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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來(13)躲藏

    作者:石哲斜

    2022年6月17日

    字?jǐn)?shù):5228

    【第十三章·躲藏】

    陰雨滂沱,天空像棉花上撒了一袋子水泥灰。

    大雨傾盆,噼里啪啦炒豆子的聲音即使關(guān)著窗戶也清晰入耳,直達心頭。

    悶熱,潮濕,聒噪,煩亂。

    沉悶的病房里,僅三張床上有人。

    程萊一張,白絮一張,程辛一張……程辛他就是休息睡覺的。

    周慧琴坐在床邊照顧程萊,她神情憔悴,眼神疲憊,一頭細直黑發(fā)隨意散亂,眼睛里是rou眼可見的血絲,微黃的面容上稍微有點油,整個人狀態(tài)不是很好,憂心忡忡的。

    小程萊十分無聊地坐在病床上,他看看周慧琴,又看看背對自己正在睡的程辛,最后只好把目光投向左對角床上也十分無趣的小姑娘白絮身上。

    白絮洋娃娃似的小臉蛋在陰雨的影響下略有黯淡,她很可愛地嘆了口氣,可憐又委屈地抬眸看向吊瓶里滿滿的藥水。

    掛一針吊瓶的時間不算慢,但對于活潑好動的小孩子們來說,簡直度秒如年。

    所以她烏熘熘的大眼睛四處掃摸,正好對上了小程萊的目光。

    見隔著自己好遠的右對角床上的小男孩,她不由得想起來前幾天嚇人的場景,馬上就把視線移開,又膽怯地用余光往右瞟。

    「咳咳……」

    在白爸爸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咳嗽聲中,她立即扭過身子,用嬌小的后背對著小程萊。

    小孩子有的時候可能對某些事更敏感,只見小程萊很沮喪,扁扁小嘴,靠在床頭,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萊也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只不過他現(xiàn)在是在精神世界的屋子里,程萊給他取名「精神屋」。

    這個大屋子現(xiàn)在真就如小程萊所說,四周和頂棚的墻壁類似屏幕,因為現(xiàn)在墻壁上投影的畫面正是小程萊視角下老舊發(fā)黃又掉墻皮的天花板,視覺效果媲美于藍光的清晰度!程萊和小程萊就這樣以一個非常奇妙的方式,保持同一視角,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這是不是個游戲,自己在cao控小程萊做事情。

    不過,現(xiàn)實讓他大失所望,除了視角很像游戲,能看能聽到外面,他無法cao控小程萊,兩個人都不能對話,只有程萊身體睡著的時候,兩個意識才會同時出現(xiàn)在這件大屋子里,到時候兩人再決定明天由誰cao控身體。

    這幾天都是小程萊在主導(dǎo)身體,因為在「發(fā)病」

    的那天晚上,他知曉父母也跟著重生了。

    父母知道自己重生,自己也知道父母重生,但父母不知道他已經(jīng)知道他們重生,情況對程萊有利,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隱藏自己,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靜觀其變。

    而且他不免也在擔(dān)心程辛的疑慮——江詩彤他們一家會不會重生。

    應(yīng)該是很大概率會重生,他好幾天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始終琢磨不明白重生的機制是什么,難道由于自己的作為而死去的人會重生?可為什么這幾天姑姑沒有頭疼和像是精神分裂的情況?她現(xiàn)在沒結(jié)婚跟爺爺奶奶住一起,也沒聽奶奶說過姑姑發(fā)生什么怪事???「這么扯淡的事情怎么就發(fā)生在我身上了?」

    伴隨著微微的頭疼,程萊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幾天頭疼的癥狀可比前幾天好多了,那天他實在是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在地獄門口逛了一圈。

    等到他跟小程萊在這里相會聊天時,他發(fā)現(xiàn)小程萊居然也有自己前世的記憶,就是很零亂,零零散散的,而且那個地獄,小程萊也去過!小程萊說自己做了個夢,夢里自己長大了,爸爸mama也老了,自己身邊還有個漂亮的女人然后就記不清了……他印象最深的是自己站在血紅火海前,那種炙烤感彷佛身體在灶坑里被燃燒,快要裂開似的!本來嚇得不敢說話,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嘴就好像有另一個人在使用,對著兇神惡煞的鬼破口大罵!他越罵越激動,身子開始不受控制朝著惡鬼前進!小程萊都快嚇?biāo)懒?,迷迷煳煳的覺得快支撐不住了,不知是誰在背后抱住自己,很舒服,他回頭一看,一道刺眼的白光閃爍后,就徹底沒記憶了,再醒來,就躺在精神屋里。

