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農(nóng)女,模擬求生 第146節(jié)
這番薯是她們存庫里快凍壞的一批。溫度升高后,安縣就開始著手開始春耕放牧了。這番薯再不吃,以后可就沒人吃了。 不過這種關(guān)鍵時刻,李秋水也沒有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二人合作,趁一切從零開始時,迅速借助多出的物資積累起資金。 許知南回過頭,看向了站在不遠處深思莫名的霍望北和謝正,笑了笑。 謝正突然開口道,“小北,你確定了誰是jian細嗎” 霍望北的眼神不露痕跡地瞥了一眼人群中的一個人,又痛苦地閉上了眼,“姑父,讓我再想想?!?/br> 他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敢相信。從小陪他長大,一起出生入死,刀山火海一起闖,救了他無數(shù)次的人會是jian細。 謝正明白了他的意思,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何時如此優(yōu)柔寡斷了,你身為將軍的魄力呢” 霍望北楞了楞,他的魄力,已經(jīng)在數(shù)次碰壁,陷入掣肘,無數(shù)次不得不有求于人,卻被人輕而易舉拿捏威脅時漸漸消散了。 他看了眼場內(nèi)的許知南,就連如今,都要低下頭,向一個女娃娃尋求幫助,他拉不下這個臉。 多番接觸下來,再蠢笨的人如今也看得出,安縣的主事人,并非杜章,而是眼前這個女娃娃。 霍望北內(nèi)心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傆X得,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 “老霍啊,來吃飯?。 笨粗约簱]手一臉笑容的郭統(tǒng)領(lǐng),霍望北悄悄嘆了口氣,“來了?!?/br> 讓他再想想吧。 霍望北最終還是沒給許知南準確的答復。 意料之內(nèi)的東西,許知南沒有太在意。她風風光光地驅(qū)車離開,身后站著熱情朝他們告別的將士們。 “許姑娘,有空再來啊!” 許知南意味不明地擺手,“放心,有空一定來!” 兩日后,她們路過一處偏僻些的縣,遇到了些意外。 “許姑娘,外頭有一個滿身傷疤的女人倒在路上,要救嗎” 女人許知南掀起車簾,疑惑地朝地上那團影子走去。 一個渾身燒得黑漆漆的女人,一身破破爛爛不知哪里撿來的單衣,一道微弱的氣息。 以及,許知南的眼神落在了女人的緊握的手上。 一塊有些眼熟的玉佩。 第131章 許知南看了眼馬車里的依舊昏睡不醒的女人,以及對方死死拽在手里的玉佩,無聲地移開了視線。 這個女人出現(xiàn)的太奇怪了。 這一身嚴重的燒傷幾節(jié)骨頭都依稀可見。這身傷,若是換了其他人,絕對活不了。 可這個女人不僅沒死,居然還能撐著一口氣出現(xiàn)在路上,癱在雪地里,直至她的到來。 難道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許知南下意識地想用系統(tǒng)查看這個女人的身份,可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系統(tǒng)暫時下線了。 雖然有些不太習慣,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路上,許知南都在不斷在揣測,推翻心中所想。 等遠遠看到安縣的城門時,她才把這些紛亂的雜緒拋到腦后。 “師父,她好像要醒了?!笔捫噶酥格R車里蜷縮著的婦人。 許知南扭過頭,看向?qū)Ψ健D人頂著一頭稀少且燒焦的頭發(fā),臉上疤痕縱橫,看不清五官,她伸出綁滿繃帶的手 “這是,哪里”婦人張開干澀的嘴唇,發(fā)出刺啦刺啦難聽至極的聲音。一旁的蕭玄不由皺起眉頭。而婦人也顯然被自己的聲音嚇到呆愣住了。 見狀,許知南走近她。拉住對方干瘦枯敗的手,緩緩移開她見骨的手指,露出那枚玉佩。 “你是誰呢”許知南直直地看向女人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緊了婦人臉上的表情。 婦人看著手心里的玉佩,突然呆愣片刻,“我是誰呢?!?/br> “你忘了”許知南向前一步,言語里似乎充斥著蠱惑,引導著婦人說出實情。 看著步步緊逼的許知南,婦人小手指蜷縮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仍舊搖搖頭,“我不記得了?!?/br> 失憶啊,真是一個好借口。她看慣了也用爛了的借口。 外頭趕車的村民的喊聲打斷了二人的對峙,“許姑娘,安縣到了?!?/br> 許知南松開她的手,起身下了馬車,“這位嬸子,我在路上撿到了你,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一身的燒傷。既然你已經(jīng)失憶了,那今后有何打算呢?!?/br> 婦人茫然搖頭,身體顫抖著下了馬車。 “許姑娘,謝謝你救了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如今無處可去,能讓我跟著你嗎,你放心,我會自己養(yǎng)活自己的?!?/br> 許知南沒有開口,摸著手上的配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以,但醫(yī)藥費先結(jié)一下?!?/br> 順著許知南的視線,婦人看向了自己手上的玉佩,她裝作沒懂許知南的意思一樣,“抱歉,許姑娘,我總覺得這枚玉佩對我很重要。