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你是一朵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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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體中,滿載著蓬勃的生命力,關(guān)不住的,逮著機會就往外冒。 任知昭以為自己不會再長了,沒想到過去的這兩年,個子還躥了些。 當然,個子并不是唯一生長了的東西。 更衣室的穿衣鏡前,任知昭望著鏡中自己被運動胸衣緊裹的一雙胸乳——它們明顯長大了些,在她眼中,變成了一對負擔。 任知昭嘆了口氣,兩只手扶住胸rou上下輕輕顛了顛。 不動還行,一動,那兩團rou就脹得隱隱發(fā)痛,被那緊繃的衣料壓得很不舒服,rutou也發(fā)緊。 她應(yīng)該是要來月經(jīng)了。 如果姨媽現(xiàn)在立刻就來登門拜訪就好了,這樣,她就能躲過這該死的體育課了。 雖這樣想,她還是老老實實套上了運動服。 十六歲的少女,有些行為在成人看來很是滑稽。比如有好看的男孩出現(xiàn)在了體育館門前,指名要求見某位特定的女孩,就這么點小事,足以把這體育課的現(xiàn)場炸成一鍋粥。 可是不要怪她們,荷爾蒙就像寄生蟲一樣占據(jù)著她們的大腦,她們也沒辦法。 任知昭剛換好衣服,幾個女孩像精神錯亂的花蝴蝶一樣,揪成一團,從遠處朝著她飛了來,撞在鐵制的壁櫥門上,嬉笑著你一嘴我一嘴地大叫,把任知昭嚇個好歹。 最后,她從她們的七嘴八舌中分辨出了信息——門口有個叫鄧肯的男孩要求見她。 她在同學們的圍哄中朝門外小跑了去。 加入樂隊的這兩年,她和鄧肯見得也不少了,可不知怎的,在這一聲更比一聲高的起哄中,她還是羞紅了臉。 也不怪任知昭的同學們反應(yīng)那么大。和初識時相比,此刻等在門邊的鄧肯已經(jīng)脫了幾分稚氣,多了一分男人味。 “呼——什——什么事?”還未跑到門邊,任知昭就扶住胸口,喘著氣開口了。 鄧肯看著女孩蹬著雙純白的球鞋向自己跑來,及膝的白色足球襪將她纖長的小腿輕裹;一頭有些毛躁的黑發(fā)被高高束在頭頂,上下甩動著;干凈的白色T恤上點綴著代表他們學校的鐵銹紅,同樣鐵銹紅色的運動短褲下露出大腿,青春靚麗。 那好像是鄧肯第一次看到這個喜好黑沉沉的女孩身上出現(xiàn)色彩。 他翹起了嘴角,對面前氣喘吁吁的女孩笑道:“給你發(fā)消息怎么不回呢?” “啊……我手機鎖壁櫥里了,可能沒看到,不好意思啊。”任知昭順了口氣回道。 邊上身著同樣運動裝的女孩們,不安分地探頭八卦他們二人在說什么。任知昭被那些人的反應(yīng)弄得耳根發(fā)燙,心里卻竟然有些受用。 沒辦法,即使是她這樣性格的孩子,潛意識里也會有些享受關(guān)注的小虛榮。 “沒事兒?!编嚳仙焓謸巫×碎T框,“我就是來告訴你,音樂教室被占了,放學后排練改到邁克家,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你可以嗎?” “噢,可以啊?!比沃颜f,“不過我今天可能得早點走,我爸過生日,我們要去吃飯?!?/br> “沒問題。”鄧肯點點頭,“行了,我借口上廁所來的,也不能呆太久,先回去了。你去吧。” 鄧肯走了。他走后,就輪到任知昭遭殃了。 好在老師吹了哨,把那些爭食的小鳥般圍住任知昭的八卦孩子們給召喚了過去,解救了她。 不過作為頭號閨蜜,海莉是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休息的間隙,她把任知昭拉到看臺上坐下,拄著水杯,滿臉吃瓜的表情搡了她兩下。 “干嘛呀?!比沃延蟹N不祥的預(yù)感。 “什么干嘛?!焙@蛱羝鹨贿吤济f,“快說,你倆現(xiàn)在啥情況???” “什么情況,沒情況啊……”任知昭手指不停摳著水杯蓋嘟囔道。 海莉是很早就對鄧肯這個人不太看好的。她以為任知昭加入樂隊后,會不管不顧地對鄧肯下手,再被愛情狠狠撞一下腰,這時候,她這個閨蜜就可以出場,邊給她遞紙巾,邊告訴她沒事,長個教訓,下一個更香。可沒想到…… “兩年了!你倆一起敲鑼打鼓兩年了!”海莉一拍大腿說,“真就你也不提,他也不說???” 任知昭低頭盯著看臺的木板,沒作聲。 鄧肯無疑是帥的,彈貝斯時,也是有魅力的。