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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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倉不僅造出了織布機,還對如何使用它了然于心。 倉接下去又詳細(xì)介紹了穿筘,上機,如何用腳踏板配合梭子織布,最后還拿捻好的棉線演示了一遍。 “會了嗎?”他問。 圍觀眾人:…… “這比挖陷阱難多了。”老戰(zhàn)士炎崖兩條濃眉擰成了一個疙瘩。 “比舂米也難?!焙谘捞蛄颂蜃约旱淖齑?。 “比用甜樹汁做糖還難?!倍囹颠B連搖頭。 叢容:…… 算了,好歹織布機做出來,大不了他自己織唄,對了,還有顏秋,匠師肯定是會織布的。 正對上叢大人目光的圣城小白花:…… 叢容朝他微微一笑,旋即轉(zhuǎn)向眾人:“剛才有沒有聽懂一點點的?不要求全部,一點點就行?!?/br> 所有人面面相覷,片刻后,老祭司紅午率先站了出來:“叢大人,我明白了一半?!?/br> 大概是有織毛衣的基礎(chǔ)在,老太太對織布的理解比其他人要深刻得多,因此學(xué)得也快,幾乎只看了一遍就學(xué)會了七八成。 接著一名年輕戰(zhàn)士也舉起手:“大人,我好像也有點會了?!?/br> 他叫炎數(shù),年紀(jì)還不到二十,最開始的時候就是他和倉一起利用榫卯結(jié)構(gòu)造出了第一棟石屋,算是倉0.5版本。 另外又有三個人站出來,分別是毛莨,草籽和一個叫須的瘦小男奴。 叢容讓倉單獨給這五人做培訓(xùn),老祭司學(xué)得最快,不到半天,便能獨立使用織布機了。 不過老太太一把年紀(jì),叢容沒打算把她當(dāng)苦力,只叫她代替?zhèn)}教其他人。 至于倉,則繼續(xù)負(fù)責(zé)造織布機。 叢容希望等剩下四人學(xué)會織布以后,能人手一臺織布機。 倉有些犯難:“叢大人,我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br> 四臺織布機,又是石頭又是木頭,工程量不小。 叢容想了想說:“你挑幾個人一起做,等布織出來了每人都能分到一塊?!?/br> 倉一愣,旋即不敢置信地問:“叢,叢大人,我也能分到布,布嗎?” “當(dāng)然,你的功勞最大,還有顏秋,沒有你倆,我們根本不可能造出織布機,也不可能織出布?!眳踩菸⑿χf。 倉被他夸得整個人都紅了,出去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 倉最后選了黑牙和大石幫忙,都是身強體壯的男奴,很有一把子力氣。 有了織布機卻不能立刻織棉布,還需要棉線。 毛蕪平時幫老祭司紅午捻過不少毛線,干這個特別有經(jīng)驗,叢容便把活兒交給了她,又給她配了幾個學(xué)徒,都是部落里的女人,女人們比男人要細(xì)心和耐心得多,捻的棉線也不容易斷。 流程一步步來,工序一道道走,趁所有人都在忙的時候,叢大人決定把油燈蘇出來。 在這之前,整個異世大陸只圣城有油燈,其他部落不論人多人少,日常照明都靠火堆,大一點的部落會設(shè)置火塘,里面的火種經(jīng)久不息,族人們隨時都可以取用。 但不管是火堆還是火塘都不如小小一盞油燈來得方便,也不容易引發(fā)火災(zāi),在熬制出獸油以后,叢容就想著搗鼓油燈了。 可惜那時候他沒有棉花,捻不出棉線當(dāng)燈芯,鐵角獸毛線倒是勉強能用,但動物毛一旦燃起來滿屋子都是蛋白質(zhì)燒焦的糊味兒,叢大人只好放棄了做油燈的念頭。 叢容讓炎朔去拿小碗和獸油。 “叢哥想吃什么?我給你做。”少年笑得好看,露出一邊尖尖的虎牙。 叢容瞥了他一眼:“不吃,做油燈?!?/br> 炎朔一愣,乖乖去架子上取東西。 