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會自我攻略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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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徐籬山臉色“唰”的一變,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哀戚道,“殿下,您怎么能給我道歉呢?我萬萬不敢受啊!您有何不滿,打也好罵也好,我都受得,何必要引得旁人說我不顧尊卑呢!” “徐六公子這么說,是常常挨打,都挨習慣了嗎?” “是啊,膝蓋都嚇軟了,想來日子也不好過啊?!?/br> “這就是嫁高門啊,高處不勝寒,這些個天潢貴胄哪個是好相與的?” “原來殿下是故意坑徐六公子嗎?今日的事情傳出去,陛下定要斥責徐六公子當街撒潑還對夫主蠻橫無理,好心機啊?!?/br> “……” 竊竊私語不斷傳入耳朵,京紓看著徐籬山滿面愴然,眉眼微動,俯身去攙扶他……沒攙動。他順勢嘆了口氣,說:“留青,你這是什么話?我做了錯事,向你道歉是應該的,你若不接受,我怕是寢食難安。我對你沒有任何不滿,更莫說打罵,至于尊卑,如今你我被陛下賜婚,你很快就是我明媒正娶的肅王府,自然與我同尊卑。” 不等徐籬山說話,京紓猛地使力,像拔蘿卜似的把徐籬山拔了起來。他俯身替徐籬山拍掉膝蓋上的灰塵,起身再度央求道:“與我回去吧,留青,不要回常州,不要拋下我,沒有你,我無法獨活?!?/br> “演過了啊影帝……”徐籬山咬牙切齒。 “哎呀,徐六公子,你就跟殿下回去吧!”有小姑娘摸帕子擦拭眼淚,“殿下太可憐了。” 徐籬山傻眼:不是,哪里可憐???這位姐你不要看臉說話啊! “是啊,小伙子,年輕人吵架是正常的,我和我家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天天吵架,還摔碗嘞?!笨嬷嘶@路過的老婦順路拍拍徐籬山的胳膊,勸道,“有話回去好好說,這夫妻之間嘛,床頭吵架床尾和,一生氣就回娘家哪能行呢?日子要被過散了?!?/br> 徐籬山捂住心臟:不是啊,大媽,你湊什么熱鬧? 眼見眾人都紛紛勸起來,徐籬山有氣沒出發(fā),狠狠瞪一眼眼眶微紅的大白蓮,冷哼一聲,轉(zhuǎn)頭就撒丫子跑了——他要連夜回常州,跑死在路上也在所不惜! 京紓看著那不斷毆打空氣的背影,笑了笑,突然側(cè)身看向茶樓的二樓,那里有一處窗口敞開著,一個戴著兜帽的面具人站在窗邊看著他,緊抓著床沿的手指正在流血。 京紓收斂笑意,說:“諸位,待我大婚那日,宴請全城?!?/br> 眾人紛紛道謝,有人大聲說:“草民先提前祝愿二位白頭偕老、恩愛一生了!” 眾人紛紛祝愿,最后齊聲高喝。 那道目光殺意凜冽,京紓卻是毫不在意地稍一頷首,道:“我與我妻承各位吉言?!?/br> 第83章 坐肩 徐籬山?jīng)]能實現(xiàn)“跑死在回常州的路上”這一可悲的心愿,他還沒跑出香塵街就被憑空出現(xiàn)的鵲一“請”回去了。 “我要和你談?wù)??!笔且?,徐籬山穿著自制小背心去了書房,嚇得辛年立馬捂住眼睛退了出去。 京紓不悅地說:“穿的什么衣裳?” “夏天必備坎肩背心啊,”徐籬山抬起右鼻向他展示肌rou線條,“帥不?” 他的身上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四肢纖長有力,此時裸/露的手臂肌rou線條流暢,鎖骨、肩頸無一不白皙漂亮,一把腰身沒了里外三層的衣料遮擋,那種半點不羸弱的風情更是誘/人。