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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會自我攻略 第96節(jié)

    “原來不是哥哥,”他說,“是jiejie!”

    徐籬山笑起來,說:“不,哥哥就是哥哥?!?/br>
    元筍不是很明白地撓了下頭,說:“哥哥怎么當媳婦兒啊?”

    “媳婦兒只是個說法,他也可以是小山哥哥的夫君……總之就是要寫上婚書的。”見元筍還是不明白,徐籬山攬住他的胳膊,“三日后,小山哥哥和你對面這位哥哥就要成婚了,到時候府里有好多好吃的,你也帶著爺爺來吃,回家的時候還可以打包一大份拿回去給你的朋友們吃?!?/br>
    “好!”元筍高興地說,“回去我就給小山哥哥和這位哥哥備禮。”

    “可別破費,心意到了就成?!毙旎h山想了想,“你親手給哥哥們捏個糖人吧,想來那天沒有送糖人的,你若送,就成了獨一份。自己回去想想,捏什么樣的糖人才喜慶?!?/br>
    元筍鄭重地點了下頭,“嗯!”

    “面來咯!”俄頃,老板端著托盤,把魚團面和面湯呈了上來,在元筍臉蛋上捏了一把,“圓筍兒,多吃點,竄個兒!”

    “謝謝唐叔叔。”元筍道了謝,接過徐籬山遞來的筷子,開始埋頭吃面。

    徐籬山轉著糖人,咬了一口,見京紓一直盯著自己,便伸手喂過去,讓京紓也咬了一口。兩人把一根兒糖人分外了,各自配著白粥和辣子面,那味道稍顯怪異,但都吃得高興。

    都吃完了,徐籬山給錢結賬,捏著元筍的脖子往外走,說:“要不要哥哥們送你?”

    “不用啦,我熟得很!”元筍抱著賣空了的糖人架子,朝兩人揮手告別,轉身跑進了人潮之中,很快就沒了身影。

    攬月湖正是熱鬧的時辰,夜幕倒懸,晚風吹煙,杯盤燈火,笙歌傳遍,正聚著一席煙火氣。

    今日兩人都沒有用兜帽帷帽等遮掩容貌,就這般大剌剌地行于人流之中,引得無數(shù)視線有意無意地在四周飄來飄去。徐籬山半點不在意,很是自然地反手去拉走在身后的京紓,握著手腕把人拽到身邊。

    “跟緊點?!彼鹀ao心道,“這里人多,待會兒走散了,我就得發(fā)布尋人告示了?!?/br>
    京紓反手握住他的手,說:“走不散。”

    樓上的姑娘正在彈琵琶曲,聲音簡直酥進了骨頭縫里,徐籬山撞了撞京紓的左胳膊,逗弄道:“好不好聽?”

    “平常罷了?!本┘傉f,“沒有你唱的《忐忑》好聽。”

    徐籬山哈哈笑,他那是唱嗎,那是嚎叫!他擠著京紓的胳膊,說:“你的濾鏡好厚!”

    京紓偏頭看他,“何意?”

    “就是無條件的偏愛吧?!毙旎h山笑著說。

    京紓說:“并未,我是實話實說?!?/br>
    “那可不行,你的音樂素養(yǎng)讓我感到擔心。”徐籬山拽著京紓就要往樓上去,“我得帶你近距離地品鑒……”

    話沒說完,他被京紓一把拽了回來,對上不悅的目光。

    “你帶我去逛花樓?”

    “又不做別的,聽聽曲兒也不行???”徐籬山說,“你帶有色眼鏡。”

    京紓問了這又是什么意思,而后說:“管你怎么說,我都不去?!?/br>
    “哎呀,不去不去?!毙旎h山咕噥道,“搞得我要把你賣進去……我不說了不說了。前頭有一家珍品鋪子,公主殿下,我跟您買件小玩意兒以表歉意,走著。”

    他拉著京紓去了珍品鋪,掌柜的如見財神爺親臨,立馬拿著冊子迎了上來,“給兩位貴人問安了!您二位今兒想看些什么?”

    徐籬山把冊子拍回掌柜的胸口,拉著京紓瞎逛起來,時不時點評一下,“這只白玉荷葉杯不錯啊?!?/br>
    京紓看了一眼,說:“我府里有更好的。”

    “那就再看看別的?!毙旎h山往前走了一段路,又停下來,“這對透雕牡丹玉佩不錯吧?”

    京紓正想說一般,就聽徐籬山說:“我們一人一只?!?/br>
    “……很好?!本┘偢淖冋f法,示意掌柜的包起來。

    掌柜的在旁邊看得心里明白,立馬叫人仔仔細細地包起來,自己則對徐籬山說:“六公子,店里新上了一款青玉狐鎮(zhèn)紙,小巧可愛,您平日里外出作畫也方便裝匣,要瞧一眼嗎?”

