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農(nóng)女,模擬求生 第20節(jié)
李氏雖被說動了,可是她又接著擔(dān)憂了起來,“不是娘不支持你,可人家趙大夫未必同意啊?!?/br> 許知南讓她不用擔(dān)心,她會說服趙大夫的。 李氏只好無奈地嗔她一眼,按下心中的擔(dān)憂。她站起身,放下手中未完成的鞋墊,“娘去做飯?!?/br> 許知南立馬舉手,“娘,我?guī)湍阕鲲?!?/br> 二丫也跟著舉手,“娘,我?guī)湍銦??!?/br>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準(zhǔn)備前往廚房。 可出了門卻碰到失魂落魄的許大花,皆不解地對視一眼。 只見許大花滿臉淚水,眼神空洞,細(xì)看還能瞧見她身體在不斷顫抖著。 三人在后面試圖叫住她,可許大花卻仿佛聽不見一樣,猶如行尸走rou般徑直走進(jìn)她的房間,哐地一下關(guān)上門。 許知南摸著下巴,疑惑地看著對面緊閉的房門。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她走以后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許大花居然嚇成這樣。 “大嫂怎么整日不在家,大花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得去看看。”李氏有些擔(dān)心,說著就要去敲門。 許知南連忙攔住她,“娘,你懷孕了,還是小心一點(diǎn),我來吧?!?/br> 她上前拍了拍門,“大花,你怎么了,是不是誰欺負(fù)你了” 回應(yīng)她們的卻是一片寂靜。 她們又叫了幾句,可還是沒有回應(yīng)。 許知南有些無奈地看向李氏。 “我沒事,就是摔了一跤?!痹S大花突然大喊出聲,“不用管我,我休息一會就好?!?/br> 許大花緊緊把自己藏在被子里,面上全是恐慌和怨恨。 想起她跟上去時看到的一切,聽到的那些話,許大花就感覺如墜冰窖。 令人惡心的真相朝毫無防備的她撲面而來,她忍不住抓狂地?fù)掀鹱约旱念^發(fā)。 為什么為什么 就在許知南三人一愁莫展時,王春花竟然破天荒回來了。 許知南瞇起眼,王春花的頭發(fā)亂了,衣服上還有一小片碎葉子,可疑。 “你們杵在這做什么喂,老三媳婦,你還不快去做飯,大家都等著用廚房呢。”面對三雙直愣愣盯著自己的眼睛,王春花不自在地理了理頭發(fā),扯了扯衣服,下意識扯開了話題。 李氏指了指身后,“大花回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像丟了魂一樣,哭個不停,和她說話也不回答。” 王春花一聽,心下一個咯噔。 大花這丫頭不會看到什么吧。 許知南捕捉到大伯娘臉上閃過的不自然,狀似無意地補(bǔ)充了一句,“大花姐說她摔跤了。” 王春花大松一口氣,忙趕著她們?nèi)プ鲲垺?/br> “行了行了,我去看看?!?/br> 王春花進(jìn)了房間,見大花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開口,“大花,怎么了這是” 許大花現(xiàn)在聽到她娘的聲音就犯惡心,但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敷衍了幾句。 王春花看大花沒有異常的樣子,心下稍安,走了出去,她走到門口,扶住門框,不知為何回頭看了眼大花。 她手下使勁,撐了一把門框,還是扭頭離開了。 室內(nèi)又陷入一片安靜,過了許久,許大花翻過身,眼神空洞地盯著屋檐,眼淚順著臉頰打濕枕頭。 她突然想起自己爹來。 可旋即她又意識到許志富不是她的親爹。 今天和她娘在林子里私會的那個人,才是她的親爹。 遠(yuǎn)在百里外的許志富忽然扭頭瞥了一眼遠(yuǎn)處被官兵圍住的犯人,見王耀祖死死盯著他的方向,他立刻錯開了目光。 “你又在看你姐夫呢?!倍囎忧频谜媲校移ばδ樀卣f著扎心的話,“別看了,你姐夫可不想認(rèn)你這個小舅子,至少不是現(xiàn)在,更不在這里?!?/br> 王耀祖挪開眼神,嫌棄似地呸了一口。 “切!我還不想認(rèn)他當(dāng)姐夫呢!” 二賴子也不在意,只圍著篝火,不斷打哈欠。 “你說這些官差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那么警惕干什么走了一天路了也不讓人好好休息。” 二賴子不住地抱怨著,王耀祖也揉著僵硬發(fā)酸的腿,跟著他順口罵了幾句。 這要靠腳走到永州,可是真他娘的累啊。 他二賴子也是運(yùn)氣不好,就因?yàn)橐淮瓮惦u摸狗,攤上一個犯軸的縣令,這不把他們給抓起來了也就算了,還要送到前線去打仗。 至于謀財(cái)害命的罪名,可真是冤枉啊!不就是因?yàn)閹椭鹩褓€坊收了幾次債嗎,那人家自殺咋能怪他們呢。 