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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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朔知道叢容一定看出了自己的不對勁,不過對方?jīng)]說什么,讓他暫時松了口氣。 洗完碗筷,炎朔從角落里拿了個小號石桶出來——洞xue里有不少這樣的石桶,石碗也有好幾只,都是他趁叢容去祭司午那里上課,閑著沒事打磨的。 外面風(fēng)雪太大,洞口的三株植物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摧殘,胡椒藤還好說,辣椒樹明顯萎靡了不少,炎朔打算把它移植到桶里,搬進(jìn)室內(nèi)。 叢容愛吃辣,自從有了這棵辣椒樹,每餐幾乎無辣不歡,炎朔自己倒是無所謂,他喜歡吃rou,但對rou的味道并不挑剔。 雪又下了一整天,積雪幾乎沒過成年人的膝蓋,大部分族人的洞口都有樣學(xué)樣地掛起了門簾。炎朔不怕冷,蹲在地上用石刀一點(diǎn)點(diǎn)刨辣椒樹周圍的泥土。 這些土已經(jīng)被凍得非常嚴(yán)實(shí)了,少年卻刨得十分輕松,耐心將辣椒樹連根帶泥一起移到石桶里,鋪上沙土壓實(shí)后,再放到洞內(nèi)距離篝火不遠(yuǎn)的地方。 叢容還在擺弄他的毛線棒,臉上隱隱有了煩躁之色。 當(dāng)初張媽給小孫女織圍巾,他只看了個大概,即便叢醫(yī)生過目不忘,這么久過去想要還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先睡覺,明天再織吧?!毖姿房此劬Χ加行┘t,忍不住說。 “不行,區(qū)區(qū)一條圍巾,我就不信蘇不出來。”叢大人忿忿,頭也不抬道,“你先睡。” 他不睡,炎朔也睡不著,于是兩個人硬生生熬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才支撐不住,倒頭睡了過去。 叢容睡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被餓醒了,炎朔已經(jīng)做好了飯。 叢容坐在大床上,定定望著他把臘腸切成兩三毫米厚的薄片,眼神發(fā)直,一看就是沒睡醒。 “叢哥?!毖姿穯玖怂宦暎耙灰偎粫??” 叢容搖搖頭,抹了把臉:“不了,等下還要織圍巾,我先去刷牙?!?/br> 炎朔瞥了眼丟在床尾的毛線球,昨晚叢容已經(jīng)把圍巾的織法試出來了,現(xiàn)在就是短短的一截掛在毛線棒上,也就半個手掌那么長,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東西有什么用。 叢容掀起門簾,下一秒就被寒風(fēng)撲了一臉,雪依舊沒有停,甚至還越下越大了,雪花吸收了部分聲音,導(dǎo)致整個紅石部落都格外安靜,仿佛陷入了深眠一般。 這么大的雪,叢容擔(dān)心會造成雪災(zāi)。 原世界科技發(fā)達(dá),人們抗災(zāi)意識強(qiáng),卻依舊有因?yàn)榇笱核课菟廊说?,紅石部落的這個窯洞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積雪的重壓。 兩人吃過午飯,叢容繼續(xù)擺弄他的毛線棒,青年十指修長,靈活地一勾一劃,好似跳了一場輕巧又讓人眼花繚亂的舞。 大雪下了整整七天,叢大人和他的小奴隸便在洞xue里待了七天,不僅把圍巾織出來了,叢容還給自己織了頂帽子。 沒有經(jīng)過染色的毛線織出來的圍巾和帽子都是獸毛本真的顏色,純天然的奶油白,意外的好看。 叢容先圍上圍巾,再帶上帽子,瞬間感覺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原本洞xue里燃著篝火也不算冷,但門簾終究不是門,做不到完全擋風(fēng),他總感覺涼颼颼的,特別是他還沒有頭發(fā)。 叢大人舒服地喟嘆一聲,要是能織出毛衣就好了,有空研究研究。 炎朔在旁邊靜靜看著,圍巾和帽子襯得青年膚色更加白皙,豐神俊秀,與此同時,那種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氣質(zhì)更加明顯。 