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燦燦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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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已經(jīng)是六歲的男子漢了,一定會保護她們的。 沈昔月面對毓哥兒的抗拒,唇邊笑意絲毫未散,自然而然的把手收了回來。 紅丹從門外急匆匆的跑過來,“夫人,孫老板、白夫人都來了。” “怎么來了這么多人……”沈昔月有些驚訝。 許氏抱著杳杳,輕笑道:“都是你爹幫你下的帖子?!?/br> 沈懿板著一張臉,“我們沈家的女兒總不能被人隨便欺負(fù)。” 沈昔月知道父親素來嚴(yán)肅,不喜歡人情應(yīng)酬,卻疼惜自己,為了她寧可親自出面,不由心中感動,卻來不及多說,趕緊親自迎了出去。 杳杳好奇地伸著小耳朵偷聽,知道是外公帶人來給他們撐場,毫不吝嗇的朝外公笑了笑。 沈懿心底一軟,嚴(yán)肅的面龐柔和下來,將杳杳抱到懷里逗了逗,杳杳不哭不鬧,還伸手摸了摸他的胡子,看得大家在旁邊笑的停不下來。 許氏道:“外面風(fēng)大,我們進去吧。” 她本來想趁機把杳杳接過去,沈懿卻抱著不肯撒手,像沒看到她伸出的手一樣,親自把杳杳抱進了屋。 許氏睨了他一眼,她還沒抱夠呢! 蘇景毓猶豫了一下,帶著竇嫣跟了進去。 他才不是緊張?zhí)K杳杳,只是他一向說到做到,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一定會把人看好。 幾人在屋子里落座,杳杳開心的晃了晃小手。 沈懿低頭看她:“這孩子生得好,跟昔月小時候有幾分像?!?/br> “也像妹夫。”沈立在旁邊眼饞的想抱,可他父親就是不肯撒手。 陳氏總結(jié):“都像?!?/br> 想起生死不明的蘇明遷,幾人都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么久沒找到人,大家心底都清楚其實已經(jīng)希望渺茫,畢竟江水深深,波濤洶涌,蘇明遷可能早就不知道被江水沖到哪里了,只是大家還不舍得放棄,心中抱著一絲希望罷了。 沈懿尤為傷感,蘇明遷是他看好的后生,也是他親自選的女婿,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變故。 他望向蘇景毓,見蘇景毓眉宇間的神態(tài)和杳杳依稀有幾分相像,也愛屋及烏的生出了一股憐愛之情,開口問:“平時都讀什么書” 蘇景毓聽父親說過,沈懿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讀書人,年輕時做過官,后來厭倦官場紛爭,辭官回到丹陽城教書,建了沈氏學(xué)堂,廣收寒門弟子,這些年來他雖然不再親自收徒,但想要進學(xué)堂入讀也十分不容易,能經(jīng)過他考驗的人不多,這些學(xué)子多有所成,他做盡善事,是個十分值得敬重的人。 蘇景毓猶豫了一下,上前作了一揖,恭敬道:“小子不曾讀過書?!?/br> 沈懿吃了一驚,蘇景毓馬上就要七歲了,竟然還不曾開蒙 “為何”他問。 “前兩年父親想請人為我開蒙,但我那時恰好受了風(fēng)寒,祖母心疼我,不舍我吃苦,便阻止了父親,后來,父親又找了先生來給我開蒙,他卻出了意外……姨母說讀書早于身體無益,因此讓我晚幾年再進學(xué)堂。” 沈懿眉心擰緊,他雖然是讀書人,卻也不是不知道后宅那些腌臜事,這蘇府老太太和另外兩房分明是不安好心,想給三房養(yǎng)個無用的紈绔出來! 他一個外人,按理不應(yīng)該多說,否則可能反遭蘇景毓埋怨,可想起自己那個失蹤的女婿,到底是于心不忍……罷了,蘇景毓若是個不知好賴的,他也幫不上忙,可蘇景毓若是個聰慧的,他提點一句,說不定能派些用場。 