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
楊晏文的淪陷速度遠(yuǎn)比秦婉瓊想的更快。 他好似新生雛鳥,離不開母親的哺乳,粘人又敏感。 自從秦婉瓊和楊晏文確定關(guān)系后,他便日日尋她,秦婉瓊敢說,自打來到京都,十二年中她都沒有和楊晏文在一起的這三個月時間出門多。 日常出沒將軍府簡直成了秦婉瓊的家常便飯,但今日她以受了風(fēng)寒為由拒絕了楊晏文的邀約。 秦婉瓊穿上男子裝扮。 她對京都并不了解,十二年來脫節(jié)了太多信息,被楊晏文纏著的時候更是無法收集信息。 她極需要知道外界的情況和外界對秦昭的看法。 秦婉瓊為避免招人眼目,并未攜帶任何仆從,就連春眠也被拒絕。畢竟當(dāng)下,京都乃天子腳下,至少是安全的。 距離皇宮刺殺一事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幕后黑手竟未能找出,秦昭為此屠殺了二十幾個官員,那些官員不過犯了一些無傷大雅的錯誤,這一舉動殘暴卻有用,震懾了不少有壞心的官員。 私下,人們卻對此感到不忒,一國之君如此行事便是遷怒。 京都最大的酒樓,金日泰,人滿為患,秦婉瓊混入其中無人察覺,她茍著身子聽著顧客們交談。 “要我說,現(xiàn)在的天下也沒啥變化,誰當(dāng)皇帝不都一個樣,苦的還是老百姓。” “誰說不是呢,哎,不如你我也去邊境三十六城,天高皇帝遠(yuǎn)的沒準(zhǔn)也能混個土王爺做做?!?/br> 那人語音剛落便被捂住嘴巴。 “噓——你不要命了,現(xiàn)在在京都,天子腳下,別什么話都說?!?/br> 秦婉瓊聽的認(rèn)真,很難想象秦昭登基十二年竟沒能將秦國平定。 她收到了想要的信息,就在要離開時,意外發(fā)生了。 酒樓食客眾多,突然,一桌食客猛地咳嗽起來,接著噴出一口鮮血倒在桌面沒了動靜。 同桌的人嚇了一跳:“大哥!你醒醒,怎么了?大哥!” 他搖晃著暈倒的人,可那人一動不動,食客下意識伸手探了探鼻息。 隨著一聲‘死人了’,食客們又逃生般魚貫而出,那桌食客中有人拔出長刀揮手間便奪走一人姓名,他紅著眼怒喝:“都不許走!誰下的毒還沒查出來,誰敢走老子宰了誰!” 他的刀還在滴血,無人敢在這個時候逃跑,畢竟,他是真的會殺人。 秦婉瓊面色發(fā)白,心道倒霉,早知這樣就不出門給自己尋晦氣。 “都蹲那邊去!全部蹲過去!”大漢刀尖指著眾人逼迫人們?nèi)慷自趬?,抬腳便朝著柜臺的掌柜走去,大手一抓就把白著臉的掌柜拽了出來。 “是不是你!你們給我大哥下毒!” 掌柜的哆嗦著身子,半晌說不出話,但他越是不說話,大漢便越憤怒,他拽著掌柜的手往桌面上拍,抬刀就要揮下。 一個杯子自二樓飛下打在刀上震的大漢渾身一顫。 這熟悉的場景……與宮宴上替她擋下暗器的畫面幾乎重迭在一起。 秦婉瓊立刻抬頭,只見二樓,那位宮宴上朝她敬酒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站著,他俯視樓下眾人,視線在大漢身上停留,一只手上還捏著酒壺,杯子出自誰手不言而喻。 “在我金日泰鬧事,你可知下場?” 大漢手發(fā)麻,顯然不是對方對手,但兄弟在這出事,他又忍不下。 “我這桌的菜食有毒,我大哥在這出事,你怎么也該給我個交代吧!”,大漢梗著脖子道,但語氣卻不再硬氣。 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酒壺隨手遞給身旁站著的奴役,走動時腰間的玉佩擺動優(yōu)容華貴,步伐沉穩(wěn),每一步都踏的極為標(biāo)準(zhǔn),脊背挺直,舉手投足間盡顯上位者的從容與威嚴(yán)。 “那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呢?” 大漢身形遠(yuǎn)比男人更大,但面對男人時氣勢卻無法比擬,他咽了口口水:“我要找到兇手?!?