這一刻,炎朔忽然感覺叢容離他無比遙遠(yuǎn),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少年垂在身側(cè)的手下意識地抬起來,想拉住對方,然而很快脖子上就多了個柔軟的東西。 “還不錯,果然好看的人戴什么都好看?!眳踩輫K了一聲。 炎朔愕然,半晌才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淡笑:“謝謝叢哥?!?/br> 第49章 圣城來人! 連日大雪,叢容在祭司午那里請了七天假,雪停后照舊繼續(xù)上課。 毛蕪見到他比見到自己的親外甥還高興,樂顛顛拿了個石碗過來:“叢大人您嘗嘗我新做的rou干,放了辣椒和胡椒粉,祭司大人說味道還不錯?!?/br> 叢容從善如流地拿了根放進(jìn)嘴里,這時候的rou干完全是純天然的,沒有人工合成的添加劑。 大概是照顧到祭司午年紀(jì)大了牙口不好,毛蕪曬得不算特別干,軟軟的,有些像原世界的牛rou條,越嚼越香。叢容還挺喜歡的,吃完一根又拿了一根。 毛蕪看他喜歡,笑得見牙不見眼,祭司午拄著法杖重重哼了一聲:“這么多天不來上課,吃rou干倒是積極?!?/br> 叢容的字學(xué)得飛快,祭司午難得遇到這樣讓她有成就感的弟子,早樂開了花,但她就是不愿意表現(xiàn)出來。 叢容知道老太太的傲嬌脾氣,沒往心里去,把一塊奶白色的東西遞給她:“之前跟您說的肥皂做好了,您瞧瞧?” 祭司午見到肥皂臉色頓時緩和不少,趕忙讓毛蕪打了水過來洗手。 叢容在旁邊笑瞇瞇地看著。 祭司午試用了肥皂的效果,非常滿意,洗完手還十分珍惜地放進(jìn)皮囊里收起來。 “還有這個也是給您的。”叢容遞過去一個草兜。 里面放著獸毛圍巾和帽子。 七天里他一共織了三條圍巾兩頂帽子,除去自用,剩下的全送出去了。 祭司午一早便注意到她家小弟子脖子和腦袋上多出來的怪東西,盡管好奇得不得了,但為了維持祭司大人的威嚴(yán),努力裝作沒看見。 “這是圍巾和帽子。”叢容簡單說了二者的用途。 “叢大人,這也是圣主的智慧嗎?”毛蕪一臉崇敬,那圍巾和帽子一看就十分軟和,毛絨絨的,像云朵一樣,她以前連見都沒見過。 “對?!眳踩菝娌桓纳攸c(diǎn)頭。 祭司午摸摸圍巾,又摸摸帽子,簡直愛不釋手。隨著年紀(jì)漸大,她越來越怕冷,每年凜冬洞xue里都要燒兩堆篝火,饒是如此依舊覺得冷到了骨頭縫里。 今年好歹有叢容做的獸皮長袍,不僅保暖還擋風(fēng),但天氣也格外冷,老太太感覺渾身上下都冒著寒氣。 現(xiàn)在她有了圍巾和帽子,就像揣了兩個小火爐。 祭司午又驚又喜,她想起了自己的老師,紅石部落的上一任祭司,就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夜,睡著后再也沒有醒來。 族人們說她是受到召喚,回到了圣主的懷抱,但祭司午知道老師是被活活凍死的。如果那時候,她們有這兩樣?xùn)|西和獸袍,老師是否能活得更久一些? 叢容不知道小小的圍巾和帽子引發(fā)了祭司午諸多聯(lián)想,他最近的課業(yè)是自學(xué)石板上的內(nèi)容。 這些石板大多記錄了異世大陸的人類對圣主的崇拜。 【圣主是全大陸最偉大的存在,祂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掌管天上的月亮星辰和地上的兩腳生靈?!?/br> 叢容忍不住問祭司午:“那太陽呢?圣主不管太陽嗎?” 祭司大人從回憶中抽離,半晌,耷拉著眼皮說:“應(yīng)該也管的吧,可能是上面漏記了,對,一定是漏記了?!?/br> “哦?!眳踩莶恢每煞竦攸c(diǎn)點(diǎn)頭,然后他又問:“還有四腳的生靈呢?四腳的祂就不管嗎?沒腳的呢?沒腳的祂管不管?” 祭司午:…… 祭司午沒想到他看個石板都有這么多問題,師徒倆大眼瞪小眼,最后還是叢容先敗下陣來,他不問了還不行嗎? 祭司大人對自家弟子的識趣勉強(qiáng)表示滿意,然而很快叢容再次開口了:“所以,您見過圣主眷屬嗎?” 他記得冬獵回來那天,老太太很肯定地認(rèn)為他不是圣主眷屬,把叢容著實(shí)嚇了一跳。 “眷屬大人高貴而神秘,他就像深山中縹緲的霧靄,普通人根本見不著。”祭司午幽幽道。 “敢情您也沒見過……”叢容的表情一言難盡,“那您怎么知道我不是?” 祭司午抬起下巴,十分篤定:“我就是知道。” 老太太傲嬌得不得了,叢容見問不出什么,只好繼續(xù)研究手中的石板,很快便被里面的內(nèi)容吸引了注意。 這塊石板記錄的是圣城。 