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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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挑起眉尾,將視線看向了王懲。 眾人分不清他是喜是怒。 “陳少既然也濕了,不如一同上去換身衣服吧?!?/br> 王懲態(tài)度狂妄,說出的話也理直氣壯。 陳戈徒?jīng)]有說話,只是將視線淡淡地掃向了一旁僵在原地的孫大少。 對方立馬反應(yīng)過來,磕磕巴巴地說:“還……還不把陳少一同帶上去!” 侍應(yīng)生一聲都不敢吭,垂著頭把兩尊大佛往樓上帶。 待兩人一起離開之后,死去的大廳才重新活過來,頓時連空氣都通暢了不少。 “大家盡管舉杯暢飲,有什么招待不周的還請各位見諒?!睂O大少硬著頭皮重新招待眾位賓客。 只不過雖說大家還是一樣的帶笑寒暄,可心里到底是不一樣了。 不管怎么說,陳王兩人之間到底是不一般,畢竟連近日和陳戈徒走得近的孫家在王懲出現(xiàn)的時候也插不進半句話。 —— 侍應(yīng)生垂著頭在前面帶路,半個后背卻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整條寬闊綿長的走廊上,只有兩道跟在身后的腳步聲。 誰也沒說話,寂靜的空氣讓侍應(yīng)生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渾身都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不自覺的繃緊。 帶到一間房前,侍應(yīng)生才松了口氣,拿出房卡說:“王少先請,里面已經(jīng)提前備好熱水,待會兒會有人將換洗的衣物送過來?!?/br> 說完,他又面向陳戈徒,“陳少就隨我……” “不用了,他跟我一間房。”王懲打斷了他的話。 侍應(yīng)生愣愣地抬起頭,王懲已經(jīng)不耐地推開了房門,動作有些粗暴。 “陳……” 陳戈徒抬起手,止住了侍應(yīng)生未說出口的話。 侍應(yīng)生吶吶地抿著唇,什么也不敢說什么也不敢問地垂下頭,低聲說:“待會兒會有人將兩位的換洗衣服送到門口?!?/br> 話說完,面前的門已經(jīng)被一臉暴躁的王懲重重關(guān)上。 侍應(yīng)生:“……” 兩人不會在里面打起來吧。 —— 昏暗的室內(nèi)沒有開燈,也不知道王懲是故意還是無意。 陳戈徒脫下了西裝外套,單手解開了領(lǐng)帶。 王懲站在門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隨后,“咔噠”一聲鎖門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響的十分清晰。 陳戈徒回過頭,王懲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 “你知道進來后會發(fā)生什么嗎?!蓖鯌屯嶂^問他。 在晦暗無光的環(huán)境中,只有窗外朦朦朧朧的月色透進一層清冷的薄紗,披在陳戈徒的身上映照出幾絲微光。 他身姿挺立,半張臉掩在陰影下,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會發(fā)生什么?!彼曇羟遒寐?,透著一股子不為所動的冷淡。 王懲最討厭他這幅模樣,總是端的高高在上。他冷冷地勾起嘴角,粗暴地脫下外套,丟開領(lǐng)帶,一個大步逼近到陳戈徒的面前,與他鼻尖相抵,呼吸相聞。 “強*你?!?/br> 王懲的眼里點了把火,灼灼地燒著欲.望。 【放心,我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配備防沉迷系統(tǒng),會自動將無法呈現(xiàn)的畫面打上馬賽克】 3344冷靜的聲音讓陳戈徒眉眼微動,視線看向了王懲的臉。 他好像沒聽到王懲那句粗俗又放肆的話,而是抬起微涼的指尖從他的顴骨輕輕劃過。 “臉怎么了?!?/br> 王懲渾身一顫,仿佛有一股細微的電流從陳戈徒的指尖傳遞到了他的心上,又酥又麻。 而這股電流又和之前感受過的不一樣,沒有那么激烈,卻更加的勾人心弦。 他眼里的氣焰頓時變小,別開臉說:“沒什么?!?/br> 陳戈徒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fā)上,用指尖勾起了王懲丟在地上的領(lǐng)帶。 他自己的還在脖子上松松垮垮地系著,與他往日高冷清貴的模樣相比有些松散。 此時他一邊把玩著王懲的領(lǐng)帶,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解開我看看。” 王懲動了動唇,眼神閃爍。 他可以拒絕,他當然可以拒絕。 憑什么要聽陳戈徒的!陳戈徒又算什么…… 他取下了臉上的紗布,露出了半張紅腫的臉還有結(jié)著血痂的嘴角。 王先生下手很重,右耳的耳鳴比之前還要嚴重,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要聽陳戈徒講話,他也只能歪頭或者把身體側(cè)過去。 陳戈徒低聲問,“疼嗎?!?/br> “什么?” 王懲聽不清,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卻對上了陳戈徒那雙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睛。 他囁嚅著唇,小聲地答,“疼?!?/br> 陳戈徒為什么要問他疼不疼,陳戈徒一問他疼不疼他的心就亂了。 以前陳戈徒也問過他這個問題嗎。 他想不起來,他只要傷得重了就會發(fā)燒,一發(fā)燒腦子就不好。 很多東西在他的記憶里都很模糊,能記住的不多,除了王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只有陳戈徒。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想起陳戈徒是否在以前問過他疼不疼這個問題。 陳戈徒對上他那雙有些茫然的眼睛,在紅腫的傷口下,竟顯出了幾分脆弱。 他眸色微深,向他伸出了手。 王懲的眼神緩緩聚焦,他看著陳戈徒的臉,心臟劇烈地鼓動著胸腔,由大腦帶動著身體忍不住一顫。