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燦燦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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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跑到他身后,突然跳出來大聲嚇了他一下,然后飛快溜了出去,在他追出來之前,逃到了隔壁裴元卿的房間里。 杳杳氣喘吁吁的關(guān)上房門,做賊心虛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動靜。 裴元卿穿著寢衣,正站在窗臺前給蘭花澆水,聞聲抬頭看了她一眼。 蘇景毓追到窗前,停下問他:“看到杳杳了嗎” 裴元卿余光瞥了一眼嚇得整個人僵住的杳杳,唇畔浮起一絲微笑,繼續(xù)給蘭花澆水,“早跑遠(yuǎn)了吧?!?/br> 蘇景毓眼見著沒在院子里找到人,怕他追的急,杳杳會跑太遠(yuǎn),今天府里人多容易有危險,他就沒有再追,回屋去了。 杳杳松了一口氣,蹦蹦跳跳的跑到裴元卿旁邊,奶甜奶甜的說:“哥哥,我?guī)湍銤不ò伞?/br> 裴元卿漫不經(jīng)心道:“別了,誰知道你是想澆花還是澆我啊” 杳杳哼哼唧唧,覺得他可真是不識好人心。 “哥哥,你今天穿什么”杳杳走到雕花衣柜子前打開柜門,仔細(xì)挑了挑,拎起一片墨色衣角問:“穿這件怎么樣” 裴元卿頭也不回道:“可以?!?/br> 杳杳又看中一套銀色的衣袍,“這件也很好,要不穿這件” “行?!?/br> “你衣服的顏色太少了,連粉色的都沒有。” “……” 裴元卿扭頭看去,小姑娘今天穿了一身喜慶的石榴紅襦裙,鬢發(fā)上綁著同色發(fā)帶,唇紅齒白,看起來喜氣盈盈的。 杳杳看著衣柜猶豫不決,踮起腳尖把兩套衣裳都拿了出來往他身上比了比,最后突然選了身淺碧色的長袍。 裴元卿:“……”別的小姑娘也這么善變嗎 杳杳選好了衣裳,心滿意足的往外走,走到門口不忘揮了揮小手,“哥哥快點換上哦?!?/br> 裴元卿無奈,拿著長袍去了屏風(fēng)后面。 杳杳在長廊上轉(zhuǎn)了兩圈,開開心心的跑去了新娘子的屋里。 沈昔月正在親自為竇嫣梳妝,拿著貼著喜字的梳子,一下下梳在她的墨發(fā)上。 喜婆在旁邊不斷說著吉祥話,屋子里一片喜氣洋洋。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br> “二梳梳到尾,白發(fā)共齊眉?!?/br> “三梳有頭有尾,兒孫滿堂?!?/br> …… 杳杳站在門口探頭往里看,新奇的眨了眨眼睛。 她覺得嫣jiejie今天好美,像一朵盛開的梔子花,溫溫柔柔。 竇嫣朝她招了下手,杳杳顛顛跑了過去,像往常一樣把臉埋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竇嫣眼眶猝不及防的紅了起來,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頭頂。 沈昔月拿著帕子按了下她的眼角,溫聲道:“今天是好日子,不能哭,應(yīng)該笑才對?!?/br> 竇嫣抬手扇了扇風(fēng),把眼淚忍了回去。 杳杳嘴角俏皮的翹了翹,“嫣jiejie,雖然杳杳很舍不得你,但是你看在大表哥那么可憐的份上,就勉強(qiáng)嫁給他吧?!?/br> 竇嫣破涕為笑。 鞭炮聲傳來,接親的隊伍到了,外面的喧囂聲變大。 裴元卿和蘇景毓把沈路云攔在院子前,讓沈路云做催妝詩,一群人有說有笑,歡笑聲不時傳進(jìn)來。 杳杳探頭看了看,裴元卿穿著她選的衣裳,站在人群里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她一眼就能看到他,隨著年齡漸大,他身上的氣質(zhì)愈發(fā)清冷,令人難以忽略。 臨行前,竇嫣拉著沈昔月的手,哽咽著喚了一聲姑母。 對她而言,沈昔月在她心里如母如姐,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顯得親近,現(xiàn)在終于能名正言順的叫一聲姑母,她心中歡喜極了。 沈昔月淚眼朦朧,唇畔含笑,應(yīng)了一聲,親自把喜扇放到她的手里。 她從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竇嫣最后竟然嫁入了沈家,她既歡喜又覺得舍不得。 竇嫣蹲下抱了抱杳杳,又不舍的親了親杳杳的小臉蛋,眼淚還是忍不住的落下來,半晌才緩了緩,擦干臉上的淚,抬腳往外走。 “嫣jiejie!”