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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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很快回答:“開啟第四階段獎勵的條件是清償一百萬債務(wù)值,第五階段是一千萬,第六階段是一個億……” 即便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叢容還是被后續(xù)近乎指數(shù)增長的量級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不愧是黑心資本家?!眳泊笕说吐曋淞R一句。 五千一萬的財富他還可以通過造兩間石屋,幾臺織布機獲取,十萬,百萬,千萬,甚至上億,顯然是在硬逼著他改變目前偏安一隅的保守想法了。 弱rou強食一直以來都是異世大陸默認(rèn)的生存法則,他想要獲得大批財富只能從其他人手里掠奪資源。對天生共情力低下的e017號實驗體而言,他完全不care自己的財富是搶來的還是偷來的,抑或是別的手段弄來的。 然而那顆眼球又讓他修補文明,否則就會把他丟進時空縫隙,嘗嘗永遠(yuǎn)黑暗和孤獨的滋味。 而搶和偷顯然跟文明搭不上邊。 于是這天炎朔打獵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叢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么了?”他將一頭小山般的鐵角獸和咕咕獸扔到神廟前的空地上,大概是怕雨水把襯衫打濕,只穿了一條長褲,□□著精壯的上半身。 叢容把干布巾丟給他,望著門外絲毫不見小下去的雨勢,悶悶地說:“我在想雨什么時候能停?!?/br> 可惜異世大陸的圣主并未聽到他這個眷屬的心聲,接連下去的日子暴雨依舊下個不停。 夜晚,吃過新鮮獸rou的叢大人和他家小奴隸躺在寬大的石床上,暴雨帶來的水汽,逐漸上升的氣溫,還有角落邊的火堆,讓臥室里又悶又熱,好似一個封閉的熔爐。 叢容閉上眼睛,一遍遍告訴自己心靜自然涼,然而所謂的心理暗示在無法撼動的事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煩躁地抓了把被汗水和水汽濡濕的銀發(fā)。 一旁的炎朔注意到他的動靜,支起半邊身體:“叢哥?” 叢容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該死的,cao蛋的,*%%……¥%的原始大陸,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時候和系統(tǒng)提起債務(wù)值的緣故,大半夜的,他忽然無比懷念起原世界的一切。 空調(diào),網(wǎng)絡(luò),手機,外賣……大街上每個人都衣冠楚楚,說著內(nèi)斂而禮貌的話,手術(shù)刀是合金做的,打個青霉素不用問針筒在哪里,想吃面包不需要會種小麥,t恤99兩件,襯衫也可以是高定,古法織布機織出來的棉布又糙又丑,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原始人跟大猩猩有什么區(qū)別? 叢容放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呼吸也因為憤怒和不甘而變得急促起來。 為什么?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 他只想做個正常人,不是所謂的醫(yī)學(xué)天才,也不是實驗失敗的殘次品,只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怎么就這么難? “叢哥?”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叢容倏地轉(zhuǎn)頭,淺色的瞳仁微微充血,從頭到腳都在輕微戰(zhàn)栗著,仿佛一頭被逼到死角的困獸。 炎朔被他的情況嚇了一跳,他似是想要安撫叢容,卻被對方打開了手。 “別碰我,骯臟的原始人!”叢容朝他低吼。 炎朔的眸色有一瞬間變得晦暗,然而很快,他再次伸出手,在青年做出反抗前,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腕,稍稍使勁兒就將他整個人按在了自己懷里。 叢容劇烈掙扎起來,可惜他一個四體不勤的現(xiàn)代人,哪怕經(jīng)過系統(tǒng)改造,體能也遠(yuǎn)不及獸人。終于他掙扎得沒了力氣,認(rèn)命般靠在炎朔的肩膀上,后者一言不發(fā),只一下下輕撫他的背脊,仿佛在安慰一只炸毛的貓。 或許是這一場鬧騰耗費了太多精力,也或許是悶在心里許久的郁氣終于徹底發(fā)泄出來,叢容一下子感覺很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朦朧中,他發(fā)現(xiàn)那只安撫自己的手一直沒有離開。 