    “走著?!毙旎h山示意掌柜的引路,跟著去看了眼那鎮(zhèn)紙,笑道,“果然不錯,也裝著吧……誒,那串挺好看的?!?/br>
    掌柜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木架,說:“荷葉玉串,男女老幼都能佩戴,能做頸飾、腰飾,也能盤在手腕上,端看您喜歡?!?/br>
    徐籬山讓他摘下來,轉身往京紓胸前比了比,很是滿意,“我給你做了幾身淺色袍子,等送過來了就和這條玉串配著穿,肯定好看?!彼f著又走了兩步,取了一支水晶發(fā)簪、水晶串飾,吩咐道,“再把那邊那對墨書瑪瑙盞一起包起來,送到肅王府去,明日我讓人過來給你結賬?!?/br>
    “好嘞好嘞,二位下次再來啊!”掌柜的殷勤地將人送到門口,躬腰道,“慢走,慢走!”

    徐籬山拉著京紓慢走到了攬月湖邊,這里夜間常有辦游燈會的,燈影綽約,攬月湖像是白日和黑夜中的第三抹顏色,朦朧迷離,吸引著許多有情人結伴游玩。

    “我們也是幽會中的一對?!毙旎h山晃著京紓的胳膊,有些煩惱地說,“就是我的幽會對象老是不說話,好冷淡喲?!?/br>
    京紓捏了捏他的手,只說:“來?!?/br>
    “什么?”徐籬山好奇地跟著京紓往前走,穿過岸邊席地作畫作詩、譜曲唱歌的才子佳人們,走到最里側的一條閑道上。道內側綠樹成蔭,罩著窄而長的花圃,比方才那處更安靜,徐籬山以前來這里散步時常常會撞見約會打啵的小情侶。

    當然,今日夜里,他和京紓也成了其中一對。

    此外,京紓完全不懂何為內斂、害羞、避嫌,就讓他靠在花圃首端的樹上吻他。紫薇半垂下來,堪堪打在京紓的后背上,被風吹得晃啊晃,他似是被撓得癢了,不禁往前一步,快要把徐籬山壓壞了。

    攬月湖多熱鬧的地兒啊,擋不住嘖嘖的水聲,徐籬山閉著眼睛承受,時不時回應一下,惹得京紓更加放肆,這種在人前毫不避諱、時不時就要被路過的行人捂嘴驚嘆一聲的親熱讓他們嘗到了一種隱秘的刺激。

    吻得很深,徐籬山幾近窒/息,膝蓋在京紓的腿上來回地蹭,可京紓并不把這當作求饒,要把他吃掉啦。

    吃不掉,京紓強迫自己保留理智,在徐籬山要撅過去之前退了出來,咬著徐籬山的下巴碾磨,以表無法饜足,分外不滿。

    徐籬山偏頭咳嗽,啞聲道:“舌/頭都麻了?!?/br>
    京紓擔心地說:“我看看?!?/br>
    “你當我傻?”徐籬山白他一眼。

    京紓很無奈地把他瞧著,“你不是嫌棄我冷淡?”

    “哼。”徐籬山拍他的臉,“別給自己的耍流/氓行為找借口?!?/br>
    “這樣是耍流/氓,”京紓反問,“那你夜里扒我里衣、在我腰腹上摸來摸去算什么?”

    徐籬山說:“試圖通過觸摸把你的腹肌轉移到我身上!”

    京紓露出笑意,伸手把人抱進懷里,“就會耍嘴皮子,也沒見你多鍛煉。”

    “因為這都是借口?!毙旎h山趴在他肩上,“我就是想摸摸你。我想摸你屁/股上的小花,你都不讓我摸?!?/br>
    京紓順勢問道:“我想摸那里,你為什么不給我摸?”

    好yin/蕩的話題,徐籬山調/戲不成反手制,惱羞成怒地將人推開,轉身走了。

    京紓轉身跟上,絲毫不管躲在不遠處的樹后偷窺的行人,快走幾步追上徐籬山,抓住了他的手腕。

    *

    “回吧。”

    一個時辰后,馬車停在文定侯府門前,京紓拍了下徐籬山的后腰,讓他回府休息。

    “那我走了?!毙旎h山挪了一步,仍舊看著京紓,“我真的走咯?”

    他話里帶著引/誘,京紓語氣兇狠,“不走就跟我回府。”

    徐籬山不介意他的小脾氣,湊過去用額頭撞了下他的腦袋,說:“我是看你很舍不得我啊。回去后記得每天按時喝藥換藥,要忌口,知道嗎?”

    “知道?!本┘傢槃萦H他的臉,“我又不是稚童?!?/br>
    “小孩子比你乖多了?!币娋┘偛粷M地蹙眉,徐籬山笑了一聲,哄道,“好吧,不說你了。我先回去了。”

    京紓“嗯”了一聲,看著徐籬山俯身下了馬車,伸手推開車窗,不料徐籬山也湊了過來,扒住窗沿直勾勾地把他瞧著。他探出窗去,和徐籬山親吻。

    文定侯領著管家和猗猗走出來,恰好看見這一幕,登時不約而同地在門前止步。管家也是見過世面的,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嘟囔道:“黏糊喲?!?/br>
    待兩人終于分開,文定侯才走下階梯,到徐籬山身后三步外對京紓行禮,道:“殿下,貴體安否?”

