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燦燦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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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燦瑤又拿出一根rou條,在海東青面前晃了晃,海東青圓溜溜的小眼睛立刻被吸引過去,跟著轉(zhuǎn)個不停。 蘇燦瑤很輕易引得海東青低下了它高傲的頭顱,主動往她掌心蹭了蹭,然后叼走了她手里的rou條。 裴元卿以手扶額,想起這兩天的堅持,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蘇燦瑤摸了摸海東青身上的羽毛,“它好乖??!你快看!” 裴元卿沉默了幾息,毫不猶豫的躺到床上睡覺去了。 這鷹誰愛熬誰熬!他是不熬了! 拔步床上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裴元卿脫掉鞋子,仰面朝上睡了過去。 蘇燦瑤摸了摸海東青的小腦袋,喂它喝了幾口水,把它放回鳥籠里,踮著腳走到拔步床邊。 裴元卿閉著眼睛沉睡著,眼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但即使一身疲憊也掩蓋不住俊朗之氣。 蘇燦瑤彎腰給他蓋上被子,抬頭時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裴元卿皮膚很好,即使隔得這么近也看不到毛孔。 蘇燦瑤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輕輕點了一下,又像被灼到一樣飛快彈開。 她背過身去,輕輕摩挲了一下手指,一抬頭就對上海冬青烏溜溜的眼睛,“……” 蘇燦瑤眼神心虛的到處游移起來,走過去擋住海東青的眼睛,像收買它一樣又喂它吃了兩根rou條,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 走出院落,蘇燦瑤才覺得呼吸順暢起來。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懷疑自己是這幾天太累了,所以才會心虛氣短,臉頰還有點發(fā)熱。 她早就把剛才去找裴元卿的目的忘了,回到屋子里才想起來。 裴元卿這一覺恐怕得睡個昏天黑地,明天早上能醒過來就不錯了,現(xiàn)在沒有人能分享這個好消息,她只好悶頭先試著在其他紙上畫了起來。 她一邊畫一邊慢慢冷靜下來,心虛氣短的感覺也漸漸全都沒有了。 蘇燦瑤覺得還是畫畫好,能治?。∧槻患t了心不跳了!手腳都變利索了! 她用了一晚上時間把腦子里的想法都粗略的畫了出來,思緒翻飛,下筆飛快,簡直思如泉涌,直到凌晨才和衣而臥。 裴元卿一覺睡醒,就看到屋子里擺著四幅老虎圖,個個勇猛威嚴地瞪著他,嚇了他一跳。 他轉(zhuǎn)頭望過去,差點以為自己只是瞇了一會兒。 蘇燦瑤還在他屋子里,坐在桌子旁,一邊飲茶一邊看著這四幅圖,面色糾結(jié),似乎不知道該選哪一個好。 海東青站在她旁邊的桌子上,服服貼貼的挨著她的手,任由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給它順著毛,眼睛微微瞇起來,顯然已經(jīng)吃飽喝足,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只懶洋洋的貓。 裴元卿看了一眼天色,才敢確定自己的的確確已經(jīng)睡了一晚上,還睡得很踏實,連蘇燦瑤走了又來都不知道。 屋子里氣氛靜謐的讓他不想打擾,他安靜地看了蘇燦瑤一會兒,才翻了一個身側(cè)臥,撐著頭看那四幅老虎圖。 他看了片刻道:“我覺得左手邊第二幅適合?!?/br> 蘇燦瑤回頭望來,“醒了” 裴元卿點頭,從床上坐起身,去隔扇后凈面凈手,拿著帕子擦干臉上的水珠。 蘇燦瑤嘰嘰喳喳說:“我也覺得左邊第二幅好,但是不知道畫到將軍像上會怎么樣,有點不敢冒險,看久了覺得右邊第一幅好像也不錯,再看一會兒又覺得四幅畫好像都不夠合適?!?