京紓把人從頭到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如實道:“帥?!?/br> “這么穿可涼快了?!毙旎h山搬了張椅子放在書桌前,落座往椅背一靠,二郎腿翹起來,“談?wù)??!?/br> 京紓收回目光,繼續(xù)低頭看書,說:“免談?!?/br> “你還不知道我要跟你談什么呢?” “不就是想悔婚?”京紓語氣平淡但分外篤定,“此事沒有商議的余地?!?/br> 徐籬山瞧著他,說:“請問‘悔婚’二字從何說起?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個人就決定了?” “父母不在,長兄如父,我的婚事自然由陛下做主,你生母已故,婚事由文定侯做主,而你我婚事乃是陛下賜婚,且賜婚前陛下早已詢問過文定侯的意見,文定侯并無反對之意?!本┘偛痪o不慢地說,“如此,可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算?!毙旎h山微笑,“但是你沒有和我商量過?!?/br> 京紓不解,“從前你問我想要什么聘禮,不就是向我求婚的意思?如今只不過是換成我來主動而已,有何不同?” “……好。”徐籬山再問,“三書六禮呢?走到哪一步了?” “第五步請期,已經(jīng)完成了。如今就差最后一步,”京紓看向他,過了兩息才說,“親迎?!?/br> 徐籬山被看得一怔,腦門上剛剛積攢的兩道半真火瞬間就熄滅了——京紓說出這兩個字的語氣,甚至堪稱虔誠。他緩了緩,說:“所以你們瞞著我這位當事人之一將所有事情都辦妥了?有這樣的當事人嗎?我是npc吧,到了劇情點就出現(xiàn)、配合你們的演出。” “這不是演出,是——” “怎么不是演出呢?”徐籬山打斷,“你要把這出戲唱給所有人聽,唯獨沒有我,我只是被附帶的觀眾?!彼暰┘?,語氣很輕,“你想說這是我們的喜宴,可你甚至沒有邀請我登臺?!?/br> 京紓沒有反駁。 #value! “太后的事情比較特殊,因此我只能選擇隱瞞你秘密行事,但在這件事上我們打一開始就沒能達成一致,所以我的道歉只是因為我陽奉陰違。但我還是想說,我尊重你的選擇,并不試圖把你拉到我的陣營里來,但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選擇,不要扛著保護我、擔心我的旗幟來鎮(zhèn)壓我。至于那個面具人,那夜是我心性不穩(wěn),被表哥遇刺的消息打亂了陣腳,做事也不夠謹慎,太過冒險,害得你擔心,還要給我擦屁股。我認真地反省過了,以后一定多注意,我再次認真地向你道歉——友情提示,這次絕對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至于我們的婚事,”徐籬山稍頓,又說,“你選擇對我隱瞞必定有你的顧慮,可我想請問,以后只要遇見什么重要的、危險的事,你都會選擇瞞著我嗎?等我們成親,我只需要在府里看看賬本、剪剪花草,在你遇到難事時給你奉茶捏肩再說一聲‘加油,京小紓”就可以了?其實在你心里,我并沒有能和你一起承擔的資格?” “不?!本┘偨K于開口,“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本事?!?/br> “可你還是把我當成溫室里的花朵,為了避免我被太陽灼傷,你就索性不允許我曬太陽?!毙旎h山說,“我不是無所不能,也會遇到一些感到煩惱甚至是無法解決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我會跟你坦白,抱怨吐槽也好,尋求幫助也好,我不怕你笑話我,也不會覺得這樣會麻煩你,因為在我看來,我們是平等且親密的關(guān)系,可以并肩而行,互相扶持?!?