    程萊差不多也是這般情況,區(qū)別就是程萊才是身體的cao縱者,而且他最后也是感到背后一片溫暖,扭頭朝后看,只見溫柔的白光一閃,緊接著畫面就是自己被好幾個人拉著,面前是目瞪口呆的父母,背后是香香軟軟的人抱著自己,似乎不用去想,他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姑姑程梅。

    所以他飽含著前世對程梅的愧疚,流淚說出那句對不起……或許他認(rèn)為那道白光,就是姑姑程梅。

    由此他覺得這應(yīng)該是場夢,似乎是兩人同時入夢,醒來后小程萊開始有了自己前世記憶,難道說……二人開始記憶同步了?「嘶……」

    程萊揉揉太陽xue,這頭又開始疼得厲害了,似乎是記憶同步的副作用,沒事,能忍。

    他想不明白為啥老天爺這么開玩笑,已經(jīng)死了,一了百了多好,非要讓他重生,重生就重生吧,前世的瓜葛紛擾也隨之而來。

    倘若老江家真的全體重生,自己該怎么辦?現(xiàn)在是199年,老岳父江博林三十多歲正當(dāng)年,憑老丈人的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正科級……他們一家是自己初中的時候才調(diào)到如今還很貧窮的胥尼區(qū),這么說,還有五年的時間。

    以江博林的氣度……這不是氣度不氣度的問題,目睹媳婦被別人侵犯,還得知她與外甥通jian,自己還被迫跟女兒luanlun,最后還被自己一刀攮死。

    這么憋屈地死了,一旦重生,還知道自己以后的仕途軌跡,他肯定會千方百計地去復(fù)仇,想都不用想。

    再看看自己,一個八歲的小屁孩,父母也因為下崗潮即將失業(yè),到時候家里要錢沒大錢,要人脈沒人脈,自己頭腦雖然靈活但身體卻弱于常人,身邊還沒有個像阿笠博士的掛逼發(fā)明家……這不是等著被豐嗎?搬家?自己怎么勸家里人搬家呢?再說他們也沒啥親戚可投靠啊。

    以他的能力和前世記憶,在即將來臨的下崗潮中,掌握先機還是有把握的,到時候或許還能憑借記憶經(jīng)商,掙大錢大翻身呢!想到這兒,程萊正咧著嘴樂,可樂著樂著表情逐漸沮喪。

    想法很美好,前提是一家子成年人能聽一個八歲孩子的話。

    雖然父母也重生,能幫些忙,可就這種尷尬到死的關(guān)系……不然程萊也不會在精神屋躺著不出去了。

    怎么辦?沒辦法,但也不能坐著等死,最好的結(jié)果,萬一他們沒重生呢?最壞的結(jié)果……就只能犧牲姑姑了。

    也不算犧牲,程萊想起這個時候姑姑應(yīng)該談戀愛中,現(xiàn)在這個對象叫姚誠,家里有點小錢,模樣一般,人不錯。

    倆人處得本來挺好,但爺爺和奶奶就嫌棄他這模樣,說磕磣,不吉利,硬生生給倆人攪黃了。

    結(jié)果人家眼光遠,投股票,在分手的第二年,也就是三年后,人家發(fā)財了,全家搬去北京落戶做生意了!程萊記得奶奶每次提起這事,落寞懊悔之色涌然于面。

    若是讓爺爺奶奶認(rèn)準(zhǔn)姚誠這個女婿,甚至再拿積蓄幫姚誠投股票,這份人情他肯定得還吧。

    到時候讓準(zhǔn)姑父給父親安排個工作總沒問題吧,那自己有很大機會去首都生活了。

    老江家就算調(diào)過來也沒用了,和尚帶著廟跑了,他找誰報仇?目前為止這應(yīng)該是最靠譜的辦法了,盡管想成功也很難……「張嘴,我看看?!?/br>
    精神屋里周圍突然響起大夫的聲音,打斷程萊的思考,他身體往左一翻,左手拄著腦袋,作美人側(cè)臥的姿勢,打著哈欠慵懶地看向屏幕的影像。

