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書迷正在閱讀:我們真的是直男、意外懷了暗戀對象他哥的崽、相親相到初戀男友、新婚夜被流放搬空皇帝國庫去逃荒簡安安楚君行、在兇案現(xiàn)場說點八卦有錯嗎、[清穿+紅樓]林家有雙姝、和黑蓮花回溯的那些年[無限]、論直男做背景板的可行性、和恐游boss談戀愛[快穿]、反派他會自我攻略
賀昀在校門口等了半個小時,從后視鏡看到柯黎快步走過來,上車,神色一如尋常冷靜,眼睛卻微微發(fā)紅。他疑心是錯覺,再定睛端詳一會兒,柯黎抬眼涼颼颼看他:“不走么?” “走?!彼畔率謩x,調(diào)整方向盤,隨口問:“怎么了?和柯遂吵架了?” “沒什么?!彼挥嘌?,抹了抹眼睛,轉(zhuǎn)頭望向窗外。 “柯總?!辟R昀無奈地說:“怎么你最近變得這么扭扭捏捏奇奇怪怪了?想你兒子就接他一起回家,這么簡單的事不必我說?!?/br> “我之前跟你講過。”柯黎說:“要培養(yǎng)他獨立生活的能力,不能像以前一樣溺愛。” 這女人就是心狠。賀昀想,不光對柯遂狠,對她自己也是,之前心心念念想帶走的孩子說冷就冷,毫不拖泥帶水,哪怕根本不舍得。 他嘆了口氣:“何必急于一時,他才十七歲。” 柯黎懶得解釋:“你有孩子就懂了。” 賀昀一愣,無語皺眉。 講什么鬼話。 他哪里來的孩子? - 柯遂送完柯黎后,回到教室收拾書包,林旭正好也要走。他家和柯遂租的公寓恰好順路,兩人偶爾同行。 幾乎都是林旭說什么他應(yīng)什么,林旭也捉摸不透這位同齡的朋友每天都在想什么。對于他們這樣青春期的男生來說,生活簡單得一筆可勾畫,無非是學(xué)習(xí)、吃飯、打球。至于柯遂,他練琴之余也堅持天天運(yùn)動,但從不和他們一起。 不過還有件事,他尚未驗證。林旭好奇,忽然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問:“你看不看片的?最近看了一部還不錯?!?/br> 柯遂搖頭:“不看。” 林旭吃驚:“什么?!你居然連片都不看?” “嗯?!?/br> 林旭死活不信:“是因為你沒看過吧,看過的都說好?!?/br> “因為看過,所以不感興趣?!笨滤煲呀?jīng)到樓下,對他微笑擺手:“明天聊,再見?!?/br> 回到公寓第一件事情是洗澡,溫?zé)岬乃骰^他的身體,往腿間匯聚而去——這副年輕的、難被理智所控的男性軀體幾乎每天都有欲望,但柯遂總是努力忽視,從不自我滿足。 性在他的觀念里,常常和卑劣、骯臟與惡心相連。初次接觸是在九、十歲,家里那位四哥常買大堆yin穢書刊、畫冊囤在家里,扔放在沙發(fā)上,上面充滿各式各樣搔首弄姿、渾身赤裸的男男女女,擺出極富誘惑力的姿勢,或者肢體纏繞著交合。 他撿起來,惶惑看一眼。方四叼根煙,恰巧從他身側(cè)揚(yáng)長而去,譏笑著說:“鬼仔也會想女人?!?/br> 他有些反胃,沉默地把書丟到一邊,起身走了。 第二次是在某夜,他睡眠淺,被隔壁房間嘈雜聲響吵得翻來覆去,起來走到長廊。那房開了一道縫,愈湊近,愈激烈。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蛇一樣糾纏,散發(fā)著黏膩、腐爛,濕淋淋赤裸裸的欲望,像墻上大片大片洇出的霉斑—— “爽不爽?”是四哥的聲音。 女人聲音響起,似痛苦似愉悅,輾轉(zhuǎn)著叫他的名字。 柯遂認(rèn)了出來。 是姑姑。 他記起書刊上那些畫面,臉色慘白,再聽那聲音腹部一陣翻江倒海,只想嘔吐。 性和情欲以一種畸變臟污的方式進(jìn)入他的腦海,想起來,就想把它洗掉。 但它報應(yīng)般重現(xiàn)在他身上,是某天晚上。柯黎宴后回家,一身紅酒甜味,還有玫瑰??滤鞆馁R昀手里接過她,關(guān)上門。她醺然大醉,大半身體軟綿綿壓在他身上,臉偎在他泛紅耳邊,緩緩?fù)職狻?/br> 他按網(wǎng)上教程煮好醒酒茶,坐在沙發(fā)邊,半摟著她,一點一點喂她。 柯黎瞇著眼,迷離的目光在他臉上游走。他心跳被她看得亂了一拍,下一秒,女人的手伸過來,輕撫他的臉,捏了捏。 “……寶貝?”她不確定問。 “是我。”柯遂側(cè)過臉,親了親她近在咫尺的手腕,蜻蜓點水。女人怕癢,把手縮回來,輕聲呢喃:“好像小貓,經(jīng)常碰我手……” 柯遂眉眼彎彎,緊緊抱住她,垂首埋在她頸窩,撒嬌道:“那mama也親親我?!?/br> 柯黎陷于混沌,依稀辨出他的意思。她想起他還是小寶寶的時候總要她親過才不哭,乖乖在搖籃里睡覺。不由心軟,湊了過去,涼涼的、柔軟的唇瓣貼在男孩子眉心,輕輕吻了一下。 他好像也喝醉了,臉上涌出一片潮紅,身體也變得極其不正常,小腹流轉(zhuǎn)燥熱,沸水般翻滾、發(fā)脹。 理智轟然碎裂,他幾乎憑本能追逐她撤回的唇,嬰兒一樣焦躁地吮吸、舔弄,她被這灼熱的吻逼得不舒服,輕唔一聲,轉(zhuǎn)頭避開了他。 簡單的躲避,柯遂卻感到被她遺棄,他再次傾下身,扳過她下巴,不容拒絕地吻住她。 他在渴求她,渴求什么?不是尋常的撫摸,也不是擁抱,親吻似乎也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想要的是交纏在一起的身體、緊密嵌合無法分開的器官,就像那畫冊上一對對男女一樣——他心一沉,驚懼地發(fā)現(xiàn),他在對她渴望骯臟的性。 知道是罪,但他想要,沒有道理也沒有羞恥心,他只想要她——他的mama。 一剎那間,女人柔軟的唇仿佛變成了懲罰的利劍,越吻,越絞得他滿心作痛。不能再靠近了,柯遂停下動作,絕望中抱她更緊,癡迷地凝視她昏睡的面容,喃喃輕喚—— “……mama,mama。” 他錯了。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