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有點喜歡他的吧? 可相處時,他舉手投足間的那股自信與松弛,以及對任知昭游刃有余的親近,就是會讓她覺得不自在。 尤其鄧肯不用社交平臺,這點在分享欲爆棚的青少年間實屬罕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無法窺探他,無法聯(lián)系他。即使聯(lián)系他,回不回復(fù)也全憑他心情。也許就是這份文藝兮兮的神秘感,才讓情竇初開的女孩們著迷吧。 任知昭當然也是有些迷的,但除了迷,更多的是害怕。她會不由自主地怕他。 見任知昭若有所思的樣子,海莉摸了摸她的肩膀,嘆氣道:“算了,你也別多想,其實兩個人慢慢靠近的時候,是最美好的階段,真靠到一起了反而沒意思了。像我,有時候看到艾迪都覺得煩,就是因為太熟悉了……” “可你還是跟他在一起這么久了啊。”任知昭說。 是的,離她呵斥海莉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的那個早晨,離她意識到自己再沒理由去讀任子錚這本書的那個時刻,已經(jīng)過去整整兩個學年。 她沒想到海莉和那個艾迪居然能談這么久。對于他們這些高中生來說,兩年的戀愛關(guān)系簡直聞所未聞。 她也知道,在不久前的暑假,海莉第一次和艾迪發(fā)生了關(guān)系。 在那之前,任知昭一直覺得,性這件事離自己很遠,童年仿佛只是昨天。 結(jié)果它就這樣確確實實地發(fā)生在了自己身邊,甚至成了女生更衣室里每天聊得最多的話題之一,這一切,都讓她覺得不真實。 不過那幾個聊得最歡的白人女孩在見過任知昭震驚的表情后,似乎會開始回避她了。 上節(jié)體育課,隨著她踏入更衣室的腳步,那些歡快的談笑戛然而止。她分明聽到那些女孩耳語:“噓,別嚇到她,她還是個小孩……” 對此,任知昭只是低下頭,假裝沒聽見。 其實暑假期間,由于新鮮感過了,海莉一度差點是要和艾迪分手的。安慰她的話,當時任知昭都想好了。 后來海莉告訴任知昭,他們之所以沒分成,她懷疑是因為一種叫“催產(chǎn)素”的東西在作祟,給任知昭聽得云里霧里的。 休息的時間隨著刺耳的哨聲結(jié)束了,兩個女孩站起身來。海莉理了理頭發(fā),用一種任知昭已經(jīng)熟悉的語氣,笑道:“你個小呆瓜,啥也不懂。有時候啊,分開比在一起還困難?!?/br> 海莉的那種語氣,會讓任知昭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和更衣室里的那些耳語一樣叫她憋屈。 就好像……她是一張白紙。就好像她被她當成了純真的孩童,用一種憐愛的心理看待。 可她們明明是同齡人,為什么她總被同齡人當成孩子看,這一點也不搖滾。 她一邊彈奏著那些搖滾的音符,一邊這樣想著,彈得那叫一個心不在焉。 不過她的心不在焉并沒有被隊友在意,因為他們正忙于和鄧肯就演奏風格上的分歧,爭執(zhí)不下。 他們最近爭吵次數(shù)越來越多,任知昭都習慣了。她并不很在乎他們在吵什么,只覺得他們一時半會兒估計是吵不完了,耗著也沒意義,便收拾好東西,打了招呼離開。 誰知她剛出門,就被鄧肯從身后拉了住。 “我送你。”他不盡愉悅道,“反正他們也不需要我的意見?!?/br> 說完,他就直接拉著任知昭上了自己的車,也不管她需不需要人送。 有時候,任知昭會忘了鄧肯比自己大一級,都到了能開車的年紀了。這將是他與她同校的最后一年。 所以到了家下車時,她有些埋怨,任軍怎么不能換一天過生日呢。 正如海莉所說,他們一起純敲鑼打鼓了兩年。期間也約出去玩過幾次,但最后總會因為任知昭的一些心理障礙,導致事態(tài)停滯不前。 “在糾結(jié)要不要邀請我進去嗎?”見任知昭那欲言又止的樣子,鄧肯笑了笑,“沒關(guān)系,下次吧。幫我祝你爸生日快樂。” 看吧,就是這種游刃有余,總讓任知昭感到不安,陷入被動。 不過今天,她不想再這樣了。憑什么被動的總是她? 鄧肯也下了車,靠在車門上,點燃了一根煙,對任知昭抬了抬下巴:“你進去吧,我抽根煙就走?!?/br> 任知昭沒有進去。 沒時間邀請他進去,那就在這馬路牙子邊也行。 她躁動的心思太被某些賭氣般的想法占據(jù),以至于忘記了告訴任子錚排練的地點變了,以至于忘記了這個時間,任子錚本是說好了要去學校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