    ……「沒事兒了,她基本上好了,等這兒瓶打完,回家吃點藥就行,明天就不用過來了。」

    最-新-地-址-發(fā)-布-頁:

    大夫抬頭看吊瓶里所剩無幾的藥,一只手熟練地?fù)軇诱{(diào)速器,白絮小臉露出喜悅的神情,她終于不用打針了!「謝謝大夫哈?!?/br>
    白絮爸爸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頭發(fā)有點稀但不油膩,斯斯文文的,撫著白絮的小腦袋,笑里滿是慈愛。

    「沒事。」

    說完,大夫就走向小程萊的病床。

    「衣服稍微撩起來,我聽聽?!?/br>
    大夫把聽診器掛戴上,準(zhǔn)備就緒。

    周慧琴輕輕把小程萊的半袖撩起來,露出白嫩的小肚皮。

    冰涼的聽診器頭一接觸皮膚,小程萊不由得想往后躲,但是mama在后面撐著他,只好連嘶帶哈地挺著。

    大夫左挪右移聽了一小會兒,便拿出來微笑著說:「涼哈,看你嘶哈嘶哈的……你也沒啥事兒了,炎癥退了,這幾天都沒燒,回家也吃點藥鞏固鞏固就行?!?/br>
    小程萊巴不得快點回家呢,醫(yī)院的藥水味兒他都聞夠了。

    周慧琴跟大夫道謝后,大夫就離開病房了。

    她走到程辛旁邊,輕輕扒拉他幾下。

    「誒?!?/br>
    「干嘛?」

    程辛臉色很不好,皺眉瞇眼,不善地看向周慧琴。

    「大夫說孩子沒事兒了,可以出院了。你去辦出院。」

    「你去不也行嗎?」

    程辛不情愿地起來,看得出來他沒睡好,起床氣很重。

    「拿你身份證報的,我咋去?」

    周慧琴白程辛一眼,胸口微微起伏。

    程辛摸摸褲兜,掏出身份證遞給妻子,然后打著哈欠下床了。

    周慧琴抿嘴臉一酸,氣呼呼地出門辦出院去了。

    「孩子出院啊?!?/br>
    白爸爸見程辛穿著汗衫短褲走過來向他打招呼,便點個頭提起話茬。

    程辛也一點頭,擺出那種很客套的笑吞,雙臂環(huán)胸,腰一扭,露出褲帶上有點老舊卻又顯眼的金屬鏈子,笑著說:「啊,這不讓他媽辦手續(xù)去了。我剛聽你家孩子明天也不用來了?!?/br>
    「哈,好的挺快,大夫讓吃點兒藥就行了?!?/br>
    白爸爸也雙手插兜,挺挺自己還算板正的腰,身子往后微微仰,似笑似不笑地搭話。

    他左手邊褲腰的顯眼位置上,挎著一個革的小兜包,一條明晃晃的金屬鏈也拴在褲帶和兜包上。

    他說著說著還一跺腳,那金屬鏈子滴里當(dāng)啷地蕩悠著。

    倆人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也不知是不是腿疼,反正程辛和白爸爸腿就一直稍微晃悠,二人褲腰

    上的鏈子就沒靜止過。

    程萊在精神屋里看得真切,撇嘴一笑,心想這倆人有必要炫耀自己的BP機么,都是時代的遺棄物了。

    雖說是時代的遺棄物,但那個年代,誰腰上挎?zhèn)€BP機,逢人見面一敞,臨走了再來句「有事兒你呼我」,嘿!倍兒有面子。

    要是再有個大哥大,那別提了,走哪兒接電話都得大聲嚷嚷出來,讓周圍的人聽見、看見,走哪兒誰都得高看一眼,顯身份。

    作為改革開放的產(chǎn)物,它們與傳統(tǒng)的手機一道,讓中國人的生活除了傳統(tǒng)的衣食住行外,對了一份多即時通訊工具的牽掛與依賴,老一輩的人都無法忘卻那個時代的躁動與神氣。