/br> 京紓認真地聽他講這許多,說:“我想保護你,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我錯了嗎?” “沒錯啊,我也想保護你,不想讓人傷害你,誰敢欺負你我就把他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你關(guān)起來不讓你出門?。俊毙旎h山嘆了口氣,“還有,其實你想在喜宴上搞事,想怎么搞都無所謂,你要發(fā)癲我也不攔你,我還給你鼓掌打氣,真的,但前提是你得告訴我并且征得我的同意,因為那不是你一個人的喜宴,我有最基本的知情權(quán)?!?/br> 書頁被京紓來來回回地卷起、抻開,此時已經(jīng)皺皺巴巴地沒法看了。他語氣很低,說:“我錯了?!?/br> “那我不生氣了。”徐籬山說。 京紓頗為不可思議,“這么容易?” “啥意思啊?”徐籬山拍桌而起,“在你心里我是借題發(fā)揮、得理不饒人、脾氣火爆且火冒三丈三天都噴不滅的那種人嗎?” 京紓不語。 “你在心里蛐蛐我是不是?”徐籬山用腿撞開板凳,戳著食指走到京紓面前,“你是不是在心里蛐蛐我?你敢不敢說,你……嗷!” 他被京紓一把拽進懷里,坐了大腿。 “……干嘛?”徐籬山眨巴眼,被京紓認真的目光盯得臉皮有點薄了,“美人計啊,你無恥?!?/br> 世間最沒資格貶低美人計的就是徐籬山,京紓掂了掂腿,害得徐籬山哎呀著晃了晃,很不爽地把他瞪著。京紓看了懷中這人良久,把人家都看得眼神游離了,才終于舍得開口,“我要向你道歉?!?/br> 徐籬山抿了抿嘴巴,姿態(tài)有些高傲了,“說。” “我不讓你對太后動心思,不是舍不得她去死,只是此事較為敏感。你和小五那夜夜探慈安宮,你當只有我知道么?”徐籬山“啊”了一聲,京紓便繼續(xù)說,“你是覺得陛下真把你看作好玩的小紈绔?” 徐籬山坐直了些,姿態(tài)又變低了,“???” “蘇昌攬下此事,此事在明面上不會和你們有任何關(guān)系,但背地里我與陛下是心照不宣。他假裝不知,已然是對你們兩個小子存了維護之心,畢竟皇宮是天子居所所在,你們派人潛進去,不論是針對誰、要做什么,都是在威脅天子安危?!本┘偺置讼滦旎h山的下巴,手動幫他閉上了微張的嘴巴,“那夜你質(zhì)問我,若陛下要動你,我可會保你,我要回答,你卻不愿聽了,是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么?還故意說自己是個‘外人’,你對我沒有信心。” 徐籬山眼珠子一轉(zhuǎn),用一種含糊的語氣說:“你們兄弟情深,我本來就是個外人嘛?!?/br> “你的前半句和后半句沒有一定的關(guān)系。陛下是我兄長,你也不是外人?!本┘偰﹃骂h的軟rou,輕聲說,“我會保你,不管誰想動你,我都絕不允許。我回答你的問題了,以后不要拿這種話來氣我?!?/br> 徐籬山抹了把眼睛,悶悶地“哦”了一聲,然后把臉埋進京紓的頸窩,不許他看自己。 京紓偏頭蹭了下徐籬山的腦袋,“你與面具人走的那一夜,我覺得你冒險,也覺得你勇敢,我說你莽撞,可你心眼還是很多,都被激怒到那份兒上了還想著打探線索,可是留青啊,我是害怕了。你說有十一和柳垂跟著,面具人殺不了你,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是一個人呢?如果真有那萬一,我殺他千萬遍都討不回你。我不贊同你的做法,但我也要向你道歉?!彼肿擦讼滦旎h山的腦袋,“你說自己口不擇言,我也如此,說了讓你難過、介懷的話,對不起?!?/br> 徐籬山晃了晃腿,表示聽見了。 “我沒有看不起你。”京紓說,“我知道你不是籠子里的珍鳥?!?