/br> “可以?!?/br> 男人揮手間,酒樓里串出無數(shù)打手,后廚的廚子被粗暴地掐著衣領(lǐng)丟在男人腳邊,很快便跪倒一片。 “你說,是誰下的毒呢?”,男人又問大漢。 大漢哆嗦著,他手指了一下其中一位廚子,下一秒那人便被拎出來,男人甚至沒有發(fā)話,打手便壓著廚子在桌子上,棍棒密集落下,廚子立刻尖叫著求饒。 “主人,不是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饒了我——不是我——” 現(xiàn)場鴉雀無聲,只有廚子的慘叫和棍棒落在皮rou上的聲音,不過很快廚子就沒了動靜。 男人又看向大漢:“看來他不是呢,你覺得,下一個下毒的是誰呢?” 話落,廚子們立刻磕頭表示沒有下毒,額頭磕在地面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不斷有人鮮血流出,順著磕下,起身的動作流在臉上,整個金日泰猶如刑場,墻邊的食客們被迫觀刑。 大漢哆嗦的更厲害了:“或許,或許不是貴酒樓的廚子,或許,或許是……是……”,他的眼珠快速轉(zhuǎn)動,整個人抖成篩子。 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可能是食客!對,就是那些食客,今天這么多人,萬一……萬一他們趁我們不注意偷偷下藥……對!一定就是這樣!” “是嗎?!蹦腥撕黹g溢出一聲笑,他視線在眾人身上巡視一圈,抬手做了個手勢,隨著廚子停止磕頭的動作后便見打手朝著人群走來。 秦婉瓊面色微變,只見她身邊的一位食客被抓著脖子,打手從懷里掏出匕首抬手就割在食客身上,不過幾息便將人剝的精光。 淡黃色的液體自食客犢鼻裈流淌出來,男人皺眉。 “丟出去?!?/br> 這是嫌棄弄臟了他的地。 不斷有人被扯出,被扒光,秦婉瓊憑借嬌小的身軀后退躲避,終于有人受不了。 “等等!你們這樣我們算什么,這不公平,我們都沒靠近過他們那桌!” “對,我們都沒有——啊——” 說話的人就在反駁間,割破衣裳的刀不小心劃破那人肌膚。 男人在唇前豎起一根手指:“噓” “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小心誤傷啊?!?/br> 就在這時,刺鼻的味道引得喉間涌出一股癢意,秦婉瓊立刻捂住面咳嗽起來,她心道不秒,但越是心急越是無法控制。 眼見有人靠近伸手拽她,秦婉瓊怒道:“走開!” 她下意識掙扎起來,打手卻毫不留情,或許是她的情緒激動,打手豎起匕首。 “嘶啦——” 衣裳被暴力劃破,若不是因她身材小,這一刀定然會使她受傷。 衣衫被暴力毀壞露出完整的背部和赤色肚兜的拉繩,接著涌上刺刺的痛感。 秦婉瓊咬緊牙關(guān),面色迅速紅了起來,只一下便燒到了脖頸,這是因隱私暴露在大眾下而感到羞憤。 下一刻,大裘蓋在她身上,秦婉瓊眼前一黑被擁入男人懷里,熟悉的檀香帶來巨大的安全感。 “舒先生這是做什么?”,冷淡的聲音在頭上響起,秦婉瓊剛抬起頭又被大掌按在胸前。 “這不是找兇手嗎?” 哦?這種事不該由官府解決嗎? 男人攤手挑眉,笑的隨意,顯然他對兇手是誰毫不在意,之前所做出的舉動完全只是為了他自己的開心,死的是誰他并不關(guān)心。 楊晏文一手?jǐn)n住秦婉瓊腿側(cè),手臂收緊,秦婉瓊便被男人輕松擁住,他橫抱著她,出了酒樓,馬車就停在門口。 秦婉瓊整張臉蒙在楊晏文胸口,時不時咳嗽著,臀部落在男人腿上,她被迫坐在他懷里,馬車動了起來。 隨著馬車移動,秦婉瓊耳尖地聽見大量腳步聲奔跑著,不用思考也知道是官府的人來了。 ps:我學(xué)壞了!發(fā)現(xiàn)好多老師單章字?jǐn)?shù)1500~2500之間,忽然就覺得,我可以把一章的內(nèi)容拆分成兩章?(bushi)下章請大家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