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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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任務(wù)后太宰治做了個小手術(shù),手被夾板固定死了。然后他把所有必須準干部來寫的報告都甩給我了。 但是等等!你做手術(shù)的是左手吧!和寫字有什么關(guān)系啊?!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右手好像也開了個口子來著,我就不好意思讓他寫了,因為設(shè)身處地想想,我以前手上就算是只劃拉一個小口子我也會把作業(yè)鴿掉來著的。于是就認命的替他寫了。 話說回來,其實按照港口mafia的規(guī)章制度細則,我是沒權(quán)利替作為準干部的太宰寫報告的,也就是說報告得太宰自己寫。但誰叫太宰治是森首領(lǐng)的學(xué)生呢?后臺賊硬,所以他想干啥就干啥。因此他能偷懶擺爛,然后我就不能偷懶擺爛了。 臨下班時太宰叫我去替他送資料,這當然不是我的活了。但任何上司都會認為我的活就是你的活,然后把活丟給你干。在我明示了一下獎金問題后,我就認命的干活去了。結(jié)果在路上遇到了助哥。 啊,好巧。 我本來只是普通的和助哥打聲招呼,結(jié)果沒想到我和助哥竟然一直同路。 于是我就問了。 “助哥要去做什么呢?” “啊。是我上司讓我去事務(wù)所送資料的?!?/br> 他回答道。 “好巧,我也是要去那里送資料的?!?/br> 不過理論上我并不需要去送這份資料,實際上這活是太宰硬塞給我的,還是在我下班之后。想到這里,我就開始向他抱怨準干部先生。 “——就真的是每個上司都會認為‘我的活就是你的活’,然后把活丟給你干。” 抱怨的一大堆后,我最后總結(jié)性的說道。 助哥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樣的?!?/br> 說話的過程,我們就到了那家隸屬于港/黑名下的會計事務(wù)所。推開門后,就看見整整一面墻的書架擺放著各式的資料,以及坐在書架前辦公的眼鏡小哥。 一瞬間,我以為我不是進了什么非法組織的情報室,而是某個文質(zhì)彬彬的學(xué)者先生的私人書房。并不是這個房間有多么的古樸大氣,不管是老式的吊燈,還是半舊的木質(zhì)書架以及略有年頭而泛黃的墻紙都表明這只是個普通的黑手黨會計事務(wù)所。而讓我產(chǎn)生這是個私人書房的錯覺的原因,完完全全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哥的學(xué)者氣質(zhì)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于是我立馬停住了話頭,符合環(huán)境的安靜起來。 “請不要再靠近了,你們身上很臭?!?/br> 我發(fā)現(xiàn)我大錯特錯了,有的人閉麥的時候是文質(zhì)彬彬的學(xué)者,開麥真的比誰都竄。 我一下子被他說懵了,第一反應(yīng)是我是不是在地下拷問室呆太久了被腌入味了。細想一下我基本隔個一兩天就要在拷問室呆上好幾個小時,被腌入味完全合情合理啊怎么說。 而助哥是剛剛?cè)ヌ幚砹四切┰谧罱鼛讏鲂刀分兴廊サ暮谑贮h的遺物去了,來會計事務(wù)所也是為了提供這些物料資料的,身上有味道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一時間我并沒有反駁任何話,直到我又意識到—— 我的天!他好過分! 不是,就算我真的被腌入味了你也不能這么就這么說出來?。∵@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決定挽回我的面子。 “坂口安吾。”他回答道,依然沒有抬頭。 哦,坂口安吾啊,那沒事了。 等等,坂口安吾?!墮落論那個?! 我當場支棱起來,除了義務(wù)教育中我不得不認識的某三文豪以外,坂口安吾是我唯一額外認識的文豪了。這個額外認識是指我不單認識名字和代表作,還真的看過他寫的東西。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墮落論很短,我又恰好看到了吧。 那會我才剛上高一來著,看了直呼好家伙。覺得他那副擺爛又理直氣壯拽了吧唧的樣子太厲害了。 不過我喜歡墮落論和眼前這個坂口安吾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于是我?guī)撞阶呱锨叭?,摁住他的辦公桌想模仿太宰的口吻嚇唬他兩句。 “你弄臟我的文件了?!彼_口道。 我低頭發(fā)現(xiàn)我真的在他的文件上摁了個血印子。 “啊,抱歉?!蔽覘l件反射的說道。 等等!我怎么突然道歉了?!支棱起來啊禾澤釋之助,你現(xiàn)在可是冷酷殘忍的黑手黨?。?/br> 然后在我深吸一口氣,準備重新發(fā)難挽回已經(jīng)消失了的面子時,我注意到了他文件的奇怪。 “你們做會計的還管記錄死亡生平的?”我遲疑的開口。 “有什么問題嗎?”坂口安吾似乎決定這輩子都不把頭抬起來了,他握著黑金色鋼筆在賬本上一連串流程的字符,接著開口道,“如果沒有什么問題就請你放過我可憐的文件,快點離開吧。至于你——” 他終于舍得抬頭了,把目光對向了助哥,于是我成功被他的鏡片反光閃花了眼。 “——把死者身上的物品放到桌子上就退下,在我工作的時候保持安靜,別隨便開口打擾我?!?/br> 助哥照做了前半部分,接著無視了后半部分,問出了我本來想問的話: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確實啊,給死去的黑手黨做生平記錄這種事我想不到有什么意義。 “都說了不要開口?!边@位熱愛書寫人物傳記的會計先生似乎很不耐煩,不,是確實很不耐煩,不過在我和助哥的雙重凝視之下他還是不情不愿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