他沉思后,緩聲問:“你那姨母自己的兒子看起來比你小不了多少,是從幾歲起開始讀書的” “……三歲?!碧K景毓說完一愣。 若是讀書早會傷身子,姨母為何要讓智哥兒從三歲起就開始讀書難道她只疼惜他這個外甥,卻不疼惜她自己的親兒子嗎那老太太又為何沒有阻止智哥兒讀書 沈懿看著他呆愣住的神色,知道他不是個愚笨的,便點到即止。 第5章 賓客們很快就都來了,杳杳作為今天的小主人翁,自然是誰到了都要先看上一眼。 她平時吃得好、睡得好,養(yǎng)的白白胖胖,一雙杏眼像水洗過的黑葡萄,透著股靈透的機靈,小臉圓圓,一看就極有福氣。 大家圍著她看,她也不認(rèn)生,朝著大家開心的笑,眉眼彎彎,明眸善睞,讓人一見便覺得喜歡,忍不住紛紛夸獎起來。 老太太領(lǐng)著大房二房的人過來,看到杳杳也驚了一下,他們只在沈昔月產(chǎn)女那日看了一眼,時隔幾個月再看,一下子差點沒認(rèn)出來。 竇如華的目光在沈昔月清麗的面龐上轉(zhuǎn)了一圈,不由撇了下嘴,這個蘇杳杳簡直是專挑爹娘好地方長。 老太太見沈昔月把孩子養(yǎng)的這般好,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畢竟杳杳親祖母王氏當(dāng)年就是丹陽城里出名的美人,杳杳臉型長的就跟王氏有些相像,讓她心里一陣厭煩。 竇嫣牽著蘇景毓走到竇如華面前,輕輕喚了一聲:“姑母?!?/br> 蘇景毓察覺到她緊張的縮著手,抬眸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姨母明明是他們在這座府邸里最親的人,表姐怎么這么拘謹(jǐn) 竇如華冷淡的沖竇嫣點了下頭,目光轉(zhuǎn)向蘇景毓時,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十分親昵的把蘇景毓?fàn)康阶约荷砼裕瑩P聲關(guān)切了幾句,恨不得向所有人展示蘇景毓跟她有多親厚。 如果可以,她一點都不想把蘇景毓送回三房,只是蘇老爺子催了幾次,她沒有理由繼續(xù)霸著蘇景毓不放,才不得不把人放回錦瀾苑。 不過,以毓哥兒對她的信任,只要她稍加挑撥,就能讓毓哥兒跟沈昔月離心,到時候鬧騰幾次,都不用老太太開口,毓哥兒自己就得跑回二房來。 等到那個時候,不止沈昔月沒理由阻止,就連蘇老爺子也別想干預(yù),誰讓她是毓哥兒的親姨母呢她當(dāng)然不能讓毓哥兒繼續(xù)留在錦瀾苑‘受委屈’,這可是她得天獨厚的身份,誰都別想搶,說起來這還要多虧了她那個嫡出的好meimei。 只要她繼續(xù)這么養(yǎng)著毓哥兒,把毓哥兒養(yǎng)成一心聽她話的蠢貨廢物,將來三房的產(chǎn)業(yè)就都是二房的。 竇如華越想越開心,唇邊笑意俞大,抬頭面向沈昔月時,輕輕一笑,綿里藏刀道:“弟妹,這宴席都開始了,你怎么也不派人告知我們一聲我們?nèi)羰莵硗砹?,外面的人非得以為我們蘇家待客不周呢,今日是咱們蘇家辦的喜宴,我們這些東道主如果不早些過來,那就是怠慢了貴客?!?/br> 沈昔月心底一陣氣悶。 他們?nèi)绻行那皝碜YR,就應(yīng)該早些過來,大家都是一家人,在一座府邸里住著,蘇明遷如今不在,他們不早些過來幫忙就算了,竟然還仿佛客人一般等著她去請! 她正想反駁,竇如華又輕飄飄的往下說:“我們做兄嫂的倒是不打緊,只是母親對你那么好,前幾日她老人家明明身體不舒服,還把你叫過去商討宴席的事,細(xì)細(xì)叮囑你今日的百日宴該怎么辦,你可不能冷落了她老人家,讓她寒了心?!?/br> 沈昔月面色一沉,竇如華指鹿為馬的本事倒是不小。 老太太不肯掏銀子,今日這宴席是她自己掏嫁妝來辦的,沒跟公中賬房支一兩銀子,可竇如華輕飄飄幾句話就把功勞都攬了過去,好像這宴席是他們準(zhǔn)備的,賓客是沖著蘇家來的一樣。 