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視線落在紅頭罩可憐巴巴的頭罩上。

    在早幾天的追殺中，這顆脆弱的頭罩已經(jīng)碎得不成樣子，只要杰森戴上它，絕對能起到什么都遮不住的效果。

    啊……該死的彈盡糧絕。

    杰森咧咧嘴。

    “我記得蝙蝠俠的基地……”

    “想都別想！”格洛麗亞氣勢洶洶地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大叉，“我可不準(zhǔn)備再被紅羅賓sao擾。他有哥譚的蝙蝠洞和舊金山的泰坦塔，而我呢？我只有一個鍵盤和屏幕凄慘分離的、好不容易在爆炸里活下來的黑莓手機！”

    她是不怕紅羅賓，也自信自己的黑客技術(shù)比起紅羅賓來只好不差。但是好廚子也不能把空氣變成和牛大餐，她現(xiàn)在兩手空空，怕是要被紅羅賓扒光所有秘密——只要他們敢跑去哥譚偷蝙蝠俠的裝備。

    最能惹事的羅伊事不關(guān)己地吹了個口哨，然后得到格洛麗亞的怒視。

    “要不跟我回哥譚吧，”杰森無奈地抓抓頭發(fā)，“那里的安全屋雖然被紅羅賓翻過，但好歹我還有點固定資產(chǎn)。正好我有些舊事未了，去哥譚發(fā)展一段時間也不錯?！?/br>
    羅伊點點頭，表示自己都可以，無條件追隨隊友。

    “……我不想聽蝙蝠俠再說一次‘滾出我的哥譚’。”少女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卷發(fā)語氣飄忽，“沙包大的拳頭我承受不來。”

    杰森知道這又是自己的鍋。

    上次他返回哥譚還是為了痛揍剛當(dāng)上羅賓的提摩西·德雷克，而格洛麗亞則是他的隊友和后援：“放心吧，蝙蝠俠沒那么不近人情……大概吧?！逼鋵嵥埠芫脹]聯(lián)系過蝙蝠俠了。

    格洛麗亞瞟了杰森一眼：“那我寧愿相信蝙蝠俠和超人有一腿?！?/br>
    等等……超人？

    格洛麗亞的腦海里劃過大都會明媚的陽光和快樂的居民。

    不過還沒等她繼續(xù)往下思考，他們這個漂泊在海洋上的船屋似乎就撞上了什么東西。

    第3章 神秘病人

    地中海的天氣總是像蝙蝠俠的臉一樣，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和藹可親，然后又再度露出冷硬強勢的一面。

    原本晴朗無匹的夜空突然翻卷起風(fēng)云，云影遮住月光，漆黑的海面從平靜變?yōu)樵幾H，暴風(fēng)雨頃刻將至。

    格洛麗亞臨時租下的小漁船不過是地中海沿岸那種最常見的捕魚船，它既沒有裝上重型火箭炮，也沒有搭載任何高科技成分。相反，它因經(jīng)歷歲月而破舊得厲害，外殼斑駁又脆弱，恐怕經(jīng)不住幾個浪花。

    一般情況下，有經(jīng)驗的漁民早就決定返航了，然而格洛麗亞幾人現(xiàn)在絕不可能靠近海岸。

    小漁船在暴風(fēng)雨里飄搖，羅伊正抱著木桶趴在門口嘔吐，從風(fēng)暴席卷海面開始，他就變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也不想表現(xiàn)得如此之菜，但是風(fēng)雨實在太大了，而他一直以來都是陸地上的超級英雄。這種在暴風(fēng)雨之夜乘著一艘小破漁船橫穿整個直布羅陀海峽，想想都太過刺激。

    為什么同樣身為普通人類的杰森和格洛麗亞對海上生活如此駕輕就熟？這不公平。

    羅伊憤憤不平。

    不過杰森和格洛麗亞暫時沒空理會沒長大的小男孩的小憤怒，兩人正忙著在簡陋的環(huán)境下做一場外科手術(shù)。簡陋的木桌暫時化身手術(shù)臺，只能做到簡單消毒的手術(shù)環(huán)境和昏暗的燈光讓這場手術(shù)難度倍增。

    半個小時前，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具頑強漂浮在海面上的‘尸體’。

    原本杰森和格洛麗亞還以為這又是誰派來的殺手準(zhǔn)備偽裝成溺水者的模樣伺機殺死他們，考慮到前兩天他們才剛送走一波打算這樣做的殺手，這個可能性不小。

    不過等他們真正將人救上岸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確實是個將死之人。

    這位不知名人士穿著一件常見黑色高領(lǐng)套頭毛衫，下身是便于行動的黑色長褲，這些全都被海水浸濕，密不透風(fēng)地貼在昏迷不醒的人身上，顯露出他強壯的身材和流暢的肌rou。

    他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證件和個人物品，他就像他的臉和最常見的灰黑色短發(fā)一樣看上去空白一片。

    被海水長久浸泡過后，他全身都呈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灰白色，似乎即將步入永寂的天堂。

    但這個將死之人尚且留有一口微弱的氣息。

    格洛麗亞、羅伊和杰森一致決定先救下對方。如果他是個好人，那么他們就隨便找個港口把人扔進醫(yī)院，如果對方是個壞蛋，那撞到他們手上也是天意。

    “……他背后中了兩槍，并且看上去已經(jīng)在水里泡了一整天，”格洛麗亞戴著口罩，一邊鼓搗病人背部的皮下組織一邊吐槽，“這求生意志比得上你了，小杰鳥?！?/br>
    不知名病人在格洛麗亞粗暴但有效的治療下發(fā)出微弱的哼聲。

    格洛麗亞也不想在這樣的條件下為對方做手術(shù)，畢竟她和杰森誰也不是專業(yè)的外科醫(yī)生。但這個家伙性命垂危，如果不立刻把他后背的子彈取出來，恐怕等不到天明，這人就得因為嚴(yán)重的傷口感染而擁抱死神漆黑的羽翼。

    幸運的是，他們?nèi)齻€長久以來都做著‘特殊職業(yè)’，處理槍傷經(jīng)驗豐富。

    “謝謝夸獎，我想我能比他做得更好，”杰森隨意用小漁船上一任主人留下的煙灰缸接住格洛麗亞丟過來的帶血子彈，然后遞給格洛麗亞一支腎上腺素，“這家伙看上去不簡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