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的藍眼睛看上去依舊沒有一點溫度, 格洛麗亞確定自己只看見了深不見底的海洋。

    “你可以監(jiān)督我，我發(fā)誓我不會做壞事?！备衤妍悂喨滩蛔≡俣仍囂降?，“而且我今天只是有些私事想詢問一下艾伯特先生，對他絕無惡意?！笔堑模瑴蕚浒讶祟^朝下摁進馬桶里絕對不算惡意。

    畢竟比起被一槍爆頭, 艾伯特在她手里只是喝幾口馬桶水而已。

    超人擰著眉頭，似乎正在衡量格洛麗亞的話。

    他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定, 像是無法下定決心。

    但最后他還是點了點頭，“法律規(guī)定告訴我疑罪從無。如果你現(xiàn)在離開這里, 我不會對你采取任何行動。”

    格洛麗亞暫時松了口氣，只是她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

    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她所知道的一些情報, 超人不應該是一個看上去如此沒有人性的……類人生物。

    和這個家伙待在一個空間簡直像是身邊跟著一頭隨時可能會暴起傷人的野獸。

    但事到如今 ，如果不想她被超人直接從27樓扔下去的話——她確定這個超人有一定的幾率會這樣做——也只能接受被當作嫌疑犯。

    但她不能現(xiàn)在離開。

    至少得進去親眼看看沃德·艾伯特的尸體。

    說不定還有其他線索。

    格洛麗亞知道樓上的艾伯特早已身亡, 超人顯然也清楚這一點。

    雖然剛剛那個狙擊手沒有給她掛在雕像上的腦袋致命一擊，但格洛麗亞卻感覺對方并不是一個菜鳥。

    他是故意沒有擊中她的。

    至于原因……格洛麗亞準備打電話給他的混蛋老爸問問。她隱約看見了剛剛暴露在燈光秀下的一抹橙色。

    如果喪鐘也牽扯到這件事當中，那是否意味著背后的勢力有一方就是刺客聯(lián)盟？

    格洛麗亞想起目前始終身份未明的諾蘭·布斯的雇傭者。

    那群人心狠手辣，會雇傭超能力逃犯為他們工作，甚至不惜對一整棟別墅的無辜人員下手。他們直接殺死了低語者，并對知情的諾蘭虎視眈眈，弗蘭克已經(jīng)查到當初準備關(guān)押諾蘭的弗農(nóng)貝恩監(jiān)獄早有獄警被人買通，只待諾蘭住進去，他就能享受死狀凄慘的豪華大餐。

    但格洛麗亞依舊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刺客聯(lián)盟的行事風格一向十分獨特，他們派出來的殺手行動時更偏向刺客和忍者。低語者那邊留下的痕跡……說實話，不太像是那群崇尚暗殺的刺客。

    超人的目光仍舊釘在格洛麗亞身上，這讓正準備緩慢爬進沃德·艾伯特房間的格洛麗亞感到如芒在背。

    她只好收拾好所有心情，把自己隱藏在窗戶外，偷偷向里觀察。

    “還好嗎？禿鷲?！辈髟诹硪活^輕聲問道，“需要我?guī)兔?？?/br>
    “我說的沒錯，你還有同伙?！背送蝗婚_口說道，“不如讓你的同伙也到這里來，我需要知道你們確實沒有動手。哥譚是蝙蝠俠的，如果你們想在這里犯罪，至少要經(jīng)過主人的同意?！?/br>
    格洛麗亞感到十分莫名其妙，這個超人的關(guān)注點是不是有點偏？

    “據(jù)我所知，超級英雄想要進入哥譚必須要和蝙蝠俠打報告，并且通過審核才可以。你這種無序的行為簡直是造成社會動亂的根源?！?/br>
    就連耳機另一頭的伯恩都忍不住陷入沉默。

    格洛麗亞現(xiàn)在懷疑這個超人壓根就不是正義聯(lián)盟的那個藍色童子軍。但對方會飛，而且還擁有超級聽力，倘若他不是超人，他又是誰呢？

    瞧他胸前那個大大的s。

    格洛麗亞瞇起眼睛在超人的黑色披風上看了兩秒，決定再試探一下，“我很抱歉，但如果我們準備申請進入哥譚的話，應該去哪個網(wǎng)站進行cao作呢？我們不知道蝙蝠俠是否有設立過這樣的入口，如果沒有的話，我想那可是他的問題。”

    超人眨了眨眼睛，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格洛麗亞再接再厲，“所以你瞧，首先我們并不是罪犯，因為你并沒有親眼看見我們的犯罪現(xiàn)場。其次，你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我們不是來拯救艾伯特先生的，盡管我們的行為看上去不那么合法?！?/br>
    “但是蝙蝠俠和神奇女俠也同樣會在緊急情況下忽視法律進行救援，難道你認為現(xiàn)有的《超級英雄行動法案》就是值得被推崇的嗎？”

    格洛麗亞發(fā)誓，她從超人臉上看到了茫然無措。

    這家伙看上去已經(jīng)被她的話完全弄糊涂了。

    “那么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怎么做呢？”超人問道，“法案已經(jīng)被確立，我們能做的難道不應該是尊重并實行嗎？政府對超級英雄的行動作出規(guī)范，那么理所應當?shù)?，我們應當遵守。我以為遵守?guī)范是所有人類的共識……你們制定方案，制定規(guī)則，難道不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聽話的嗎？”

    “第一個問題，法案就一定是對的嗎？”格洛麗亞翻了個白眼，“那些狗屁法案是政客們的提議，而政客們大多擁有自己的個人立場，你確定他們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如同蝙蝠俠也擁有自己的個人立場一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剛認識的時候氣氛也沒有很友好，所以他們就是絕對的公正嗎？”

    “第二個問題，你拿什么來保證所有人都會遵守規(guī)則？超級聽力還是隨時隨地的監(jiān)視？”格洛麗亞繼續(xù)問道，“有無數(shù)人可以隨時打破這些規(guī)則并且不必付出代價，而規(guī)則是用來馴化像你這樣的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