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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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蕭瀾承微微嘆了口氣: “說實話,我都有點可憐你了。從小到大,阿啟應該很煎熬很痛苦吧?” 蕭瀾承蹲下身,傷感地望著蕭瀾啟的眼睛: “誰說的是對的,所謂的愛到底是什么東西、什么樣子,到底怎么做是對,怎么做是錯,到底是該繼續(xù)被母尊愛著保護著,還是該獨立做一個真正的天魔?阿啟,可你不知道,真正的天魔,不會依賴任何人。而真正的人類,不會同你一般糾結這么多,更不會如你這般單純,盲目地信任身邊人。 “阿啟,你沒見過真正的天魔,也沒見過真正的人類,母尊把你保護得實在是太好了,這樣的你,要怎么跟我斗? “阿啟,你這一生做的最錯的事,就是當年在碎銀灘,輕信了一只玩透了人類情感的天魔?!?/br> 蕭瀾啟沖他笑了笑,便站起身,一步步離開了他: “弟弟,漫漫余生,你便在這鬼哭崖底,殘喘度日吧。 他的語氣滿是贏家的從容,尾聲攜著一絲笑意: “從此,明燭天只有蕭瀾承,而這世間……再無蕭瀾啟。” 蕭瀾承的身影一點點沒入黑暗,蕭瀾啟看著他,突然低頭笑出了聲。 身上未愈合的傷口還在痛,但比起那些,他心里另一種蔓延全身的痛感才更為致命。 兄長給了他解釋。 可他想問的,從來不是自己為什么會輸啊。 他只想問,兄長為什么要這么做? 明明是從小最親近的人,為什么要捅他那兩劍? 是他哪里做錯了嗎,是他不夠好嗎,是他有哪里被討厭了嗎。 如今被鎖在這里,是因為他不是個合格的天魔,還是因為他不是個合格的人類? 為什么,他身邊的人,總會在他付出真心后一個個以各種理由離他而去? 蕭瀾啟不懂。 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懂。 他大概,真的無可救藥了吧。 脖子上的鎖鏈很重,扯得他無法低頭,鬼哭崖底的厲鬼和妖魂垂涎他這具新鮮血rou,總是趁他不注意往他身上撕咬一口。 很痛。 想要所有人都死,想毀了帶給他痛苦的一切。 多可笑啊。 來世一遭,為愛糾結百年,至今不得要領。 唯恨一字,無師自通。 第115章 愁腸百結 “……” 林盡抬眸看著被鎖鏈拴在山壁旁的蕭瀾啟,看他不斷抵御著試圖撕咬他的厲鬼,看著他面對四周環(huán)伺的敵人不敢有一絲松懈。 有那么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來某天晚上,蕭瀾啟坐在椅子上淺眠被他驚醒時,眼里本能地露出的那些攻擊性與兇光。 當時他說自己曾經(jīng)遇見過不好的事,留下了陰影,所以不能像這樣坐在椅子上睡覺,就是因為這個嗎? 林盡不知道他被人像畜生似的鎖在這里折磨了多久。 鬼哭崖底好黑,好深,周邊的哀嚎很刺耳,蕭瀾啟被鎖在那里,天天對著一群覬覦他血rou的妖魂厲鬼,這樣的折磨日復一日,沒有盡頭。 在回憶中,林盡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但他能感覺到,這肯定是一段很漫長很絕望的時間。 更絕望的是,林盡知道這段故事原本的結局。 他隱約猜到了蕭瀾啟的身份。 在書中所寫的故事里,男主中后期被jian人所害,不慎落入了鬼哭崖。 他傷得很重,醒轉(zhuǎn)后,他在鬼哭崖底找尋脫困的辦法,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一只被鎖在這里的魔物。 書中對那魔物并沒有過多描寫,只著重寫了男主屠魔的過程,還有他屠魔后得到的兇獸梼杌之力,以及能燃盡世間一切的崩云碧火。 蕭瀾啟。 阿啟。 在愛和期待中降生的天魔,被寄予厚望的開創(chuàng)者,在書中只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魔物。 他一身天賦血脈給別人做了嫁衣,他只是男主踩在腳底的墊腳石。 沒人知道他的過往,他的掙扎,他身上被賦予的期許。 一切都像個笑話。 “哎呀,真是個糾結的小天魔?!?/br> 蓬萊老祖雙手抱臂站在林盡身邊,搖頭嘆道。 “你說說,怎么就沒人能好好教教他呢?若他是個純粹的天魔,或者純粹的人類,都不至于落入如今的地步吧?” 林盡沒有應聲。 他心情實在復雜。 蕭瀾啟從小活在母親的保護下,就像蕭瀾承說的,某種意義上,他是一朵生長在溫室里的花。 蕭瀾玥怕他跟自己的同類學習,怕他變成所謂“正統(tǒng)天魔”,所以一直刻意不讓他與其他魔族過多接觸。他所知的一切都要靠外人的轉(zhuǎn)述,可描述總會帶著主觀意識,每個人灌輸給他的觀念都不一樣,他分不清哪個是對,哪個是錯。 小花在多方壓力下掙扎著成長,最終長成了如今這副擰巴彎曲的模樣。 林盡突然就理解蕭瀾啟對待別人時那些惡劣又別扭的態(tài)度了。 想對他好為他考慮是心里那些屬于人類的溫柔在作祟,可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做這些,只能用兇巴巴的表情和冷冰冰的語氣來掩飾,假裝自己還是一只冷漠的天魔。 這是他在成長時學會的處事方式,經(jīng)年累月,早已成了習慣。 好擰巴,像根麻花。 林盡在心里嘆了口氣,他看著蕭瀾啟這副模樣,有些難過,又有些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