半夜叢容忽然醒來了,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落在他的臉頰上,凍得他一個激靈。 臥室里的悶熱不知何時消散了許多,風(fēng)從石屋的縫隙里灌進來,發(fā)出尖銳的呼嘯,雨點斜飛著打在蒙住窗戶的獸皮上,啪啪作響。 風(fēng)? 叢容迷糊的意識瞬間清醒,過去大半個月里,綠洲一直只下雨不刮風(fēng),哪怕偶有微風(fēng)吹過,也只是動人發(fā)絲的程度,而現(xiàn)在它們簡直到了肆虐的地步。 這樣的天氣讓叢容想到臺風(fēng),但臺風(fēng)往往發(fā)生在沿海地區(qū),他一個土生土長的川渝人,上輩子也只在新聞里看到過。 炎火大陸并不靠海,自然也很難形成大型熱帶氣旋,發(fā)生地震的可能性都比臺風(fēng)大。 然而即便再不合理,臺風(fēng)還是出現(xiàn)了。 獸皮根本擋不住臺風(fēng)的侵襲,斜飛的雨絲無孔不入地從窗戶口鉆進來,打濕了他的臉頰。 叢容習(xí)慣性往身邊一摸,沒摸到人,心下不由一沉。 他想起了睡覺前,自己口不擇言的那句“骯臟的原始人”…… “他是不是跑了?”叢容面無表情地問腦子里的系統(tǒng)。 9527還沒回答,臥室門被推開,露出少年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俊臉。 “叢哥?!币娝蚜?,炎朔笑起來,露出一邊的虎牙。 十六歲以后,大約是覺得自己的這顆虎牙太幼稚,少年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笑了,最多勾一勾唇角。 叢容卻被這個笑弄得心臟一顫,他不自然地別開視線,嘴里含糊地問:“你去哪兒了?” “起風(fēng)了,我去看了看倉庫里的東西?!?/br> “怎么樣?”提起幾個房間里的物資,叢容頓時也有些擔(dān)心。 “其他還好,鹽倉進了點水,所幸石桶都加了蓋,密封性不錯,沒造成什么損失?!?/br> 叢容聞言微微松了口氣,只要白潮那邊信守承若,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鹽,哪怕倉庫里的鹽全部泡了湯,各家手里的存鹽也足夠吃大半年了。 兩人將被風(fēng)吹開的獸皮重新塞好,又把被雨淋濕的床品全部換成新的,一通忙碌下來,一晚上過去了。 “要是有玻璃就好了?!眳踩菰僖淮胃袊@。 玻璃的主要燒制原料是石英砂,屬于石英石粉碎后得到的產(chǎn)物,上次暴雨過后,他曾和采獵隊一起前往荒山,試圖找到類似的石料。 三維立體地圖上,代表荒山的三角形標(biāo)識內(nèi)部有個小小的數(shù)字2,叢容猜測應(yīng)該和物產(chǎn)有關(guān),指不定山上就有石英巖。 然而眾人找遍了整個山頭,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叢大人所說的白色晶石?;纳铰懵对诘乇淼膸r石黑黢黢的,只有稀稀拉拉為數(shù)不多幾叢雜草,而建造石屋和打磨石器開采過后,露出的內(nèi)部也同樣是不均勻的黑色。 總之,叢容十分肯定荒山里沒有哪怕一粒石英砂。 既然燒制玻璃這條路走不通,或許他應(yīng)該換個思路,比如把粗糙的樹渣紙改良成可以遮風(fēng)擋雨,透光性還好的油紙。 然而制作油紙需要比重輕,附著力強的桐油,在這不見一棵桐樹的小小綠洲,搞到桐油的難度恐怕比石英砂還大。 兩條路都遭遇不小阻力,叢容關(guān)于玻璃和油紙的想法只能暫時擱置。 炎朔在廚房做早飯,簡單的白襯衫加長褲讓他整個人更顯身高腿長,烏黑如瀑的長發(fā)束于腦后,斯文得不得了。 “宿主,您居然嫌棄人家臟?!?527幽幽開口,“別說人孩子一點也不臟,而且整整一萬點啊,您覺得人民幣臟不臟?” 叢容:“……閉嘴吧你!” 第86章 暴雨季(3)(二更) 臺風(fēng)過境,滂沱的雨水對沙地的沖刷更加厲害,叢容懷疑等雨季過去,這片綠洲的地面大概會薄上一層。 此時他無比慶幸趕在暴雨來臨前把小麥和棉花收獲了,圈養(yǎng)的家畜也都被趕去了石頭獸屋里,哪怕沒有新鮮蘿卜纓當(dāng)口糧,幾千斤豆粕也夠動物們吃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了。 唯一讓叢容擔(dān)心的是三號試驗田里的那七株葡萄藤,多半已經(jīng)被沖得沒了影,他想在原始社會釀出葡萄酒的計劃恐怕要夭折了。 下大暴雨的第二十五天。 炎黃部落的石屋群依舊堅固如初,絲毫沒有要垮塌的跡象,所有人都安心地待在自己的窩里,每天的主食是白花花的大米飯。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大伙兒都習(xí)慣了米飯搭配菜肴的吃法,沒人再說rou比飯好吃這樣的話,如果哪天不吃,反而還會覺得沒著沒落的。 暴雨來臨的第三十天,叢大人狠狠心,宰了獸圈里一頭成年的母鐵角獸。 