獸油經(jīng)過加熱重新化開成清亮的黃棕色液體,叢容把捻好的棉線對折再對折,擰成小指粗細(xì)后放進(jìn)碗里,只留出短短的一截擱在碗沿上。 隨著溫度降低,獸油再次冷卻凝固,雪白的凝脂將燈芯牢牢鎖在中央。 “宿主,我的資料庫告訴我,您做的這個東西可能不是油燈,它有另外一個名字?!蹦X子里的9527忽然幽幽開口。 叢大人挑眉。 生命財富系統(tǒng)語氣復(fù)雜:“香薰蠟燭……還是羊rou味的?!?/br> 叢容:…… 閉嘴吧你! 叢大人無視了系統(tǒng)的胡說八道,素手一揮:“成了!” 炎朔遞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火種,兩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火星將吸飽了獸油的燈芯點燃。 橘色的火光瞬間照亮了眼前的方寸之地,叢容用一根筷子輕輕撥了撥燈芯,火苗隨之跳動,變得更亮了幾分,叢大人唇邊浮起一抹滿意的淺笑。 炎朔的視線從油燈移到銀發(fā)青年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片刻后又轉(zhuǎn)回油燈,鼻尖微動:“什么味道?” 叢大人:…… 很棒,果然是羊rou味的。 第81章 穿t恤的叢大人(二更) 異世大陸的第一匹棉布被織出來是在一個星期以后,當(dāng)時叢容還在床上,老祭司來敲的門,告訴他布織好了。 叢容一咕嚕爬起來,草草套上毛衣,跟隨紅午來到專門為織布騰出的空房間。 “叢大人!”毛莨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塊米白色的棉布,有點不知所措。 雖然早就聽叢容形容過布,但真正見到摸到的這一刻,所有人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相比起獸皮,棉布實在太輕薄,太柔軟了,就像少女的肌膚,簡直令人愛不釋手。可他們又不敢多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布給碰壞了。 原始人的心思幾乎都寫在臉上,毛莨將織好的棉布交給叢容后,很快退回人群里。 叢容忍不住對她笑道:“棉布很結(jié)實,不會輕易被碰壞,不信你可以試試?!?/br> 毛莨根本不敢試,連連擺手,膽子大的草籽舉起手,小聲問:“叢大人,我能試試嗎?” 叢容沖她一點頭:“當(dāng)然?!?/br> 草籽上前捏住棉布的一個角,稍微使勁兒扯了扯,棉布果然并沒有被扯壞,甚至也沒有變形。 在場眾人的眼睛立刻都亮了,老祭司紅午也嘖嘖稱奇:“我之前跟圣使換的圣衣沒兩天就變大變長了?!?/br> 叢容心說那是因為圣城的人偷工減料,把麻布織得非常稀疏,不像他手中的這匹棉布用料扎實。 叢容讓眾人繼續(xù)織,自己拿著棉布回到臥室。 天氣熱最方便的當(dāng)然是t恤和短褲,不過手里的這塊布很大,就算給他和炎朔一人一套也還有的多,于是叢容準(zhǔn)備再做兩件襯衫,到時候換著穿。 畢竟,一個體面的男人怎么能沒有白襯衫呢? 棉布來之不易,從播種到收獲,再到捻線,織成正兒八經(jīng)的布幾乎每一步都遇到了阻力,幸好,最后還是成功了。 因此叢大人這次沒像上回做獸袍那樣粗獷,直接在獸皮上掏個洞完事,而是先在石板上畫了設(shè)計圖,然后又在布上畫上裁縫線,確認(rèn)無誤后才開始動刀。 看著青年低頭專注裁剪的模樣,9527在腦子里感慨:“宿主,我覺得您如果不當(dāng)醫(yī)生,在服裝設(shè)計方面應(yīng)該也能有所成就?!?/br> 叢容沒理會它的彩虹屁,叢氏夫婦掌握著華夏醫(yī)藥行業(yè)的命脈,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所以他上輩子只可能成為醫(yī)生,不會有第二個職業(yè)選擇。 