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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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不容易,他媽咄咄逼人的樣子我們這些旁觀者看了都覺得發(fā)憷?!?/br> “我剛才都看到他發(fā)抖了,唉~怎么會有這樣的家長,完全不講道理。” 這些言論,謝星洲沒聽見。 席燃倒是聽見了,唇角微勾,替謝星洲覺得開心,起碼這個俱樂部,算是他的家。 抱著謝星洲回了房間,放下他后,席燃去了衛(wèi)生間幫他打濕毛巾想給他擦擦臉。 或許是累了,從被放下的那一刻起,謝星洲就再沒動彈過。 席燃以為他睡著了,想幫他擦臉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枕頭打濕了一大片。 頭發(fā)黏在臉上,睫毛上掛著一顆很小很小的淚珠。 他的眼睛很大,像是可以裝下世界上最漂亮的星辰與天空,但有時候,席燃又覺得,他的眼睛很小很小,小到只能看到他受到的委屈的千分之一,無時無刻灼燒著席燃的胸膛。 嘆了口氣,指尖輕輕撫過謝星洲的臉頰,把落下的淚水拂去。 “你和我分開,也是因為家里的原因嗎?” 謝星洲沒說話,連表情都沒有。 席燃又問:“分開的這段時間里,你發(fā)生了什么?” 謝星洲依舊沒回答,只會機械地落下眼淚。 “你媽... ...” “她不是我媽?!鄙ひ羲粏〉脜柡?,像是一個旅行者獨自行走在浩瀚的沙漠中,很久很久都找不到水源。 連帶他的眼淚,都是太陽曬過那樣灼熱。 “不哭了,我不問你了。” 席燃一遍遍幫他擦著眼淚,眼淚永遠也停不下來似的。 看著謝星洲如同小獸一般蜷縮在床上,席燃的心都碎了一地。 其實剛才從謝珊的話里,他也能聽出個大概。 謝星洲的家人,并不愿意他們交往,連在同一個屋檐下都不允許。 這種要求未免太苛刻,但這種作為套上了一個美麗的殼子,立馬讓這件事變了一個味道。 謝星洲是同性戀。 性取向并不是能自己決定的,這一點席燃也很清楚。 他聽謝星洲說過,在上學的時候,周圍的同學都流行早戀,班里有不少的小情侶,背著班主任談戀愛。 和所有的學校一樣,教導主任時不時會抬著個明亮的電筒,抓早戀的學生,他們班也有不少情侶被抓過。 謝星洲長得好看,加上是混血,五官十分精致,他長得偏女相,加上身上的氣質與學校里的黃毛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被不少女同學追求過。 上高中的時候,情書不斷,連別的班、其他年級的女同學都會變著法兒地打聽他,給他遞情書。 漂亮的女孩子不是沒有,謝星洲一個都不喜歡。 那時候他沒多想,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學習上。 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他開始玩絕地求生,認識了席燃。 和席燃相識的那段日子,很開心,也很自由。 慢慢地,謝星洲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一心放在學習上,而是壓根不喜歡女孩子。 席燃是他的初戀,懵懂也最刻骨銘心。 事情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來自于謝星洲的粗心大意。 他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忘了把和席燃的聊天窗口關閉,聊天內容被謝珊看到了。 謝珊這才知道她兒子不務正業(yè)每天沉迷于打游戲,不僅網(wǎng)戀了,網(wǎng)戀對象還是個男人。 那篇聊天記錄,謝星洲直到今天也舍不得刪。 席燃對他說:“如果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我一定讓你成為我的隊友,一定要帶你一起拿下世界冠軍?!?/br> 謝星洲回:“說好了,誰要是騙人誰就是小狗?!?/br> “那當然了,我永遠不會騙你,我很想見你,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見面了,我想你了,過兩天等我休假了,我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小情侶間,難免會有些親昵的稱呼,謝星洲和席燃也不例外。 聊天框里寫的是:“愛你老公?!?/br> 謝珊自然不會白癡到覺得老公這樣的稱呼是在叫女孩子,也就是這段聊天內容,徹底開啟了謝星洲最悲慘的兩年。 被關在屋子里,強行進行心理治療、催眠,難吃的藥吃了一盒又一盒,把自己變成了個藥罐子,哪怕吐了,吃不下去,也會被打著為他好的名義的謝珊,強行塞進他嘴巴里。 抑郁癥、左手骨折徹底壓垮了謝星洲,要不是劉醫(yī)生和心理醫(yī)生日復一日的開導,也不會有今天的謝星洲。 “當時我逃走躲了起來,你恨我嗎?” 并不算明亮的燈光,照不清晰謝星洲眼中的遺憾。 席燃坐在床邊,微微側著身體,抬手在謝星洲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沒用什么力氣:“你是不是笨蛋?我永遠不可能恨你。” 不光是這樣,連討厭他都做不到。 謝星洲坐起了身體,“我其實并不喜歡莊碩。” 他腦子里控制不住回想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也終于在這一刻,想起來了自己曾經(jīng)遺忘的細節(jié)。 莊爍和謝珊畢竟是母子,要說兩人沒有一點相像是不可能的,莊爍和謝珊一樣,控制欲很強。 以前他沒有注意到這些,現(xiàn)在想起來不禁覺得后怕。 莊爍喜歡家人,他是一個會偽裝的小孩子,之前聯(lián)系謝星洲去找他的時候,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