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會自我攻略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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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頃,京紓才垂下眼,淡聲說:“別亂跑?!?/br> 輕飄飄的三個(gè)字蘊(yùn)藏?zé)o盡危險(xiǎn),徐籬山抿了下嘴巴,出去叫人送東西來洗漱,再燒桶熱水來。堂倌叫人去了,與他說笑道:“許久沒見著您了,今天打眼一看,還以為是看錯(cuò)了呢?!?/br> 徐籬山笑道:“你小子,我長得很容易被看錯(cuò)嗎?” “哎呀,怪小的說錯(cuò)話了,您且稍等!”堂倌笑嘻嘻地跑了,免得這祖宗找茬。 過了會兒,熱水被抬進(jìn)里屋,徐籬山在外頭洗臉漱口,擦著臉經(jīng)過桌前,提醒道:“殿下,你不洗漱嗎?” “你回來前就洗漱過了?!?/br> 徐籬山明示趕人,“殿下,我要沐浴了?!?/br> 京紓不動(dòng)如山,“隔著一座屏風(fēng),誰也不打攪誰?!?/br> 徐籬山便沒有再說什么,反手將帕子扔進(jìn)不遠(yuǎn)處的洗漱架上,轉(zhuǎn)身邊走邊脫外袍,走到浴桶前時(shí)丟了里衣,腳踩著里褲褪下,進(jìn)了浴桶。身體浸入熱水,疲倦感漸漸地得到舒緩,徐籬山腦袋枕著桶沿,不禁呼了口氣。 屏風(fēng)后的人若隱若現(xiàn),徐籬山微微偏頭看了片晌,那人突然問:“今日可去見了云絮?” “沒想到殿下還記得她。”徐籬山說,“沒見?!?/br> 京紓說:“不是紅顏知己?” “三分可心,但不算知己。”徐籬山哄道,“殿下別瞎吃醋?!?/br> 京紓沒有說話,徐籬山便說:“殿下今日怎么沒讓人跟著我?” “十二跟著,只是跟得遠(yuǎn),因此柳垂不曾告訴你?!本┘傉f,“你們舊友重逢,要說些貼己話,十二不好聽了去?!?/br> 不是十二不好聽了去,是京紓不好聽了去,徐籬山覺得不解,說:“殿下不是要知道我的一切么?怎么突然這般講分寸了?” “你是人,不是雀,有些分寸還是要講的?!本┘偵灶D,“你惹我生氣的時(shí)候,我就不跟你講任何分寸。” “殿下勸說著自己、忍耐著要與我講分寸,可你明明很在意,于是事后又來問我,”徐籬山笑一笑,“殿下不怕我騙你么?” 京紓淡聲說:“我不喜歡你騙我,所以你最好不要?!?/br> 徐籬山的右手從水里抬起來,從桶邊的小籃子里撿起一片花瓣,指腹捻了兩下,拿到臉前用嘴輕輕吹一口氣,花瓣就飄出指尖,無聲無息地落到了地上。他掀起眼皮,目光隔著屏風(fēng)落在京紓身上,說:“如若殿下發(fā)現(xiàn)我騙了你……” 他的話被“啪”的一聲打斷。 京紓把書本扔在桌上,說:“又騙我什么了?” “沒騙啊,”徐籬山笑道,“那我就想問問清楚,以后不老實(shí)的時(shí)候才好掂量后果嘛?!?/br> 京紓偏頭看向屏風(fēng)的方向,目光落在后頭那張模糊的臉上,“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騙我,實(shí)話實(shí)說很難么?” “那殿下為何要騙陛下呢?您與陛下比親兄弟還要親,為何總是對陛下遮掩實(shí)情?因?yàn)槟辉副菹孪萑雰呻y,不愿陛下煩惱?!毙旎h山稍頓,“也許我對殿下有所隱瞞也是不想您傷心難過呢?!?/br> 京紓沒有被說服,他起身向屏風(fēng)后頭走去,說:“你做了什么事情會讓我傷心難過,我想不出?!?/br> 那目光落下來,清水根本遮掩不住什么,徐籬山雙腿蜷縮起來,試圖擋住京紓深邃難辨的目光。他仰頭把人瞧著,語氣像隨口聊天那般輕快,“也許某一天我真心喜歡上了誰?” 京紓目光微滯,卻說:“你不會如愿?!?