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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諸伏景光甚至想過, 如果菊葉能把他驚人的直覺和胡作非為全都用在醫(yī)生身上的話, 恐怕醫(yī)生自己都無法招架。

    明明他才是對付醫(yī)生最有利的武器, 卻偏偏和醫(yī)生站在一起。

    “不回的話……”那他們也沒辦法知道菊葉在想什么了。

    安室透微微皺起眉頭, 望著自己的手機(jī)。

    消失了這么久又若無其事地出現(xiàn),就為了叫自己出去玩?

    還是他有話想說?

    安室透還記得最后一次跟他見面,也是他把自己叫出去,為了利用自己來保護(hù)他的項鏈——安室透花了很久才弄明白,那條項鏈?zhǔn)轻t(yī)生用來引誘黑衣組織的餌。

    如果沒有那條項鏈,就不會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了。

    那么這一次呢?菊葉又想要利用自己去干什么?

    安室透忽然站了起來。

    他們這幾天都在墨田,一個是因?yàn)榫嚯x富澤集團(tuán)的拍賣場很近,另一個原因是那些被他們放出來釣魚的fbi 又有了動作。

    見過公安的大清洗之后,這些“僥幸”留下來的fbi都很低調(diào),過著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生活,然而就在前幾天,他們其中兩個開始頻繁外出,還換了名字分別在墨田這邊和杯戶都租了房子。

    很有可能是有新人要來了,要么就是有重要的會議。

    安室透也順便過來看看,能不能提前找到線索什么的。

    他望了望在那棟房子附近的監(jiān)控,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jī),忽然說:“他沒有對我安排的人動手?!?/br>
    如果是以前的菊葉,恐怕當(dāng)場帶著打暈的人直奔他的住處了,說不定還會笑著把人拎起來,問他有沒有覺得那張臉很眼熟。

    可他現(xiàn)在什么也沒做。

    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這兩年似乎不僅僅是他在變化,這些人也在變,似是而非的,像醫(yī)生又好像不是醫(yī)生的人,突然出現(xiàn)又態(tài)度不明的菊葉……

    他看起來好像很在意別墅里遇到的那人,可偏偏又跟那人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安室透從來沒看到過他去找那人,更沒有蛛絲馬跡表現(xiàn)出他出現(xiàn)過在那人的身邊。

    這幾天時間,那人一直待在南洋大學(xué)附近的學(xué)生公寓里,僅有的幾次出門也是去找吃的,偶爾臉頰邊的長發(fā)帶著些許凌亂,就好像真的在為了論文苦惱,愁得想把頭發(fā)都薅下來一般。

    安室透看著他的平靜,和菊葉別扭又幼稚的撇清關(guān)系簡直在兩個極端。

    他有時候控制不住地想,那人不會是把菊葉也丟下了吧。

    所以他出現(xiàn)了這么久,菊葉才突然出現(xiàn),偏偏又不肯靠近他,只在旁邊做些有的沒的小動作……

    安室透揉了揉額頭,低聲說:“我出去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敝T伏景光馬上說。

    安室透看了看他,他笑了起來:“菊葉要真在這附近,正好讓我報仇了對不對?”

    安室透之所以那么確定菊葉沒有對照片上的公安動手,是因?yàn)槟莻€人中午才被調(diào)到這邊,正在負(fù)責(zé)監(jiān)視外出的fbi。

    那名fbi租了房子,卻并沒有去附近的購物中心添置用品,只是打掃了一下衛(wèi)生就離開了。

    他離開的方向正好朝著諸伏景光這邊,如果菊葉想殺跟在fbi后面的公安,那不恰好迎面跟他們撞到了一起?

    二打一,諸伏景光完全不擔(dān)心自己這邊會輸,而且他知道,零身上還是帶了槍的。

    這幾天不僅僅是為了防備菊葉,也是為了防止金田雪帆出現(xiàn),他和松田陣平身上都帶著槍。

    諸伏景光不怎么出門倒是無所謂,安室透看了看他,忽然說:“你就不怕菊葉看到你的臉嗎?”

    哪怕過了這么久,安室透仍然時常會想起天臺上發(fā)生的事,而這一切歸根結(jié)底還都是因?yàn)榫杖~,只要一想到這個,安室透就很難靜下心來。

    可諸伏景光的神色卻那么平靜,就好像根本不在意當(dāng)初發(fā)生的那些事一樣。

    “他不是早就知道我還活著么。”諸伏景光搖了搖頭。

    菊葉要真想讓他死,在他從劇院地下室逃跑的時候,就可以發(fā)消息給黑衣組織,把所有人都叫過來了。

    恐怕不用所有人,一個琴酒就能讓當(dāng)時受了重傷的諸伏景光死無葬身之地。

    可他什么也沒做。

    似乎只要是醫(yī)生的命令他都會認(rèn)真執(zhí)行,至于其他時候,就都看心情了。

    諸伏景光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自己到底怎么活下來的。

    他有個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的想法,菊葉一定早就知道了自己還活著。

    不管他是在把自己搬上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還是在更早之前,都有一個前提條件——他知道自己活著,所以才會把自己當(dāng)做誘餌,綁在地下室里。

    如果沒有的話,只是綁住一具尸體,是騙不了零他們的。

    就連工藤優(yōu)作在那一次也都被騙了。

    想起那時的事,諸伏景光不由得抿了抿唇,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從玄關(guān)拿了頂黑色的棒球帽。

    他早就把胡子剃了,還借了松田的墨鏡過來,哪怕是組織里和他打過交道的人,也不一定能認(rèn)得出他。

    看他身上穿著白色夾克,手里又拿著墨鏡還沒戴上去,在黑色鴨舌帽下的臉年輕而又俊秀,越發(fā)的像還在警校那時了,安室透暫時收了滿腹心思,笑著說:“去聯(lián)誼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