還有那些賭輸了眼的賭徒,把媳婦抵給他們,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那些個小媳婦受不了屈辱投河了,那也得找他丈夫算賬啊。 這縣令倒是把他們都給抓了定罪了。害,早知道就安分些時日。 這時一個人坐到他旁邊,二賴子擰眉扭頭看去。 這一行人長途跋涉,都灰頭土臉地不成樣子,他仔細(xì)辨認(rèn)著,才發(fā)現(xiàn)這人有些眼熟,半晌,他恍然大悟地指著對方。 “嚯,這不是劉哥嗎你怎么也在這。”劉哥是賭坊的管事,手底下管著百來號人,平時都藏在后頭,輕易不出手,什么事都讓他們沖在前頭。 二賴子路上怨天尤人也沒少恨這位劉哥。要不是劉哥吩咐他干壞事,他說不定就不會恰好被逮到,何至于淪落至此,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 劉哥聽出二賴子的幸災(zāi)樂禍和陰陽怪氣,扭過頭看他,目光十分陰沉。 二賴子不知怎的被看得有些發(fā)毛,只好尷尬一笑。他站起來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撒泡尿去。 王耀祖正好也內(nèi)急了,便也起身跟著二賴子去了邊上的林子里。 幾個官兵見狀,不遠(yuǎn)不近地盯著他們。 王耀祖剛想解褲腰帶放水呢,卻感覺身上有人靠了上來。 “二賴子你干什么呢”他不耐煩地質(zhì)問了一句,還以為二賴子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 可回應(yīng)他的卻是一片空氣。王耀祖系腰帶的手一頓,鼻尖似乎縈繞著一股鐵腥味。他身上的冷汗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他慢慢地側(cè)身,卻感覺背上的人滑落,只聽見撲通一聲。 剛剛還一起說話的二賴子現(xiàn)在正躺在地上死死地睜著眼,一只箭穿過他的頭顱,帶出淋漓的鮮血,看著極為駭人。 王耀祖四肢發(fā)冷,嗓子眼仿佛被什么堵住了,發(fā)不出聲來。若非他比二賴子矮得多,且恰好低頭系褲腰帶,此時串著的想必就是兩個人頭了。 他也顧不上褲腰帶了,連忙慌不擇路扭頭往營地方向跑。 呼呼,呼呼,是風(fēng)聲。他心跳如雷。 呼呼,呼呼,不,這是利箭破空聲。 王耀祖察覺危險(xiǎn)逼近,嗓子瞬間通了,急忙仰頭大喊,“救命!有敵——嗚呃。” 砰,他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一箭封喉。 第24章 再次相遇與失敗 方裘揮刀斬落幾個土匪,他扭頭,瞇起眼,站到一處土坡上,拉開弓箭,借著火光,對準(zhǔn)一處不斷射出箭羽的草叢的方向。 呼呼—— 隱隱約約聽見一聲悶哼,緊接著草叢沒了動靜。 “首領(lǐng)已死!速速投降!”他收起弓箭,振臂高呼。場面本就一邊倒,這下敵人瞬間丟盔棄甲,四散而逃。 這場戰(zhàn)斗很快結(jié)束了。 方裘喘著粗氣,抬起手豪放地把臉上的血跡擦到一邊。 他腳下正踩著一具頭顱。若土匪窩的人見了,定能認(rèn)出來這便是他們逃走的頭目。 “統(tǒng)計(jì)一下傷亡情況。”方裘對下屬吩咐一句,身旁的下屬拱手告退。 直到這時他才有功夫擔(dān)心自己弟弟來,他有些心急地在場上尋找方覽的身影。 看見方覽捂著肩膀倒在許志旺身上,他急忙沖過去。 “我沒事!”方覽擰著眉,嘴唇發(fā)白。 許志旺從懷里拿出許知南給準(zhǔn)備的傷藥,給方覽上好藥。 方覽感覺傷口處涼絲絲的,好像沒那么疼了。 “你這藥不錯啊。謝了啊,兄弟,準(zhǔn)備充分??!” 許志旺沒忍住扯起嘴角,“我閨女準(zhǔn)備的?!?/br> 方覽:得嘞!還得看咱大侄女的! 方裘見他生命無礙,話也沒多說便扭頭去主持大局去了。 很快傷亡情況報(bào)了上來。由于他們早有準(zhǔn)備,這次埋伏,除了兩個倒霉蛋上廁所脫離隊(duì)伍被暗殺,除此以外還有三人在戰(zhàn)斗時因膽怯而被土匪殺死,十人重傷,三十人輕傷。 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東倒西歪地躺著,這一晚對這些沒怎么見過血的農(nóng)家漢子來說算得上是驚心動魄了。 然而等真正上了戰(zhàn)場,這點(diǎn)場面又算得了什么。 此時他們卻沒想那么多,沉浸在劫后余生的他們統(tǒng)統(tǒng)忘了之前對官兵強(qiáng)行戒嚴(yán)的抱怨,反倒一個個真心感激了起來。 而許志富一身汗,帶著后怕縮在一邊。差一點(diǎn)他就死了,那把刀差一點(diǎn)就砍中他了,多虧旁邊的官兵拉了他一把。 許志富閉上眼,平復(fù)著不斷顫抖的身體。 這晚他做起了噩夢,夢中全不斷重復(fù)播放著他小舅子被一箭封喉的畫面,甚至到最后,小舅子那張?bào)@恐的臉居然變成了他的。 他嚇得從睡夢中驚醒,重重喘著氣,情不自禁摸上了自己的喉嚨,他有些艱難的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