/br> “殿下管得住我的人,管不住我的心?!毙旎h山沉默幾息,語氣感慨,“我自己都管不住……誰能預(yù)料到自己會真心喜歡上誰呢?!?/br> 京紓覺得他意有所指,又覺得他在偷偷難過什么,是當(dāng)真喜歡上了別的人么? 房間里又片晌沉默,京紓的腦海里快速掠過徐籬山遇見、認(rèn)識的所有人,覺得誰都不可能,又覺得誰都有可能。他抬手按住桶沿,語氣沉靜地提醒道:“無妨,我會幫你管。” “怎么管?把我藥傻,讓我記不起別人么?殿下,你可以這么想,但是你不能這么說啊。”徐籬山笑著給他提建議,“殿下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愛一個(gè)人就得放手,讓他愛他所愛,他幸福了,自己也就跟著幸福了?!?/br> 京紓嗤道:“我不傻。” “誠然殿下不傻,但陷入感情中的人都多少會犯點(diǎn)迷糊,無法時(shí)刻保持清明?!毙旎h山說,“愛情這玩意兒很神奇,有些時(shí)候甚至能讓人做出一些堪稱偉大的事情?!?/br> “可惜了。”京紓已經(jīng)走到他面前,垂眼道,“我十足的卑劣,絕不會將我的人拱手讓于他人。” 徐籬山問:“哪怕他心有所屬?” “是。” 徐籬山恐嚇,“他會因此恨你。” “‘恨’是一種強(qiáng)烈而深刻的感情,我覺得它并不比所謂的‘愛’差,你愛誰恨誰都是要將人刻在心上,都要時(shí)刻想著他念著他,總之,遠(yuǎn)比不愛又不恨的好?!本┘傉f罷俯身,他看了徐籬山許久,用一種誘哄的目光和語氣問,“留青,你喜歡上誰了?” 徐籬山浸在水中的腿蜷得更緊,嘴唇翕動(dòng),復(fù)又撇開目光,搖頭說:“沒誰。” 這模樣像是心中有答案卻不肯承認(rèn),“不說也無妨,記得藏好一點(diǎn),別讓我發(fā)現(xiàn)?!本┘偵焓謱⑺掳蜕系囊活w水珠抹掉了,力道有點(diǎn)重,讓他雙唇分開一瞬,露出咬緊的牙關(guān)。 這么緊張害怕,不是心虛是什么? 京紓倏地笑了一聲,“讓我發(fā)現(xiàn)了,我必定殺他,你我就在他的棺槨牌位前穿紅大婚,讓禮樂送他上路!”他說罷拍拍徐籬山的臉,轉(zhuǎn)身便走。 “殿下!” 徐籬山伸手拽住京紓的袖子,卻被京紓轉(zhuǎn)身攥住手臂,猛地從浴桶中拉了出來。水花四濺,撲了他們一身,京紓將人懸空抱起,轉(zhuǎn)身繞出屏風(fēng),幾步走到床邊扔了上去。 徐籬山摔得悶哼,渾身赤/裸,洇著難堪羞恥的粉紅。他不敢轉(zhuǎn)身正對京紓,伸手去拉床里側(cè)的被子,下一瞬卻是身上一沉,被京紓握著雙腕壓實(shí)了。 “徐籬山。”京紓咬住他的下巴尖,用齒磨著,“你喜歡上誰了?” 徐籬山搖頭,“沒……沒有?!?/br> “這么護(hù)著他???”京紓冷漠地盯著他,“那我一個(gè)一個(gè)的試,看你會為誰痛哭?!?/br> “你別胡來!”徐籬山掙扎了兩下,快速道,“殿下,我錯(cuò)了,我不該亂說話,我真的沒有喜歡誰……”他驀地紅了眼,哽咽道,“真的?!?/br> 京紓覺得不可思議,“你還拿這套來對付我?” 徐籬山:“……”裝可憐被拆穿了呢。 “你從今晚回來就失魂落魄,心情低落……自小相伴長大,知根知底,青梅竹馬,情深意重,看來是曲港了?”京紓輕笑一聲,松開徐籬山的手腕轉(zhuǎn)身要下床,“無妨,一試便——” “與他無關(guān)!”徐籬山打斷他,將枕頭扔到他身上,“我說了沒喜歡誰,男的女的都沒有,我沒騙你,不信的話你他媽現(xiàn)在就弄死我!” 京紓冷眼,“那你方才在浴桶中那副心虛緊張不敢承認(rèn)的模樣是做給誰看?” “我……”徐籬山嘴唇翕動(dòng),沖到喉嚨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沒有回答。 京紓轉(zhuǎn)身便走。 “我心虛是因?yàn)槲宜麐尡荒憧吹闷鸱?應(yīng)了,緊張是因?yàn)槲宜麐寷]穿衣服你還盯著我一直看一直看,不敢承認(rèn)是因?yàn)槲宜麐尣幌氤姓J(rèn)我對著你發(fā)/情了!