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果果趴在孔明耳邊,悄聲說:“我知道娘親騙我的,因為那天晚上,我半夜醒了,娘親還坐在桌子前,娘親她拿了一塊白玉的牌子一直在看,后來她睡著了,我就也偷偷看了一眼,上面的兩個字我不認識。但是我想,這個玉牌肯定是父親的,所以我的父親肯定沒死!” “為何?”我與孔明同時驚訝的問了一句。 果果極為肯定的說:“享祭之禮有過記載,若為祭奠,應該供以香案、火燭,輔以瓜果牲畜,可是母親都沒有,她時時拿在手中,既然不是享祭之禮,那我父親肯定活著!” 孔明摸摸果果的頭,極為贊許:“吾女甚敏?!?/br> 我不服氣,道:“不是?。∧闵夏闹滥鞘悄愀赣H的東西?我我我,我隨便買的不行嗎?” “那玉不像便宜的東西!娘親買不起!” 孔明沒忍住,笑了。 好吧,這玉確實不便宜,當年是吳王宮中的珍品,是吳侯為了收攏孔明的心,特特贈予孔明的,恐怕是價值連城的,我大概確實買不起…… 果果還在繼續(xù)賣我,賣的特別徹底,跟她父親道:“而且娘親極為愛惜!貼身而放!怎會不是父親所贈?父親父親,那是不是你給娘親的?” 孔明笑著說:“如果你說的是那一方白色的羊脂玉牌,唔,大概這么大,上面的刻字是金色的話,那確實是我給你娘親的?!?/br> 果果一拍手:“正如父親所說!父親,那刻的兩個字是什么意思?” “是我的姓氏。當年你母親極愛惹事,父親常常怕她在外面惹了事沒法收場,便給她一個玉牌,好叫那被你娘親招惹的苦主來尋我,該賠禮賠禮,該賠錢賠錢,別把你娘親打死了就成?!?/br> 我只在一旁聽著這父女兩人編排我編排的起勁,果果也就算了,孔明怎么也跟著小孩子起哄,我真是沒想明白。 “原來如此?!惫麊柨酌鳎澳镉H很愛惹事嗎?” 我實在忍不住了,將果果從孔明的身上取下來,道:“那邊,那邊還有花,你去看看,可有更香的,回城便看不了這些了。” 果果本不愿意去,孔明也笑道:“果果去看看吧?!惫@才跑去看花,孔明笑我,“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你自己說說,當年有你不敢惹的禍事嗎?嗯,揪主公胡子,跟翼德打架,忤逆我更是家常便飯。剛跟主公那會,我罰你時,主公還會來勸上一勸,后來,主公也習慣了,有一回我實在沒空罰你,主公還來提醒我,說,小向月該管一管了……” “都不是好人!”我半天憋了這句出來。 孔明看著我,道:“我提醒你一句,你想想清楚再說?!?/br> 我驚覺他指的是什么,改了口,道:“除先生外,都不是好人!” 冬日的冰雪開始消融,日光開始透出一絲絲的暖意,微風拂面,微涼,不凍,我拉著孔明的手,我們走在回城的路上,覺得心神格外松弛,而今的他不會真的因為只言片語就罰我,我也只為讓他略有這么一時半會的放松心神,讓他有這么片刻的閑適。 “就快結束了。”孔明拉著我的手,微笑著說,“月兒,和果果,等我回來?!?/br> “真的不需要我跟你去,保護你嗎?”我很是憂心。 孔明很憐惜的道:“而今你的身子也沒養(yǎng)回來,還不甚健壯,別跟我去奔波了,照顧好果果。司馬懿欺負了你不是?看為夫幫你討回來?!?/br> “我已聽九月說了,先生鹵城一戰(zhàn),打的精彩極了,可惜我沒有親眼目睹!” 孔明當時回了大營后,追著司馬懿出了祁山,與司馬懿相持不下,司馬懿不愿如此窩囊,以誘詭之計,設給孔明,孔明卻拿自己為餌,引的司馬懿親率大軍,奔入孔明主營,而遭孔明事先設好的伏擊,此戰(zhàn)戰(zhàn)果極甚,甚至曹魏的戰(zhàn)報都不敢提及此敗,最后只說漢丞相諸葛亮從鹽城引軍而還于漢中。 九月后來跟我說起的時候是極激動的,司馬懿也是當代名將的,一戰(zhàn)將司馬懿打成這樣,甚至戰(zhàn)報都不敢如實上報,這戰(zhàn)得有多輝煌! 九月最后還說:“曹魏如此篡改史實,不知道千年之后,還有沒有人知道大人這一戰(zhàn)之威!” 我當時跟九月微笑著說:“不要緊的,該知道的,天下總會知道的?!?/br> 孔明先笑,而后搖搖頭,道:“若不是糧草不濟,還能與司馬懿再周旋一些時日的,再與他來一場決戰(zhàn)也說不準,打退了司馬懿,或者,徹底將司馬懿打怕,此人以后才不會成為我們的障礙?!?/br> “他那茍性子,先生你打痛了他,他還怎會與你決戰(zhàn)?”我順嘴就說,“先生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人家設伏,設虛兵,都是拿別的小將做誘餌,先生你倒好,你拿你自己做誘餌!先生,你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那一戰(zhàn),我拿自己做餌,本是覺得定能讓司馬懿死在陣中,可此人命大,當夜狂風大作,□□手眼不能睜,手上失了準頭,他的手下拼死救他,否則,我豈容他活著回去?”孔明手上還拿著果果剛給他的花,他看著花,說,“可惜,他一敗之后立刻收束部隊回撤祁山堡,再不出來一戰(zhàn)了,我也只能撤軍漢中?!?/br> “先生,你這一身干系重大我就不說了,你還有我和果果,你不要拿自己犯險,平平安安的回來好不好?我和果果都會一直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