/br> 裴元卿把巾帕搭回木架上,走出去道:“走吧,拿去給你師父看看,聽聽他老人家的意見再最終定筆?!?/br> 蘇燦瑤眼眸彎了起來,她最喜歡的就是每次都不用她開口說,裴元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兩人把四幅畫抱在懷里,蘇燦瑤又回去取了那幅將軍畫像,把放畫的屋子房門上鎖,才一路去了隔壁。 他們熟門熟路地穿過游廊,來到秦世忠的書房,秦世忠平時一般都待在這里,不是作畫就是在門口釣魚,沒想到今天他們卻撲了一個空。 書房里沒人,蘇燦瑤正想找個丫鬟問問,就聽到隔壁的茶室里傳來一陣說話聲。 蘇燦瑤把幾幅畫放到書房,帶著裴元卿朝茶室走了過去。 …… 今日一早,秦府里就來了位客人,是秦世忠的舊相識。 秦世忠看到昔日的老朋友,忍不住開懷大笑,趕緊把人迎進了府。 兩人待在茶室里喝了盞茶,說了許久的話,秦世忠那位朋友才說起正事,“我今日過來,其實是想請秦老兄幫個忙?!?/br> “什么幫忙不幫忙的?!鼻厥乐艺f話直爽:“以你我這么多年的交情,你有話直說便是?!?/br> 趙榮平放下茶盞,壓低聲音問:“老兄可曾聽說,陛下命人建了座大明塔” 秦世忠前幾日剛聽秦詩蘿提起過此事,自然有些印象,便點了點頭,“略有些耳聞?!?/br> “不瞞老兄,我就負責督辦此事的,今日過來找你也是跟此事有關(guān)?!?/br> 秦世忠疑惑:“我就是一個畫畫的,你有什么事是我能幫上忙的” 他這位老友官做的不小,他既無官職在身,又不懂朝事,想不出能幫他什么。 “此事說來話長,老兄別急,聽我跟你慢慢說來?!?/br> 趙榮平沉吟道:“不知道老兄可知道六皇子祁粲” 秦世忠既不做官,又一心沉迷于作畫,對這些天潢貴胄們都知之甚少,更不知道這些皇子的名諱。 他搖了搖頭。 趙榮平靠在椅背上,徐徐道:“這位六皇子是陛下和皇后的幼子,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四五歲的時候就能把詩詞倒背如流,常常語驚四座,可謂是天資過人,他從小就養(yǎng)在陛下身邊,由陛下親自教養(yǎng),是最得寵愛的一位皇子,可惜…… “可惜什么” “六皇子若是能平安長大,還不知會是何種聰慧敏捷,可他……” 兩人說到此處,蘇燦瑤的聲音就遠遠傳了過來,人還沒到就脆生生地喊:“師父!” 兩人聲音停下來,抬頭看向門口。 蘇燦瑤帶著裴元卿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見到屋子里有陌生人在,連忙后退一步,斂祍一禮。 趙榮平抬眼望去,只見一名少年跟在少女后面邁步走了進來,身材頎長,面容如玉。 趙榮平一打眼,莫名覺得這少年看起來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但若細看,卻又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他不由晃了下神。 秦世忠笑道:“這是我的小徒弟杳杳,旁邊的是她兄長元卿,都是好孩子?!?/br> 趙榮平愣愣收回視線,壓下心頭的詫異,笑道:“早就聽聞你收了個小徒弟,沒想到就是這位姑娘,她和她兄長一看就都是人中龍鳳?!?/br> 秦世忠撫了撫長髯,對著蘇燦瑤和裴元卿淺笑道:“這是你們趙叔,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平時在京中為官,難得見上一面?!?/br> 兩人恭敬的喚了一聲。 秦世忠讓他們在旁邊坐下。 秦世忠安頓好兩個小的,轉(zhuǎn)過頭問趙榮平:“你剛才說那六皇子哪里可惜” 裴元卿動作猛的一僵。 趙榮平見他如此信任那兩個小的,讓他們在一旁聽著,知道他是沒把他們當外人,便也沒有見外,像剛才一樣如常說著話。 “多年前,那六皇子前往封地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從那以后就失蹤了,這么多年都沒找到人,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恐怕是兇多吉少,但太子一直都不肯放棄,這些年來一直在派人四處尋找?!?/br> 裴元卿目光緊緊盯著他,握緊椅子的扶手,指骨泛白。 