沈昔月輕輕掐緊手心,在場賓客眾多,竇如華分明就是知道她顧及著今日是杳杳的百日宴,萬事圖個吉利,不會鬧得太難看,才敢這樣倒打一耙。 老太太睨了沈昔月一眼,當(dāng)著眾人的面幽幽嘆息著開口:“二媳婦,別再說了,沈家是書香門第,他們家的女兒怎么會不懂規(guī)矩想來是我這個婆婆身份低微,不配得她敬重罷了。” 沈昔月氣息不勻,老太太短短幾句話,不但把一個‘孝’字壓下來,還把整個沈家扯了進來,暗指沈家教女無方,是家風(fēng)不正! 杳杳靠在外公懷里,急得直蹬腿,美人娘親被欺負(fù)了! 沈懿沉著一張臉,氣得雙手微微發(fā)抖,只是他到底是讀書人,不可能在這里跟女眷爭長短。 許氏急道:“親家母,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 沈昔月攔住母親,暗暗咬了咬牙。 她自幼被父母兄嫂捧在手掌心里長大,以前性子是有些綿軟,如今她既然做了娘親,就不能再被人欺負(fù)到頭上還一聲不吭,不然這些人以后恐怕連杳杳都要欺負(fù)。 她上前一步,怒極反笑,對老太太道:“母親,您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兒媳之所以沒派人去請您,正是因為沒把您當(dāng)外人看,咱們都在一座府里住著,錦瀾苑從一早上就開始忙活,府外都能聽得見,您和各位哥哥嫂嫂難道還能聽不到么以前二房智哥兒辦開蒙禮的時候你們也不曾派人來請過我啊,是我早早帶著賀禮過去,幫忙張羅著……” 她微微一頓,含笑道:“當(dāng)然,我絕對不曾怪過二哥二嫂,我知道你們是把我當(dāng)成自己人才這樣做的,絕不是禮數(shù)不周,對吧,二嫂” 竇如華面色僵住,訕訕道:“當(dāng)然……” 沈昔月話鋒一轉(zhuǎn),“再說了,今日是杳杳的百日宴,你們都是她的親人,難道還能把這樣的日子忘了不成何況,如今明遷不在,我既要照顧女兒,又要cao辦宴席,從早忙到晚,連口水都沒顧上喝,一家人又何須請來請去呢……難道你們沒把我當(dāng)做一家人嗎”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看向老太太和其他兩房人的目光都變了變,大家同在一府住著,本就是一家人,如今蘇明遷不在,沈昔月一個人諸多不易,本就忙得不可開交,他們不說幫忙就算了,竟然還等著人去請! 老太太趕緊笑了笑,對沈昔月道:“我怎么可能沒把你當(dāng)做一家人呢!三媳婦,你千萬不要多想。” 知府夫人忍不住搖頭,對竇如華和孔宜道:“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如今蘇老爺和蘇三爺都不在家,三夫人一個人既要照顧幼女,又要管著三房雜事,你們兩個做嫂嫂的該早些過來幫忙才對?!?/br> 竇如華面色訕訕,卻不敢辯駁,勉強笑著應(yīng)道:“是我們思慮不周,只是……” 她求助的望向老太太,老太太立即揉了揉太陽xue,嘆息道:“怪我,我最近身子不舒服,早上起來容易犯頭疾,兩個媳婦素來孝順,日日都早早來給我請安,因此今早也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沒來得及過來幫忙,不像三兒媳,平時不用來給我請安……” 沈昔月聽出她話中的暗示,趕緊接過話茬道:“之前兒媳在孕中因為思慮過度傷了身子,大夫叮囑兒媳要好好休養(yǎng),因此父親才免了兒媳早起問安,如果母親覺得大嫂和二嫂照顧您力有不逮,那么兒媳從明日起,繼續(xù)日日去給您請安,像以前一樣,寅時過去,親自伺候您起床洗漱,再去小廚房里站著給您燉燕窩粥,然后伺候著您吃早膳,再到佛堂跪一個時辰,為您念經(jīng)祈?!?/br> 周圍人一聽,不由露出詫異的神色。 這哪里是問安,分明是老太太找借口讓沈昔月站規(guī)矩!別說是剛生完孩子的女子,就算是身體強壯的女子也經(jīng)不住這么日日折騰?。?