高洵之都只在一旁默默的看著,虞紹燮也下來了,他倆還說了說話。 虞紹燮:“第一次都這樣?!?/br> 高洵之:“但是熬過這一次就行了?!?/br> 虞紹燮:“說起來,當初我得了咳疾,便是丞相幫我拜托了這位族長的徒弟,只三次我便好全了?!?/br> 高洵之:“是啊,但阿融的身體比你差太多了,怕是要多來上幾次。” 這話一說完,高洵之和虞紹燮都微微一頓,兩人對視一眼,然后同情的看向那邊已經(jīng)快沒聲的蕭融。 唉,忍著點吧。 第31章 不自在 被搟到后半段的時候,蕭融就不出聲了。 是不疼了么?不是,是他突然意識到周圍有一堆人,虛榮心讓他瞬間閉嘴,哪怕憋紅了臉也堅決不開口。 蕭融把臉砸在草地上,假裝自己已經(jīng)死了。…… 而阿古色加給他通完了氣脈,疑惑的用手摸了摸他的脊背。 她這一套流程是布特烏族代代相傳的治病方法,總的來說就是通過按摩的方式,起到活血化瘀、提神醒腦、氣脈通達等等作用,大病治不了,小病也不治標,但是對一些慢性病、胎里弱、令人苦惱的后遺癥,效果還是不錯的。 畢竟他們布特烏族之前都住在深山當中,一座山上就他們這群人,什么都要自己來,漸漸的他們就發(fā)展出了自己的一套文明,擁有自己的語言、也擁有自己的醫(yī)術(shù)。 阿古色加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小時候她就對醫(yī)術(shù)很感興趣,jiejie和姐夫接連去世以后,她更是醉心在其中,帶著全族都往這個方向發(fā)展。 打仗的時候缺隨軍大夫,便是由這些布特烏族人頂上,阿古色加一輩子就算沒見過一萬個病人,幾千也是有的,所以她才覺得特別奇怪,蕭融分明是一副氣血不足、經(jīng)脈虧損的模樣,怎么通了一遍以后,一點反應都沒有? 正常來說,被她搟過這么一通之后,人的脊背會特別熱,熱的仿佛能在上面煎雞蛋了,要是沒這種反應,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太長時間沒搟過人,她失誤了。 二,與她無關(guān),是蕭融根本就沒病。 阿古色加沉默片刻,垂下了眼角。 果然還是她失誤了。* 她也知道自己手勁大,一般的中原人根本吃不住,來一遍就夠折騰人的,再來一遍,搞不好這個細皮嫩rou的小孩當場就能哭了,于是,阿古色加默默的站起來,決定改日再給蕭融通一遍。 她沒有提這件恐怖的事,而是對一旁的屈云滅說:“放開他吧?!?/br> 而屈云滅的手剛離開蕭融,蕭融便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滿臉通紅的站在原地,身上沾了一堆的草葉,連頭發(fā)里都不知什么時候插進去了一根翠綠的草桿。 蕭融緊握雙手,胸膛一起一伏,屈云滅本想給他把草桿摘下來,結(jié)果手剛伸過去,蕭融倏地看向他,把他驚的立刻暫停動作,就這么傻傻的舉著胳膊,一動也不敢動。 眼神要是能殺人,屈云滅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涮鍋了?!?/br> 上輩子加這輩子,蕭融就沒遇見過這么丟人的時候,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什么尊卑也全都顧不上了,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成拳,氣得他直發(fā)顫,他恨不得當場咬死屈云滅算了。 他在這邊竭力讓自己冷靜,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圈的人都在愣愣的看著他,等他意識到自己還在被人看笑話,蕭融神情一僵,扭頭便走。 見狀,高洵之立刻跟上去,屈云滅沒那個膽子,便默默的站在原地。 阿古色加的目光一直跟著蕭融,直到蕭融隱沒在人群中,她才轉(zhuǎn)過頭,對屈云滅說了一句:“這位公子很是氣勢逼人啊?!?