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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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應帙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都出去了,你還出得去嗎?” 耿際舟再次噎了下,神情略有些不自然地說:“……我當然肯定也能出去。” 聽到他話語間細微的卡頓,應帙瞬間就明白了:“把我們都送出去你就出不去了?!?/br> 耿際舟矢口否認:“沒有的事?!?/br> “……” 真謙讓啊,應帙無可奈何地想著,但凡他們?nèi)酥g稍微來一個自私點的,就不會出現(xiàn)這么麻煩的場面了。 “你為什么出不去了?”遂徊問,“是出口容納區(qū)域有限,能容下進出的靈魂數(shù)量有限嗎?你說我爸爸和虞旌醫(yī)生在外面擴寬了出口,那有沒有什么辦法拓展容積?不行就把你爸爸易承瀾丟這里,反正他也不想出去,指不定待在這里還有機會回到精神黑洞?!?/br> 遂徊后面這段話說得太直接赤裸裸了,應帙沒辦法附和,不過他按了按太陽xue,還是給出了一個肯定的承諾:“一定會有能讓我們一起出去的辦法?!?/br> “……”耿際舟張了張嘴,復又合上,倏然,他展現(xiàn)出怒容,脫口而出一連串厲聲抱怨:“為什么?為什么要和我一起出去,你們兩個都能出去不就好了嗎?我不想出去了,真心的,外面什么也沒有,我想去精神黑洞里找我的爸爸們?!?/br> “但你的爸爸們不是很想見你?!彼旎舱f,他故意將話講得刺耳不留情面,“易承瀾從最開始就沒把你當作養(yǎng)子來看,他只覺得你是害死的耿岳的兇手,在耿岳的心目中你也完全沒有易承瀾重要,你下去找他們做什么?討嫌?” 耿際舟眼眶里的淚再次撲簌撲簌地往下落,看起來可憐極了:“不用你管!你憑什么在這里說我,難道你的家庭關系就處理得很好嗎?你很恨你不負責任的父母吧,愚蠢的父親,糟心的母親,你還恨你的meimei,憑什么同樣是雙胞胎,她就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地長大,而你遺落在外,吃盡了苦頭,差點死在荒野,如果身份調(diào)轉(zhuǎn),你甚至可能和應帙從小一起長大,哪還有那么多的病癥和苦痛?” “我——” “同樣的招數(shù)用這么多次真的很煩,說點狠話就會讓我們討厭你拋下你?想得美。”應帙知曉時間緊迫,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耿際舟,收起你那點自毀傾向極為嚴重的奉獻精神,現(xiàn)在只有跟我說實話才會有機會三個人一起活下去,到底是因為什么我們才必須留一個人下來?!” 遂徊原本是真的被耿際舟激起了怒意,直到應帙提醒才猛地反應過來,他收斂了怒氣,深吸一口氣,背對耿際舟將臉埋到應帙肩窩里平復心情。 耿際舟咬著牙,眼淚越流越多,他從小到大從未這般哭過,甚至耿岳陷入永久沉睡都是一種細水長流的痛楚,眼眶是干涸的,他從沒有這樣情緒崩潰過,流盡了一輩子的眼淚,他被親生父母拋棄,又被兩名養(yǎng)父以不同的方式‘拋棄’,但還有人在用性命挽回他。 “……這根長柱是我的精神力具象化,易承瀾為了進入精神黑洞,用它將黑洞和現(xiàn)實之間捅開了新的裂隙,這道裂隙需要人守,不然會越來越大?!惫㈦H舟哭著說,“應叔叔和虞醫(yī)生不是在外面擴寬出口,而是在縮小裂隙,但沒有用,必須有人在里面守,不然新的裂隙敞開,靜默期結(jié)束,又會有無數(shù)的哨兵陷入永眠。” ——那就讓靜默期結(jié)束。有一瞬間應帙想要就這么不管不顧地把這句沖動的話講出口,但理智阻止了他,遂徊精神力過度防衛(wèi)癥那么嚴重也沒有陷入永眠,就是因為耿岳在精神黑洞中十數(shù)年的堅守,他不能為了一己私利仗著他和耿際舟是向?qū)?,而遂徊病情有所好轉(zhuǎn),就這樣不負責任。 “讓易承瀾來守?!彼旎矊@人的觀感從始至終都很差,現(xiàn)如今更是陷入谷底,“他捅的簍子,讓他來補?!?/br> “他不可能愿意的,如果他發(fā)現(xiàn)無論怎樣都不能和耿爸爸在一起,只會放任裂隙越來越大,拉更多人陪葬?!惫㈦H舟說,“……這一切歸根到底還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我害得耿爸爸受傷,他就不會永眠,也就不會發(fā)生現(xiàn)在的事情?!?/br> “你怎么不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算起?”遂徊煩躁地說。 耿際舟還想說點什么,但應帙不耐地擺擺手打斷他,“行了,早點說不就完了嗎?我知道怎么辦?!?/br> 聞言,耿際舟和遂徊同時看向他,臉上都是震驚,“你知道怎么辦?” “我說了,一定會有三個人一起出去的辦法?!睉袟l不紊地說,“耿叔叔跟我說過,新產(chǎn)生的裂隙只要在一定的時間內(nèi)就能補上,不需要留人在里面守。” “真的?!”耿際舟驚喜地問。 “抓緊時間?!睉裆?,“你先帶遂徊上去,再來接我?!?/br> “你先上去?!彼旎惨琅f固執(zhí)。 奇怪的是應帙這回竟然沒有再謙讓:“那就我先好了,都一樣?!?/br> 他的反應讓遂徊微微有些放松,但仍舊感到一絲奇怪:“耿岳什么時候跟你講的?” 應帙笑著伏到耿際舟背上,“就準易承瀾和你講悄悄話,不許耿岳告訴我小秘密?” “易承瀾跟我說的是——” “我現(xiàn)在不想聽,”應帙轉(zhuǎn)過頭,“等出去了再聊?!?/br> “……嗯,出去了再聊?!?/br> 看著耿際舟和應帙持續(xù)上浮一直到消失在視野范圍內(nèi),遂徊心臟莫名其妙開始加速,他不知道緊張的來由,但哨兵的第六感向來很準,這令他不受控制地焦躁起來,一直到耿際舟返回,又背著他飛到了最頂端,而應帙好端端地在長柱頂端站著,他這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站過去,和應帙一起抬頭看向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