杳杳突然跑過去,扎進(jìn)她的懷里,nongnong的不舍涌了上來,仰頭看著她,“愿jiejie苦盡甘來,往后余生如蜜甜!” 竇嫣眼里的淚水奪眶而出,含淚點了點頭。 蘇景毓走過來牽住她的手,帶著她一步步往前走,親自為她送嫁。 周圍有花瓣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竇嫣抬頭望去,沈路云站在盡頭等她,一身喜服,面冠如玉,眼中笑意溫柔。 忐忑的一顆心就這樣安定下來,她把向前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穩(wěn),希望往后的日子也可以這般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大房和二房的人站在人群當(dāng)中,他們?yōu)榱俗约旱念伱?,今天不得不前來觀禮,還要營造出一片和睦的氛圍,仿若蘇家沒有發(fā)生任何齷齪一般。 竇如華身為竇嫣的親姑母更是帶著禮物、擺出笑臉,早早就來了。 只有老太太沒有到場,老太太因為分家的事大病了一場,顯然是氣到了極點,連臉面都不顧了,她明知道這次的婚事是蘇家主辦的,也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xiàn),甚至連件禮物都不曾送來,也可能是因為她知道扶正無望了,所以懶得再偽裝。 蘇家這些事早就傳揚了出去,各種說法都有,外面的人不知道內(nèi)情,只知道結(jié)果,反正沒有人再稱呼老夫人為蘇家老夫人了,老太太為此郁悶不已,氣到閉門不出。 蘇景耀被蘇昶從族譜上除名的事也傳揚了出去,可他不知悔改,不但依舊整日圍著那些官家子弟轉(zhuǎn),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幾乎天天都跟他們混跡在一起。 蘇明遷有幾次還撞見他出入一些風(fēng)月賭場之類的場所,蘇明遷遇到蘇明德,委婉的提醒過,蘇明德不但不以為然,還引以為豪,蘇明遷對此只能無話可說,反正已經(jīng)分家了,多余的他是不會再管了。 竇如華站在人群里,見竇嫣從頭到尾看都不看她一眼,仿若視她這個姑母如無物一般,周圍的人還都在夸竇嫣嫁的好,不由火冒三丈。 竇嫣這次成婚竟然連竇家的人都沒有邀請,如果不是她有著蘇家兒媳婦這層身份在,恐怕還進(jìn)不來呢,沒想到竇嫣是說到做到,竟然當(dāng)真跟竇家斷的一干二凈。 竇如華悶悶不樂,很討厭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 她掃了一眼旁邊的沈昔月,陰陽怪氣的開口:“弟妹,你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難怪當(dāng)初一直幫她爭嫁妝呢,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 沈昔月心情舒暢,懶得跟她爭辯,只笑容舒朗道:“能有這樣的侄媳婦是我的福氣,也是我們沈家的福氣?!?/br> 竇如華氣的翻了個白眼,又恨又妒的想,那就是個喪門星,早晚有他們后悔的一天! 她心里既煩躁又忍不住妒忌,蘇景毓和竇嫣本來是她的外甥和侄女,應(yīng)該跟她親近才對,可他們現(xiàn)在越過越好,卻跟她如陌生人一般,讓她恨的牙根癢癢,偏偏他們有喜事她這個做長輩的還不能缺席,得來送上賀禮,不然別人肯定指責(zé)她。 現(xiàn)在分家了,不再走公賬,她掏的可都是自己府里的銀子!蘇明善喜歡賭,家里的銀子越來越少,眼看著都快捉襟見肘了,她給他們花一兩銀子都覺得心疼,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賀禮又不能太寒酸,簡直讓人煩悶不已。 自從分家之后,她是日日都不開心,宅邸變小了,管家要處理的事情卻變多了,上面沒有人撐著,事事只能親力親為,蘇明善又整天流連賭坊,雖然賭的都不大,卻架不住日日都要去賭,幸好蘇景智讀書比以前積極了一些,也不再那么喜歡走馬斗雞,讓她可以少cao點心。 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響起,竇嫣被送上了花轎,送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地走向沈家。 