你滿意了!”徐籬山把另一只枕頭也扔過去,只是這一只被京紓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沒臟。 京紓看著他,遲緩地沒出聲。 “你滿意了?”徐籬山冷著張漲紅的臉,“我他媽別的誰也不喜歡,我就是對你起了心思,你一刀把自己捅了啊,我們明兒就冥婚!” 第61章 喜歡 沉默地對峙片晌,京紓拿著枕頭走回床前,徐籬山已經(jīng)翻身一躺,拿被子蓋住了自己,只留個(gè)黑乎乎的后腦勺給他。 京紓試圖將枕頭塞到徐籬山腦袋下面,幾次無果,最終被徐籬山一把搶過,枕上了。他旋即在床邊落座,盯著那顆后腦勺想了許多,想了許久,最后開口卻是說:“徐籬山,我覺得你變得很奇怪?!?/br> 要你說!徐籬山兩排牙齒一撞,瞪著無辜被牽連的空氣,語氣冷漠,“我睡著了,別吵我?!?/br> 京紓渾然不管,渾然不聽,自顧自地說:“以前對我說渾話的時(shí)候張嘴就來,臉都不紅一下,真像個(gè)混慣了風(fēng)月的,可你近來時(shí)??诓粨裱杂峙紶栔е嵛?,著實(shí)奇怪?!?/br> “因?yàn)椤蚁矚g你了?!毙旎h山用著不太慎重的語氣,像是輕浮地隨口一說,“我現(xiàn)在走純愛路線。”他覺得如果自己是京紓,顯然不會輕信。 純愛?京紓試圖理解,似懂非懂,卻覺得事實(shí)不止如此,“你喜歡我,不是更能心口一致、萬分真誠地說那些渾話嗎?” 徐籬山說:“我這叫為愛文雅,為愛端方,為愛克制?!?/br> 京紓琢磨道:“你近來還總愛對著我發(fā)呆,像是在下某種決定但又心中顧忌,因此猶豫徘徊,恍恍惚惚,心神不定?!?/br> 這人太敏銳了,徐籬山把唇抿緊,過了會兒才嗆聲道:“你要不要去當(dāng)心理大夫?專門幫人家分析心理活動(dòng)?” 京紓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我對別人的所思所想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想分析你。” 他有時(shí)說話太過直接,但語氣平靜毫無情緒,以至于讓徐籬山聽不出任何曖/昧,只能聽到十足的篤定認(rèn)真。 徐籬山想看他的眼睛。 掙扎了一會兒,徐籬山終于轉(zhuǎn)過身面對京紓。京紓一直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看起來格外平和,完全不像不久前才發(fā)過顛的樣子。 “你說你喜歡我,可這樣的話你以前也說過?!本┘傉f,“你先前與我說什么騙啊騙的,你是騙我了,你——” 腦子沒轉(zhuǎn),嘴巴先沖鋒,徐籬山快速打斷他,“我這次沒騙你!” 等等,這話好像不嚴(yán)謹(jǐn)。 “哦,那就是以前騙我了。”果然,京紓抓住了話中的缺漏。 徐籬山正想狡辯,卻聽京紓輕輕地笑了一聲,“也是,你這樣的騙子……” 沒把話說完,京紓伸手脫了外袍,在徐籬山驚詫的目光中翻身躺下,強(qiáng)/硬地掀開徐籬山用手抓著的被子,把自己也蓋住了。 在一番小小的摩擦后,他們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裸/睡和與別人睡一起時(shí)全/裸,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體驗(yàn)。徐籬山能感覺京紓掀開被子時(shí)的一瞬冷意,但當(dāng)京紓躺下、貼近他時(shí)又只剩溫?zé)?,他逐漸屏息,僵硬,直到京紓的手搭上他的側(cè)腰,頓了頓,又順著摸到了腰后。 這是個(gè)類似懷抱的姿/勢,但沒那么溫情,因?yàn)榫┘倸庀⑽kU(xiǎn),他選擇了這樣正面相對的姿勢,讓全身赤/裸的徐籬山逃無可逃,避無可避,被迫接受他接下來的審判。且他格外狡詐,要利用“曖/昧”來做刑具。 