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找回記憶

    倒也沒過多久，陸明朝就恢復正常了，刺激還不夠多，腦海中的碎片也沒能連起來。

    周牧這邊很快就審訊結(jié)束了，警察們帶著他離開。

    “王鐵山那邊還沒審完？”

    “老毒鬼了，倒是比大學生嘴硬不少，拒不承認。不過周牧這邊認了，那邊可以盡快結(jié)束了?！?/br>
    陸明朝沒有跟上他們，他轉(zhuǎn)身扎進了右邊的審訊室。

    “你們說我吸了，我認，說我殺人我可不認，你們有證據(jù)嗎？哦，就憑那錄音??？錄音能看出來我讓他注射什么了？生理鹽水不行嗎？”

    王鐵山就是周牧嘴里的王哥，他一臉無所謂，態(tài)度看似強硬，在看到推門進來的警察和審訊他的警察耳語后，他咽了咽口水，莫名的有點心虛。

    “王鐵山，你可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周牧那邊已經(jīng)交代了，就是你抓著他的手給陸明朝注射的毒品！周牧尿檢結(jié)果出來了，他沒有吸毒史，也不學醫(yī)，根本不會注射?！?/br>
    警察點開錄音，直接拉到他需要的那里開始播放：

    「“陸明朝？是吧？長得不錯。嘖，認識這瓶子？”

    “不……不認識……”

    “呵呵，可惜了。周牧，給他開天窗?！?/br>
    “開……開天窗？”

    “快點！”

    “不……不要！放開！放開我……別碰我！求求你！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放我走…………”

    “疼啊啊啊啊啊啊———”」

    錄音被暫停了，“周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開天窗，那就更不可能懂開天窗是讓他給陸明朝頸動脈注射?！?/br>
    警察又抽出一張照片給王鐵山看：“尸檢顯示陸明朝身上只有一個針孔，就是在頸動脈那里。陸明朝的死因是就是你從頸動脈給他注射過量毒品引發(fā)的大出血，最后猝死的！你還不認！”

    陸明朝進來后就一直在盯著王鐵山，他好像有點認識王鐵山了。

    審訊椅上的王鐵山默不作聲，只有握拳的左手手指在不斷互相摩挲著。

    就是那只手擎住自己下巴的。

    就是那張臉在獰笑的。

    惡心的，毒辣的，yin邪的，陰狠的……

    沒有繼續(xù)再看下去，陸明朝沖出了審訊室，他隱約能感覺到自己尸體的位置了。

    腦海中的碎片慢慢聚攏連接成片，但好像被層紗籠住了，他現(xiàn)在迫切需要一點兒刺激，來撕破那層紗。

    ——法醫(yī)工作室——

    “實習生呢？讓他過來把死者尸體封存好，明天走完手續(xù)通知死者家屬領(lǐng)走遺體?！?/br>
    “好，很快就來。”

    陸明朝來的時間剛剛好，實習生還沒到，他的尸體還躺在解剖臺上，因解剖而劃開的口子已經(jīng)縫合了，死前被拖拽、燙傷、注射的口子都還在。衣服還是那件白襯衣，就是變得破破爛爛還臟兮兮的，皮膚上的血污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可那灰白的樣子再透不出一點生機。

    臺上的尸體冰冷僵硬，和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在一個維度了，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死亡。

    記憶終于穿透遮擋，完完全全的浮現(xiàn)于腦海，靈魂的模樣也隨之發(fā)生改變，變得和臺子上的一模一樣。

    “不該……不該是這樣子的，為什么是我啊，為什么經(jīng)歷這些的是我啊？我不想死！我才21，我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

    陸明朝搖著頭后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他無意識的將右手拇指擱在齒間反復啃咬，死前的記憶他無力承受。

    陸明朝沒有在大樓里停留，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漫無目的的在空中疾馳。

    不知道怎么到的學校。夜里的實驗樓依舊燈火通明，他往宿舍飄去，在綠化區(qū)的盡頭，有好多的花束擺在那里。

    他忍不住靠了過去。

    是老師和同學放的。

    每束花上都有卡片，每一張卡片上都有祝福和祈愿：

    “朝朝別怕，我們大家都在，愿來世幸福安康！”

    “陸明朝，下輩子我還做你兄弟！你小子下輩子別再被畜生惦記上了。”

    “陸學長一路走好，永垂不朽?！?/br>
    “你是個好孩子，老師祝你來世無病無災，一生平安喜樂?！?/br>
    ……

    “啊啊啊———”陸明朝雙手掩面，再也按不住激動的情緒，終于崩潰的大哭起來：“不是說我陽壽未盡嗎？為什么不能讓我活過來？我……做錯什么了要這樣對我？為什么……死的是我??？”

    好像有把刀子插進他的心臟不斷攪弄著，將五臟六腑都攪的稀碎。綠化區(qū)莫名的起了一陣風，吹起來不少花瓣兒，在空中洋洋灑灑。

    “你喜歡她關(guān)我什么事啊……好好說不行嗎……”

    “為什么非要害我呢……放過我不行嗎……”

    在他的意識陷入黑暗前，他依舊不甘的呢喃著：“我真的……不想死啊……”

    第七章 ：25歲的生日禮物

    早上八點半，程慕時是被一個陌生來電吵醒的。

    “您好？是程先生嗎？陸先生為您預訂了一只拉布拉多，您看您有時間來我們店里接走嗎？”

    程慕時愣住了：“什么？拉布……拉多？”

    “是的呢，程先生，您如果沒時間的話我們也可以送貨上門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