你能借我些錢嗎,等我賺到錢,我會還給你的” “你確定你能賺到錢”許知南面上露出兩分恰到好處的懷疑。 婦人點點頭,“這偌大的縣城,總能找到些事做的。屆時,我會連帶醫(yī)藥費一起還給你的?!?/br> 婦人一臉誠懇,許知南的手卻再次握住了腰間的劍。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松了手。 “這樣吧,嬸子,我一個朋友那兒還招人,你如今這副樣子,拋頭露面的工作也不好干,那能提供簡單的食宿,就是沒有工錢?!?/br> 聞言,婦人立刻千恩萬謝。 許知南微微頷首,吩咐了一個村民讓他把婦人帶去李秋水那里。 如今極寒過去,一切百廢待興,先把這人看起來,接著再看下一步的打算。 蕭玄看著婦人離去的背影,總感覺有些眼熟。 “師父,這個婦人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時,明明一身破爛的麻布衣裳,可她舉手投足,絕非尋常婦人?!?/br> 許知南轉(zhuǎn)過頭,“她有問題。” 但不能殺。 許知南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偢杏X,婦人的出現(xiàn)和系統(tǒng)的消失也許會有些關(guān)聯(lián)。她想弄清楚這一切,就不能輕易地殺了她。 這個世界變得好亂。亂七八糟的人涌入世界,每次以為一切將要歸于安穩(wěn)之時,一切又開始動蕩。 許知南覺得有些累。 “先回家吧?!痹S知南讓人給李秋水帶了句話,便帶著人準備回許家村。 —— “秋水姑娘!有人找!” 李秋水正在招呼人做事,準備重開茶樓的一切事宜時,突然出現(xiàn)的村民和夫人打斷了她的訓話安排。 那個婦人被帶到了她的面前。 “秋水姑娘,這人是阿南姑娘救下的,她說將此人放在你這,看顧些?!币贿呎f著,那村民還給了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李秋水明白了許知南的意思,立刻答應(yīng)了下來。 “這位嬸子,喲,天殺的,怎地傷得如此之重。既然是阿南帶來的,我肯定照顧著您。對了。您怎么稱呼啊” 婦人搖搖頭,“我忘了我是誰了。但我的玉佩上,刻著一個裴字,我想,我應(yīng)該是姓裴的。” 裴李秋水突然有些恍惚,她很快搖搖頭,回過神來。 “好的,裴嬸?!?/br> 許是看到李秋水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婦人連忙補充,“我雖記憶丟失,可還是有些零星的印象。我應(yīng)當會些歌舞...” 喉嚨里發(fā)出的破鑼聲令二人皆是一頓,婦人立刻改口,“對了,東家,我還會冰嬉?!?/br> 李秋水的眼神落在婦人枯敗焦黑的身體上,搖了搖頭,“裴嬸,我們只是家正經(jīng)茶樓,用不著這些。這樣吧,你先好好養(yǎng)傷,過段時日你身體好了,這兒有分配搓藥丸的工作?!?/br> 見狀,婦人只好點點頭,應(yīng)了下來。 等被帶到偏僻狹窄的住處時,裴嬸這才松了口氣。她不斷地朝空氣喊道:“系統(tǒng),我們約定好,我完成任務(wù),你送我回去?;屎笏懒耍也痪褪前賹m之首了嗎可我如今怎么又回到這個鬼地方。一晃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有這幅破爛丑陋不堪的身子,裴淑秀的身體呢!你得給我解釋?!?/br> 可任憑她怎么呼喊,空氣中都遲遲沒有回應(yīng)。 她不死心地喊了半天,可依舊沒有回復。身體里被忽略的巨大的痛苦再次襲來,她再次昏頭睡去。 許知南站在田埂上,看著村民們在田里辛勤勞作著。 頭頂上的太陽依舊炙熱,那些曾經(jīng)壓死人的雪堆如今化為了河水,滋潤著農(nóng)田。 這一年,安縣的百姓都選擇種番薯。但在許知南和杜章的控制下,百姓們才沒有一窩蜂盲目地全種番薯去了。 當前縣里的重中之重還是春耕。其他的事情都得往后放放。但如今,忙碌的春耕已經(jīng)快接近尾聲。 將村子里的事情交由李遷和許大山處理,許知南帶著空間里的資源圖找上了杜章。 “重新規(guī)劃安縣的道路,安排村民在農(nóng)忙之后開始修路,具體道路分配到各村?!?/br> “在縣里多處選址,開辦水泥廠和磚窯廠。為后續(xù)生產(chǎn)做準備。” “鼓勵生產(chǎn)激勵創(chuàng)新,給想出便民利民發(fā)明的百姓獎勵?!?/br> “開辦有教無類學堂,廣招夫子,往后衙門里的大小職業(yè),只需考核上崗?!?/br> “除了學堂,開辦職業(yè)技術(shù)學校,招各行各業(yè)的人進來教授百姓各種技能。” “對了,從流民難民里找出有學識的人來,讓他們下鄉(xiāng)開掃盲班?!?/br> 許知南搓搓手,立志要把三分文氣的光環(huán)籠罩整個安縣! 但聽到這,杜章有些猶豫,“許姑娘,這夫子也就罷了。但大晉朝的手藝人,是不會輕易將自己家傳的手藝傳授出去的?!?/br> 當年許知南那二叔便是,給一個技術(shù)一般般的木匠當了八年的免費學徒工,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最后成功靠著勾搭上木匠的女兒,走了捷徑學到了手藝。 由此可見會一門手藝是多么重要,就連許知南在模擬器里挑選人才時也是格外看著技能和手藝。可她模擬出的木匠篾匠瓦匠都不多,有特殊才能的人就更少了。 “這個你放心,先招著人干著。我這邊也會尋摸人才送去學堂當夫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