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于是路特斯猛然發(fā)動,逐漸消失在徐玨的視線之中,徐玨神色沉下,沖到工作室中洗了數(shù)遍手。 從沈言灼觸碰過的手背開始,到指甲尖,再到手掌心。 做完這些,徐玨給沈言灼發(fā)去了消息。 “沈先生,”徐玨懂得適當(dāng)討巧,進行坦白,“您應(yīng)該也清楚,程總可能不太喜歡我。” 豈止是不喜歡,還是更深程度的不在意,每每看到程燎野眼中只有他的愛人時,徐玨只覺得呼吸困難。 “是件很無奈的事,所以,過段時間,有關(guān)布料的挑選,我能單獨約您么?” 因為呼吸困難,無法忽視,所以更需要抓緊時間,徹底打破被忽略的局面,得到程燎野就算只有零星半點的特殊目光。 “我覺得這套衣裳很適合用薄紗材質(zhì)制作,”徐玨故意停頓,另起了一句話,“沈先生,您的身軀同臉蛋一樣完美?!?/br> “倘若不能呈現(xiàn)出來,著實可惜?!?/br> “當(dāng)然,一切以您為前提,如有冒犯,實在抱歉?!?/br> 未等沈言灼回復(fù),徐玨就將手機丟了一旁。 他的臉色很沉,仰頭看向天花板,自嘲似的,“繆斯?” 沈言灼自然不是,一切只是徐玨接近他、勾引他的借口。 他心中的繆斯,喉結(jié)處應(yīng)該有顆紅色的小痣,垂下臉時,帶著疏離......至于待自己如何,那必定是分毫神色,都不愿給自己。 可就算這樣,徐玨也甘之如飴,甚至不自量力,渴望重新得到程燎野的一切神色視線。 徐玨閉上眼,一如從前那般,輕輕地吻在腦海中那顆,紅色的小痣上。 第22章 捂熱需要時間 路特斯越駛越慢,程燎野在徹底開離了徐玨工作室所在的小區(qū)后,就將車停在了路邊。 陡然的行為,坐在副駕的沈言灼有些奇怪,但這位程少向來難以捉摸、陰晴不定,因此,沈言灼也才會對聽說是背叛過程燎野的徐玨感興趣。 再加上徐玨長得還頗對他胃口,甚至對自己好像有些意思,都到嘴邊了,斷然沒有松口的道理。 安全帶松開的聲響傳來,程燎野開口,“你對徐玨有意思。” 非常確鑿且肯定的語氣,但其中的淡然相當(dāng)明顯。 沈言灼沒想到程燎野會直接說出來,但他也清楚,自己和程燎野之間正在實行的合約中,并沒有限制他的私生活。 “有點,”沈言灼笑笑,“程總。我確實想試一試能釣上你的人的味道。” “不過您放心,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合約,我還是會在那些人面前扮演您的......” “我對你的私人生活不感興趣,”程燎野斬釘截鐵地打斷他,“還有......” “如果你脖子上的紅印子遮不住,下期拍攝我會換人?!?/br> “這件襯衣是成嘉全新的未發(fā)行款式,定價還沒徹底敲定,詳細賬務(wù)單我會讓王叔和你聯(lián)系,記得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去財務(wù)處補齊?!?/br> 程燎野沉著一張臉,說出口的話信息量太大,惹得沈言灼小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回過神卻發(fā)現(xiàn)程燎野已然神情無異地下了路特斯,上了后頭由王叔開來的車。 程燎野上車的那刻,驟然開口,“王叔,給沈言灼打份單子?!?/br> 他皺眉的弧度極大,王叔已經(jīng)從久沒看到過程燎野露出這番神色了,點頭應(yīng)下的瞬間,卻聽到程燎野又說。 “不用打了?!?/br> 是啊,為什么要打,為什么方才要故意將那件襯衣抬價? 是他厭惡沈言灼嗎? 那當(dāng)然談不上。程燎野清楚自己對大多數(shù)人不甚在意。 那是為什么? 方才不斷揚起的心平靜下來,不安在他全身之中蔓延,程燎野近乎絕望地告訴自己————他還對徐玨有感覺。 他對一個,拋棄、背叛過自己的人,本應(yīng)該恨到極致的人,還有感覺。 甚至在在外人觸碰到徐玨的手心時,他會心有嫉妒。 可程燎野在曾經(jīng)的六年之間,不斷地告訴過自己成千上萬遍,他應(yīng)該恨徐玨,他本該恨徐玨。 他也只能......恨徐玨。 因為倘若不恨了,再一次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程燎野不滿地扭頭,看向車窗外,慌亂跳動的心還在滋長著不安,沉重的呼吸昭示著他此刻并不愉悅。 這些情緒全由徐玨產(chǎn)生,程燎野皺眉,從座位上直起。 “不用打了,王叔,”程燎野平靜地說,“開去成嘉。” “我還有事要處理。” 王叔是四五年前被程母安排進程家的,他年紀(jì)不小,先前在市井生活過一段時間,極擅察言觀色。也憑借著不俗的能力,成為了程燎野的助理。 此刻,他又能感覺到,程家的這位少爺,大抵不太開心了。 因為那位......名叫徐玨的設(shè)計師,變得不太開心。 王叔只是記在心里,并不多言,他踩了油門,車子振動起來,攀升的速度下,疾馳而去。突然,他聽到后座傳來的細微摩擦聲。 似乎是來自衣物之間,王叔借著后視鏡朝后看了眼,發(fā)現(xiàn)程家少爺不知何時拿起了車后座上備著的圍巾,纏繞起了大半的脖子。 程燎野脖子怕冷,王叔在當(dāng)他助理的第一年就知道了,因此總喜歡在大衣內(nèi)搭配高領(lǐng),也習(xí)慣在無人處將圍巾捂上脖子,似乎是遮住那顆紅痣,就有足夠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