因為沒養(yǎng)公獸,母獸們產(chǎn)崽后不再繼續(xù)懷孕,每天不是躺在河灘的石頭上曬太陽,就是去食槽邊吃煢投放的豆粕和蘿卜纓,不用為生計擔(dān)憂,部落里也沒有天敵,生活安逸,每一頭都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一大圈,肥到流油。 叢容自己只留了一條獸腿,剩下的都分給了底下人,一頭鐵角獸算上內(nèi)臟骨頭足有上千斤,每個人平均下來也能分到十幾二十斤獸rou。 這對大半個月不見葷腥的眾人而言仿佛提前過年,誰能想到暴雨季居然還能有新鮮的rou吃? 黑牙將獸rou切成一大一小兩份,大的用鹽腌起來,掛在橫梁上做成腌臘rou——天氣熱的情況下,腌rou能保存一個星期左右不壞。 小的那塊簡單用豆油煎過,和蘿卜一起燉煮,久違的rou香氣在石屋里飄散開來,兩人不住吸溜口水。 “大人真是太聰明了。”倉的語氣里滿是崇拜,眼睛也閃閃發(fā)亮,“他竟然能想到圈養(yǎng)鐵角獸!” “還有哼哼獸?!焙谘姥a充,“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大人為什么要收集獸類的幼崽,畢竟小獸身上真的沒多少rou不是嗎?” 倉鄙夷地瞥了眼身邊的高壯青年:“能讓你明白就不是大人了?!?/br> 黑牙并沒有因為倉的話生氣,反而嘿嘿笑著撓撓頭:“倉你說得對,我敢打賭,除了咱們炎黃部落,現(xiàn)在這時候還能吃上新鮮獸rou的全炎火大陸絕對找不出第二個?!?/br> 倉也這么認(rèn)為,連日的暴雨天氣,野獸都躲了起來,也就炎朔那樣的怪胎還能打到獵物,他甚至懷疑可能連圣城都陷入了饑荒,畢竟圣城的食物也是從其他大陸搜尋來的不是嗎? 圣城,城主府。 這是一座占地面積極大的三層石砌建筑,式樣有些像古埃及時候的祭祀神殿,卻有著中世紀(jì)歐洲古堡典型的黑色尖頂,然而就是這樣不倫不類的外形,非但不讓人覺得可笑,在一眾低矮的平房中間竟顯得十分雄偉。 構(gòu)成建筑的每一塊石頭都被打磨得無比平整,墻體和大門上還鏤刻有繁瑣復(fù)雜的圖騰,大氣而華美。每一扇窗戶的頂部都被設(shè)計成了漂亮的拱形,并且為了能讓陽光順利透進屋內(nèi),匠師們用了純度最高的五色原石鑲嵌其中以替代玻璃。 總之,不管怎么看,整個城主府都散發(fā)著奢靡有錢的氣息。 中庭主樓的某個房間內(nèi),寬闊華麗的獸牙大床上,兩條人影激烈糾纏,難舍難分。曖昧的喘息,男人的低吼和時不時泄露出來的一兩句私密情話,伴隨著嘩嘩雨聲,讓人面紅耳熱。 良久,健壯如牛的男人才終于停下動作,著迷地?fù)崦硐轮藡赡鄣能|體。 “月,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蹦腥寺曇衾镞€帶著尚未完全消退的情欲。 被叫做月的女人有著一副驚艷絕倫的容顏,她的皮膚并不如何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精致大氣,嘴唇像花朵一樣飽滿,和叢容部落里以強壯為美的女性不同,她的身材高挑纖細(xì),腰肢不盈一握,胸臀卻十分有料,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女人,那就是天生尤物。 彌月推開男人,拉起一旁編織得細(xì)密的亞麻長巾隨意遮住重點部位:“你該走了,斯諾說一會兒要來看我?!?/br>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然而視線在觸及對方迷人的容貌后,那絲不悅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轉(zhuǎn)而笑道:“斯諾他很愛你?!?/br> 明明是奉承話,彌月臉上卻并未露出多少喜色,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不過這絲毫不損她驚人的美貌,反而更顯妖嬈。 男人不由看呆了,可惜他無法再繼續(xù)停留下去,因為樓梯口傳來小孩急促的腳步,斯晃只能匆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狼狽地逃竄出門。 彌月沒有給男人一個多余的眼神,她緩緩下了床,裊裊娜娜地走進浴室。 片刻后,虛掩的臥室門被推開,探進來一個小孩的腦袋。 男孩約摸七八歲左右,有著黑曜石般的眼睛與長發(fā),以及和女人如出一轍的小麥色肌膚。 他看了眼傳來水聲的浴室,目光隨即轉(zhuǎn)向床上凌亂的蓋毯,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厭惡。 “斯諾?”彌月?lián)Q好衣服出來,小孩已經(jīng)坐在高背椅上,小大人似的眉頭緊鎖。 “母親。”名為斯諾的小孩轉(zhuǎn)過頭,兩人相似的五官和膚色讓彌月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憐惜之色,她伸出手,似是想摸摸對方的腦袋,被后者不著痕跡地避開。 “商會推舉了新的會長,是司康的弟弟,一個肚子比孕婦還大,成天只知道睡漂亮女人和小子的蠢貨。”斯諾平靜地說著和他年齡不相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