/br> 沈家人紛紛變了臉色,看向老太太的目光變得冰冷憤恨起來,沈昔月回家向來只挑好的說,從來沒跟他們提起過此事,他們現(xiàn)在才知道老太太竟然這般惡毒! 幸好這蘇府的老爺子還算明事理,直接免了沈昔月問安,不然老太太還不知道要怎么折騰呢! 老太太神色頓時慌亂起來,連忙開口打斷沈昔月的話,一把握住沈昔月的手,親親熱熱道:“三媳婦,你身子弱,剛生完孩子不久,正該好好養(yǎng)身體,我哪里舍得讓你來給我請安你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樣,我疼你都來不及呢!” 沈昔月臉上笑容不變,“兒媳知道,您不止疼我,還很疼杳杳呢!不然前幾日也不會把我叫過去,跟我商量杳杳的百日宴,母親,您看這百日宴辦的如何” 老太太嘴角抽搐,即使心里百般不愿意,臉上還是擠出笑容,裝作和和氣氣的模樣。 “你辦事一向周到,我最是放心,只是該辦的再隆重一些才好,杳杳是咱們府里的寶貝金疙瘩,絕不能委屈了她!” 反正不是從府里拿銀子,她才不心疼呢! 沈昔月嘴角一彎,從紅丹手里接過賬本,笑盈盈道:“母親,您是家中主母,兒媳哪敢越過您私自做主,這是賬本,置辦這場百日宴的支出都在這里,兒媳就等著您點頭才敢去帳房支銀子呢,您若是覺得委屈了杳杳,我就讓人再給杳杳置辦些玉如意、金鎖、首飾等物,圖個吉利,全憑您做主?!?/br> 既然他們非要找她的不自在,又想來搶功掙臉面,那她就不客氣了。 老太太嘴角笑容徹底僵住,直到周圍的人奇怪的望過來,她才伸手把賬本接了過去,一看之下不由火冒三丈,她讓沈昔月一切從簡,結(jié)果沈昔月卻是風(fēng)光大辦,樣樣都是好的精的貴的,一點也不肯委屈了那個臭丫頭! 她攥緊手里的賬本,捏得指骨發(fā)白,偏偏頂著眾人的目光,她只能繼續(xù)維持臉上的笑容,在人前故作大方。 “那就再給杳杳添一對玉如意,一套紅瑪瑙首飾,金銀長命鎖各一個,再來兩個小金鐲子……她還小,現(xiàn)在用不上就給她放到私庫里,以后留著做嫁妝?!?/br> 與其讓沈昔月自己去買,還不如她來決定買什么,不然還不知道沈昔月能買些什么回來! “好嘞!兒媳婦都聽您的!”沈昔月笑容爽朗地應(yīng)下來。 她本來沒指望府里掏銀子,現(xiàn)在卻改主意了,既然他們自己湊過來,那她不要白不要!反正蘇府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現(xiàn)在三房前途未卜,多些銀子才好傍身! 竇如華在旁邊聽著,快把一口銀牙咬碎了,她兒子智哥兒的百日宴都沒有這么風(fēng)光,更沒有這么多好東西! 她努力壓下怒火,看向一旁的知府夫人,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這里有不少平時難得能見到的貴人,她得抓緊機會拉攏關(guān)系。 她深吸一口氣,正想開口,就見孔宜上前一步,笑容大方道:“夫人,今日您能得空過來,是我們蘇府的榮幸,有時間我們定當(dāng)去您府上拜訪您和知府大人?!?/br> 竇如華失了先機,不由惱怒地看了孔宜一眼,只能趁機恭維老太太,討兩分好來。 她刻意壓低聲音道:“母親,現(xiàn)在父親不在,這府里您最大,知府夫人親自跑這一趟能是為了誰當(dāng)然是沖著您的顏面,恐怕是弟妹假借您的名義邀請的,您是蘇府的當(dāng)家主母,身份尊貴,就連知府家的都得給您幾分顏面呢。” 老太太嘴角得意的揚了幾分,一番話聽得她通體舒暢。 知府夫人耳朵靈敏,將她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淡淡開口:“今日是沈老爺相邀,我這才親自跑這一趟,沈老爺對他這位外孫女這么重視,我自然要親自來瞧瞧?!?/br> 老太太嘴角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