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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箭劃破天空,點燃了宮殿,譚應筠脫力坐在瓦片上面,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宮殿里傳來的凄慘的聲音,無數(shù)黑霧在宮殿里沖撞著。 她想起了將祠堂點燃自焚那一天,她感受到疼痛和生命的流逝,火焰逐漸吞噬周圍的人,只有她沒受傷,身體卻在承受著痛苦。 后來她拖著空虛的身體走出祠堂,迎來了新生。 沉重的大門被推開,譚應筠走了出來,臉上滿是灰塵,干涸的血跡留在衣服上,像是預料到了一般,倓泱馬上走上前將她攬在懷里,懷中人已經(jīng)閉上眼睛睡著。 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照到了躺在床上的譚應筠,她慢慢睜開眼,看見自己的傷口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衣服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下床推開窗,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朱笙和小郡主正偷偷給睡著的倓泱綁頭發(fā),抬頭看見譚應筠,兩個人同時將手指放在嘴邊。 譚應筠也跟著他們一起,兩個人綁著綁著被院外的蝴蝶吸引,跑到了院子外。 蝴蝶飛來落在她的手上,譚應筠正要伸另一只手觸碰,蝴蝶飛走停留在倓泱的頭發(fā)上。 腰間的鈴鐺聲清脆,倓泱睜開眼看見譚應筠鼻尖和他鼻尖只差了一點距離,她將手收了回來。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倓泱虛扶著她的腰,手握著她的手腕,微微抬頭跟她額頭相觸,譚應筠能看清他鼻梁側(cè)的痣。 “你來得剛好。” 感受著手下溫熱的皮膚,倓泱想到了夢里,回到了譚應筠出生滿一個月,他一個人獨坐在她的搖籃邊,月光灑在他們身上。 摸著熟睡中的嬰孩柔軟的手,他一直看著她直到夫人進房間,他想看著代替自己的人會成長為什么樣,她從被孕育開始,注定了她這一生會遇到很多挫折。 “你在想什么?” 嬰孩稚嫩的臉和現(xiàn)在擁有明媚容顏的少女重合,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死亡,可以將她摧毀的一切都被她擋住,他保護了幾年的女孩,已經(jīng)成長成了獨當一面的英雄。 “你怎么突然就長大了?!?/br> “說得你是看著我長大一般?!?/br> 譚應筠為他解開小郡主和朱笙給他綁的辮子,無數(shù)的夜里,倓泱都在安靜坐在她的床邊翻著古書,時不時抬頭看看她。 “你在水底,看見了什么?” 意氣風發(fā)的謝小將軍,充滿生氣的他。 現(xiàn)在的他,有種看淡生死的心態(tài)。 “我們的前世?!?/br> 倓泱一定在她身上施了咒術(shù),她才會想跟他多說話,減輕了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痛苦。 “我們前世,一定有交集?!?/br> 倓泱搖搖頭,他沒有前世,他失去了很多記憶,但他記得譚應筠帶給她的熟悉的感覺。 “你傷還沒好,你回房休息,我燉了湯給你盛起來涼著。” 倓泱摸了摸她的頭,進了廚房。 飯后譚應筠被倓泱帶到他的中藥鋪抓了一些藥,他本可以帶回來,卻還要帶她一起,美名其曰她在水底被東西盯上了,他不放心她一個人。 回了學校,譚應筠也能看見他的身影,好奇的學生問她:“譚老師,那位先生是誰?。俊?/br> 譚應筠順著學生視線望去,男人坐在花樹下,不知道在看什么書。 “我的朋友。” 倓泱耳朵很好,聽見自己是譚應筠的朋友,嘴不自覺地彎了一點。 自己還是有身份的。 “要多久你才不會接我?!?/br> 被他接送上下班一周后,譚應筠忍不住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幾天后吧?!?/br>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人聊著天,天空飄起細雨,倓泱拿出雨傘撐起。 譚應筠緩慢向他靠近,近到能感覺他的呼吸,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倓泱幫她攏上大衣。 夜晚的江邊劃著冷風,譚應筠坐在椅子上,穿著黑裙子,一動不動看著江面。 路燈閃了幾下熄滅,平靜的江面涌起水花,逐漸擴散,一雙枯瘦的手露出水面,抓著濕潤的泥土,借著力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