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紅樓]林家有雙姝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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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咱們兩家的光景眼瞧著是越發(fā)不如從前了?!辟Z母如是哀嘆,神情異常落寞。 秦可卿去世時之所以能夠走得那般體面,自然與賈珍那個混賬扒灰佬脫不開關(guān)系,卻也的確是家境不同所致。 若不是有家底兒撐著,賈珍便是想折騰也折騰不出什么花兒來。 那時的他們誰又能夠想得到呢,攏共也才不過三五年的功夫罷了,竟連家中老太爺?shù)膯适露伎靋ao辦不起了。 “老太太切莫多慮,不過是這兩年天公不作美以致莊子收成大減,府里進項少了難免就緊吧些罷了?!兵x鴦寬慰道。 賈母卻睨她一眼,苦笑:“你不必哄我,我還不曾老糊涂。莊子上每年那點子收成也不過是供咱們?nèi)粘3杂檬梗粢淮蠹易赢?dāng)真只有那點東西,可真真就是笑話了,誰家沒點子家底兒還敢自稱高門大戶? 眼下他親老子死了,他都顧不上體面孝心只能cao辦成這般模樣,可見底子已經(jīng)掏空了,再是多擠不出幾個子兒來?!?/br> “便果真是這樣,那也就是他們東府,咱們家好著呢,老太太盡管安心?!?/br> “又來哄我,我雖早已不再管事,可這府里的風(fēng)吹草動卻也瞞不過我去,那日賈珍上門來究竟為何你當(dāng)我不知?鳳哥兒再怎么精明也罷,總不至于在這種事兒上摳摳搜搜遭人記恨,她拒了,只能說明咱們家也已是自身難保。” 這下鴛鴦是徹底沒了話好勸,只好無奈地笑笑,“老太太英明?!?/br> “罷了,他們想瞞著我,我便只當(dāng)不知,你也別往外說了去,且由他們……不過你平日注意著些寶玉那頭,別叫他給委屈了,若短了什么你只悄悄開了我的庫房支取就是?!?/br> “是,奴婢記著了?!?/br> 彼時,趕回來奔喪的賈璉一頭扎進屋里就對著王熙鳳發(fā)作起來。 “珍大哥上門來找你支銀子你為何不給?這樣天大的事擺在眼前你也能如此摳搜,你可真是賈家的好媳婦?。∧皇且H戚反目成仇才高興? 銀子呢?快快拿兩三千給我,這會兒再找補找補還來得及?!?/br> 王熙鳳驚喜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旋即柳眉倒豎怒道:“我摳搜?你屁都不懂一回來就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摳搜?還敢張口就要兩三千?口氣這樣大也不怕閃了自個兒的舌頭! 莫說兩三千,我兩三百都沒得給你!咱們自個兒家的日子都快撐不下去了,我上哪兒有那能耐窮大方去?你大方你有義氣你有孝心,你倒是別找我,自個兒掏錢給他去使啊!” “你這是什么話?咱們家怎么就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你莫不是在誆我。”賈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這話。 然而王熙鳳卻只冷笑,“我閑得發(fā)慌胡編來誆你?不信的話只管自個兒去要了官中的賬本來,且仔細瞧瞧究竟還剩下幾個銀錢。” 見她這樣篤定的樣子,賈璉也將信將疑起來,心底一慌,“這怎么可能?咱們家怎么可能缺得了銀子使?銀子呢?都上哪兒去了?” 頓了一下,他突然投以懷疑的目光,“該不會是你干的好事吧?不是我說你,你縱是想貪卻好歹也注意注意分寸,拿幾個子兒就拉倒了,一下子給掏空了算怎么回事兒?回頭府里追究起來你還能躲得了不成?” “賈璉你個烏龜王八蛋!” 王熙鳳氣得仰倒,“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樣的人?你個沒良心的王八蛋!我實話告訴你,別說是貪了官中的進我自個兒的荷包,就連我的嫁妝也都差不多往里搭完了! 你還當(dāng)家里是什么豪門大戶呢?一大家子早八百年前就開始吃老底兒了! 