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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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顫抖?因為耳朵里聽見的掉腦袋的輕狂話,還是這樣一位她從未看清過、認(rèn)識過的人? 面前的冬姒快要碰到她的衣角,這個往日里乖順柔弱的女人被逼進(jìn)了絕境,無意識地笑著叫著母親。 鴇母心里直發(fā)慌,她朝后踉蹌半步,手摸到了身后桌上的鐵鉗。 那時,鴇母沒想太多,她只想要眼前的瘋女人閉嘴,要她再也發(fā)不出聲音,要她別再用這令人發(fā)慌的聲調(diào)喊那些叫人震顫的話。 生銹的鐵鉗伸入蒼白的唇齒,染了二人一身血、帶出來一塊rou。 鐵鉗和斷舌一同落在地上,冬姒口中的血順著下巴滴到地上,她說不了話了,卻還是嗚咽著不成型的笑。 小黑屋外是花娘們的尖叫,中間夾著幾人的哭喊。 鴇母回過神來,隨便擦擦自己臉上的血,連忙跑了出去,離開時還捆緊了門上鐵鏈。 屋子再次陷入孤獨與黑暗。 冬姒倒在地上,眼里的淚混著血一同糊在臉上。 冷。 好冷。 可明明以前,她是最喜歡雪天的。 原來,我是母親的恥辱嗎? 母親,你看見如今的我,或許真的會失望會難過吧。 可我盡力了,母親。 冬姒閉了閉眼睛。 她好累,太累了。 閉眼時,她恍惚回看了自己的一生。 年少時,她是被捧在掌心的徐三小姐,一手文章連太傅瞧了都贊不絕口。 父親不嫌她是女孩,他帶她看民生,教他治國齊家。母親帶她作詩念書,教她書畫。大哥生前總會讓她騎在脖子上舉高,二哥沒遠(yuǎn)去邊關(guān)前,會同大哥一起帶她射箭騎馬。 可后來,她拋了她前十多年學(xué)會的所有,她成了個只會討男人歡心的妓女。 愛徐冬肆的人將冬姒踩入污泥隨意欺凌,愛冬姒的人只愛她精心妝點的容顏,把她當(dāng)做玩物任意擺弄。 所有人知曉徐冬肆變成了冬姒后,都會嗤笑,會失望,會用嫌惡又憐憫的態(tài)度對待她,再評一句“自輕自賤”。 可徐冬肆和冬姒,原本就是一個人。 他們沒人在乎她的處境,沒人關(guān)心她的選擇,沒人詢問她的內(nèi)心,他們只想看她為了保全名節(jié)壯烈赴死。 可能,她真的錯了吧。 屋外風(fēng)雪呼嘯,徐冬肆卻不覺得冷了。 面上血跡和淚痕一點點變得冰涼。 我祖父是開國元老……我父親是…… 我徐家……滿門忠良…… 而我…… 我是徐冬肆。 我想要這世道對女子溫柔一些,我想要這世上的姑娘不必依附男子,我想要別人認(rèn)識我是因我才學(xué),我想獨立,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爭得無上榮光,我想要成為和祖父、和父母,和兄長一樣厲害的人。 我與所述背道而馳,我一樣也沒做到。 徐冬肆啊徐冬肆,當(dāng)真可悲可笑。 最后一滴淚自眼角滑落,她的脈搏不再跳動,身體逐漸如凜冬飛雪一般冰涼。 恍惚間,她看見年少時扒在自家圍墻上只愿瞧她一眼的男孩們,片刻,那些仰慕目光又站在了舞臺下為她喝彩歡呼,最終,繁華落幕,歸于寂靜冰涼。 世人愛、多姿芳華落我鬢。 無人知、凌云鴻鵠棲我心。 第32章 幕后臺前 “三小姐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她閑時會教姑娘們讀書認(rèn)字、彈琴作畫,平日里姑娘們有什么難處,她也是最出力最上心的那個。有人被mama罰了,她總會頂著mama的怒氣去開口求情,每次都要被那張不饒人的嘴生生剝下來一層皮。 “她是那樣好的人,就連樓中那些做雜事的小仆都經(jīng)常受她照拂,她配得上最好的結(jié)局,可卻在那個雪夜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那個小屋里。要我說,這世上當(dāng)真沒有一個人配得上她,也沒一個人對得起她。她真心待過的、救出去的人,一走就是這么多年,也從來沒個音信,倒不是說要她為三小姐做點什么,可她就算是回來瞧一眼、再不濟寫兩句話給人捎過來,三小姐都不會那樣難過?!?/br> 綴棠說著,眼圈越來越紅: “三小姐活著的時候,幫襯了不少姑娘,從滿庭春出去的女子,哪個攢的贖身錢里沒有三小姐給的首飾?世人如此薄待三小姐,她受了那樣大的委屈,死前說得好好的要將欺負(fù)她的人一個個折磨死,可后來真成了鬼,還不是舍不得害人?” 綴棠抬手拭拭眼角淚花,語調(diào)有些許哽咽: “三小姐的尸身也不知被mama丟到了哪里去,當(dāng)年的消息說是秦老侯爺要納三小姐為妾,想來她是怕貴人追究,所以隨便謅了個借口,說三小姐不愿嫁,所以跟相好的逃了。我們這些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的妓子也不敢說真相,說了人家也不信,就只能私下里找找三小姐的下落。 “后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fā)現(xiàn)三小姐成了鬼。她還是那天的模樣,被蒙著眼睛,衣裙破破爛爛,發(fā)髻也歪了。我本以為她是回來報復(fù)的,誰知她只從小樓里帶走了個人。 “那是樓里新來的姑娘,剛給家里人守完孝,所以身上穿著白衣裳。 “三小姐還在的時候,雖然嘴上不說,但每個雪夜,她都會坐在窗邊看著外面落雪,我怎能不知她的心思呢?她在等人,等個答應(yīng)給她寫信答應(yīng)同她一起看理想實現(xiàn)、卻一走便再沒回來的人罷了。我想,這便是她對白衣的執(zhí)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