    「滴!滴!」

    清脆的傳呼機金屬響聲打斷二人的交談。

    程萊看得清清楚楚,兩個人同時低眉淺笑,同時要掏腰間的BP機,只不過程辛剛有動作就突然卡殼,停住了,只好尷尬地笑笑。

    白爸爸則是笑瞇瞇地掏出兩個火柴盒大的嶄新的傳呼機,十分熟練地背過身看消息。

    昏暗的屏幕上赫然顯示:晚上打麻將嗎。

    白爸爸一看就知道是牌友大忠發(fā)的消息,也不急著回,把傳呼機放回兜里,回身繼續(xù)跟程辛閑聊。

    不一會兒,周慧琴回來開始收拾東西,白爸爸也招呼護士拔針,兩家各自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

    白絮坐在床邊,看著小程萊不說話。

    小程萊站在地上自己穿衣服,時不時地也看向小姑娘。

    白爸爸和周慧琴二人相視一笑,把自家孩子收拾好后,程萊一家率先離開,臨走周慧琴還不忘讓程萊跟叔叔和jiejie說再見。

    沒錯,jiejie,白絮比程萊大了幾個月。

    小程萊自然聽mama的話回頭再見,而精神屋里的程萊看著屏幕里小白絮一閃而逝的身影,心里五味雜陳。

    前世,程萊和白絮在大學(xué)相識,四年光景,恩恩愛愛,情意繾綣。

    然而畢業(yè)后,程萊考研失利,白絮考上教師到外地工作。

    本來程萊想再考一年去尋白絮,然而遭到程辛的強烈反對,恰逢家里開飯館生意不好,程萊無奈只好賭氣考公務(wù)員,這一考上,他和白絮,就有緣無份了。

    盡管二人的愛情轟轟烈烈,但敵不過殘酷的現(xiàn)實。

    白絮想在外工作,而程萊只能在家這邊上班,久而久之,二人就這么斷了關(guān)系,誰也不想耽誤誰,就各自選擇了放手。

    幾年后,程萊和江詩彤結(jié)婚,而白絮在同年也結(jié)婚了。

    想到這兒,程萊在精神屋里暗自發(fā)誓:這輩子,他一定抓緊她,不再放手,不會讓她再離開自己!也許是老天聽到了程萊的心聲,一出門,雨過天晴。

    正值中午,天空是清澈的藍,陽光明媚,白云淡淡,一道彩虹浮在天空,無需華麗的詞藻修飾,就是那種賞心悅目,質(zhì)樸而燦爛。

    小程萊當(dāng)然是自由了,他都想馬上撒歡地跑,不過他先小心翼翼地瞄一眼程辛,見父親微笑地看著自己,又看看mama。

    周慧琴笑眼盈盈,牽著小程萊的手,溫柔地說:「咱們先回家啊,等明天病徹底好了再暢暢快快地玩?!?/br>
    「嗯!」

    小程萊難得笑得那么開心。

    「媽叫咱們?nèi)コ燥??!?/br>
    不知何時,程辛拿著自己的傳呼機對娘倆說,他這個倒是比白絮爸爸的顯著舊。

    「那去吧,走,咱們?nèi)ツ棠碳覈D!」

    周慧琴攬著兒子笑吟吟地說。

    「別往水里踩啊,臟?!?/br>
    周慧琴叮囑著小程萊,娘倆的腳步很歡快,倒是程辛邁著方步懶洋洋地,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三口之家,陽光之下,迎著斑斕彩虹走向遠方,很和諧,很溫馨。

    程辛盯著前方的嬉笑的小程萊,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神色陰沉,無聲冷笑。

    周慧琴陪兒子嬉笑,眼中笑意依舊,但總有一絲憂愁,若隱若現(xiàn)。

    精神屋里,程萊借著小程萊剛剛回頭一瞥的視角,發(fā)現(xiàn)了一臉陰沉的程辛,眼神陰毒,似笑非笑。

    父母和兒子,彼此之間達成巧妙的默契,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