晚上炎朔狩獵回來的時候,叢容已經(jīng)把自己的t恤短褲和襯衫做好了,襯衫領(lǐng)子和袖口的部位還做了拷邊,只剩下扣子沒縫。 “過來?!眳踩葑诖惭厣?,朝少年招手,“我量一下你的尺寸?!?/br> 十六七歲的男生幾乎兩三天一個樣,炎朔乖乖把獸袍脫了,只穿一條皮褲,叢容拿了根皮繩當(dāng)尺:“手臂抬一下。” 炎朔依言抬起手,叢容彎腰將皮尺從他的腋下繞過,再繞回到胸前。 微涼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少年的皮膚,讓炎朔不禁頭皮發(fā)麻,起了一層細(xì)小的雞皮疙瘩,偏偏叢大人還三分嫉妒七分羨慕地屈指彈了下身前人結(jié)實的胸肌,小聲嘟噥:“說好修狗的尷尬期呢……” 炎朔:…… 此時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到炎朔一低頭,就能看見對方低垂的眼瞼,濃密的睫毛。 這個角度的叢容斂去了深埋眼底的冷淡和精明,顯得異常溫柔,他的嘴唇很薄,是花瓣一樣美麗的粉色,唇珠十分明顯,好似在誘惑誰親上去一般,于是又給那份溫柔增添了幾分多情。 “好了?!眳踩輰⑵こ咭粊G,走到石桌邊,將數(shù)據(jù)記錄下來。 炎朔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良久才收回視線,低聲問:“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叢容想了想:“你去河里摸幾個河蚌吧,用來做紐扣。” 這時他就有些遺憾他們不是在白水大陸,海邊貝類多,做出來的紐扣顏色花樣也多,下次去海貝部落收鹽的時候,記得問白潮要一些。 不一會兒炎朔便拎著一大桶河蚌回來了,異世大陸的河蚌和原世界的大小差不多,黑黢黢的,而且也叫這個名字。 不過在不缺rou食的情況下,原始人并不愛吃,主要是跟所有生活在淤泥里的動物一樣,河蚌rou有一股很重的泥腥味。 原世界的某些江湖餐館會用大蒜葉和姜來祛除這股腥味兒,只保留蚌rou本身的鮮美,別說還挺好吃的,但叢容現(xiàn)在一沒大蒜二沒姜,想做得好吃,說實話,可能性不大。 因此他也沒瞎折騰,讓炎朔用刀把河蚌劈開后,蚌rou剁碎了喂哼哼獸,只留下堅硬的蚌殼。 “刮掉蚌殼外面黑色的表層,再打磨成指甲蓋大小的圓片,最后中間鉆四個小孔,就是紐扣了?!眳踩萁忉?。 炎朔點頭表示明白了,果然沒多久,一枚打磨得十分光滑,泛著云母色澤的紐扣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真聰明?!眳踩萑滩蛔】洫?。 炎朔將那枚紐扣放到他手邊,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和倉比呢?” 叢容正把棉布裁成需要的形狀,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我和倉比,誰更聰明?”炎朔一臉認(rèn)真。 叢容:…… 他仔細(xì)回憶,前幾天倉造出了織布機的時候,自己好像確實夸對方聰明來著,想不到小崽子居然聽進(jìn)去了,還記在了心里。 叢容其實很難理解這種類似“別人家的孩子”的心理,一是因為他天生共情能力低下,二則他自己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論智商,沒有人能超越基因改寫后的e017號實驗體。 他看了眼表面平靜,實際耳朵高高豎起的少年,不由輕笑:“當(dāng)然是你,你是最好的?!?/br> 你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