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栗子在橫濱一個熟人都沒有吧?!苯瓚舸▉y步問,“我要是走了,半夜有事你能叫誰?” 我:“織田作先生?” 他:“他家里有五個孩子要管。” 我:“黃瀨君?” 他:“大學宿舍門禁出不來?!?/br> 我:“emmm太宰先生……” 算了,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太宰先生照顧我只會讓我病情加重,從普通病房挪去重癥加護病房。 “好像是搖不到人了?!蔽覔蠐夏橆a,“我的朋友都在東京?!?/br> 江戶川亂步抬高下巴:“還要不要我留下?” 我服軟:“要……” “不必了?!?/br> 溫文爾雅的男聲打斷了我的回答。 病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露出一道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赤發(fā)紅瞳,裁剪得體的西裝襯得少年愈發(fā)挺拔修長。 我睜大眼睛:“赤司君?” 他不是在東大嗎? 東大宿舍沒有門禁的嗎? “我給你打過電話?!背嗨菊魇烧f,將他帶來的花束與果籃放在床頭,語氣中并沒有責怪的意思,“一直沒有人接?!?/br> 我立刻低頭去摸自己的口袋,兩邊都沒有手機,江戶川亂步看不下去地把手機遞給我:“忘了?在我這兒?!?/br> 上藥的時候我把外套脫了下來,怕手機掉在地上,塞給亂步先生讓他幫我拿著。 “偷聽的時候怕手機響,我設置了靜音?!蔽页蛄搜畚辶鶄€未接來電,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赤司君,你是不是以為我遇害了?” “其實橫濱是和東京危險程度差不多的城市。”我說,“能在東京生存下來的我一定能在橫濱保住性命,不必憂心?!?/br> “看出來了?!背嗨菊魇稍诓〈策呎径ǎ闷鹞业牟v仔細閱覽,“還有力氣和我貧嘴,看來傷得不重。” “傷口見骨,建議療養(yǎng)三個月以上?!彼挤逦Ⅴ?,“你才來了橫濱幾l天?” 我:今天是第三天。 橫濱好像是比東京更不宜居一點點。 “黃瀨君,我看錯他了?!蔽易l責黃瀨涼太,“初中的時候怎么不知道他是個愛打小報告的人?” 我就知道,他果然是赤司君安插在我身邊的間諜! “不過不過!”我挺直胸膛,高興地直搖尾巴,“黃瀨君的委托我完成了,三天內完成兩起委托,我超厲害的吧?” “嗯?!背嗨菊魇膳浜系乜洫劊⑽⒁恍?,“不愧是栗子?!?/br> 赤司君可是我的事業(yè)粉,我決不讓事業(yè)粉塌房。 “這位是亂步先生?!蔽蚁蛩榻B,“是遲早有一天會被我超過、把名偵探之王冠輸給我的同行?!?/br> “笨蛋栗子又在說大話,牛皮把天吹破了?!苯瓚舸▉y步不滿地說,綠眸瞥了眼赤司征十郎,“不用介紹,我們見過?!?/br> “很久不見,亂步先生?!背嗨菊魇牲c點頭,“感謝你之前對家父的幫助?!?/br> 東京的財閥是最需要偵探援手的一批人,特別是鈴木財團,與偵探結下了深深的友誼。 “黃瀨君應該不清楚我受傷的事吧?!蔽以诔嗨揪鄟淼墓@里找到了新鮮的草莓,嘴饞地扒拉過來兩口一個,“赤司君怎么知道我在這家醫(yī)院?” “因為醫(yī)院有赤司家的投資?!背嗨菊魇蓻]有隱瞞,“一收到你的入院登記,助理便告訴我了?!?/br> 我想起來了,這家醫(yī)院好像正是為香莎診斷病情的醫(yī)院。 “和以前一樣,什么都瞞不過赤司君呢。”我看了眼床頭柜,不解地問,“怎么還帶了花?” 六年摯友,赤司君超了解我的,我心目中探望禮物的前三名是豪華果籃、盒裝酸奶和零食大禮包。 “畢竟是看望病人。”赤司征十郎笑笑,“其他人都有,想著也該給你買一束?!?/br> 花是很漂亮的,誰不喜歡花呢?我抽出一支逗弄土匪,黑鳥把喙塞入花蕊,尋找有沒有能撿漏的花蜜。 “亂步先生,煩勞你照顧栗子了。” 赤司征十郎彬彬有禮地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偵探社吧。” “唯一的繼承人上學上到一半跑來橫濱,赤司征臣沒意見?”江戶川亂步懶洋洋地問,“未來東大的學生會長,連早上重要的專業(yè)課也逃?” “我向老師請了假?!背嗨菊魇烧f,“重要的朋友受傷入院,來照顧幾l天是應該的?!?/br> “即使是父親,聽了也會支持我?!?/br> 房間里三個人,有一個笨蛋聽不懂言下之意,是誰,江戶川亂步不說。 既然栗子有朋友過來,名偵探?jīng)]有理由繼續(xù)困倦地坐在椅子上委屈自己一整晚。 比起認識剛剛三天的他,六年的同窗兼摯友聽起來可靠得多,赤司征十郎本身也是值得依賴的人。 連送他回偵探社的車都備好了,多貼心吶。 “我都跟社長打過電話,說我不回去了?!?/br> 江戶川亂步掀開眼皮,“你是想讓我在社長心里變成一個失信的人嗎?” “更何況,”他看向搭在床邊的被鮮血打濕的披風,理直氣壯地說,“笨蛋栗子是為亂步大人受的傷?!?/br> “丟下她豈不是顯得我很沒良心?”江戶川亂步大手一揮,“還是你走吧?!?/br> 第27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二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