    “尚可,勞侯爺記掛?!本┘偘蜒凵駨男旎h山臉上挪開,看向文定侯,“三日后,我來迎親?!?/br>
    規(guī)矩上新郎不必親自迎親,蘭京這么多年的喜事多是由送娘持帖代為迎親,尋常府邸如此,莫說肅王這般的身份。是以文定侯愣了一瞬才笑道:“那便恭迎殿下了?!?/br>
    “好?!本┘傆挚聪蛐旎h山,伸手揉了下對方紅/腫的唇瓣,語氣放輕,“回去早早的睡,天熱,記得少飲酒,少吃涼食,再吃壞肚子,你就給我等著。”

    “遵命遵命!”徐籬山說罷伸手把京紓的腦袋摁了回去,很專橫地關上車窗,拍拍馬車說,“回肅王府?!?/br>
    馬車緩緩前行,徐籬山轉身目送,行了一段路,那車窗果然又被推開,露出京紓的臉來。他不禁笑起來,伸手揮了揮,于是京紓露出點笑的模樣,看了他兩眼,又把車窗關上了。

    馬車逐漸走遠,最終消失在拐角處。徐籬山收回目光,轉身跟著文定侯回府。

    “也就三天不能相見,怎么被你們弄得好像要分別許久一樣?”文定侯調笑。

    “這叫熱戀期,分開一會兒都舍不得?!毙旎h山笑著揉了把猗猗的腦袋,“若不是惦記著他的傷,我還想拉他去走一會兒再回來呢,然后他送我回府,我又送他回府,他再送我回來,天就該亮了?!?/br>
    文定侯翻個白眼,說:“得,即將嫁出去的孽子已經(jīng)潑出去的水?!?/br>
    “請您注意說話的語氣和態(tài)度?!毙旎h山分外囂張,“我可是幫您拔了一截輩分呢,以往您和殿下算是平輩,以后您就是他的長輩了,爽不爽?”

    文定侯摸摸下巴,說:“爽?!?/br>
    父子倆順著游廊往前走,文定侯說:“清儀宮昨夜燒起來了,好在二殿下分外及時地派人把火滅了,否則寧妃就要葬身火海了?!?/br>
    徐籬山琢磨著“分外及時”這四個字,說:“表哥留在宮中就是為了替陛下盯著寧妃,寧妃意圖自焚,表哥自然要阻攔,否則就是沒辦好差事?!?/br>
    “陛下在北郊的這幾日,朝事皆是由二殿下代為主持。昨兒早晨我也入宮了,見到了二殿下,”文定侯稍頓,“二殿下平和如舊,卻到底有些不一樣了。付少將軍在蘭京陪妹子,與二殿下同桌用了好幾次飯,這門婚事多半是要成了?!?/br>
    徐籬山垂眼,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表哥既然下定了決心,我們也不必多言?!?/br>
    “說的是?!蔽亩ê顕@了一聲,將徐籬山送到院子門口,拍拍他的肩膀,“這幾日辛苦了,早些休息吧,從明兒起府里還有得忙呢。”

    “爹,慢走?!毙旎h山反拍文定侯的肩膀,把人送走了。

    進了院子,猗猗叫人快速送上熱水供徐籬山泡澡解乏,自己則跟進了臥房替徐籬山更衣,順帶說:“少爺,您不知道,李姨娘要被遣回娘家了,連帶著二少爺?!?/br>
    徐籬山挑眉,“誰的意思?”

    “前兩日宮里來了人,隨后侯爺就下了這命令,奴婢猜測許是宮里哪位貴人的意思?!扁⑩淹馀鄯旁谝慌缘募茏由?,按著徐籬山落座,替他梳發(fā),又說,“您是沒瞧見,李姨娘起初跑到侯爺院子里去鬧,還帶著白綾呢,二少爺也過去跪求,不過侯爺沒有松口,還把李姨娘軟禁起來了。”

    徐籬山說:“二少爺也軟禁起來了?”

    “沒有?!扁⑩u頭,“二少爺比起李姨娘來安靜許多,侯爺便讓他回去收拾東西,好好待著?!?/br>
    徐松均可不是會輕易認命的人,雖說是砧板魚rou,可好歹也要板一板吧。徐籬山喚道:“垂?!?/br>
    “他又去打架了?!?/br>
    鵲十一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嚇了猗猗一跳。徐籬山拍拍猗猗的胳膊表示安撫,而后對鵲十一說:“十一,你幫我去瞧瞧徐松均有沒有搞什么貓膩。若是他安分,我也不必落井下石,可若他不,他娘倆先前設計害我的仇,我還沒報呢?!?/br>
    “是,公子。”鵲十一轉身離去。

    “我去泡個澡。”徐籬山起身往浴房去。

    夜里,柳垂回來了,帶著左右嘴角對齊的傷和大包小包的褚二公子以及兩手空空的曲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