打我接手管家那日起,賬上的銀子從來只少不多,若非我用自己的嫁妝堵著撐著,你以為你還能過得這樣瀟灑快活?你早該連紅稻米都吃不上了! 現(xiàn)在跑來指著我的鼻子叫罵懷疑,你的良心怕不是都被狗吃了……不,是我的一顆心給喂了狗!” 說著,兩只眼圈兒竟都紅了。 賈璉唬了一跳,卻仍是不大敢相信,“咱們家是什么樣的人家,怎么就淪落至此了?” 這時,一旁的平兒也實在是忍不住了。 “正因為府里一個兩個全都是二爺這樣的想法,府里才會落敗得這樣快。 今兒大老爺要錢買扇子買小妾,明兒二老爺要錢買字畫買古董古籍,寶玉回回張嘴不帶下百兩的,二太太那兒也是大小閑事不斷、三天兩頭支一筆走,還有二爺你…… 總之這府里每一個人缺了銀子使都來找官中拿,丁點兒不帶手軟的,全當(dāng)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呢。 二奶奶為了維持這府里每個人的風(fēng)光好日子,這些年從不敢有半分懈怠,每日睜眼都是銀子銀子銀子,人都給熬病了好幾回你是全然不知。 當(dāng)年從王家?guī)нM門的十里紅妝,原該是二奶奶的私人所有,卻也被迫給搭得差不多了,僅剩下一些首飾料子維持體面罷了,也不知這普天之下還有哪個奶奶能活得如此憋屈的。 二爺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知道,上來便是一通脾氣發(fā)作,未免太叫人心寒。” 王熙鳳擦了擦眼淚,諷刺道:“隔壁東府原先比咱們家差在哪兒了不成?如今連給他老子風(fēng)光大葬的銀子都沒了,二爺又憑什么以為咱們家還豪奢依舊? 你究竟是沒腦子多想想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擎等著逼我出來當(dāng)這個冤大頭?” “奶奶這是說的什么話?”弄清了真相的賈璉也是氣焰不再,立馬就心虛地湊上前好一頓哄,“我向來是沒什么腦子的蠢材一個,哪里能想到這么多?當(dāng)真只以為家里好著呢。 又……又因你將我哄騙去軍營受苦一事,我這心里憋著股子氣在,乍一聽珍大哥說了這事兒就一時沖動犯了糊涂。 若我知曉奶奶如此艱難,怎么也不可能說你半句不是啊,合該是我對不住奶奶,是我沒用?!?/br> 見她還氣惱著,賈璉又臉一垮,委屈道:“你是不知道你叔叔究竟都對我做了些什么,整日里拿著我當(dāng)狗一般cao練,但凡有點錯處就軍棍伺候,好幾回將我給打得皮開rou綻,到現(xiàn)在屁股上都還不曾好全乎呢?!?/br> “果真?”王熙鳳驚了一下,這才有心思仔細瞧了瞧他。 黑了,也瘦了許多,胡子拉碴的看起來有些邋遢,與過去細皮嫩rou的俊俏貴公子模樣實在相差甚遠。 不過倒是比先前精神了許多,身上也結(jié)實了些。 “我瞧著挺好的,等出殯之后你就趕緊回去接著cao練罷?!?/br> “奶奶?”賈璉急得跳起腳來,伸手就要扒自個兒的腰帶,“你倒是先好好瞧瞧我的屁股,都被打成什么樣了,你是當(dāng)真一點兒不心疼你男人??!” 平兒頓時紅了臉,啐一口就趕忙轉(zhuǎn)身出去了。 賈璉本就是個色中餓鬼,這回困在軍營許久不曾見過女人,自是心癢難耐極了。 那傷疤看著看著,就看得變了味兒。 …… “站住!你是打哪兒來的?為何在此鬼鬼祟祟?” “我,我是府里的灑掃丫頭,沒有鬼鬼祟祟,就是,就是……我想著近來好些人都往東府幫忙去了,就想來看看姑娘們這里有沒有什么要差使的,好討兩個賞錢……” “原是奔著賞錢來的,看來都知道咱們家有錢呢?!?/br> 身后傳來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正在糾纏中的幾人便齊齊望了去。 正見賈敏攜著姐妹花兒和幼子進來。 那灑掃小丫頭的臉?biāo)查g就白了白,哆哆嗦嗦地見了個禮,甕聲道:“奴婢在府里不過是個最下等的丫頭,月錢少得可憐,也比不得那些jiejie們在主子跟前得臉,時常還能有些賞賜拿,所以才……” 鈴蘭滿臉狐疑道:“若果真只是為了這而來,你只大大方方的就是,為何那般鬼祟?且我分明看見你仿佛是從姑娘們的屋子里出來的!” “我沒進去!我就是到門口瞧了瞧,見姑娘不在我就打算走了。” “好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兒。