/br> 屈云滅:“……” 他心里松了口氣,太好了,連羅烏也這么說,他還以為只有自己覺得蕭融有時候會變得很嚇人。 心里雖然這么想,但他面上是不可能表現(xiàn)出來的,他語氣隨意道:“也就那樣吧?!?/br> 阿古色加:“……”傻鳥。* 越是長得好看的人越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有句話叫美人遲暮、英雄末路,這倆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論,可見失去美貌對美人的心理打擊有多大。 蕭融雖然還沒有失去他的美貌,但他今天徹底失去了自己的形象。 在所有人面前像條魚一樣被按在地上,還發(fā)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蕭融再次把腦袋砸下去,砸到雞毛枕上,心想直接悶死自己算了。 高洵之上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自閉的蕭融,他初始有些疑惑,不懂他這是在干什么,后來稍微一琢磨,他就琢磨出來了。屈云滅是個特別好懂的人,而蕭融也沒神秘到哪去,雖然他肚子里裝了一堆墨水,天南海北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可論起性格來,他和屈云滅半斤八兩。 在高洵之眼里,這倆人都是純真赤誠的性子。 高洵之抿著唇,先讓自己不出聲的笑了一會兒,然后才坐到蕭融身邊。 蕭融聽到動靜了,卻還是不愿意起來,高洵之也沒逼他,而是醞釀了片刻才輕聲開口:“我是雨順二年才遇到的鎮(zhèn)北軍,說來也不怕阿融笑話,一開始我是以流放遼西的罪人身份,來到了雁門關(guān)一帶?!?/br> 蕭融還是不動彈,但是他睜開了眼,疑惑的聽著高洵之的話。 高洵之微微瞇眼,回憶著過去的事:“我是寒門出身,祖父于軍中打拼出了一點名堂,這才帶著其余人一起躋身寒門,而家父受人蠱惑,參與了太寧五年的多王謀逆,朝廷變天之后,參與謀逆的人全部斬首,剩余家人盡數(shù)流放?!?/br> 說到這,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跑題,高洵之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過去的事了,禍兮福所倚,待在鎮(zhèn)北軍的這二十多年,我很心滿意足。我參與過護國之戰(zhàn),親手殺過胡人,還看著鎮(zhèn)北王從那么小的一個娃娃,逐漸長成了如今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這可是別人都不會有的經(jīng)歷?!?/br> 蕭融悶悶的把眼閉上了,他現(xiàn)在不愿意聽別人夸屈云滅。 高洵之看看他,又說:“你可知剛剛給你通氣脈的人是誰?那是大王的羅烏,哦,羅烏就是布特烏族中姨母的意思,也是姑母和母親的意思,布特烏族人少,他們通常是一個大家族聚居在一起撫育孩子,人人都起父母的作用,所以父母就變成了泛稱?!?/br> “阿融應當不知道這些,因為大王不會告訴你,雖然如今的日子好過一些了,可大王過去因為他的異族血脈受了太多的苦,他輕易不會跟人提起自己的母族。上一次他為你去求鹽女參,便已令我瞠目結(jié)舌,而今日他因擔心你的身體,居然做得出大庭廣眾之下求他的羅烏出手救治于你,若不是無人能代替大王,我都要以為那人不是大王了。” 蕭融猛地翻身坐起來,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丞相說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 高洵之沒想到蕭融會突然起來,嚇得他后面的詞都差點忘了,微微睜大雙眼,他咽了咽喉嚨,然后才說出后面的話:“我的意思是,自從阿融你來了,大王每日都有新的變化,我知阿融心急,卻也希望阿融能給大王一些時間,過去十年他便是用有仇報仇、萬事都自己來的原則護住了所有人,若不是他足夠堅定,鎮(zhèn)北軍早就不知道被瓦解多少次了。