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三寒卻道:“你倆咸吃蘿卜淡cao心!丞相是什么人?你們說的這些都是人家想剩下的!我走的時候,丞相正在琢磨怎么打司馬懿呢,用你倆跟這瞎cao心!” 我與輕王同時被懟,輕王開始挽袖子了。 三寒連忙說:“噯噯,殿下,這有一封趙太醫(yī)讓我?guī)Щ貋磙D(zhuǎn)呈陛下的信,殿下,我這一路顛的骨頭都要散了,你看……” 輕王一把接了過去,罵罵咧咧的。 趙太醫(yī)?趙義?那不是劉禪指了繼王老之后專門給孔明看脈的太醫(yī)嗎? 我吃了一驚,問:“丞相身體不好?” 三寒未及說話,輕王已粗粗看完了趙義的信,和我道:“哦,不妨事,趙太醫(yī)說前線草藥不多,請陛下庫里的那根百年虎骨給丞相用。這事好辦,雖說這百年虎骨的確十分珍貴,整個庫里只此一根,但也分給誰用,給丞相用的話,別說虎骨了,就是卸我的骨頭又有何妨?我這就去將信發(fā)出去?!?/br> 我眉心間憂慮的痕跡十分明顯,三寒便折返回來與我道:“我走時丞相面色還好,還在琢磨用兵之法,應(yīng)是無礙的,你別太過憂心。” 理論上來說,他給誰挖坑,跟他自身的身體情況其實并沒有太大的關(guān)聯(lián),當年他腿骨裂了的那時候,王老給他上著藥,他痛到面色蒼白,幾近昏闕的地步,不還是聽我說完了當時的整個情況,還無比清晰的下了斷語,孔明他就是有這個本事,不過這也不足為奇,他若是連這點定力都沒有,還如何做這天下之相? 我問三寒:“他當真無恙?” “嗯!這我還會騙你?我們可是哥們啊!” 我和三寒的交情是一個戰(zhàn)壕里結(jié)下的,那時候,劉備東征,他愁的大把大把掉頭發(fā)的時候,還是我在邊上安慰著他的來著,還有,我偷通敵國司馬懿東窗事發(fā),三寒還跟我說了一句“這是何必”。 所以三寒當不會騙我。 只是我仍然日夜懸心,我的憂色連果果都看了出來,果果問我:“娘親,是父親有了危險嗎?” 我和果果說:“我……不知道……你娘親是個愚鈍的人,遠遠沒有你父親聰穎,果果以后要學(xué)父親,千萬不要像娘親?!?/br> “如果沒有危險,娘親為何憂心?” 我拿手抵著頭,道:“我只是有些擔心……你父親聰明,極善戰(zhàn),當世無人可以與他匹敵,別說是對陣一個司馬懿,就是對陣三個司馬懿我也不會擔心??墒恰?/br> “娘親到底在擔心什么?” “旁的我確實不擔心,可是,你父親的身體……真的和果果一樣讓我擔心……”我看著果果,問,“娘親……想去找你父親,果果……” 果果也沒有拉著我,只仰著小臉看著我,說:“果果一定乖乖聽蓮子的話,娘親不用擔心果果。” 果果懂事如此,真的跟孔明一模一樣,我抱著果果,歉疚的道:“你父親給了我最好的果果,可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如此孱弱,果果,娘親對不住你!” 果果稚嫩的拍著我的肩膀,學(xué)著她父親的樣子,安慰著我說:“父親有告訴果果,娘親是為了父親,為了這整個天下才犧牲了自己和果果。父親說娘親做的沒有錯,父親說,果果身體不好,父親一定會想辦法的。果果從來沒有怪娘親,也不會怪父親,果果愛你們!” 我抱著果果,淚水奪眶而出,卻道:“誰為了這個天下!這個天下干我何事?我此一生的所作所為從來只為了你父親一人,現(xiàn)在,多了果果!你是我和孔明的善果,我們唯一的,又最好的那個善果!” 第207章 第 207 章 打定主意去找孔明之后,我誰也沒有說,只先私下焚了蓮子的身契,蓮子和九月在城南僻靜處有一處不大的私宅,我將果果托付給了她,蓮子跪地賭誓,她定會以命守住果果。 反正,知道果果存在的人,目前也不算多。 安排好這一切,我將孔明昔年贈予我的那一塊羊脂玉牌掛在果果脖頸上,讓她貼身而放。而今亂世,這全天下唯一的一份孔明親手所做的信物或許會成為果果的保命符,也或許是她的催命符,一切,只能看天命與造化了。 這瞞的了旁人,唬不過輕王的,輕王私下來找我,問:“你要去找丞相?” 我本來也沒打算瞞過他,我對輕王鄭重一拜,道:“果果是丞相的親生骨rou,望你看在這一點上,多少私下照拂果果一些,勿使果果凍餓少藥,他日,若我們偕同歸來,定會謝你?!?/br> 輕王嘆氣:“說的好像你不謝我,我就不照顧果果一樣。果果是丞相的骨rou,丞相為我們大漢天下犧牲甚多,不能為他保下果果,我還是人嗎?” “多謝?!蔽掖蠖Y一拜,想了又想,欲言又止。 “你還要說什么?”輕王覺得稀奇,“還有你說不出來的事?” 我嘆息一聲,說:“若是……我們都不能回來了,希望你保果果衣食到她長大,對外不用說這是丞相的女兒,讓她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生。”我輕道,“這也是他的心愿,希望你成全。” 輕王很不解,道:“你是不是過于悲觀了?我發(fā)現(xiàn)你的確生死一劫過后,整個人的精氣神和以前大不相同了?!?/br> 我只略笑笑:“交代事情嘛,總歸要交代清楚了的,這點我確實跟他學(xué)的,他每每在進兵之初就把每一步的退路都想穩(wěn)妥了,不知退,如何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