程文榮站在路邊打酒,聞聲抬起頭去,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是沈路云和竇嫣的喜轎,他看著騎在馬上氣宇軒昂的沈路云,拳頭憤恨的握緊,可待轉(zhuǎn)頭看到喜轎,又忍不住氣餒的垂下頭顱,踏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他想起了小時候,他和竇嫣那個時候是見過幾面的,那時他們都以為他們長大后會做夫妻,也想起了解除婚約的時候,那時候竇、程兩家人暴露出了最丑惡的嘴臉,他心里那時是懷有一絲愧疚的,他更想起來之前竇嫣打他的樣子,那時他惱羞成怒,恨不得用最惡毒的話語詛咒竇嫣,可如今真的見竇嫣嫁人了,他心里只剩下滿心沉悶。 他忍不住捫心自問,如果再給他一次機(jī)會可以重新選擇,他還會解除婚約嗎答案不得而知,因為他永遠(yuǎn)都不會有重新選擇的機(jī)會了。 “客官!你的酒!客官……” 程文榮失魂落魄的走遠(yuǎn),涌進(jìn)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根本就沒聽到小販的喊聲。 一擔(dān)擔(dān)嫁妝箱籠跟在送親隊后面,浩浩蕩蕩的走出蘇府,除了竇家父母給竇嫣留的嫁妝外,沈昔月和蘇明遷也給竇嫣添了不少嫁妝,有新出的首飾頭面,還有竇嫣之前打理過的那間布鋪,沈昔月都一并送給了竇嫣。 眾人看著這些嫁妝忍不住驚訝萬分,傳來陣陣驚呼聲。 竇如華冷冷哼了一聲,越看那些嫁妝越氣,踏著重重的步子去喜宴上坐下,決定多吃兩碗! 結(jié)果喜宴上大家都在夸沈昔月,有人說她心善,對竇嫣都能視如己出,有人夸她有福氣,孩子們懂事又乖巧,將來肯定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還有人阿諛奉承,畢竟蘇明遷現(xiàn)在是個縣官,沈昔月已經(jīng)算是官夫人了。 竇如華吃了一肚子氣! 杳杳在自家美滋滋的吃完中午的喜宴后,又溜溜噠噠去沈家觀禮,吃晚上的喜宴。 沒辦法,一個是爺爺家,一個是外公家,小崽崽不能厚此薄彼,只好都吃了! 作為作為一個公平公正的崽,杳杳已經(jīng)想好了,以后大表哥如果欺負(fù)嫣jiejie,她就作為嫣jiejie的meimei踹他一腳,再作為大表哥的小表妹,幫外公踹他一腳。 她果然是最最公平的崽! 竇嫣坐在婚房里,低垂著頭,正緊張的搓著手指,就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跑起來噠噠噠的,一聽就是杳杳。 她不禁笑了出來,緊張的情緒悄無聲息的散去,忽然覺得嫁到沈家是一件很好的事。 至少在這里,杳杳可以名正言順的過來陪她,她永遠(yuǎn)不會覺得孤單和陌生。 杳杳爬到床邊,把小腦袋湊到喜扇后面,朝著竇嫣彎眸笑了笑,“表嫂你好,我是你的小表妹,我以后可以叫你嫣jiejie嗎” 竇嫣被她逗得笑了出來,頭上的鳳冠一顫一顫的。 杳杳嬉笑著往她嘴里塞了一塊紅棗糕,讓她先墊墊肚子。 竇嫣從早上就沒吃東西,早就餓得饑腸轆轆,猶豫了一下,躲在喜扇后面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杳杳又爬到桌邊給她倒茶,大喜的日子里怎么能讓新娘子餓肚子呢杳杳堅決不允許這種事情存在,必須吃飽喝足,才能面色紅潤,不然等會喝交杯酒胃里會難受的。 喜婆能怎么辦只能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沈路云好不容易從喜宴上脫身,又費盡力氣的把要鬧洞房的人都擋了出去。 他在門外醒了醒酒,整理了一下衣襟,激動萬分的踏進(jìn)門去,一抬眼就看到杳杳躺在他的喜床上,枕著他娘子的腿,正呼呼大睡。 “……?。?!”沈路云下意識后退一步,肯定是他邁進(jìn)門的姿勢不對! 他酒意徹底清醒,深吸了口氣,再次踏進(jìn)房門。 很好,他的小表妹還在香香甜甜的沉睡著。 杳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被大表哥抱走的,只知道自己在沈家睡了一夜,一覺醒來已經(jīng)天光大亮。 她精神飽滿的抻了抻懶腰,又跑去看大表哥和嫣jiejie給長輩們敬茶,坐在外婆懷里,還跟著蹭了一杯茶喝。 她時刻緊盯,堅決不讓大表哥有欺負(fù)嫣jiejie的機(jī)會! 沈路云感受到那股存在感很強(qiáng)又隨時盯在他身上的視線,簡直想仰天長嘆,有誰新婚第一天連跟自家娘子牽手都不敢??! 中午用膳的時候,竇嫣第一次嘗到了沈家廚子的威力。 杳杳習(xí)以為常,像個過來人一樣給她盛了碗湯,讓她自己加點鹽,又給她找了個相對較軟的饅頭遞給她。 杳杳把她安排好,自己也拿起一個饅頭,瞅了又瞅,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后張嘴咬了一口,結(jié)果嘎嘣一聲掉了一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