除了說明圣城位于異世大陸的最中心外,還提到了一個新的機(jī)構(gòu)——圣塔。 圣塔是一座塔,卻又不僅僅是一座塔,那里住著異世大陸最德高望重的祭司。 而圣城就像一個超大型部落,有族人,有戰(zhàn)士,有奴隸,也有首領(lǐng)。 圣城的首領(lǐng)被稱為城主,祭司午的石板顯然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因此只記載了第一代城主,名喚加納。 石板對加納城主的描述相當(dāng)震撼,對方的身軀像高山一樣偉岸,皮膚像初雪一樣白皙,頭發(fā)像金子一樣耀眼,眼睛像湖泊一樣深邃,總之什么都像,就是不像個人。 至于當(dāng)時的圣塔祭司,則叫魈,ta常年深居簡出,出門會穿上長長的斗篷,整個人都包裹在斗篷里。據(jù)說除了城主加納,沒人見過ta的真實(shí)容貌,連ta究竟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不過石板上的記錄更傾向于對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因?yàn)榧蛹{曾為之傾倒,并當(dāng)眾宣布魈是自己的伴侶。 叢容原本還想再看看后面幾代城主和祭司的事跡,然而石板的記錄到這里便戛然而止了。石板斷了,因此丟失了一部分內(nèi)容。 叢容在剩下的石板堆里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剩下的殘片,一問祭司午,才知道這石板從她老師的老師那里流傳下來的時候就缺失了,讓他不用白費(fèi)功夫。 叢容微微失望,想了想,問:“圣城每年都會派人過來收取火原石嗎?” “對?!奔浪疚琰c(diǎn)頭,“一般是在凜冬之后,雨季來臨之前。圣使不僅會帶來鹽,還有許多珍貴的寶物?!?/br> 比如她身上的這件麻布衣服,以及收在皮囊里的人參和白及。 叢容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道:“圣使是不是和炎山大人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 祭司午詫異:“你怎么知道?” 叢容微笑。 這其實(shí)并不難猜,在他給炎山治病的時候,祭司午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要讓首領(lǐng)大人活過這個冬天。而凜冬過后,對紅石部落而言,唯一重大的事件就是換鹽。 “炎山很久以前送了那位圣使大人十車火原石作為辛苦費(fèi),對方答應(yīng)以后每年都會多給兩桶鹽,一直到炎山死去,或者下一任首領(lǐng)繼位。”祭司午無奈地嘆了口氣。 叢容聽完不由感慨,炎山雖然人品不咋地,但確實(shí)有幾分小聰明。在其他原始人光著屁股到處跑的時候,他已經(jīng)懂得賄賂圣使,給自己和紅石部落謀好處了。 “這幾年礦脈產(chǎn)出的火原石越來越少,以往能產(chǎn)二十車,換到二十桶鹽,足夠全部落吃上一整年。去年卻只有十五車,今年到現(xiàn)在為止也才挖出了八車?!?/br> 祭司午將法杖高舉過頭頂,朝圣城的方向深深叩拜:“圣主大人,您不愿意再庇佑紅石部落了嗎?” 每條礦脈的蘊(yùn)藏量都不是無窮無盡的,終有開采完的一天,在這樣的情況下,多出來的那兩桶鹽就更顯得彌足珍貴。 所以哪怕炎山已經(jīng)成了廢人,祭司午也希望他能活下去當(dāng)這個首領(lǐng)。 祭司午洞xue里的石板雖然多,但以目前的刻錄技術(shù),一塊石板上攏共也沒幾個字,于是叢容很快全部看完了。 即便如此,他之后依舊每天下午到祭司大人這兒打卡,臘腸和獸rou也不要錢似的往里送。 祭司午嘴上不說,但看得出來,心里非常滿意。可惜滿意歸滿意,叢容的任務(wù)卻絲毫沒有要完成的跡象。 “你說她到底在想什么?認(rèn)可我就那么難嗎?”叢容倒不是著急,他就是不明白,在腦子里問系統(tǒng)。 9527也不明白,老老實(shí)實(shí)道:“我不知道。” 叢大人冷笑:“要你何用?!?/br> 短短一個星期,兩次被嘲沒用,9527忍不住說:“宿主,請停止您的pua行為,要知道ai也是有尊嚴(yán)的!” 叢容嘖了一聲:“居然看出了我是在pua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