這一套大王從摸爬滾打中摸索出來的行事準則,一日兩日他是改不了的,阿融需耐心些才是?!?/br> 蕭融:“……” 他抿直了唇線,不發(fā)一言的看著高洵之,高洵之卻笑了笑,因為他同樣發(fā)現(xiàn)了,雖說蕭融有些地方和屈云滅類似,但有些地方他和屈云滅是相反的,屈云滅不說話代表著要出事,而在蕭融這,不說話才代表他是真聽進去了。 跟屈云滅比起來,蕭融真是太容易勸了,高洵之一個高興便又補了一句,以圖鞏固一番自己勸說的成果。 “也不需耐心很久,畢竟大王是真的關(guān)心阿融,他擔心你的身體、也聽得進去你說的話,你看他今日多著急啊,依我看要不了多久,大王他就會改變了?!?/br> 蕭融:“…………” 說完,高洵之樂呵呵的走了,而蕭融憤懣的盯著被放下的門簾,又是一個翻身,把自己的臉砸向雞毛枕。真煩人?。。。?/br> 因為這一出,大軍直接停下休息了,反正天也快黑了,正好燒火做飯,然后讓大家睡一覺,等凌晨了再起來趕路。 屈云滅待在布特烏族的營地里沒回去,看起來他是在問阿古色加蕭融的身體到底怎么樣,其實他是暫時不敢回去,他總覺得自己要是回去了,蕭融會猙獰著一張臉、撲上來咬死他?!?/br> 阿古色加還沒見過他這樣,不過比起高洵之的單純驚訝,阿古色加是驚訝加嫌棄。 她心想,屈云滅就是隨了她那個中原姐夫,性子別扭,一點都不爽利。 一邊跟屈云滅說話,她一邊把調(diào)好的草藥放到鍋里熬,熬了一碗棕色的藥汁出來,屈云滅知道這是給蕭融熬的,通氣脈沒怎么起作用,阿古色加怕他還疼,便給他熬了這么一碗東西,屈云滅剛要伸手接,就見他的羅烏胳膊一伸,把藥碗遞給了另外一人。 “丹然,你去送?!?/br> 屈云滅:“……” 他不滿道:“羅烏!” 為什么要讓丹然送,讓他送不就行了嗎,這樣他也有回去的理由了??! 阿古色加微微抬眸,一臉平靜的看向他:“喚我做什么?你不是不著急回去嗎,那就多坐一會兒。” 屈云滅:“…………” 另一邊,蕭融自己待了一段時間,總算是把腦袋從枕頭里拔出來了,他有氣無力的靠著枕頭,根本分不清自己沒力氣是因為氣運值,還是因為情緒大起大落太多了。 他生無可戀的望著馬車的頂蓋,突然,有滴滴答答的聲音砸在頂蓋上,蕭融一愣,他撐著身子坐起來,想看看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還不等他動作,馬車外的簾子就被人掀開,一個小女孩緊緊護著懷里的東西,她的頭發(fā)和衣服都被打濕了,但是懷里的東西還是干爽的,她先把東西趕緊放在馬車里,然后轉(zhuǎn)身把簾子放下,因為自己身上不干凈,她也不敢往里走,只是站在原地,有點尷尬的看著蕭融。 因為她就是那個遇見蕭融兩次、同樣逃跑了兩次的小女孩。 蕭融揚眉,想看看她要說什么。 丹然:“……” 不敢看蕭融的眼睛,她低下頭,囁嚅著道:“這是那羅讓我送來的藥,你……哦不,公子記得喝?!?/br> 蕭融看一眼那個藥碗,長得跟個迷你版大肚花瓶似的,估計也是他們布特烏族自己燒的?!谕庑熊娨话愕乃幫氪_實用不了,不得不說這樣其實還挺方便。 就是看起來怪怪的。 蕭融哦了一聲,沒說自己喝不喝,只是問她:“那羅是誰?” 丹然:“是我祖母,就是剛剛給公子治病的人?!?/br> 蕭融:“親祖母?” 丹然茫然的抬頭,回憶了一番中原人是怎么稱呼親人的,丹然小小聲回答:“姨祖母?!?/br> 蕭融默默算了一番,然后驚了。 這小孩居然是屈云滅的侄女,屈云滅只有一個大哥,她是他的孩子?不對吧,這年紀也對不上啊! 他還以為自己遇上了什么豪門秘辛,把嘴里的好奇全都咽回去,他頓了頓,又問:“你之前看到我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