秦世忠問:“這件事跟修建的大明塔有關(guān)系嗎” “我提起此事,正是因為有些關(guān)系,陛下這些年來不知道是不是憂思過度,反正經(jīng)常夢到六皇子,總是半夜驚醒,徹夜難眠,后來便有人提議修建這座大明塔,把皇后娘娘和六皇子的畫像都放到塔中,常年點著長明燈,如果六皇子還活著,就當是給六皇子祈福,如果六皇子已經(jīng)不在了,那么也能讓六皇子魂魄安寧,皇上不必日日夜夜惦記著?!?/br> 秦世忠聽說這大明塔里還有這樣一段淵源,微微吃了一驚。 蘇燦瑤皺了皺眉心,擔憂地看向旁邊的裴元卿,見他面色泛白,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垂下的眼睫輕輕顫動著。 趙榮平嘆了一口氣:“這大明塔是修了,可六皇子的畫像從哪里來” “這六皇子已經(jīng)失蹤多年,他失蹤的時候才幾歲大,見過他的朝臣本來就不多,現(xiàn)在還能記住長相的更是沒幾個,而這些人就算記得也畫不出來,我之前找過幾名宮里伺候過六皇子的老人,他們口述了六皇子的長相,我讓畫師嘗試著畫了幾幅,可陛下看到后全都大發(fā)雷霆?!?/br> 秦世忠聽出他的來意,“你想讓我?guī)兔Α?/br> “是。”趙榮平愁眉苦臉,“大明塔即將落成,現(xiàn)在眼看著就要到限期了,等到大明塔落成的那一日,得將所有畫像陳列到塔里,如果還畫不出來,陛下恐怕會將罪于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不得不來求老兄。” 秦世忠也覺得束手無策,“我也沒見過那六皇子,如何畫得出來” “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沒見過,六皇子還在的時候我還是個外放的小官,根本沒有機會入宮。”趙榮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愁眉不展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這是我找人仔細詢問過后,歸納出來的關(guān)于六皇子長相的描述,老兄看看有沒有靈感?!?/br> 裴元卿抬起頭,擰眉盯著他手里那張紙。 蘇燦瑤也緊張的蜷縮起手指,如果被趙榮平發(fā)現(xiàn)裴元卿就是六皇子祁粲,那就瞞不住了。 她抿了下唇,定了定心神,裝作好奇的樣子站起來,用盡量輕快的語氣:“師父,您眼神不好,我念給您聽吧?!?/br> 趙榮平笑了笑,目露羨慕,“你這小徒弟可真孝順?!?/br> “什么孝順……”秦世忠笑著指了指蘇燦瑤,“她就是自己好奇,急著想看?!?/br> 蘇燦瑤吐了下舌頭,跑過去把紙張接了過去,一眼看過,只感覺兩眼一抹黑。 “……好看?!?/br> “小仙童?!?/br> “眼睛圓圓,皮膚白白,嘴唇紅紅?!?/br> …… 蘇燦瑤忽然明白畫師們?yōu)槭裁串嫴粚α恕?/br> 好抽象的描述??! 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余,這種描述就算再寫一百條也根本不用擔心會被發(fā)現(xiàn)。 裴元卿面上的神色微微松懈下來,下頜線不再像剛才那樣緊繃。 蘇燦瑤依次念過去,有用的信息沒幾個,總的來說就是一個六歲的小男孩,劍眉星目,五官端正,像小仙童一般好看。 秦世忠聽后沉吟許久,面露沉色,“一點有特色的描述都沒有,確實很難畫出來。” “是啊,我愁的嘴都起泡了。”趙榮平垂頭喪氣道:“這六皇子除了長得好,鼻不歪眼睛也不斜,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光憑說的誰知道具體長什么樣可陛下非要讓我找人把這畫像畫出來,畫的不滿意還不行。” 他沉沉一嘆:“我如果無法按時交差,這官恐怕是不用做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br> 秦世忠摸了摸下巴,也覺得這件事難辦。 趙榮平愁道:“秦老哥,你這次就算不幫我,我也不會怪你,這畫如果畫對了還好,如果畫錯了又會惹得陛下發(fā)怒,誰知道會有什么后果,陛下這兩年脾氣愈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