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燦燦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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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粲和妤貴妃的死就是橫在他們之間的刺,無論誰動一下,另一個都痛的不死不休。 祁烈在林子里逛了一會兒,獵到了兩只野兔,他沒讓朝臣陪同,心不在焉的獨自打馬往前走,沒有狩獵的雅致。 自從來到這里,他就一直心緒不佳。 這幾年來祁慎私下小動作不斷,其他皇子也不安分,父皇這次讓他帶群臣前來狩獵,就是有意幫他鞏固地位,彰顯他的身份,讓他有機會能收攏人心。 可他只要一想到弟弟當年是在這附近失蹤的,就心緒難平,難以心平氣和的面對祁慎,根本控制不住心里的戾氣。 他不敢想年幼的弟弟當年遇刺時,心底得有多害怕。 而這一切都是拜妤貴妃一家所賜! 一陣風吹來,祁烈喉嚨發(fā)癢,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 前方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祁烈抬頭望去,只見林子里突然竄出數(shù)名黑衣人。 “有刺客!快保護太子撤離!” 他身旁的貼身侍衛(wèi)反應過來,大聲呼喊起來,話音還未落,就被一箭刺穿了喉嚨,轟然倒地。 祁烈面色驟變,心驚膽顫的勒緊韁繩,坐騎揚起前蹄,嘶鳴出聲。 刺客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提劍沖了過來,他身邊的護衛(wèi)訓練有素的分成兩撥,一撥人往前沖抵擋刺客,一撥護在他身邊,保護他往后撤。 刀劍相擊的聲音不斷傳過來。 祁烈抬頭望去,霎時心跳如鼓,大批的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他背脊發(fā)寒,一顆心沉了又沉,這里明顯早有埋伏,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 轟的一聲響,整個圍獵場好像都跟著晃了晃。 祁烈心里咯噔一聲,竟然有炸藥! 周遭不斷傳來炸裂聲,一聲連著一聲,朝臣們的尖叫聲也從遠處響了起來。 他根本無暇思考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只能先想辦法逃出去。 護衛(wèi)們掩護著他逃向出口的方向,盡量躲避著可能埋有炸彈的位置,專挑石頭嶙峋的地方走。 祁烈握緊手里的弓弩,邊退邊射箭,可那些黑衣人卻源源不斷的涌出來。 四處不知道埋了多少火藥,飛沙走石,他在中間穿梭逃竄,盡量往出口的方向跑。 …… 裴元卿帶人打馬而來,遠遠就聽見山里轟炸聲陣陣,他用力揮著馬鞭,一路來到圍獵場外,只見濃煙遍布,地面不斷震顫著。 裴元卿一顆心沉入谷底,來不及多想,他呲啦一聲從衣擺上扯掉一塊黑布,抬手圍到臉上,然后拔出配刀,夾緊馬腹,毫不猶豫的打馬沖進了黑騰騰的濃煙里。 李忠將他的動作看在眼里,見他不管不顧的往火場里沖,心中震驚,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他壓下心頭的驚詫,咬了咬牙,也帶著人跟了進去。 祁烈本就有咳癥,嗅到周圍的濃煙,嗆得咳個不停。 四處轟鳴聲不斷,馬兒受驚不管不顧的往前沖,眼看著就要沖到林子深處,他只能咬牙從馬上跳了下去。 一路死傷無數(shù),只剩幾名護衛(wèi)跟在他身邊。 祁烈握著手里的弓箭,一箭箭射向周圍的黑衣人,可惜黑衣人越圍越多,他手里的箭羽卻逐漸用光了。 他一邊往后避,一邊還要躲避著可能藏有火藥的地方,一路跌跌撞撞。 祁烈用掉最后一根箭羽,身邊的護衛(wèi)已經(jīng)所剩無幾,一名黑衣人朝他靠了過來,他用弓弦勒死了對方。 他氣喘吁吁的扶著樹,撿起地上不知是黑衣人還是護衛(wèi)掉落的長劍,牢牢握在手里。 整座山林濃煙滾滾,周圍的護衛(wèi)越來越少,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卻不知道有多少。 祁烈心底發(fā)寒。 這里說不定會成為他的埋骨之地。 兩名黑衣人殺了過來,祁烈無暇思考,抬起手里的長劍奮力抵擋,鏗鏘聲不斷響起。 打了幾個回合,他漸漸體力不支,其中一名黑衣人一刀捅在了他的肩膀上,鮮血霎時涌了出來。 他眼前泛黑,咬破舌尖才清醒了一點。 黑衣人眨眼間便已經(jīng)攻至眼前,出手極快。 祁烈大吼一聲,舉起手中配劍,拼盡全力將兩個黑衣人擊倒,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晃動著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天地仿若陷入死寂,他只能聽到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聲。 其中一名黑衣人竟然還沒死透,在地上動了動,口吐鮮血,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子。 祁烈神色蒼涼,這才看清黑衣人旁邊竟然是一根連著火藥的引信! 