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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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能清晰的感受到敦此時的恐懼,那種連骨縫都打顫的,連周圍環(huán)境都無法準確判斷的恐懼。 芥川知道,他不再會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可以更近身一點了。 敦開始往孤兒院深處走了。他的視線在各處停留,又匆匆移開。很容易就能推斷出,這是敦過去生活的地方,如同擂缽街一樣糟糕,給他帶來了泥沼般晦暗的噩夢。芥川曾經回到故地,聯(lián)合這黑醫(yī)們、傭兵們、擂缽街年長的年幼的居民們,一起在一棟曾經惡名昭著的建筑之下構筑防線,擊退了每年春夏的噩夢,剛來到擂缽街的芥川只是個想要獲取印章的打手,但在一切結束后,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并不在乎誰的死活這種話說不出口了,內心那只苦難的、痛恨著咆哮的野獸停止了嚎叫,似乎打算打個盹。擂缽街是污穢與人之惡聚集的地方,然而就是這么一個地方,也可以抵抗些什么,存活些什么,廢棄的軟支管也可編成花。芥川在故地淡去了自己的噩夢,然而,敦沒有。 他的噩夢依然盤旋在孤兒院的土地上。 他似乎再無法忍受自己看見的種種場景,目的明確的奔跑起來,他越過被揍到牙齒脫落的小巷,墻壁上嵌著他碎裂指甲的懲罰室,被饑餓驅使、因為懲罰而出不來的食料倉庫。有什么地方在流著血,但其他人是看不見的。 · 敦踹開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然后,他的心臟凝固了。 孤兒院的院長先生依然如故,無論是衣裝還是發(fā)絲刻板的長度都毫無變化。他直直的注視著敦,雙手交疊著,如雕像一般站立著,接著平靜的、看透一切般的開口道: “選擇了今天嗎,七十八號?!?/br> 敦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拴住了,繩子還在逐漸收緊。 有埋伏。敦的思想自發(fā)的推斷著。 院長的臉上既沒有恐懼也沒有驚訝,有的僅僅只是一如既往的那種視線——俯視并支配學生的那種冰一般的視線。他早就知道敦會前來。 “不要叫我七十八號?!倍匾蛔忠痪涞恼f道,僵硬的聲音,像是凝固的心臟破損時掉落的冰渣。 院長維持著早已看透一切的神情,開口道: “你趕上了畢業(yè)典禮?!?/br> “畢業(yè)典禮?” ——畢業(yè)典禮?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結實的鐵門自動關上,門鎖發(fā)出喀嚓一聲上鎖的聲音。 原先躲在墻后的芥川也被這個聲音弄得愣神了一秒,他來到門邊,輕輕的推了一下它。 幾乎紋絲不動。顯然,這是一扇會自動掛鎖的門,考慮道院長辦公室是單獨建筑,倒也沒什么奇怪的了。 房內的聲音因為鐵門的關閉而磨損起來,芥川無意探尋中島敦的過去,但尾隨到這個份上了直接離開也說不過去,更別說他還不能離開。敦此次前來的目的他還沒弄清,他絕對會了結什么的,一定會了結什么的。 敦并不知道,院長室長期是自動關閉、上鎖的。他之所以能夠輕易的推開鐵門,是因為門被院長提前打開了。 警報聲就是在這時響的。 那時提示天色已晚,熄燈睡覺的時間的警報聲。聽見警報聲的一剎那,他的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 “會懷念嗎?”院長俯視著我說道,“這是秩序的聲音。知會你們規(guī)定執(zhí)行時間的聲音?!?/br> “是啊,是這樣啊?!倍氐芍洪L,回應的聲音很大,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泄著什么,“這個孤兒院沒有時鐘。因此我們只有憑借這個警報聲決定自己的行動。這是束縛的聲音。而施行束縛的是這個孤兒院唯一帶著鐘的人……就是你?!?/br> 院長辦公室的墻上,掛著一枚鐘。陳舊的糖稀色的擺鐘。 院長站在哪里,以唯一支配者的姿態(tài)俯視著敦。 “擁有鐘表是被確立的、擁有獨立意志的人的證明?!痹洪L訴諸著宣告過幾百次的臺詞,“因此——” “因此,對于為了被支配被教育而活著的你們來說,鐘表是沒有必要的?!倍亟由显洪L的話將臺詞的剩余部分背誦了出來。他細微的顫抖著,因為恐懼或者憤怒,又或者二者皆有。 芥川抬了抬眼皮,他屏住呼吸,靠在鐵門邊,繼續(xù)安靜的聽著。 房間內的敦與他的院長進行了許多對話,敦的聲音不穩(wěn)定的持續(xù)著,和院長刻板的聲音對比著。 芥川了解道那些私下?lián)碛戌姳淼暮⒆拥拿\,那些被毒打折磨一頓就趕出去的孩子,也聽見了院長對敦的夸獎。 他們是命運相似的人,都是孤兒,都飽受威脅與壓迫,卻有所不同。擂缽街的孩子被命運壓迫,每天面臨著喪命的威脅,如同行尸走rou般活著。 在這棟孤兒院中,孩子不必因為饑餓而喪命,卻經受著同等恐怖的壓迫,并非命運的壓迫,而是人的壓迫。 “那個箱子是什么。” 芥川聽見敦的的聲音在顫抖。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痹洪L平坦的聲音從門后模糊的傳來,“是畢業(yè)的證明?!?/br> 這是芥川第二次聽見畢業(yè)這個詞了,他不了解這家孤兒院,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只能猜測。 然而,在猜測誕生之前,敦尖銳的聲音打消了芥川一切的想法。 “畢業(yè)?畢業(yè)是什么意思。這個箱子是什么!你想用里面的東西對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