我們這院兒里人手盡夠用了,不必你幫忙,你走罷。”林碧玉一臉溫柔和氣地說道。 那小丫頭當(dāng)即如釋重負,低下頭拔腿就急匆匆跑了。 賈敏才要出言制止,就見方才一臉和善的長女已然面色冰冷,給鈴蘭使了個眼色。 而原本還滿臉懷疑的丫頭也早變了臉色,緊跟著出了門去。 這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那丫頭果真存了歹心?你早知曉?究竟是誰?所為何事?” 看出她緊張又震怒的神色,林碧玉就輕輕笑了笑,道:“母親不必擔(dān)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您只需提前做好心理準(zhǔn)備,別到時候氣著自個兒就行了?!?/br> 林黛玉也幫著說道:“母親盡管放心罷,jiejie心里有數(shù)呢?!?/br> “你們……” 這時,林懷瑾的小臉兒卻直接掉了下來,“我雖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咱們來京城才幾個月?jiejie平日里頂多也就是進宮去陪陪大行皇后,如今連皇宮都不必去了,整日只在這府里住著,上哪兒能得罪什么人去? 我實在想不出來,除了這府里的一些妖魔鬼怪還能有誰要害jiejie。母親與其在這兒干著急氣惱,倒不如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抓緊搬走才是正理兒。 也就只有母親一人覺得這榮國府千好萬好,眼下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沒道理還要硬賴著不走吧?咱們林家是沒處可去了不成?” 賈敏下意識看向長女,卻見她神色如常并不反駁這話,當(dāng)下心里便“咯噔”一聲。 果真是叫瑾兒說中了不成? 竟當(dāng)真是這府里的誰要害她的女兒? 想到這兒,她便頓感兩眼發(fā)黑,一股郁氣堵在了胸口,憋得她呼吸不暢幾乎要昏死過去。 “黛兒,扶母親進去歇著。”林碧玉輕嘆。 “碧兒……” “母親放心,不是老太太。” 賈敏松了口氣,這才任由次女?dāng)v扶著她進屋。 誰知向來寸步不離的梁嬤嬤這會兒卻磨蹭起來,遠遠地墜在后頭,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林碧玉冷眼瞧著,語氣淡漠,“給我盯死了她,一旦發(fā)現(xiàn)她敢出去報信兒,立即就將她拿了?!?/br> “是?!?/br> “也不知那老太太究竟給了她多少好處,這么些年下來竟還心心念念惦記著舊主?!绷謶谚滩蛔∫а?。 “你跟那起子拎不清的蠢貨置氣作甚?!?/br> “蠢貨雖不值一提,卻架不住惡心人,回頭我就央求母親將她給攆了出去!” “那你好好努力,若果真將她攆了,我便另給你一百兩銀子做私房錢,保準(zhǔn)兒誰也不知曉?!?/br> 林家雖家底兒豐厚,但對于 這唯一一個兒子卻管束極嚴(yán),每個月也就只有五兩銀子零花罷了。 用父親的話來說,吃穿用度都是家里管的,文房四寶等讀書要用的東西亦一應(yīng)俱全,想要多少都管夠,還能有什么需要花錢的地兒? 給五兩銀子都嫌多呢,這還得虧賈敏據(jù)理力爭。 可想而知,這一百兩私房錢對于林懷瑾來說是何等誘人。 當(dāng)即那眼睛都亮了,越發(fā)干勁兒十足。 次日清早,才起身就聽木槿回稟道:“昨兒夜里梁嬤嬤果真想偷溜去找老太太,被我當(dāng)場給綁了,正在柴房里關(guān)著呢。” 鈴蘭也上前兩步,輕聲說道:“人贓并獲,也關(guān)進柴房了。” “梳洗罷,一會兒將人帶上,隨著一同去給老太太請安?!?/br> 因為這么一項特殊原因,今日她便故意遲了些,等到上房時,大伙兒都已經(jīng)陪著賈母說了好一會兒話了。 “敏兒,你的臉色怎么這樣難看?可是累著了?” 賈敏搖搖頭,陰郁的目光便來回打量在場的每一個人。 幾乎不曾怎么遲疑,憑著本能她就鎖定了王夫人。 雖不知究竟是何緣故,但她還是覺得沒有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