他面色慘白,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阻止黑衣人,卻力氣耗盡的摔回地上,口鼻灌進濃煙,眼前陣陣發(fā)暈。 黑衣人拼著最后一口氣將引信點燃,閉上了雙眼,引信冒出星星點點的火光。 祁烈絕望地盯著引信,眼皮一點點垂下。 他有些自嘲的想,當年粲兒就是在這附近失蹤的,說不定他們兄弟二人真的都要埋骨他鄉(xiāng)。 如果粲兒還活著,他在這里死后,魂魄能不能去看他一眼 他無顏去見母后,母后見到他,一定會怪他沒照顧好弟弟吧…… “咣——”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把長刀遽然橫刀甩了過來,一刀斬斷火藥的引信。 祁烈神色一震,用力睜開眼睛,在朦朧的視線里看到一人從火光里騎馬沖了過來。 那人跳下馬,撿起地上的刀,跟黑衣人們廝殺到一起,刀刀致命,一路朝他沖了過來。 祁烈想不出會有什么人來救他,看起來既不是官兵,也不是相熟的人,可惜他越是想要努力看清楚,視線就越是模糊,只影影綽綽能看出對方是個少年,臉上蒙著黑布,刀刃寒芒逼人。 少年浴血,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一片眩暈中,祁烈感覺少年將他背到了身上,帶著他繼續(xù)奮力殺出重圍。 周圍又有很多人趕了過來,似乎是少年的朋友,他們護在他們身邊,幫他們擊殺周圍的黑衣人,看起來身手都不輸護衛(wèi)。 祁烈用力睜了睜眼睛,只看到背著他的少年脖頸后有一顆小痣。 他在失去意識前,模模糊糊的想。 他弟弟后頸的位置也有顆小痣。 如果弟弟能平安長大,說不定也如少年一般大了,也許背脊也這般寬廣,只是不知道拳腳功夫有沒有這位少年這么厲害。 畢竟他弟弟小時候有些嬌氣,練拳出汗了得趕緊換衣裳,手臟了也得趕緊洗,小時候因為這事沒少招他嘲笑。 …… 蘇燦瑤跟著蘇明遷急匆匆的趕到圍獵場,一眼望去,整座山林都籠罩在一片濃煙當中,她膝下一軟,全身脫力的摔倒在地。 果然出事了! 蘇明遷面色沉重,一言不發(fā)的帶著官兵沖了進去。 蘇燦瑤歪歪斜斜的站起來,也想跟過去,卻被蘇明遷留下的兩名護衛(wèi)攔住了。 秦詩蘿掏出鞭子,朝她道:“你不會功夫,我進去,你在這里等著?!?/br> 她說罷,腳下不停的跟在蘇明遷后面進了林子。 蘇燦瑤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下意識抬腳想跟上去,兩名護衛(wèi)牢牢擋著她,根本不讓她靠近。 濃煙飄遠,四處殺意彌漫。 蘇燦瑤的一顆心緊緊提到了胸口,山林里每傳來一陣爆炸聲,她的身子都要猛的顫動一下。 幸好火藥數(shù)量有限,已經(jīng)所剩無幾,等蘇明遷他們趕到山腳下,山上的炮火聲已經(jīng)漸漸平息下來,只剩下兵刃相接的聲音。 蘇燦瑤盡量表現(xiàn)的很老實,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圍獵場,兩名護衛(wèi)漸漸放松警惕。 她趁著他們不備,用力推開他們,腳下如飛的奔向圍獵場,她耳邊都是呼呼風聲,眼前卻好像只能看到前面的路。 她反復在心里默念著,裴元卿,你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蘇燦瑤跑到門口,目光緊迫地盯著眼前的濃煙,抬腳就沖了進去。 “裴元卿!”她茫然看著周遭的一切,視線模糊,不斷啞聲呼喊:“裴元卿!元卿哥哥……” “杳杳?!?/br>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蘇燦瑤瞬間紅了眼眶,猛地轉(zhuǎn)過頭去。 裴元卿一身血污,背著祁烈從濃煙中艱難的走出來,身影在她的視線里一點點變得清晰。 蘇燦瑤眼里的淚瞬間淌了下來,周圍一切變得空茫,唯有裴元卿真真切切的映在她的眼眸中。 蘇明遷走過去,把裴元卿身上的祁烈扶了下來,他看清祁烈身上的衣裳后,才意識到此人可能是太子,不由吃了一驚,連忙讓人過來攙扶。 裴元卿渾身脫力,祁烈被平安送走后,他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倒,險些摔倒。 蘇燦瑤跑過去接住他,托著他跪在地上,用力的將他抱進懷里,哽咽出聲:“你嚇死我了?!?/br> 裴元卿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虛弱地笑了笑,“別哭?!?/br> 蘇燦瑤嗚嗚哭著,使勁把眼淚蹭到了他的脖子上,聲音帶著幾分嬌縱,“就哭!” 裴元卿唇角噙著笑,抬手輕輕揉了下她的后腦勺。 無需任何言辭安慰,簡單的擁抱就足以感受對方的體溫,讓慌亂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 蘇明遷小心翼翼的將祁烈扶到馬車里,派人送回行宮,又趕緊派人去請御醫(yī),忙碌的間隙回頭匆忙看了一眼。 只見周圍濃煙密布,蘇燦瑤和裴元卿坐在地上,依靠著彼此,委實抱的難舍難分。 蘇明遷心情復雜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嘆著氣去收拾爛攤子了。 整個圍獵場里都得搜尋一遍,說不定暗處還有沒落網(wǎng)的黑衣人,受傷的大臣們也得安置,火藥也得排查,他還有很多事要忙。 才沒有功夫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