徐籬山顯然不是硬骨頭,京紓還沒開始審問,他已然呼吸漸重,連眼都不敢抬。 “你剛來蘭京那會兒對我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你只是想救出云絮,這些你已經(jīng)向我承認(rèn)過了,所以就算翻篇了。那今晚你就再向我坦誠點(diǎn)別的……抬頭?!本┘傇捯袈涞?,徐籬山被迫微微仰頭,卻仍舊垂著眼,仿佛這樣就能躲得更久似的。京紓并不再繼續(xù)逼迫,輕輕咬了下他的下巴,他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想逃,京紓的手便在他腰上使力,讓他保持老實(shí)。 #value! “那日你在我門前摔倒,醒來后你格外坦誠,與我說你曾經(jīng)做了與我相關(guān)的噩夢,你怕我會讓你噩夢成真。你把噩夢當(dāng)作讖言,在救出云絮后仍想與我保持親近,想借我的勢,想拿我當(dāng)高枝,想讓我往后不殺你,想護(hù)徐家和二皇子……你確實(shí)也很貪心,這一點(diǎn)和那些想巴結(jié)我的人沒什么兩樣,但你與他們又大不同,你格外大膽,你用的是‘美人計(jì)’?!本┘偟氖衷谡f話的同時(shí)流連于徐籬山腰間,此時(shí)已經(jīng)碰到了要緊的地方,他也是第一回做這種事,哪哪兒都生疏,但他語氣平穩(wěn),仿佛是其中高手。他繼續(xù)說,“為此,你不惜日日在我面前做戲,說你喜歡我,大膽地做些撩撥之舉……我必須要承認(rèn),你著實(shí)厲害高明,哪怕我直覺你有不對勁,哪怕我知道你言行不一、另有所圖,我仍舊一次次地上了你的當(dāng)?!?/br> 他把最后一句話咬得又輕又狠,最后一個(gè)字音落下時(shí),五指猛地握緊。徐籬山仰頭悶哼,雙腿胡亂地蹬了蹬,吻著他的臉和下巴含糊地求饒:“我、我錯(cuò)了……” 京紓五指松開,他很生疏,但不妨礙掌控全局。他與徐籬山額頭相貼,把人壓回枕上,輕聲說:“但你的高明之處只能對付我,辛年鵲一他們就能一眼看清,這個(gè)就叫‘當(dāng)局者迷’是不是?我現(xiàn)在也想明白了,你近來這般奇怪,約莫是察覺自己玩火自焚,氣惱迷茫了,但你也傻……你不說,我不會這般逼你,我可以饒過你從前的虛情假意,全當(dāng)不知。” “我……”徐籬山唇間溢出濕氣,已然意亂情/迷,“我有愧?!?/br> 不喜歡時(shí),徐籬山約莫是個(gè)沒長心肝的,騙京紓什么、騙多少次都不愧疚,心虛也只是因?yàn)榕伦约盒序_被拆穿,丟了小命,更甚者有時(shí)還洋洋自得,覺得自己把高高在上的京紓也撩出了那副傻樣,看,多他媽牛逼??烧嬉矚g了,以前的騙就是一列列的罪證,遲來的愧疚一起涌上來,砸得徐籬山鼻酸腦懵。 這他媽就叫做天理昭昭,報(bào)應(yīng)不爽。 今日曲港說的那些話徐籬山不是不贊同,但他顧忌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京紓。他從前是個(gè)感情騙子,若不承認(rèn),當(dāng)作沒騙過,他必定日日計(jì)較,日日愧疚,總覺得自己虧欠了京紓這個(gè)純情崽,簡直十惡不赦,有何臉面裝作沒事人似的繼續(xù)與京紓相處?可若索性承認(rèn)了,他落到追妻火葬場的地步已然算便宜他了,后果實(shí)在無法估量。 但徐籬山萬萬沒想到京紓會說出一句“全當(dāng)不知”。 這樣的回答從京紓口中道出,簡直是萬分仁慈。 徐籬山震驚著,懵然著,頂著顆漿糊腦袋遲緩地抬眼看向京紓,視線都濕答答的。他想說許多,但說出來的還是那句,“殿下,我知錯(cuò)了……” 京紓的手突然停了,徐籬山陡然從高空墜落,疑惑而難過地把他瞧著。 “我再問你一次。徐籬山,你喜歡上誰了?”京紓舔開徐籬山的唇縫,氣息不穩(wěn)地逼問道,“說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