/br> 徐籬山猛地抬起腦袋,無比期待地說:“那你不許再關(guān)我!” “但是留青,”京紓看著他,“你拿什么來交換?” “我不會再瞞著你涉險,”徐籬山保證,“在我涉險前會通知你的。” “不是通知我,”京紓糾正,“是與我商量,以求萬全之策。” 徐籬山謹慎地說:“那商量不通過怎么辦?比如你很霸氣、冷酷地說:沒得商量!” “只要不妨礙你的安危,我不會不通過?!?/br> 徐籬山撓撓頭,說:“不妨礙安危,還叫做涉險嗎?” “所以才要好好商議,布置妥當?!本┘傉f。 “那好吧。”徐籬山伸出手掌,“蓋章?!?/br> 京紓抬起手輕輕地碰了上去,趕在徐籬山收手之前五指一扣,與之十指交握。徐籬山怔怔的樣子很可愛,他親了親徐籬山的下巴,嘴唇和鼻尖,說:“可以不分手嗎?” “……我本來就說的氣話?!毙旎h山垂眼避開他的目光,“不分就不分,你不要這樣看我。” 京紓有時候不是個好人,問:“我怎樣看你?” “像下一瞬就要張嘴把我生吞活剝都不用蘸醬似的?!毙旎h山強調(diào),“人rou不好吃的。” 京紓掂了掂腿,把人抱得更緊,說:“你怎么知道不好吃,你吃過?” 徐籬山煞有介事地點頭,“對啊,我吃過人rou包子,麻辣味的,但是很不好吃?!?/br> “有沒有可能是太辣了,反而掩蓋了原汁原味?” “不可能?!?/br> “是嗎?”京紓把徐籬山的臉上下打量一眼,“我嘗嘗就知道了。” 徐籬山瞪大眼,還沒來得及勸告他回頭是岸,就被一口咬在右邊臉腮上,不禁叫了一聲。齒尖銜著薄rou輕輕碾磨,不疼,但骨頭都被牽連得麻癢,徐籬山一下軟了腰身,揪著京紓的肩膀連聲求饒:“大王饒命,小的又不是唐僧rou,吃了小的不能長命百歲!” “是唐僧rou我還不吃呢?!本┘傉f話間松開了那一圈薄rou,見徐籬山抖得厲害,不禁善心大發(fā),又安撫般地舔了舔,然后感覺徐籬山抖得更厲害了。他無奈地嘆了聲氣,又是一口嘬上去。 你丫的嘬果凍呢! 徐籬山晃著腿要跑,毫無疑問,被無情鎮(zhèn)壓,在京紓腿上板命,毫無疑問,沒有效果……一通掙扎組合拳打出去,除了把自己搞得氣喘吁吁,敵方boss都沒帶掉血的! 掙扎間,薄薄的小背心被蹭得卷了上去,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腹。京紓無意間碰到,微微一頓,終于放過徐籬山的臉,垂眼看了過去,那片白簡直晃眼,他用指尖輕輕觸碰,摩挲,好奇地問:“怎么這么細?” 徐籬山感覺自己成了被撥的琴弦,弄琴的人自有章法,而他繃緊、震顫,低吟。他笑了一聲,半睜著眼瞧著京紓,啞聲道:“我不僅腰細,屁/股也很翹?!?/br> “這點我見識過了?!本┘偟氖衷诿胶笱幫O?,往下滑了滑,很合時宜地扇了一巴掌,證明他的話似的,“打一下還會彈?!?/br> 徐籬山悶哼,偏頭把臉埋進他的胸口,說:“你好煩啊?!?/br> “我哪里煩?”京紓垂首親吻,從他的下頷親到側(cè)臉、眉尾、鬢角,最后不輕不重地咬住他的耳朵,“說話?!?/br> 徐籬山說不出話,要被京紓親吻到胸口里頭去了,穿過皮rou,到能親吻心臟的地方。他張嘴咬住京紓心口前的布料,覺得他們此時一定像交頸的鴛鴦,但他們不夠優(yōu)雅,因為京紓的親吻和靠近充滿逼迫。 “別咬衣服?!本┘偱呐乃膫?cè)腰,“臟?!?/br> 徐籬山聽話地張開嘴,說話卻帶著哭腔,“你好煩??!” 京紓一愣,正想掰過徐籬山的臉看個究竟,卻發(fā)現(xiàn)徐籬山把腿并得很緊,衣料薄,遮不住什么,氣味也逐漸散出來。 被親出反應很正常,但是他竟然就靠著京紓的親吻蛇了,這他媽要笑掉誰的大牙?徐籬山欲哭無淚,更在京紓的注視下恨不得以頭搶地。 “好了……別哭?!本┘偨K于挪開目光,安撫道,“我又沒笑你?!?/br> “我要臉呢?!毙旎h山悶悶地說,還是不肯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